于正天轻轻拍着姬寻欢的后背,长叹一声说道:“哎,男人有时候就是会为了事业而失去了很多东西,这都是不可避免的。我这些年不见冲儿也是不敢面对,直到他离家出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差点酿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于正天也是深深地反省着自己曾经的错误,自知太对不起于大冲了。
“于大侠这次和小师弟相认的话,我怕小师弟可能会接受不了你了,虽然我也很想让你们相认,但我却无能为力。你应该也见着我师妹了吧,她可是你的儿媳妇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
姬寻欢也不想老说着这些煽情的话,弄得自己也是极度的悲伤,转而说起于大冲的喜事。
“我听我弟弟书信告诉我了,我想要了解冲儿,全靠冲儿给他叔叔写信了,我这个爹还真是不如他叔叔了。冲儿能成家是件好事,这个儿媳妇我也很是喜欢。即使冲儿不与我相认也是没关系的,我之前是对不起他们娘两,现在是他要是对不起我的话,那也是我罪有应得,怪不得任何人。”
姬寻欢还是安慰道说:“于大侠,您还是别这么想,万一小师弟回心转意了呢。现在等小师弟醒了再说吧,估计也得是明天了。还有件事情,这次我们任务算是失败了吧,这里这么多尸体怎么办呢?”
于正天站了起来,说道:“这次任务本来是计划悄悄执行的,如今造成这等伤亡,也是我们意料之外,但是也别无他法。我们在路上收到的不是自己人给的情报,我们自己人根本不知道那几个道士是下山送信的。”
姬寻欢露出了不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次计划会失败呢,还是在其他地方安插了卧底呢。”
“我们遇上了沐清风,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他的气度太让人怀疑身份了,我便主动搭讪,说明身份之后,他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不然今天你们可真是一场大劫难啊,我可能也赶不上这场战斗了。”
之前姬寻欢还老怀疑着沐清风可能是这次故意来告密的,看来此次能脱险,还得多谢沐清风了,这时候姬寻欢也是对沐清风没有了那么多恨意。
于正天接着说道:“这里是战乱地区,现在官府这些可是管不了,要想把事情做干净的话,那么这些乞丐都得死。然后假装是蒙古鞑子攻入山上,然后衡山派和丐帮联合抗敌。”
“这么多人死了的话,岂不是会显得很无辜吗?毕竟我也曾在丐帮待过,他们这些都是毫无身份地位可言的,只有唯命是从,才能得到舵主或长老的提拔。”
“你想多了,这些乞丐都是假的乞丐,可能也就那个被冲儿砍断脚的那个是个真的吧,其他人都是仇将军手下的兵,丐帮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几个有真的身手厉害的乞丐,都是屈指可数的。”
听着于正天这么一说,姬寻欢还真是又愣了一下,说道:“我就说这些人刀法好似招招要人命,原来是征战沙场的兵啊,真是作孽了,不能为国捐躯,而死在江湖人手上,可悲啊。”
“姬少侠你可别可悲了,我们现在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还怕仇将军带着大军来找我们麻烦呢。这次可是对他的打击不小啊。而且此次来的鞑子也是全军覆没,弄不好鞑子也要过来找麻烦的,这通天观是真的保不住了。”
听着于正天这么说,看来当时全谷子所预料的也是不错,如此一闹,无非是加重了边境的局势,拉了仇将军和鞑子之间仇恨,这也会使得边境更加的民不聊生了。
“于大侠,都怪我们疏忽大意了,没能暗中下手,现在很有可能会弄得边境战事吃紧,民不聊生,而且更不好像你们交差了。可为什么当初你们不让我们活捉这个仇天呢?一举揭发仇将军岂不是更好的事情。”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于正天也是摇头叹气着,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的,考虑到各个因素,陆大人决定让我们采取这种挑拨离间的方式来处理。我也是只能听命于他的,这一幕我也不想看到的啊。”
第187章 母女相认
这时候陆志平从屋内缓缓的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有很深的血迹,步履也显得有些飘忽不定的感觉。他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这副光景,对着这群突然上山不认识的人也是一脸迷惑的表情。
姬寻欢也中止了和于正天的谈话,缓缓走到了陆志平的身边。
“大师兄,都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歇歇吗?”姬寻欢一把扶住了陆志平。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小师弟呢,他没事吧。”
“大师兄,你就放心吧,小师弟也是昏睡了过去而已,并无大碍。这些人都是罗刹门的帮手,还是小师弟的父亲,都是自己人,你也不用担心了。”
陆志平轻微点了点头,一下子也安心下来,这又是生灵涂炭的一次战斗啊,两年内居然出现了两次这样的情况。
于正天说道:“我们现在得赶快处理好这里,然后离开了,如若不然,仇将军带着官兵来的话,我们可是说不清了。”
现在四周也是忙成了一团,对受伤的进行着包扎,尸体他们可就不想管了,根本是忙不过来的。
陈玉惠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道长醒了,但是太过劳累,情况并不太好,你们进来看看吧。”
蓉蓉听到这句话,立马起身进了屋里,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路小跑到床边,然后蹲了下去。
“爹爹你怎么样了,你应该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吧。”
全谷子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用着无力而疲惫的声音,缓缓说道:“蓉蓉,我是真的快不行了,不过你们没事就太好了。事到如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是关于静尘师太的。”
静尘师太站在一旁,连忙说道:“阿弥陀佛,道长身体虚弱,还是安心静养吧,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吧。”
这话听着像是关心,但是又有一丝不想让全谷子说出来的意思,这就有点捉摸不透了。
“师太,这事情我可是埋藏了很久了,若再不说出来的话,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这时候师太也是闭上了嘴,现然这时候的师太,已经和前些日子所见到的师太有很大的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变得安静,也没有了那种絮絮叨叨了。
全谷子接着说道:“蓉蓉,其实我要说的是你的身世。那是一个清晨,我一开门就发现了你在门前,当时是四处无人,只看得你一妇女身影,留着长发,看她走的地方就是水月庵。”
全谷子又停顿了一下,显然是一直说下去的话感觉很累,而且也慢慢的口齿不清。所有人这个时候都是听得极为认真,生怕漏了点什么,毕竟人都比较喜欢听这种有意思的事情,而且这又是全谷子的遗言,怎么可能不认真听呢。
“我当时看着是个女孩儿,我就想为何不送去水月庵呢,而偏偏要带到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我当时就去了水月庵,请求她们把你收留了。结果他们的掌门是死活不同意,说是送到我这儿便是我的缘。”
蓉蓉有点不解,问道:“那这和师太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把我送过来的是个长头发的女人啊。”
全谷子吞了两口口水,接着说道:“知道为什么和师太有关系吗?第二天恒山派又多了一个女弟子,那便就是静尘师太。”
静尘师太在一旁很安静,并没有说话,而是口中不停的默念着经文,手里拨动着佛珠。
蓉蓉看了一眼静尘师太说道:“爹爹,你不是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吗?”
“虽然没看清楚,但是之后一两年的时间,静尘师太老是隔三差五的说跑过来和我切磋武功,几十年如一日。这无疑也加重了我的猜测,所以是不是你还是问静尘师太吧。”
全谷子说完也不再说了,看着静尘师太这个样子,和往日的区别确实很大的反差。
蓉蓉问道:“师太,我爹不会骗我,你就告诉我,我是哪儿来的吧。”
蓉蓉都这么说了,而且全谷子也说得很明白了,这时候静尘师太想赖账也是不可能的了。
“蓉蓉,其实你就是我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不与你相认,也是我的关系。你我身世都极为平庸。你爹英年早逝,我本应该好好的抚养你,可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家里没有了男人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啊。我实在想不到办法,就想着出家,而你就只有寄养在这通天观之中了。”
蓉蓉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很奇特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就给哭了,向着静尘师太哭诉道:“娘,我不怪你,这些事情也怪不得你。这么多年来,你不也经常隔三差五的来看我吗,我已经很知足了。”
看着蓉蓉如此懂事的说着这些,静尘师太一下子竟然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本以为会是怪罪和责备,结果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你不怪我就好,本来这里都是兵荒马乱的,而水月庵的又有几个不是孤儿呢,又有几个是有家可归的呢。我不敢与你相认,我是不敢面对你啊。而我又是佛门中人,在水月庵地位高了起来,更是无法与你相认了啊。”
蓉蓉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没事的,娘,我一点都不怪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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