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恨归忿恨,人总还是要找的。韩义吩咐随行而来的衙役,分作四队,前往四下里打探贼人的行踪。
工夫不负有人心,终于从一年过花甲的老渔翁处打探到了一丝有价值的线索。渔翁朝韩义讲述道:“这对夫妻,正是咱龙化县泓湖沟的村民,离凌潈河不过三十里之遥,是几年前打闽南一带逃荒过来的,男主人家姓卢,名字叫做卢照发,女主人家复姓东方,名字叫做东方玉莲。
前天傍晚时分,小老儿收工之后,正准备回家时,曾亲眼见到过,卢家两口子,不知因为啥子,无缘无故地,将自家的渔船给凿沉河底,就再也不曾来到过这里的。”
韩义仔细揣摩一番,惊呼道:“不妙!莫非贼人想从此逃出龙化县不成?”来不及多想,命众衙役即刻上马,策马加鞭,直奔泓湖沟而来。
只消用了不到二刻的工夫,韩义一行人等终于赶到泓湖沟,先是来见过村长,向村长言明匆匆来到此间的缘由,村长吃惊不小,不敢稍有懈怠,亲自引领着韩义一行人等,直奔卢照发家门前赶来。
来到卢家门首前,见院门紧闭,却并未上锁,轻轻一推,压根推不开,将耳附到门上,隐隐听到院中有人声传来,便知道家中有人。韩义心中稍感放松,倒是亳不客气地,上前“咚咚咚”就是三拳。
工夫不大,院门闪开,来开门的正是卢照发本人,抬头见到衙门里的官差赶来自家的门前,卢照发心中一阵惊颤,表情极为慌张,哆嗦道:“不不知官官爷来来到咱咱这里,到到底有有何公公干的?”
韩义一瞧他这势头,心中便已十分地清楚,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卢相公,正所谓明人不做暗事,你自己日前做过些什么,想必心里应该清楚的很,不用咱明说了罢!”将脸色往下一沉,喝道:“来人!速将卢家夫妇拿下,通通带回县衙!”
“遵命!”两名衙役迅速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卢照发锁铐起来,另有两名衙差,直接冲进屋去,将卢妻从屋子里拖拽出来,亦是锁铐停当,东方玉莲愤怒不已,撒泼道:“你们这帮强盗,还讲不讲天理了,俺们又没杀人,你们凭啥子锁拿俺两口子的?”
“是啊!”卢照发随之叫喊道:“俺们两口子一没偷,二没抢的,更没杀过人,你们凭啥子锁人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你们夫妻俩为非作歹之时,眼中可还有王法的?带走!”韩义一声断喝,衙差一齐动手,拖拽着卢家夫妻直朝门外走,二贼只觉臂膀生疼,险些没被拉扯下来,东方玉莲索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狼嚎不止。而卢照发更是猖狂,如疯狗一般,朝着衙差身上连踢带咬的。
韩义被气得怒发冲冠,满面通红,呵斥道:“贼人好生大胆!你二人难道还想拒捕不成么?”
“无缘无故地,倚仗权势,硬是要捉拿良善的小老百姓入狱,你们算哪门子官家人的,狗屁!呸!”卢照发一啐口,索性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再也不肯起身。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却见两名衙差由屋子里搜出一物件来,二贼一见,立马瞠目结舌,惊慌不已。
列位看官,你道搜出何物来?原来,衙差搜出来的,正是崔威携带的那只锡箔包褒的红木匣子,只不过,匣子里头盛装的所有物件,早已不翼而飞,不知下落。韩义接过手来,欣喜万分,朝他夫妻二人问道:“此物由何而来?盒中之物,却又丢在何处?说!”
卢照发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不定,思道:“怪事啊?我明明藏得很隐蔽的,为何这么容易就被人家给找到了?”仍不肯认,狡辩道:“这,这本该就是俺自家的东西,里头盛啥放啥,与你何干的!”
“对呀!屋子里头放只空匣子,又犯着哪门子的王法了?”东方玉莲诡辩道。
“哼!好个无耻的贼人!事到如今,你二人还想诡辩不成?方才二位不是说过要讲王法的嘛,那好呀!等到了公堂之上,再讲去罢!带走!”不由分说,直接将卢家夫妻押回县衙。
赶回县衙之后,冯知县传唤三班衙役列班伺候,即刻升堂问案,发落贼人。
“威武”
三班衙役分站两旁,伺候县太爷升堂问案。喊过堂威,冯知县落了主座,正了正衣冠,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呐!速将贼夫卢照发,贼妇东方玉莲带上堂来!”
“知县老爷传令,速带贼夫卢照发,贼妇东方玉莲上堂!”
站堂衙差传下令来,韩义亲自押解二贼上堂应讯。
来到大堂之上,将他夫妇二人按跪倒于堂前,冯知县用眼一瞧这夫妻二人,但见男的生得贼眉鼠眼,一脸的横肉,模样甚是凶恶。女的生得妖艳风骚,淫邪外露,亦是不良之辈。
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贼人卢照发、东方玉莲,你二人还不速将日前于凌潈河渔舟之上,施诡诈谋害宁州府洪波县人氏崔威,并劫掠其所属财物的作案经过,对本县一一详细道来!”
“冤枉啊!大人!”卢照发仍旧不肯认罪,一再诡辩道:“我夫妻二人,实不知到底犯了何事,平白无故地,就被县衙官差给锁到了县衙大堂上来了,还望知县大老爷明察秋毫,还我夫妇俩一个公道哇!”
“哼!好一张伶牙俐嘴,事到如今,竟还饶动巧舌,意图脱罪不成?也罢!本县若不拿出真凭实据来,你二人断难折服!”取过搜将出来的红木漆匣,朝二贼人问道:“此物若果真是你二人原属之物,那定然知晓,这锡箔纸所包褒的漆匣的本来面目,不得犹豫,速速报来!”
“这”二贼未曾揭开过锡箔纸,又如何能够知晓的,瞠目结舌,只推不知。
冯知县轻轻哼笑一声,言道:“你二人不知,却有人知晓!”遂喝道:“来人呐!速传宁州府洪波县人氏,苦主崔威上堂!”
一听崔威之名,卢家夫妇惊魂不安,暗自思道:“奇怪?崔威这厮,分明已经溺死凌潈河中了,又怎么会来到公堂之上的?莫非这厮命大,并未真正死去,所以才来到县衙将我二人告下的?”想到此,贼人只觉后背发凉。
且说此时此刻,崔威正在后堂等候传唤,听到动静,立马走了出来,趋步来到堂前,双膝点地,行叩拜礼道:“小可崔威,见过知县大人!”
一见来人果真是崔威,卢家夫妻顿时傻了眼,吓得神魂俱冒,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地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下可全完了!”
冯知县微微点头道:“崔威,崔相公!本县来问你,你可识得身后所跪之人?”
崔威心中忿恨不已,强压住心头怒火,朝上回话道:“回大人的话,小可识得!正是这对贼厮,将小可麻翻,用绳索绑缚之后,抛下凌潈河水中的。”
“你你胡说!”卢照发以手指向崔威,战战兢兢地叫喊道:“俺压根不认识你,更不曾见过你的。”
“对呀!俺两口子根本并不曾见你的,你凭啥子要诬赖好人的?”
“可恶!我杀了你这俩猪狗不如的畜生!”崔威气得两眼通红,也顾不得此刻仍旧处于公堂之上,直朝二贼身上猛扑了过来。
“大胆崔威!本县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放肆!”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呐!速将崔威打跪堂前!”
“遵命!”两名衙差迅速上前执行。只闻听一阵哎呦,崔威“咕咚”跪倒堂下,叩首告罪道:“小人知罪,还望大人息怒,宽恕一二!”
“公堂之上,若再敢肆意妄为,本县决不轻饶!”“啪”,再次拍惊堂木。
“是!”崔威连连点头道:“小人谨记,再也不敢了!”
“嗯!”冯知县微微将头一点,又问道:“崔威,本县来问你,你可知道这锡箔包褒漆盒的本来面目?”
“回大人问话,小人知道!”
“很好!”一拍惊堂木道:“当着本县公面,快快如实道来!”
“是!”崔威亳不犹豫地回道:“锡箔之下,乃是一长三尺七寸,宽三尺二寸,高二尺的红木漆匣,上雕有九龙祥云图案,另刻有‘盛酒具器物’纂体小字五枚。请大人一一详察!”
二贼闻听清楚,吃惊不小,身体犹如筛糠一般颤抖不止。
冯知县传令公属匠人,剥开锡箔,一一查验,果然与崔威所言分亳不差。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贼人,如今可还有话说?”
“大人冤枉呐!仅凭此,又怎可妄下论,断定此匣原归他所有的?”卢照发仍狡辩不认。
冯知县气冲斗牛,一拍惊堂木,喝道:“好个刁钻之徒,事到如今,竟还敢抵赖!来人呐!拖下去重责四十大板!”
“遵命!”两名衙差上前执行。只闻听贼人被打得死去活来,哀号之声不绝于耳!
施杖完毕,仍旧拖上堂来,“咕咚”扔于堂下,只见卢照发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直教人不忍正眼瞧看。
冯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贼人,还不速将渔舟之上谋害崔相公,劫掠其所属财物的详细经过一一道来!如仍执迷不悟,休怪本县刑责苛刻,定当再赏你四十大板!还不快招!”“啪”地一拍惊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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