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隐隐听得前面传来一阵狼嗥,甚是凄厉可怖,杨逍来到洞口向外眺望,只见对面山坡上七八条大灰狼仰起了头不停嚎叫,在夜晚中眼中泛着点点绿光,正一步一步向着山洞走来,一边走一边向着他张牙舞爪的嗥叫,显是想要食之果腹。
见此情形,杨逍不惊反喜,看着远处的狼群嘴里喝道:“好孽畜,就凭你们也想食我之血肉,正好今日赶了一天恶路,只吃些清水干粮,你们既然送上门来了,正好今日开荤。”
也怪不得杨逍,要知道明教中人都是只吃素,不吃荤腥,因此这几日在坐望峰顶之上,冷月凉风二人虽然将他照料得无微不至,各项吃食并未短缺,只是每日吃一些素食,也没什么调味品,让前世习惯了各种舌尖上的诱惑的杨逍不免感觉嘴里都淡出鸟来,因此看着这几头饿狼想到的竟然是肥美的烤狼肉。??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几头孽畜还想着围而合击,从几个方向包围上来。杨逍也不待它们完成包围,便抢先冲洞口一跃而下,他这几日间轻功身法大有进步,这一跃之下轻飘飘一落地身子便再打一个旋儿,向前猛的冲去。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前面的一头狼划过。
杨逍深知狼这种生物狡猾奸诈,凶残好斗,但是全身有两处地方都是破绽,一处就是狼的鼻子,这是狼全身最脆最软的地方,一旦被攻击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再有一处就是狼的腹下。
因此他这一出手右手握的匕首朝着那狼的腹下削去,而左手也不闲着,猛挥一掌由上至下往它的鼻头削去,畜生终究只是畜生,这狼见他出手凌厉迅速便是失了先机,又加他这样两路夹击颇有些顾头不顾尾,就在这狼拿前爪想要护着自己腹部的时候,杨逍左手这一掌已经击中他的鼻头,受此一击??这畜生哀鸣一声,杨逍趁他病要他命将右手臂手向上一挑,便把这头狼开膛破肚。
他这一下出手又急又快,其他几头狼还未来得及反应。但是这几只畜生见了同伴死亡,不仅没有害怕退缩,反而更是面露凶光想来是同伴的死激发了他们的血性。
杨逍趁热打铁,依计重施又朝着右手边第二头狼杀过去。这一次其他几只狼也从剩下的几个方向向着杨逍扑来,所幸他这两日间将轻功身法提升的不错,因此在狼群中辗转腾挪,飞奔跳跃之间将剩下六只狼的攻击尽数躲去。??
杨逍一边闪躲手上也不停息,用臂如飞,他专挑这些狼的鼻头腹部下手,不多时便又有两只狼丧命,倒在他的匕首之下?剩下几头狼也都身上带伤??。
杨逍初开始时,还有几分谨慎紧张,待到毙了这三头恶狼之后,他不免也?热血沸腾,这毕竟是自己继承这个身体之后第一次对敌,尽管敌人只是几头恶狼,但也让他兴奋不已。??
因此杨逍也不歇息,又转身朝着剩下的四头狼杀去,他越战越勇,而这四头狼本就身上带伤再加上已有三个同伴丧生,因此渐渐的体力不支。就在杨逍又杀了一头狼之后,剩下的三头狼见势不妙,转身便跑,这些畜生也狡诈异常,逃跑时分三个方向奔逃。
杨逍见它们奔逃也不去追赶,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右腿的一处抓痕,便挑了这群狼中体型比较肥硕的一头来剥皮去骨之后,用林中积雪清洗了一下,便架在火堆上开始烤肉。不多时,就听得吱吱作响,杨逍赶路行了一日,本就疲惫再加上这一场大战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因此尽管没有任何调料吃起烤肉来也是感觉分外香美。??
第12章 林中厮杀
自从那日遇到狼群之后,这几日走来,也并未遇到什么危险,这让有心试验武功快速提升实力的杨逍不禁失望万分。
只因他自从那日与恶狼大战一场之后,便感觉自己的武功境界又提高了许多,不仅仅是内功修为,无论是轻身功法还是武功招式自己都有了许多新的认知,因此他这几天也是食髓知味,期待着有不错的对手能够再次交手。
就这样又行走几日,便不像前两日到处是荒山野岭和野兽,已经可见有猎户出没,杨逍也向他们询问道路,得知自己的地图并没有错误,此地离昆仑派已经不远之后,杨逍继续上路前行。
这一日他行走到一片丛林,这个林中有许多苍松密密麻麻。再加上少有人来,因此他们长得枝繁叶茂。这丛林被几座大山包围,终日不见阳光,因此树上全被积雪覆盖,林间也有许多的白雪堆积在草地上。
这样一来,行走在其不免感觉有些难以辨别方向,再加上此处离昆仑派特别的近,因此杨逍也格外小心谨慎,时不时的跳上树向远处观望。一来是避免迷路,二来是查看有无他人经过,万一碰到昆仑派弟子,自己也能早做准备
就在这一日杨逍正站在一株苍松之上站立,忽听得山坡后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叮当之声,跟着脚步声响,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恶贼,你中了我的喂毒丧门钉,越是快跑,发作得越快!”
杨逍忙在树上站定不动,这株大树上面全是被白雪覆盖,再加上杨逍又是身穿一身白色劲装,因此他站在树上,藏身枝叶之间尽力不动,只要他自己不发出响动旁人也不易发现。因此他安心站在树上,看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飞步奔来,数丈后一个女子手持双刀,追赶而至。那汉子脚步踉跄,突然间足下一软,滚倒在地。那女子追到他身前,叫道:“终叫你死在姑娘手里!”那汉子蓦地跃起,右掌拍出,波的一声,正中那女子胸口。
这一下力道刚猛,那女子仰天跌倒,手中双刀远远摔了出去。那汉子反手从自己背上拔下丧门钉,恨恨的道:“取解药来。”
那女子冷笑道:“这次师父派我们出来捉你,给了喂毒暗器,只有一瓶解药在大师兄西华子手里,我身上却是没有,我既落在你手里,也就认命啦,可是你也别指望能活命。”
那汉子左手以刀尖指住她咽喉,右手到她衣袋中搜寻,果然不见解药。那汉子怒极,提起那枚喂毒丧门钉用力一掷,钉在那女子肩头,喝道:“叫你自己也尝尝喂毒丧门钉的滋味,你昆仑派……”一句话没说完,背上毒性发作,软垂在地。
那女子想挣扎爬起,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再坐倒,拔出肩头的丧门钉,抛在地下。一男一女两人卧在道旁草地之中,呼吸粗重,喘息不止。这样的声音杨逍要不是一直在树上看了事情全过程,只怕是会误会这二人在树林中到底发生什么。
杨逍也不着急下去,反正这两个人都已经身受重伤,所以万万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只是他尚且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因此,他也不出声,只在一旁继续看这一出戏。
过了一会,只听那汉子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苏习之今日丧命在此,仍是不知如何得罪了你们昆仑派,当真是死不瞑目。你们出动这么多人追杀我,想来是非杀我不可,到底为了什么?詹姑娘,你好心跟我说了罢!”
言语之中,已没什么敌意。那女子詹春知道师门这喂毒丧门钉的厉害,眼见势将和他同归于尽,已是万念俱灰,幽幽的道:
“谁叫你偷看我师父练剑,这路‘昆仑两仪剑’,若不是他老人家亲手传授,便是本门弟子偷瞧了,也要遭剜目之刑,何况你是外人?”
苏习之“啊”的一声,说:“他妈的,该死,该死!”
詹春怒道:“你死到临头,还在骂我师父?”
苏习之道:“我骂了便怎样?这不是冤枉么?我路过这里,无意中见到你师父使剑,觉得好奇,便瞧了两眼。难道我瞧得片刻,便能将这路剑法学去了?我真有这么好本事,你们几名昆仑子弟又奈何得了我?詹姑娘,我跟你说,你师父铁琴先生太过小气,别说我没学到这‘昆仑两仪剑’的一招半式,就算学了几招,那也不能说是犯了死罪啊。”
詹春默然不语,心中也暗怪师父小题大做,只因发觉苏习之偷看使剑,便派出六名弟子追杀,终于落到跟此人两败俱伤,心想事到如今,这人也已不必说谎,他既说并未偷学武功,自是不假。
苏习之又道:“他给你喂毒暗器,却不给你解药,武林中有这个规矩么?奶奶的……”
詹春柔声道:“苏大哥,小妹害了你,此刻心中好生后悔,好在我也陪你送命,这叫做命该如此。只是累了你家大嫂公子小姐,实在过意不去。”
苏习之叹道:“我女人已在两年前身故,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明日他们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詹春道:“你府上还有谁啊?有人照料孩子么?”
苏习之道:“此刻由我嫂子在照看着。我嫂子脾气暴躁,为人刁蛮,就只对我还忌着几分。唉!今后这两个娃娃,可有得苦头吃了。”
詹春低声道:“都是我作的孽。”
苏习之摇头道:“那也怪你不得。你奉了师门严令,不得不遵,又不是自己跟我有什么冤仇。其实,我中了你的喂毒暗器,死了也就算了,何必再打你一掌,又用暗器伤你?否则我以实情相告,你良心好,必能设法照看我那两个苦命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