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张士诚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快,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是大哥,李琦和赵琏两个人不仅没要我准备的财物,而且就在我提出能不能给咱们补充一些兵马或者是武器铠甲之时,这两个老家伙竟然点出了我们利用剿匪偷偷养兵自重的事情,还不咸不淡的威胁了我一顿。”
“什么?”
张士诚先是一惊,而后沉吟一下说道:“这件事情这两个家伙怕早就知道了,以前他用的着咱们再加上你不时的收买,因此他们未挑明这件事,这一次他们竟然莫名其妙的把事情说在明处,只怕是来者不善呀!”
张士信赞同的点点头道:“不错,我感觉他们对咱们突然十分冷淡,好似你我可有可无一般,大哥,会不会是因为天鹰教要投靠朝廷,李琦等人觉得咱们没用了,所以才起了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心思?”
听到这话张士诚陡然转身,眼神中迸发出一抹寒光,“卸磨杀驴?”
“是了!”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们两个以前放任我们做大,又是招安又是给人,就是想让我和天鹰教拼个两败俱伤,没想到天鹰教外强中干,这一次殷天正迫于无奈想要投靠朝廷,这样一来,天鹰教就反而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咱们才变成了他们最大的眼中钉。”
张世信点点头说道:“大哥,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张士诚摆摆手道:“不慌,即使他们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李琦和赵琏的兵马基本全在城内,城外的几处兵离我们距离又远。”
“若是他带城内的兵马来攻,泰州城必然空虚,我量他没这个胆量。”
“若是调城外兵马则容易给咱们各个击破。”
张世信点点头,佩服的拱手说道:“大哥的意思是他们会使用阴招暗中下手,会不会刺杀大哥?”
张士诚摇摇头道:“使用刺客击杀,那是江湖中武林人的手段,天鹰教恐怕有这样的办法,李琦和赵琏两个应该雇不出这样的高手来。”
张士信道:“大哥,那也不能不防,如今既有天鹰教又有李琦他们,不若李将军还是在大哥身边看护以防万一。”
张士诚摇摇头道:“不用,倘若真是绝顶高手来袭,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打紧,不过我想李琦和赵琏所使用的手段无非就是分化拉拢,收买利用,威胁诬陷这老花样而已。”
“大哥的意思是说我们军中...”
张士诚冷冷一笑道:“他们两个在军中明里暗里插了那么多的眼线,以为我当真不知吗?只不过不想和他们翻脸而已。”
张士信却是沉吟道:“大哥,若是以往便还罢了,可是如今这些人再放在军中对咱们十分不利,很容易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不若以迅雷之势将其全部铲除,这样一来最起码军中虚实他们无法得知,而且这些探子都是见不得人的,即使大哥将之处决李琦和赵琏两个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张士诚点点头道:“不错,他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既然大家撕破了脸皮,那么谁怕谁?”
张士信道:“大哥,我手下人手较少又没有得力之人,这件事情只怕还要大哥亲自出手。”
张士诚点点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我已有了计策。你去找士义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问不清楚,你告诉他,我当面问他看他怎么交代!”
待张士信走后,张士诚一言不发坐在自己的椅子之上,眼神阴冷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过了良久他大喝一声:“来人!”
两名亲兵忙不迭的进来。
张士诚冷声道:“去请张常二将军过来!”
“是!”
过了半晌,一高一矮两名偏将打扮的人进了营账,恭敬行礼道:“属下奉命参见,将军有何吩咐?”
张士诚站起身来叹口气走到他们身边,“张文,常英,你们是跟我起家的老兄弟,这军中我可信之人不多了,靠你们这些老兄弟了啊!”
听闻此言,两人同时大惊,不待他们说些什么,张士诚便摆摆手道:“不用慌,这些年朝廷在军中安插了不少的人手,每一次多给咱们的人马之中都有他们的探子,明里暗里前后多少批了?”
一旁个子较小的偏将立马道:“将军,有批了!”
“好,张文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朝廷安插在我军中的眼线共有多少人?”
张文立马回复道:“禀将军共计三十六人,有两名折了,目前有三十四人,至于之前有没有收买过军中的老兄弟,还不得而知。”
张士诚背着手踱着步冷冷说道:“他们双方之间必有联系,将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之下必有所获,张文你和常英带人依照名单之上,一个不留全部连根拔起,若有反抗就地格杀勿要留情!”
“这...”
张文迟疑一下道:“将军!杀这些人倒是不难,只是如何给朝廷交代?”
“如何给朝廷交代?”张士诚冷哼一声,“这一次我军剿匪不力,就是因为军中有敌人的奸细,如今将奸细全部处决,朝廷难道会有什么话说吗?还是说这些奸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和目的?”
第267章 杀局起
看着张士诚一脸肃杀,张常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属下明白,一个不留,连根拔起!”
张士诚点点头道:“去吧,下手要快,不过也不用避着人,我倒想看看打草惊蛇之下这些人会干出什么事儿来,说不得,还有意外收获呢!”
...
此时,张士信的营帐之外,传来了张士义不满的嚷嚷声:“二哥,有什么事儿,让人禀告一声就行了,干嘛非得让我亲自过来一趟?”
虽然张士信排行老二,但张士义一贯骄横惯了,自恃勇武看不起没有武功的张士信,因此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的这一番叫嚷很快引起了帐篷周围人的侧目,张士义却是不管不顾,揭开帐门直接走了进去。
张士信脸上露出微笑,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招呼道:“三弟你来了,来,过来坐下说话。”
张士义却是没有坐下,大咧咧站在帐中满不在乎的说道:“到底什么事儿?我一会儿还要去巡营呢!”
张士信轻咳一声,对帐中的兵士摆摆手。
周围的的士兵一个个悄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张士信转身冲着身边的李将军说道:“将军,劳烦你守好大门,防止宵小窃听。”
李将军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抱着自己的宝剑站在帐门口。
看着张士信一脸郑重和种种不同寻常的举动,张士义神经再大条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二哥?”
张士信站起身来,叹气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认真说道:“三弟呀!咱们兄弟几人,如今闯下这份基业不容易,你说咱们能混到今天凭的是什么?”
张士义先是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想,他打量了一眼张士信心中一边思索一边说道:“那当然是因为大哥心够狠,二哥你计策高,我和四弟不怕死,手下儿郎敢打敢拼,这才有了这份基业!”
张士信却是摇摇头,“不对,凭的是咱们兄弟齐心一致对外,是大哥心胸开阔信任咱们,让咱们兄弟几人放手施为,人尽其才,这才有了咱们现如今的风光!”
张士义满不在乎的摆手道:“我听不懂你说那些弯弯道道,二哥你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强敌了?”
张士信却是叹口气,坐下来说道:“士义啊!你说那一日你率兵埋伏殷野王父子,不仅没有埋伏到人,而且,还是你追击才半道截住了殷野王可有此事?”
“是呀,二哥,一回来不就和你和大哥都说了这事儿吗?”
张士信不理会,又自顾自问道:“你说殷野王等人受伤严重,一个个无力接战是不是?”
“有什么不对吗?”张士义的语气已经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张士信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没能拿下殷野王等人?”
张氏士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二哥这是问罪于我了?我当时说的清楚,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高手,他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他,被他杀了手下儿郎不得已败去,这件事情我手下的兄弟人人得见,二哥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张士信摇头叹息道:“三弟你不要着急,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不过大哥叫我来问话,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的话就是大哥亲自过来问你了!”
“什么?”
听到这里张士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张士信,而后又转身看了看一旁眼神深沉的李将军,李将军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将帐门完完整整的堵在自己身后,而后抱着宝剑的双手微微一用力,宝剑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张士义看到这一幕眼角一翘,强压住内心的怒火,说道:“大哥怎么会想起问我这样的问题!”
张士信叹口气道:“就在昨天夜晚,殷野王带领手下李天垣等人偷袭了霸刀门,杀的血流成河,灭了霸刀门满门,你说他身受重伤,然而如今他却如此生龙活虎,这岂不是大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