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练武之人,身强体壮,懂得技艺,便是不错。而修成搬运气血者,能够使得气血运转,气力大增,也能运到身上某一处,去抵挡钝物击打。
修成内劲者能不费吹灰之力,一剑削断树木。但只有内劲外放的武道大宗师,才能举手投足之间开碑裂石。江湖一流高手轻功绝佳者,在平坦大道之上可以势若奔马,行走如风。
江湖上宗师境的大高手,在山峰陡坡之上施展轻功,闪转腾挪可以势若奔马,但是眼前名叫拓跋昱的男子施展的轻功之术快如闪电,速度远超武道大宗师。
“武道大宗师者,已经是武学修为之极致。此人轻功之术远超武道大宗师,莫非……莫非他超出了武道大宗师的范畴?”“他是……超出真气外放以上的修道者?”李清玹心中猜测,得出结论,内心惊骇莫名。
在他惊骇之时,费廉夹着他,已经顺着那墙壁破口,追着拓跋昱身后而去。月明星稀,光芒冷清。林间清亮,借着月光,能够视物。明月之下的深山密林,宛如罩上一层轻纱,又有夜间山风吹拂,寂静而神秘。
虽然夹着李清玹,另一手提着栽种覆盆子草的破鼎,极为不便,但这个名叫费廉的男子竟还是行走如飞,风驰电掣。林间风声簌簌过耳,树木不断倒退。
李清玹看出端倪之后,心中倒吸口寒气。虞山深处,凶禽猛兽无数,虽在夜间,也有不少夜间行走的飞禽走兽,鹰隼豺狼。然而在紫袍男子行走之间,那些个凶兽异禽,纷纷避让。
就在这时,先一步离开的拓跋昱从前方转头赶来,面露惊骇之色,大喝道:“前方有大片树木倾倒,切口光滑,多半是那白衣剑仙运使飞剑所为,快些转向,逃入虞山。”
费廉只是顿了一顿,毫不犹豫便朝西方转向,直奔过去,口中怒喝道:“那白衣剑仙,修为远在我俩之上,以大欺小,忒不要脸!无耻之极!!”
“剑仙,飞剑。”李清玹只听两人提及这两个字眼,心中惊骇难明,极为复杂。这两位人物,想必是真正的修道者,修为已超出真气外放以上,修得仙道有望。但见这两位人物行走如飞,轻功身法远超武道大宗师,却被那位白衣剑仙逼得狼狈逃窜。
既是如此,那位还未露面的白衣剑仙,又是个什么样的绝世风采?道藏之中记载的飞剑秘术,果真不是虚妄!“该死,难怪那些去盗列仙飞升图的道友都莫名失踪,如同投入湖里的石头,不见踪迹,原来都是被这杀神一剑斩了。”
费廉咬牙切齿道:“可恨这杀神接连杀了近月有余,剑下亡魂无数,还不罢休,从长安城一路追来。”“这杀神好歹也是一位剑仙,杀性也太重了些。”
拓跋昱怒道:“人血乃污秽之物,他那飞剑就不怕太多血债,污了飞剑?” 费廉恨恨道:“以他的修为,只怕飞剑早已炼得大成,不怕污秽之物了。”李清玹被他夹在肋下,对这两人所说,自然听得分明。
盗取列仙飞升图?那剑仙从长安城一路杀来?飞剑又惧怕污秽之物?短短功夫,李清玹已从两人口中获知了许多秘闻,竟都是修真秘事,令他心惊之余,又为之神往。费廉疾步如飞,宛如一阵疾风。
所过之处,树摇草低,落叶纷飞。“本以为司天台李泌离了长安城,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哪知司天台除李泌外,竟还有一位龙虎真人级数的人物。”费廉惊疑道:“大唐王朝何时又出一位龙虎真人?”
第50章 误入画中
拓跋昱奔跑之间,也不禁握紧拳头,狠狠道:“李泌不是剑仙,我虽未见过,但也知道他不是李泌。可司天台之内,哪里还有另外一位真人?那其他的副监正,五官正等人,都与你我修为相仿,断然不会是他们修成龙虎,成就真人级数!”
“大唐王朝之内,修成龙虎的真人凤毛麟角,个个都是大人物,你我也都识得,却从未见过这样一位剑仙。”费廉低沉道:“这剑仙究竟是谁?以他的本领,何以籍籍无名,未曾听闻?”
“谁知道?”想起近来狼狈如丧家之犬,两人心中悲哀苦涩。前方忽然一空,没有树木。那是一处断崖。“快转向!”两人脚步不停,转了方向。就在这时,一声剑啸,清吟响亮。
月光下,白芒闪耀,比之天上明月更显皎洁,更是出尘。费廉拓跋昱同时停步,对视一眼,露出狠色。“你究竟是谁?”费廉高声厉喝,言语中尽是怨毒之色。“我兄弟二人早已探明,司天台李泌离京,怎还有你这等人物?”
“以你的修为,何以籍籍无名?”费廉的声音在断崖间回荡。而林中静谧,树叶在夜风中微微摇动,响起轻微声响。“我兄弟二人虽不能毁去列仙飞升图,但此仙图每十年才可开启三次,逃亡途中我兄弟各使一次。”
“如今还剩一次,你若逼急了我们,我兄弟二人也只得将这少年打入列仙飞升图。如此,即便你取回列仙飞升图,也只得在十年后使用,无法赶赴这一场京城道门大会!”
费廉高声喝道:“放我二人离开,列仙飞升图物归原主,这一株百岁覆盆子草及内中镇鬼宝鼎一并送你!”忽地,林间走出一人。费廉、拓跋昱面色凝滞,难以言语。
李清玹亦为之屏息。天上明月高悬,地上山风拂动,草木轻扬。那人在林木之间缓缓走来,从容不迫,气度逼人。来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负手而立,他一身白衣,皎洁似雪,其逸群绝伦之态,比之天上明月,尤胜三分。
在他迈出林间的刹那,山林之间万籁俱寂,天地间好似暗淡无光,连同天上明月也有些黯然失色。“这就是剑仙风采?”李清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李清玹只觉这人才仅三十而立的岁数,白衣胜雪,背上有一柄长剑,斜斜背负,想必就是先前绽放皎洁光彩,响起清亮剑鸣的那一柄飞剑。不愧是剑仙!尽显剑仙之风采。遗世独立,超绝群伦!这一番剑仙风采,竟与他心目中的剑仙一般无二。
白衣剑仙面色平淡,只扫过费廉与拓跋昱,视如无物,目光落在李清玹身上,微微一挑。“动手!”费廉大喝一声,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卷,朝身后断崖扔去。
李清玹还未见得那画卷是何模样,就觉腾云驾雾一样,整个身子为之一轻,随后有心悸之感。费廉把画卷扔下断崖之后,竟把李清玹连同百岁覆盆子草也一并扔下断崖。
画卷之上,有众位高真,皆是头戴道冠,身着八卦丝条道袍,仙风道骨,或是乘坐龙、凤,或是骑行赤鲤、白鹤。又有江河溪流,灵山胜地,山林之中有猿啼虎啸。
好一幅栩栩如生的列仙飞升图!李清玹只见得列仙飞升图模样,随后脑袋就触及这一幅列仙飞升图。随后,天旋地转,乾坤倒转。他眼前一黑,不见月光,不见断崖。
隐约之间,还听到费廉高声厉喝道:“你究竟是谁?”那厉喝之声饱含不甘,只觉凄厉悲凉。正在李清玹脑袋一空,即将昏厥之时,就听这凄厉声音回响之间,有个沉静声音淡淡道:“裴子羽。”
声音有如林籁泉韵,在费廉凄厉高呼的余音下,几乎不可察觉,可却又那般在耳历历。“原来这剑仙名为裴子羽。”只这么想着,李清玹已不省人事,昏厥过去。
断崖之上,夜风清冷。裴子羽白衣飘扬,神情平淡无波。对面两名修为坎离境圆满的人物已然歇斯底里,近乎疯狂,只听拓跋昱狞笑道:“那少年已入了列仙飞升图,这一副仙图,十年之内不可再用!”
裴子羽没有理会,目光落在断崖之下,看着那副仙图在崖间飞荡,渐渐朝崖底落去。费廉与拓跋昱趁他目光落在崖下,对视一眼,“动手!”两人皆是手段尽出,暴戾恣睢,罡气浩荡,不敢有丝毫留手。
面对那惊人手段,裴子羽仍是面无表情,视若无物,仅是并指一划。夜间山风清凉,染上了一丝剑意,掺杂其中,化作剑风。剑风过境,有血洒于崖上。
“这是什么地方?”“列仙飞升图之内?”李清玹坐在树下,看着满目青葱,又看了看身旁的覆盆子草草。勉强按下心头惊讶,以及那一点身处异地的惊慌,他静了片刻,他才认定,自己已是一头撞入了列仙飞升图之内。
此处遍地奇花异草,又有些古木参天,长得十分茂盛。一眼望去,风景怡人,宛如仙境。清香味道传入鼻端,李清玹只觉得心旷神怡。“列仙飞升图,一幅图中居然藏有这么一方天地,真乃暗藏乾坤,不愧为仙图之称。”
“不知上古之时,神话传说中的‘山河社稷图’又是何等的天地至宝?其中是否蕴含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李清玹心中暗自想道:“按费廉、拓跋昱二人所说,这列仙飞升图十年才能开启三次,进入仙图的机会想必是千里挑一。费廉、拓跋昱不惜以身犯险盗来列仙飞升图,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就是为了这一幅列仙飞升图。”
“他们曾入这图中天地,不知获得了什么样的机缘?”“既然机会千载难逢,让人不惜性命地从司天台手里盗来仙图,想必是这方天地之内藏有非凡造化。”李清玹手提一株覆盆子草,缓缓起身,四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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