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说 (过南巷)

　　“啊？什么日子？”叶小白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
　　“今天是你的生辰！”
　　叶小白这才反应过来。对于自己的生辰，方澜记得比自己都清楚。
　　“我说的嘛！不然师兄你怎么那么大方！既然菜都有了，那么，酒有没有啊？”
　　方澜用筷子敲打着叶小白的脑袋。
　　“就你馋！自然是有的！”随后从身后拿出来一坛酒。
　　叶小白打开闻闻。
　　“嗯！好香！师兄，哪来的？！”
　　“用一只鸡换来的，嘿嘿，不然今天打算给你炖小公鸡了。没办法嘛，那些个人太黑了，只给一坛。你说说，就咱那小公鸡，换两坛都不亏吧！”
　　叶小白点头称是，一边给方澜倒着酒，一边吃着菜，看的方澜咧着嘴的傻笑着。
　　二人酒过三巡，微微有些醉意。
　　这时候方澜站起身从床榻角落里拿出一件被布包裹着的物件放到了桌子上。
　　叶小白揉了揉眼睛，问道：“师兄。这是啥啊？”
　　方澜打着酒嗝，说道“你打开看看。”
　　叶小白站起身拆开一层层封布，里面是一把漆黑的长剑。通体黑色，没有一点光泽，不似寻常铁剑。
　　叶小白呆住了。
　　“哪来的？”
　　“当然是，嗝~，买的啊。难不成抢的啊。“
　　方澜打着嗝，又继续说道：“这可是法器，这辈子都没见过吧？说实话，我也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嘿嘿。就是品相差了点，下品，嗝~下品法器。”
　　叶小白愣愣的看着他：“师兄，你怎么买的？”
　　“你这不废话嘛。当然是用灵石买来的啊。”
　　“我知道是灵石！我问你的是多少灵石买的！”
　　“全部，外加四只鸭子。”
　　方澜把他一辈子攒的灵石都用来换了这把剑。平日里靠着宗门发放的灵石，外加自己以物换物换到的。三十多年攒下来的灵石，如今全都用来换了这把剑。
　　叶小白疯了一样抓着方澜的肩膀。
　　“你买它作甚！你买它作甚！那灵石是你用来修炼的！你全都用来换他作甚！”
　　“你先松开师兄好不好？”
　　“我不！”
　　“小叶子你听我说，师兄要这些灵石没用。我也不怎么修炼，对我来说它就是废铁。我现在用它换了这个剑。当作送你的生辰礼物。物尽其用你懂不懂？”
　　叶小白慢慢的松开手，缓缓坐下。他知道外门弟子中有一个叫黑屋的地方，里面可以换到法器等种种物品，在那里硬通货就是灵石。
　　难怪师兄灵力几乎没怎么涨过，仅仅依靠自己去吐纳修炼。原来灵石都被他攒了起来。
　　叶小白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他看着手里的酒杯。
　　过了半晌，说道：“师兄，退了它，我不要。哪怕折损点灵石。你去把灵石换回来。”
　　方澜一伸脖子，脓包随之流出了脓液，随手一擦，笑骂道：“你以为黑屋是什么地方？兔崽子！要不是那人急缺灵石，平日里咱还买不到呢。”
　　”我告诉你退是不可能退的，你要是真懂事，就应该拿着它在升段日比试的时候给我拿个名次回来！”
　　叶小白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良久，他才提起酒杯。
　　认真地道：“师弟定要让师兄不再受人欺负，定要做紫宵正式弟子，定要让这把剑在升段日大放异彩！”
　　方澜大笑道:“这才是你该说的！师兄没白疼你！小叶子！干！”


第4章 剑心
　　翌日清晨，叶小白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看到方澜还在熟睡。便悄悄的把酒桌收拾了一下。此时看到桌角立着的那把漆黑的剑，这才拿起来细细端详。剑柄处刻着两个字：如墨。
　　“想必是这把剑的名字了。如墨剑。。。”
　　叶小白爱不释手，走到院子里耍了个剑花，他发现这把剑似铁非铁，似木非木。于是便运转元气输于剑上。
　　剑身似是吞噬了叶小白的元气，叶小白挥舞如墨，一道道漆黑的剑气顺势发出。
　　“果真奇特，有了这把剑，我便能掩饰自己所修心法的不同之处。”
　　元气注入其中，剑身吞噬后转化成漆黑的剑气，威力倍增。
　　叶小白走到山壁前查看，刚才刺出去的剑气把山壁生生劈开了一道道缝隙。
　　也不知道剑气刺进去多深，太细了，手指伸不进去。
　　叶小白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人人都修炼法宝。这简直是杀器啊。
　　叶小白兴奋的跑进屋里，想细问问师兄这把剑是谁卖给他的。看见师兄还在熟睡，就没敢打扰。
　　收拾了下心情，叶小白心知外物终究是外物，唯有己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如果哪一天自己也能不依靠如墨就能打出那样的效果，那才是真的变强了。
　　于是叶小白来到了平日里修炼的山洞中继续修炼。半年时间冲击剑心，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叶小白闭目沉思，究竟是什么原因，自己经脉中元气运转已经非常顺畅，可每每突破冲击壁垒时所运转的全部元气都会堵塞在某一处导致自己剧烈疼痛。难不成。。。不是自己修炼的不对，而是疼痛是必然的。
　　叶小白咬了咬牙，尝试忍住疼痛，冲击剑心。这一次他忍着钻心的疼痛，生生运转元气。坚持了半炷香后，疼晕了过去。
　　时间过去了五个月，终于在这一天。
　　叶小白站在山洞中，满身大汗，喘着粗气。他盯着洞外的天空。
　　慢慢的，他笑了，由开始时低声浅笑逐渐转成肆无忌惮的大笑。
　　“剑心境！”
　　舒缓了下自己的筋骨，咔咔作响。旋即纵身一跃，一头栽下了湖里，他恣意的笑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欢快的拍打着湖面，远处过来送饭的方澜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打扰叶小白。
　　“从未见小叶子这么开心过，想必是突破了。。真好。。”
　　方澜默默的转身走开了。他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叶小白穿戴好衣物，静静的站在岸边，风吹干了他的脸显得有些黝黑，时间早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
　　及腰的乌黑长发随风而舞，一米七多点的身高，身材略显偏瘦。
　　叶小白随手扎起来头发，找了个树枝当作发簪，一身灰衣短衫灰色裤子。拿起如墨转身离开了这里。
　　自此，叶小白算是迈出了修仙之路的第一步。
　　他来到了曾经埋葬中年男子的地方，找了个木板，用剑刻上：“无名之墓。”
　　便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前辈，您别怪罪我现在才给您立碑。时隔这么久，实是怕引人怀疑。我拿走了您的玉简，修炼了剑宗心法。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剑宗的前辈。但是既然用了您的东西，我答应您，必替你手刃仇人。就当报答您留下的玉简修习之恩。”
　　“如果将来我遇到剑宗后人，也必当归还玉简，无名前辈。。告辞。”
　　山风拂动树叶，周围花草沙沙作响，于此地留下呜鸣之声，似是在回应着少年刚才的承诺。
　　回到了住处，方澜已经摆好饭菜。叶小白询问今天怎么没过来送饭，方澜解释了一通，叶小白随即摇头苦笑。
　　“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成想师兄早早就知道了。”
　　距离升段日还有不足半月，接下来的半个月叶小白打算巩固下修炼成果。
　　若是此时叶小白懂得内视之法，他会发现自己体内已经形成了一簇气团，类似火焰。虽微小，但是银白色的气团跳动间，便涌发出数道元气循环于各处经脉。
　　这就是剑心期最明显的标志。
　　叶小白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实战，他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从诸多外门弟子闲日里的比试中发现。自己的元气好像比他们强了很多。
　　他没有去和任何人切磋，一是平日里他和方澜就不受人待见。二是他从小就被人当成了一个废物。如今突然显露实力，过早引人关注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待到届时比试时拿下名次，即便有诸多猜疑，那时候他也成了正式弟子。有了这个头衔，自然能压制住外门中的流言蜚语。
　　于是叶小白这段日子不是观察他人比试，从中学取经验，就是自己打坐静修。方澜则默默陪伴在身边，给他解决温饱问题。
　　一老一少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时间慢慢流转，外门弟子终于等到了这一日：三年一期的升段日。
　　一大早，随着山门中道钟响起，报名的弟子皆在山腰外门山门处等待。叶小白也在其中。这一日外门弟子不必去掌事处报到。
　　所有未报名的外门弟子也允许进入宗门比武广场观看比试。
　　众人静静的等待着，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头顶飞来三人，为首的老者紫衣长袍，另有两名弟子跟随。也是穿着紫衣长衫。
　　宗门正式弟子皆为紫衣，除了细节处不同，代表不同的职位，看的众人好生羡慕。
　　外门弟子掌事上前拜见，道：“拜见司徒首座，想不到今日是您老人家前来。弟子都多年未见您了。”
　　这个司徒首座叶小白知道，他是仙宗里一个分支气宗的首座，名叫司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