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苏景年就在这关口处,被人截杀,随身的一位天命七境的高手被杀,那杀手杀完人之后还安然离去了。”张洞虚不由得眯了眯眼:“七境的高手啊,在大宣好歹是一个二品客卿了。就这么被杀了,想必大兆也是肉疼不已的。”
“那苏景年他,是受伤了的吗?”明崇一听,连忙问道。
“想必是受了点伤的,不过应该也没有大碍的。”张洞虚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明崇。“小妹你就不需要太过担心了。”
张亢海也是冷哼一声:“倒是那位截杀的人,在关口截杀之后,还到栈马道伏杀了你二哥,随行的四百人马就活下来了七个。好一位大典道人!”
张亢海没说的是,虽然后面那几个人活了下来,不过到后也被杀了。
而张洞虚也是面色阴沉,翻越了全部的史册载记奇怪乱谈,确是找不出这一个大典道人来。
看了看明崇,终归是没有再去细说,便是安静下来,等着祭祀的开始。这次的冬猎祭祀可是事关重大,大宣也是十分的看重,要不然也不会连让他们都跟着来了。
迎神,奠玉帛,进俎,初献礼,亚献礼,终献礼。
“烈汉王,也可谓是人中豪杰啊。”那刘顾赞叹道:“比其咱们那有几个将军还来的威猛啊,诶,老录你刚那话,说的好像也没啥错。”
王延录一声不吭,根本不想搭理这死胖子。
在关口上看去,这八千骑兵倒是又显得没有那么的有压迫感了。
“这也就才拿出来八千骑兵,大兆可是有二十万骑兵啊。”关口上,老真人还是独坐在雪上,一旁的那只猴子则还是一样的睡着一旁。
老真人看了看底下的人群,练气士倒是也有不少,大多都是明道真境的,几位龙象假境罢了,不过到也有一个天命境的了的。
老真人看了一会,并未觉得有什么意思,转头看向北边远处的森林,对于老真人来说,那里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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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猎前一夜。
藏海楼,七楼。
这一层在外点了有十二盏灯火,在内又有蜡烛八十余个,照的楼中亮如白昼。
这一层也是遍地皆是古籍书本,杂乱无章,苏景年随手将脚边的一本半翻开的古籍拿起看了看。
《凉草堂笔录》
春秋前大楚谢忆山晚年所写,被誉为其毕生心血之作,更有人称其“一字抵一金”,而这本古籍扉页之上,更是印有大大小小的章印数十个,显然是本难得从前朝流传下来的古册,就这么随意的被扔了一旁。
苏景年将其折的页一页页的整理好,梳理一遍,又随手给扔在了脚边。
来到晋希文旁边,见正在写着些什么,也没有打扰,就将一旁的书扫开,隔着案板席地坐下。
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晋希文总算是停下了笔来,狠狠的伸了伸身子。
“师傅你就别太劳累了。”苏景年叹了口气说道。
“无妨。”晋希文笑着摆了摆手,一张笑脸在烛火照映下,如同一张鬼脸。“有那酒来吗?”晋希文将一旁的酒壶拿了起来,晃了晃,已是空荡荡的了。
“拿了,偷偷从我姐那拿来的一壶。”苏景年将别在身上的一小酒壶取了下来,递了过去。
晋希文扒开酒塞,放到鼻子旁闻了下:“黄明老酒?这我可得省着点喝了。”
“师傅,你知道我这两条鱼是算什么吗?”苏景年等晋希文喝了酒,才问道。
“你是想说,你如今已是明道境了,这蠃鱼和鱼专是不是你的本命物吧?”晋希文咳嗽了几声,似乎是有点被酒水呛到:“好醇厚的老酒。”
晋希文将一些吐出来洒在书上的酒水擦去,慢慢说道:“这自然不是你的本命之物。这蠃鱼和鱼专,换一种说法,这应该是你本就该有的。你背负临渊命格,这一位命格,世人对其所知甚少,我查遍了记载,也不过是在那《观礼》中找到一个‘极煞’的评价,而纵观上古以来,太商起始,又至春秋战乱,天下被化分而三,再又到今日,有记载的临渊命格,不过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两个男的皆是在十九岁之际时暴毙,另外那一个女的则是连克死了三个丈夫,被人打死了。”
“而这三人,于其有因果牵连的人,无论是何种关系,最后都不得寿终。”晋希文摇了摇头。“可以说是真正的家破人亡,无一幸免。”
“而你十九岁那年,我推测百遍,仍是有不测之难,不得不用我三十年寿元再加上八位的练气士献祭,去补上你这块空缺,算来算起,也只有我最适合了。这事想必是有人和你说过了。”
“嗯,我爹和我说过。”苏景年低着头,烛火照不出表情来。
“不过这临渊命格还是太无解了,即是如此,还是赔上了大兆近乎一半的国运消耗,若不是大兆如今有那其余三国气运加持,怕是已经被大宣给灭了。”晋希文眼神闪烁,似乎仍然有些惧怕那一日的情景。“也难怪史上无人可以活下来,这代价,确实有点大了。”
晋希文起身,在苏景年旁边坐了下来。
“不过这都是往事了,倒也不必多说了。”
“这临渊命格,注定着你十九岁那年几乎是必死的了,而你却活了下来,这就让你命格里空缺了一块,而这蠃鱼和鱼专,恰好能给你补上去。”晋希文拍了拍苏景年的手,又忍不住再喝了口酒。
“而且补全了你这命格,还能让你这修炼一途更加顺便。不过就我推算,你若是可以这一路走下去,在百年之后,还有一劫,具体的时候。”晋希文顿了一会说道:“你日后出游,无论是到什么地方,都要记得寻觅那星言一族的踪迹,这想要彻底弄清楚,怕是只能靠那星言一族了。”
“我记下了。”苏景年点了点头。
“另外,这第一件本命物,我原先和你爹商量着,是想用这凉穗山的山根,不过后来那浩居真人说的本命物倒是又更加适合。”
“浩居真人?”苏景年有些疑惑的问道。“是什么?”
“哈哈哈,这你无需过问,待你跟着他去了不周,自然知道是什么本命物了。”晋希文不由得一笑,显然那件本命物很对胃口。
“师傅,你说的那不周,又是一个什么地方?”苏景年问道,对于这,还是十分的好奇。
“不周啊,我也很想去看看,可惜这辈子是没机会了。”晋希文自嘲道:“不过你到是可以去看看那里的风景,跟着那道人走,自然就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了。”
“是拿大兆的什么和他换的嘛?”苏景年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那个老头子,虽说不上是什么修为通天的人,不过却也是和一般修士有着极大差距的了。大兆,想必应该是没有他想要的东西的了。”晋希文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师傅你……”
“没事。”晋希文笑着摆了摆手:“我就这样了,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我应该还能活个十年。”
“另外,明天去猎杀那虎夔,你也要注意点,虽说那边已经早早埋伏了下去,但你还是得小心点着。”晋希文拍了拍苏景年的肩膀。
“今夜无事,那你就先回去吧。”
晋希文站在阁楼外,看着苏景年慢慢离去,又抬头看了看太康城内,万家灯火,尽收眼底,难以想象这竟是被夺取一半国运之后的大兆。
第11章 仙人再拂尘
茫茫的森林已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眼望去,只不过是在一片大白中竖立着一些黑棕色的树干,树冠上也是布满了积雪,一脚踏上去,积雪已经是漫过膝盖了。
而越是往森林的深处走,积雪反而是越薄,苏景年和身旁的一位一同随行,此时的积雪不过才堪堪过了脚背罢了。
另外那中年壮汉,正是谭归,不仅仅是大兆的怀化大将军,而且还是一位龙象真境的六境修士,这一点却是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而那五百背嵬甲,也早已是被谭归分做五队,率先前去做观望了。
“老谭,听我爹说,那只虎夔是你发现的,你是怎么遇到的这玩意?”苏景年一边走着,一边四处看探,转头问道。
谭归拍了拍从树上掉在盔甲上的积雪,嘿嘿一笑:“我和马踏营里的三个兄弟出来寻乐子,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野兔野鸡啥的,也好祭祭这五脏庙。”
“谁成想啊,野鸡倒是没捞着,还差点没了小命。”谭归苦笑一声:“我第一个看见了那家伙,在一个小池塘便喝水,好家伙,那一口那池子就干一半。”
“我也只看见一个头,其余的身子在雪地里看不真切。那真就是一张比大虫还要大个好几圈的头啊。”谭归吸了口冷气,仿佛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担惊受怕。
“亏的那家伙喝了水就走了,要不然,我走应该是没啥大问题,我那三个兄弟,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景年脸上十分不好,他已经可以想的到待会和那虎夔碰面的时候,是个怎样的情景了。
两人又朝森林里走了一些时候,马匹在这森林里发挥不出来快捷的效果,早早的便留在了森林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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