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武途 (滴水穿石S)

　　“哦！那上面的这些你怎么解释？”欧阳阿兰饶有兴趣地问道。
　　“也许赵立凡向你说谎了，反正他当天晚上就根本就没穿这套练功服，就是穿的工装。”蔺国强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好吧！”欧阳阿兰露出早知你会如此的表情，转身对法官说道：
　　“法官，赵立凡当时在护坡之前的视频记录我已提交法庭，和公诉方提供的王小二受伤视频是同一个摄像头拍摄，视频显示赵立凡当晚就穿的就是这套练功服，除非他在几十米的护坡小路上藏了衣服，但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
　　看到法官点头，欧阳阿兰再次转向蔺国强，问道：
　　“既然蔺先生一口咬定看到了赵立凡，那么为什么不立即报警，而是选择一天多后的5月24日凌晨报警，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欧阳阿兰这边刚一开口，蔺国强就扶着额头大喊脑袋疼，不再回答问题。公诉方也觉得事情并不像他们掌握的那样，急需问明白蔺国强是怎么回事，所以向法庭提出了休庭的请求。
　　休庭期间公诉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蔺国强只是喊头疼，一会就借尿遁去了卫生间里。
　　“这怎么可以，如果我当庭推翻自己的证词是犯法的！”
　　“哼！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说谎，进而推出赵立凡是冤枉的，如果他被无罪释放，你以为你和王小二诬告就不犯法了？”
　　“那也是你教唆的，到时候你也跑不了！”
　　“糊涂！你供出我也只是多个陪你们坐牢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大家只会觉得你是为了尽快抓住赵立凡这个凶手而撒的谎，最多拘留几天，你是为了正义，煤矿这边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运作，只会更好，但是赵立凡无罪，那就是诬告，到时候就是人人唾弃的臭狗屎！”
　　“你没骗我？”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去找一下王小二。”
　　卫生间再次安静了下来，房红旗出来洗了一下手，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下后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继续开庭。
　　“前面的证据表明，这位蔺先生明显在说谎，5月22日那晚他根本没有见到赵立凡，所以他才一天多后报警，因为那时候王小二醒了，才知道在护坡上方曾经和赵立凡起过冲突，注意！我说是曾经。
　　因为根据检方提供的视频证据，王小二在滚下护坡45秒后，蔺国强的身影也出现了，他是从护坡的台阶下去的，我们和公安局的同志做过模拟实验，从护坡上方滚下来的时间和台阶快速跑下来的时间相差也就30秒到一分钟。
　　也就是说王小二掉下护坡的那一刻，蔺国强就开始从台阶向下跑了，而蔺国强没有看见赵立凡，那么这会是谁在上面将王小二推下去的，大家不要忘了，那晚王小二可没少喝酒，医院的血液检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是不是赵立凡走后他自己失足呐？这样一切就解释通了。”
　　开庭后欧阳阿兰做了总结性的陈词，大家听着她的分析，频频点头，赵立凡和亲人们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证人对被告人这边的疑问和分析还有什么解释吗？”法官问道。
　　蔺国强听到法官问自己，他面露纠结之色，心里挣扎了一会，说道：
　　“我承认我说了谎，但欧阳律师说的那些疑问并不能作为赵立凡无罪的证据，其实正如欧阳律师猜测的那样，我那晚并没看见赵立凡，我听到惨叫声后，就急忙往过去赶，隐隐听到王小二说着什么‘求求你拉我一把，我快坚持不住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跑了起来。
　　等赶我过去的时候王小二双手趴在护坡上方，整个身子垂了下去，我急忙伸手去拉，但还是迟了，王小二掉了下去，我也从旁边的台阶跑下去看情况，后来的事情如视频记录的那样，等王小二醒来后才知道是赵立凡把他打下护坡的，我们才报的警。”
　　听到蔺国强换了说辞，观众席上又是一阵阵的讨论，有的说蔺国强根本就是说谎，有的则认为蔺国强现在说的才合理，所有的都对上了。
　　赵立凡本来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可是听蔺国强这么一说，希望的泡沫一下子破了，难道真如欧阳律师猜测的那样，自己把王小二打下护坡了，只是当时抓住东西没掉下去，那样的话自己真是罪有应得了。
　　“蔺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前面在做伪证，证人作证前说的那句话可不单纯是口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请你考虑清楚在发言！”欧阳阿兰在律师席上死死的盯着蔺国强，她也没想到这个家伙会当堂变卦。
　　“反对！被告人律师有威胁我方证人的嫌疑！”公诉方一人站起来大声说道。
　　“反对有效，但是原告证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律师刚才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们只是想顺利点把这个没有人性的人送进监狱，大家也听到了，那会我的朋友王小二并没马上掉下去，赵立凡哪怕有一丝的良知，稍微拉他一把，王小二也不至于差点送命，只要这种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愿负这个法律责任。”
　　蔺国强面露悲切之色，说完马上低下头，好像怕被别人发现什么。
　　“你胡说！王小二什么时候求我拉他了，他只是求我打他！”赵立凡猛地站起来大声喊到。
　　赵立凡听到蔺国强说自己没有拉王小二一把后，突然想到了他前面证词的不对，如果说当时王小二在自己转身后掉下去，他由于情绪快失控没留意到，那王小二求自己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到，蔺国强分明就在说谎。
　　“请被告人注意法庭秩序！这里是法院，不是周星星《九品芝麻官》的公堂。”法官不失幽默的喊道。
　　本来大家还没怎么注意赵立凡的言辞，但是法官这么一喊，观众席上开始笑了起来，更有好事者大声说道：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要求！”
　　赵立凡本来就很生气，再听到下面一片的嘈杂，怒气更是上涨，但是最后他生生控制住了，不得说这几天的站桩还是挺有效的，近期在监舍里基本所有的时间都在站桩，偶尔练习套路活动一下筋骨，每天总有一两次能进入无我无物的状态，这种状态对情绪的控制很有帮助。
　　“请法官允许证人王小二到庭，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他。”欧阳阿兰没有再揪着蔺国强不放，她知道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在就看能不能从王小二身上找到突破口了。
　　一会儿王小二站在了证人席。
　　“王先生，5月22日晚上赵立凡是不是直接把你打下护坡了？”欧阳阿兰问到。
　　“是啊！我前面不是说了吗？”王小二疑惑到。
　　“可是蔺国强先生不是这么说的。”欧阳阿兰再次离开律师席向王小二慢慢走过去。
　　“哎！看来他说了实话了。”王小二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事不怪蔺国强，是我要求他那么说的，因为这个赵立凡实在是太没人性了，我们两人本来就不对付，那天我喝了酒说话不好听，他控制不住打我一掌，这我能理解。
　　可是我扒在护坡上命垂一线，求他拉我一把的时候，那冷漠的眼神，分明是要要我的命啊，这哪是故意伤人，分明是杀人未遂，我恨他，所以我要蔺国强将一些没必要的环节略过了。”
　　最后的时候王小二面色狰狞而疯狂，好像真的生气到了极点。
　　“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欧阳阿兰已经到了王小二身边，好像很不经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赵立凡当时在我胸口一掌，把我打的飞出了好远，我没稳住身子，一下子从护坡上翻了下去，趴在了护坡上面，最后没坚持住，不到２分钟掉了下去。”
　　“你在撒谎！”欧阳阿兰忽然气势全开，凌厉的眼神直射王小二心底深处。


第18章 含冤之就差一点
　　王小二被吓得一个激灵，心想她怎么知道的，心虚的问道：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肯承认吗？你说你没马上掉下去，那你当时抓住了什么才让你没掉下去？”
　　“树，不对，是草墩子，对是草！”
　　“你真会编，看到了吗？这是当时现场的图片，护坡上面有草让你抓吗？”欧阳阿兰手里拿出一张照片，咄咄逼向王小二。
　　王小二看着照片上护坡上方光秃秃的黄土，额头上不仅冒出了密汗，支支吾吾道：
　　“当时我只想着活命，没留意，应该是双手扒在土上。”
　　“土上？仔细看看照片再回答，你滚落下去的痕迹如此明显，但护坡上方有一丝手指扒出的痕迹吗？”欧阳阿兰大声问道。
　　“这么长时间了……”王小二已是满头大汗，还没说完就被欧阳阿兰打断。
　　“这是你们报警后公安局第一时间拍的照片！”
　　“欧阳律师，我真的没说谎，我和赵立凡之前的冲突不大，我没必要冤枉他，而且我也没有讹他，我不缺钱。”王小二有点语无伦次了。
　　“呵呵！”欧阳阿兰笑了一下，转身离王小二远了一点，王小二看到欧阳阿兰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