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来龙看着走掉的谭伟一眼,忽然发现,他似乎也是刚刚才认清了这人的嘴脸。
周文华的死,可以说谭伟有三分之一的责任,除了质问一声,再没有任何表示,或许这就是人家为何名声最大的原因吧。
他记得以前排在谭伟前面的那个少年天才墨阳,就是因为脾气太刚,总是一副虽千万人而吾往矣。
结果死得最快,也死的最不值得,到现在还是一些人口中的笑柄。
为一个妓-女出头,去和一个比他境界高的人决斗,就为了一句道义,搭上了性命不说,连收敛尸体都是被一些慕名而来的混混们办的。
至于那个妓-女。
呵呵,无情从来都是她们的拿手绝活,男人千万不能当真。
远处的穿着百衲衣的少年乞丐,咽了口唾沫,忽然发现,江湖好复杂,还是他们那些要饭的兄弟们简单。
有口吃的就感恩戴德。
周世杰不知是忍下了这一口气,还是要放下这一段仇恨,一言不发的抱着他的弟弟,一步步蹒跚的往县城方向走去。
一剑就已经让他胆寒,再也没了出手的勇气,而往日的名声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什么离州江湖新秀,离州十杰,等等等。
王予眼神落在周世杰的身上压得他步伐都要不稳,随即挪到了邱来龙的身上。
邱来龙二话不说,飞身后退,同时小叫花子也同样的跑的远远地,头也不回一下。
马车上坐着的胡说不自觉地漏出了崇拜的神情,杀一人,而震慑一群人,这种手段,让他用一辈子估计都学不会。
特别是冰冷的面孔,冰冷的眼神,都不是他能学的来的。
“愣着干嘛?还不赶车?”
王予收敛了一身杀气,又是一副平常家少年的样子,前后的差距之大,不是身边的人,很难分辨的出来。
马儿欢快的叫着,车轮咕噜噜的转动。
路就在芳草边,芳草连着天,路也就显得很遥远。
县城内。
那处酒楼中,谭伟还在安慰着因为恐惧时而呆愣的小师妹。
中年文士面前的酒,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着。
旁边的中年美妇则不时的蹙眉,像是想不通一些很简单的问题。
“你说那人的剑法简单而直接?看起来不快,却能后发先至?”
中年文士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再次问向谭伟。
“是的,那样的剑法看着简单,已经有一种大道至简的味道,我破不了,若是我进入了合鼎境,也只能用身后的修为来压制,同等境界之下,他应该是无敌的。”
谭伟回去的路上就在想如何破解这种剑法,却发现,破绽虽多,反而不知如何进攻。
“那你有没有看出他用的是那门那派的武功?”
中年文士追问道。
“人家只出手了一招,看不出来。”
谭伟摇了摇头,接着又道:“他以前行走江湖,报仇的时候,有过杀人的举动,是不是从这上面能够看出点什么。”
“同等境界之下无敌,呵呵,下一次可能就不是你们这样的人前去试探了。”
中年文士,似乎看到了以后的离州江湖是个怎样的模样。
“不过这人从不主动杀人,估计所有的宗门和世家,都会向他妥协,只有一些头铁的人,才会想着出名上前挑战。”
中年美妇一语中的。
若是这人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如麻,那一家都不会容得下他。
江湖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江湖,王予再次行走离州,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他从不主动惹事,也没有飞扬跋扈的性子,更没有欺男霸女举动。
名声就是被一些上门挑战的人给堆起来的。
偏偏人家还真不在乎。
一个不在乎名声的江湖人,每个地方都会有几个,只要不惹到人家身上都能相安无事。
还有一些人发现,人家不是不讲理,只要你家不先动刀剑,人家肯定也会坐下来喝茶。
至于打抱不平,除恶扬善,似乎和人家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很快王予的一些更细节的事情就传到了各个有身份的人手中。
“这小子终于舍得从他的温柔乡出来了。”
安道远是知道乐韵的存在的,不过看着新卷宗上对王予的分析,又是一阵头痛。
一个不好名,不好利的人,才是最难以把控的。
桌案上,淡淡的青烟,散发出清新的香气,缭绕一圈再也看不到散入何方。
“听说他把他制下的江湖人,都管得服服帖帖,让开山石,就开山石,让修路,就修路,那也是一方治世的本事。”
余温用含了毛笔,笔尖的黑黑的嘴,颇为公正的陈述道。
“你说要是把他提到州府来会如何?”
安道远忽然抬头希冀的看向他的幕僚问道。
余温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仔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才抬头给安道远用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安道远喃喃自语道:“真是想多了。”
随即又道:“王予和张家有仇,你说张家现在是何反应?”
第101章 入戏
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
雕花镂空的铜炉内,燃烧的是最为名贵的宁神木。
门口垂落的丝带是上好的丝绸。
屋内张浩锋盘坐在一张长塌上,金丝楠木制成的案桌上摆着刚刚整理出来的,关于王予的所有卷宗。
越看也眉头紧蹙,曾经不在意的一个小少年,已经要成了他们张家的心腹大患了。
“同境界无敌,呵呵,这些人可真会说,真敢说。”
思付片刻,摇响了案桌上的铃铛。
“主人有什么吩咐?”
暗处一个地城的声音响起,看不到人在何处,张浩锋却习以为常。
“咱们编排的戏曲开始了吗?”
“开始了。”
“给王予加点戏。”
“这人以卷宗上的所有信息来看,最容易出戏,不好控制。”
暗处那人沉默了一会,给出了一个忠告。
“身在局中,其本身就是一个戏子,哪有出戏不出戏的说法。”
张浩锋叹息一声,布局的人也是戏中人,谁能逃脱?江湖,不都是这样吗?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在算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
“主人说的是。”
见识过了黄家的车队。
洪少歌带领的车队也很大,却已经不能够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了。
丰县每天的变化,用日新月异来形容,都有些慢。
多半年的时间,近一万人干活,各种不大的工程,都已经进入了尾声。
就连私塾里招收的学子,都出去了好几批,最近不知又吹得是那股风,一些还年轻的男人,女人,都被要求这需要学会多少字,学会怎么数算。
开始自然不会有人去学,浪费时间不说,还浪费精力。
只是随后让工地上干活的一些识字,懂数算的人开始领工钱的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
原来学问是可以换钱的。
如今最大的工程就是修路,修码头和灵鹫宫。
闲下来的人多了,一个过渡的方法总要有的,私塾学习,就是最好的方法。
县城的物资还是很匮乏,一排排的商铺,大部分都处于关门状态,生意最好的就是粮店和盐铺子。
吃总是最基本的消费,而丰县大部分人正处于这一个阶段。
当然高档的场所,也是有的,却已经不是底层人能消费的起了。
比如看一眼都觉得奢侈的栖凤楼,从门前走过都觉得占了财运,钱庄和当铺。
还有更神秘的赌坊,金钩赌坊。
进去的人神神秘秘,出来的人有人开怀,有人落魄,却没有一个人说那地方不好。
洪少歌就是其中一员。
本来还以为能接受丰县人的欢呼,自己再表现的大度一些,施舍一点怜悯,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谁知接待他的只有一个叫做傅百工的人。
匆忙的见面之后,就又走了。
他们只好自己找住的地方。
栖凤楼旁边的梧桐客栈就是最好的客栈,洪少歌第一次住进了窗明几亮的房间,看那都觉得震撼。
他们家里都没有的陈设,这里却是配套齐全。
琉璃灯,琉璃桌,琉璃窗,还有一些酒具和茶具。
梧桐客栈只提供住宿,不提供饮食,需要吃饭就得到栖凤楼。
到了栖凤楼,洪少歌都被震撼的麻木了,一桌饭菜就要三百两银子,一瓶最好的丰酒,就要一千两银子。
他的那一车队的货物,才值多少钱。
曾经以为人家是乡下人,土包子,如今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无知。
找不到人接手他的货物,游手好闲之下,就进了神秘的金钩赌坊。
神奇的玩法,各种见所未见的赌具,公正公平的赌法,都让他大开眼界。
他去过不少的赌场,出老千,炸赌的都有,还未见过,开赌场的人不赌的,只从赢了的人手中抽取很少的一部分抽成就行。
其独特的盈利方式,也让人困惑不已,就凭这能赚几个银子?
直到他亲自下场之后,有输有赢,花费不多趣味性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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