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都不敢和他直视了。
慕容博听了这话,却没有一丝喜色,脸上却是有意思淡淡的哀愁。
之后,慕容复又救醒了鸠摩智。鸠摩智其实也是被扫地僧控制了,打算度化他。
鸠摩智醒转后,发现自己体内的魔障完全消除了,浑身轻松,神识清明,自然是对慕容复感恩戴德。
“国师,我且有一事拜托。”慕容复自然不会白救鸠摩智。
鸠摩智明白了慕容复的强大,也是谦恭道:“不知阁下有何吩咐。”
“国师,你也知我慕容氏世代的使命,我欲振兴燕国,不知大师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鸠摩智一愣,旋即爽快道:“这个简单。”
“阁下是天人下凡,做区区人间帝王,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有任何差遣,尽管开口便是。”
鸠摩智也是一位大宗师,依稀能够看到慕容复的境界。所谓的先天之境,已经不再是肉体凡胎了!即便自己不答应他,以他的实力,要做个人间帝王,也是易如反掌。
他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鸠摩智身为吐蕃国师,权利之大,更甚于吐蕃国王。只是他对名利不太看究,自然无法理解慕容复对世俗的执念。
其实这执念,也只是为了完成前身的遗愿罢了。
鸠摩智双手合十离去后,慕容博幽幽一叹。
慕容复看着他,并没有言语。父子二人沉默了许久,慕容博还是先开口了。
“你不是我儿子,对吧?”问出这句话,慕容博长长出了口气。
慕容复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我慕容博不可能生出这样妖孽的儿子。”慕容博说出这句话,才感到自己的失言。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旋即又有些失落和哀伤,“那我的儿子,慕容复他......”
慕容博知道眼前这个人应该可能真的是那个什么“魔王”转世......反正不会是正常人,不是他的儿子慕容复。
“他已经不在了,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大燕国,我会复兴,你愿意留下来做太上皇吗?”慕容复认真地问道。
慕容博沉思了片刻,最后展颜一笑,“算了、算了!世人知道我慕容氏即可!至于复兴之人,是慕容博还是慕容复,又有什么区别呢!”
“哈哈哈吗,世人不会再笑我姑苏慕容氏在做春秋大梦了!大燕兴,慕容王!哈哈哈.......”慕容博放声大笑,在林间越走越远。
1101年,这一年本该是风平浪静。但就在这年除夕时,突然风云色变。
辽国道宗皇帝突然驾崩,辽国陷入混乱分裂之中。就在此时,大宋联合西夏、大理以及远在东北兴起的女真部落,一起对辽国发起总攻,呈瓜分之势。
更加奇怪的是,辽国境内住持内政的官员竟然与军队闹起了矛盾,竟然不给军队发军饷!
大哥,你们都要亡国了啊!还搁这儿内讧呢?这神奇的一幕,自然是有原因的。某些中了不知名符咒苦不堪言的官员如果能够说话的话,一定会直喊冤枉。
不到两个月,辽国北院军队被尽数消灭,而南院军队则悉数北逃,首都也被攻破。
就在参与围攻的几国在首都即将签订瓜分协议之时,却又生了变故。
一位名为慕容复的人闯进大营,杀死了几国的使臣。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两国易帜。
西夏、大理纷纷向慕容复建立的“大燕”称臣。就连远在西南的吐蕃都发来了贺电,表示大哥威武!
大燕不知是从哪里拉起了二十万人的军队,一月之间便接管掌控了大辽国的地盘。更为奇怪的是,原有的大辽官吏都对这位大燕皇帝言听计从。
次月,异兵崛起的大燕灭女真,兵峰直指大宋。
大燕皇帝向大宋皇帝发出了“劝降诏”,陈述了大燕的来历,以及对未来的规划。
这时候,大宋境内的吃瓜群众才搞清楚,原来慕容复就是那个一直想要复国的姑苏慕容家的慕容复。
第323章 十步杀一人,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借乐府古题创作的一首诗。
李太白年轻时也是一位好仙之人,只是求仙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作了游侠儿。后来在蜀中舞剑,不小心将人的头颅割了下来,这才放下宝剑改行作了诗人。
他自然是知道这故事的。
他以慕容复的身份统御八荒,建立了空前的大帝国,但在他登仙之后,后世却仍旧难免衰败破落。
在武神殿中,他触碰了这一行熟悉的文字,紧接着,他便来到了这个崭新的世界。
这里是......十步杀一人的侠客行世界!
开封东门十二里处的这个小市镇,这一日已是傍晚时分。
自四处前来赶集的乡民挑担提篮,正要抢着天黑回家去。
“踏踏踏!”
东北角突然间响起的马蹄声,让人一惊。
这没有市镇的小集,没有像样的城墙。低矮的土塬根本起不来什么作用。那河套马轻轻一跃便可翻过,实在是不能给人安全感。
须臾间,大队人马已经到了集镇内,却是有二百来骑。
这些马儿蹄声奔腾,想必是有急事在狂奔。
“快让开些,官兵马匹冲来,踢翻担子,那也罢了,便踩死了你,也是活该。”
百姓们却以为是官军,如此阵仗除了官军还能是谁?
但他们又突然听见蹄声之中夹杂着阵阵胡哨。
官军是不会用胡哨的,莫非是马匪?
百姓们都紧了紧步子,赶紧躲到一边儿去。
但听见那胡哨声东呼西应、南作北和,却是笼罩了四面八方,更是给人一种这小小集镇已经全被包围的感觉。
集镇内的店铺也都赶紧闭紧大门,生怕一个眼神惹得他们不快,被一刀子砍在脖子上。
但听见“砰砰砰”的声音,却是许多店铺干脆连铺车也不要了,径直逃开了去。
那马队传过不大的集镇,却是在西北镇门前的一家小铺前停了下来。
为首的那人身材极高,一张脸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满是疙瘩。脸上每一处凹陷似乎都能放进一粒沙子,异常丑陋。
他走得很慢,沉重的脚步一上一下。其他人都骑着马围在这家小铺旁,偶尔才能听见马儿的一两声轻轻的嘶鸣。
此时整个小镇的焦点,都在这人身上。
他长长的人影映在大街之上,他的目标却只是那个卖饼的老者。这卖饼老者也是奇怪,竟然不顾眼前这些个人,还在继续做着烧饼。
马匪老大上上下下的打量卖饼老者,突然间嘿嘿嘿的冷笑三声。
“大爷,买饼么?一文钱一个。”老汉拿起铁钳,从烘炉中夹了个热烘烘的烧饼出来,放在白木板上。
“拿来!”马匪老大只伸出左手。
那老者眯着眼睛一笑,躬身将烧饼放在他手掌上。
那烧饼刚刚出炉,滚烫滚烫的......
“到这儿了,你还在消遣你大爷!”马匪老大忽地将烧饼劈面盖脸地向老者打去。
“要死了吧?”
那些透过窗户缝偷偷观察的人暗道,这老汉刚来小镇没多久,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只可惜没有眼力劲儿......
但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那老汉脑袋一侧,却是轻松躲过了袭来的烧饼。他再看向马匪老大,对方手上却是多了一对寒光闪闪的钩子。
“姓吴的,你就不必再装下去了!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卖饼老汉委屈巴巴道:“大爷认错人啦,老汉姓王。卖饼王老汉,侯监集上人人认得。”
马匪老大不理会他,自顾摸着铁钩,身后马队上的人“咔”的一声,同时拔出了大刀。
卖饼老汉却是慢条斯理道:“素闻金刀寨劫富济贫,江湖上提起来,都是翘起大拇指,说一声:‘侠盗!’怎么派出来的小喽罗,却向卖烧饼的穷老汉打起主意来啦?”
他说话似乎有气无力,但这几句话却说得清清楚楚。
马匪老大怒喝:“吴道通,你是决计不交出来的啦?”
卖饼老者嘴角一抽,似乎是被对方点破姓名,颇为不悦。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一副懒洋洋的神气:
“你既知道吴某的名字,对我仍然这般无礼,未免太大胆了些罢?”
“老子胆大胆小,你到今天才知吗?”话落钩起,那马匪老大一招“手到擒来”,钩子甩向吴道通左肩。
这琵琶钩一旦落实了,便是再厉害的高手也要被卸去九成功力。
但吴道通也是成名已久的江湖耆宿,轻松躲过他这一击,却是一脚踢起身前的满锅红油,泼向马匪老大。
这红油烧得滚烫,只见吴道通勺子一掂,在空中一甩,游龙竟似活过来一般,围着马匪老大绕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