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玛“噗喃”娇笑,横他娇媚的一眼,欣然道:“还说不可泄露,现在不正是泄露天机了?”
符太愕然道:“原来你苦兮兮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妲玛掩嘴娇笑道:“不这样,怎逼得你说较老实的话?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没些儿所恃,你就是患上不能自医的失心疯,像你的所谓‘误服毒草’。”
符太心呼上当,可是又甜滋滋的,清冷自持的美女,竟与自己打情骂俏的,不晕其大浪才怪。
自己移情别恋好、薄幸无情也好,与妲玛的关系,比之与柔夫人更迷人。
讶道:“不信鄙人曾误服毒草?”
妲玛显然心情转好,仍忍俊不住,笑意盈盈的道:“什么‘时辰到’,随口杜撰,亏你临时想得出来。你说的话,没多少句是真的,不过姑念你尙有几句较老实的话,本夫人才对你有点耐性。”
接着挺直娇躯,双目异彩涟涟,神态动人的瞪着符太,道:“太含糊了,妲玛要太医大人多透露一些。”
符太暗忖此为拔掉了收妖葫芦的塞子,妖魔鬼怪蜂拥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惟今之计,是拣几只无力为祸作祟的小鬼怪,应付美人儿。
微笑道:“鄙人正是鹰爷的前锋大将,专责保住皇上的龙体。”
妲玛秀眸生辉的打量着他,道:“不怕我告发你?”
符太知她是虚声恫吓,好令自己方寸大乱,让她乘虚而入,探听得多一点。
符太这个泄密,混淆了事实,与他以前向汤公公说的,没有矛盾冲突,只夸大了些儿。懂内情的,均知王庭经在新朝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向李显说他坏话绝不生效,连韦后也来笼络他,可见一斑。
符太从容道:“那鄙人惟有怨自己命苦,爱错了夫人。”
妲玛大嗔道:“还说!”
符太嘻皮笑脸的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夫人总是不肯听真情。嘻嘻!看!现在有多好,不再被奸贼影响夫人的心情。”
妲玛若有所思,呆瞧他片刻,方道:“你这个无兵之将,可以起何作用?”
符太道:“请恕小人用错词语,妥当点的说法,是鄙人乃深进敌后的神奇探子,可将敌阵内的风吹草动,一句不漏的传返大后方的帅帐内,并拥有将在外,不受军令约束的自由和方便,可随机应变。作用有多大,就是能令夫人认清楚敌友,又可策动关中世族,站在鄙人和夫人的同一阵线上。”
妲玛不为所动的道:“如何将情报传往鹰爷处?”
符太心忖在过去的几年,妲玛等若天天在宫内被培训,学懂诸般在宫内生存之道的伎俩,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令她深谙套人说话口风的手段。
她此刻正步步进逼。
讶道:“或许因夫人未试过闯荡江湖,传讯之法,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夫人要鄙人略举二一吗?”
妲玛道:“勿岔开去,鹰爷现时身在何处?如大人能安排妲玛与他见个面,胜过你再说千言万语。”
符太心叫厉害,也晓得“自作孽,不可活”,缘在自己对她生爱生怜,逐步走入圈套。非是他不信任妲玛,而是有些事必须守稳防线,免引致全面失守。妲玛此问的凌厉处,若如对整个防线一个关键的突破,打开缺口。
符太苦笑道:“可以告诉夫人的,是鹰爷可在任何一个地方。”
接着俯前道:“请夫人想想,以则天大圣皇后的英明神武、胖公公的老谋深算、鹰爷的雄才伟略,会否任由奸人恶贼,败尽大周的家当?”
这几句话套用了高力士那家伙的见解,拿来说服妲玛,由于确是外人的说法,自有一定客观公正。
妲玛现出思索的神色,暂缓进逼。
符太暗松一口气,是龙是蛇,须看妲玛的反应,如过得了此关,妲玛和他的关系势跨前一步。
妲玛浅叹一口气,道:“好吧!不再逼大人哩!事关重大呵!人家是逼不得已,怕错过机会。”
符太如释重负,忙表同意,道:“这个嘛!鄙人是明白的。”
妲玛微嗔道:“可是你总须告诉人家,眼前有何可做的事。”
符太很想说,以不变应万变,是目下的最佳策略,不过这样说,等于和她刚说的话对着干。
正容道:“假设田上渊和他的北帮是条恶龙,虽在江湖里搞风搞雨,但露出水面的,只是恶龙的头,龙爪、龙尾全隐没在浊水里,于这个时候去犯它,实属不智。必须待它离开水面,真人露相,我们才择肥而噬之,直至它遍体鳞伤,方取其狗命。”
妲玛嗔怪道:“你话说得漂亮,但等若说,现在什么都不可以做,不该做。”
符太心中奇怪,以他对妲玛的认识,她并非欠耐性的人,且比任何人更有耐性,因何在此事上,刚好相反?难道……
符太恍然道:“夫人是否感应到田上渊五采石随身?”
妲玛惊异的瞧他,道:“你凭何猜到?”
符太耸耸肩头,指脑瓜,豁然悟通的道:“夫人戴上重纱,因是要教田上渊瞧不破正默运玄功,捜寻五采石。对吗?”
又颓然苦笑道:“难怪夫人与鄙人乘车离开时,对鄙人这么好,使鄙人表错了情。唉!鄙人这个自作多情,拜倒夫人石榴裙下的不二之臣,可以荣休。”
妲玛嗔道:“不是那样子呵!”
符太心忖你奸我诈,扮作为之一怔,接着喜动颜色,道:“既不是那样子,是怎样子?”
妲玛俏脸微红,狠瞪他一眼,道:“人家现在没心情说这些事。”
岔开道:“好吧!算你有道理,讲出尙未说完的提议吧!”
符太道:“很简单,当鄙人将五采石送入夫人玉手的一刻,夫人在鄙人提供的两句说话选择其一,毫不含糊的清楚表白,就是这般简单。”
妲玛不解道:“两句说话?”
符太点头应是。
妲玛道:“如果五采石由我取得,那又如何?”
符太道:“此事当然作罢。”
妲玛无奈的道:“早知你没那么好相与,说吧!”
符太道:“安排夫人和宇文朔见个面,如何?”
妲玛苦恼道:“人家在听呢!却要岔开去。若为对付田上渊,我乐意去做,你看着办吧!快说!”
符太正容道:“就是‘嫁你’和‘不嫁你’两个选择,但须清楚明确的说出来,不可含糊。”
妲玛出奇地没直斥其非,不瘟不火的道:“大人可知妲玛等若一个自幼修行的入道者?”
符太洒然道:“没问题,就拣‘不嫁你’这句话,清楚说出便成。鄙人保证自那之后,绝了痴心忘想,不会向夫人说半句佻皮话。”
又不怀好意,阴恻恻的笑道:“当然!这两句话,只在五采石到手那一刻,方起这样的作用,不可提早说出。”
妲玛不胜其扰的道:“给你说得人家心乱了。”
又烦困的道:“你在使手段。”
情况微妙,妲玛如答应,就是与符太定立情约,顿然改变了两人间的关系。届时妲玛虽可以选择不嫁,可是须思量嫁丑神医,或不嫁丑神医,选择本身的存在,足使妲玛没法视符太为陌路人。
符太长身而起,道:“夫人考虑后,请予鄙人一个肯定的答案。”
说毕告辞离开。
第十六章 密锣紧鼓
龙鹰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符太从与柔夫人的情场交锋学乖了,他的“三年之约”,与“人经俱弃”异曲同工,话则说得同样漂亮,难怪妲玛如柔夫人般,被冲击至六神无主,方寸大乱。显示出妲玛如柔夫人般,非是落花无意。
这小子,说话的神态语气,蓄意模仿下,愈来愈酷肖他,活灵活现。
我的娘,明天黄昏时分,将抵达永安渠的码头。上趟到长安,走马看花,逗留几天,立即匆匆上路,除了几条通衢大道、仙子的玉鹤庵、法明的大慈恩寺,唉!还有是太平借给他和小魔女主婢入住的望江山庄,联想到陶显扬的芙蓉山庄,现今人事全非,岂无感慨。
吃过早膳后,龙鹰仍是愁怀难解,这种情绪如浮沙般有使人陷溺的诡异力量,惟有到船尾,任大河的长风吹拂,看可否拂散忧思。
他明白自己,对陶显扬是欠他的人情,当年拍胸保证,如陶显扬有难,他必挺身而出,结果袖手旁观,坐看其父子人亡帮灭。确实的情况,是否如想象中的不堪?
命运难测,终于重返长安。
洞玄子荣登道尊,他的道宫就在长安郊野,道门形势的变化,对明惠和明心两师妹有何影响?她们当然晓得“范轻舟”是他龙鹰,当年他以“范轻舟”的身份,送她们往慈航静斋。
闵天女又如何?
晓得在神都发生的事,可使她对自己改观吗?她和杨清仁目前的关系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天女对他的误解,乃他难以忍受的事情之一,不过,无论日后如何发展,他们将永远没法回复以前那种水乳交融的关系,因出现了质的改变。
见亦难,不见亦难。
但他确渴想见到明惠和明心,与两女微妙的关系,乃人世间难得的机缘,可遇不可求,绝对的信任和恋栈,始终如一。比对起与天女的关系,大感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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