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众人一遍,喝道:“起航。”
※※※
江龙号在河口停下来。
席遥登上江龙号,与向任天商讨双方的配合和协调。
离天明尚有小半个时辰,没乖离席遥指定过河口的天明前一刻,是向任天预留给两方磨合战术的时间。
趁席遥和向任天密斟的一刻。龙鹰跃到岸上,找着桑槐吸两口烟,好好舒缓绷紧的脑袋。
战场就是这样子,“好花堪折直须折”,有得睡眠休息时,绝不错过,因不知何时再有这个机会。
来此途上,龙鹰在甲板上靠着挡箭墙睡了一阵子,精神、体力回复过来,可是面对能否杀练元的庞大压力,不到他不患得患失,在这个时候,抽两口烟,有提神醒脑的妙效。
河口的封闭伪装被移走,现出大串的飞轮战船,一列二十艘,至于其余的二十五艘,在视野之外。
龙鹰讶道:“其他的收起来了吗?”
博真和符太来到他右旁,前者道:“我们不够人手操作,更何况天师他老人家认为,这批战船在首仗负上的只是运兵的任务,用不着这么多艘。”
龙鹰道:“每艘战船负重不同,为何这样子的?”
另一边的桑槐接回卷烟,好整以暇的道:“最重的两艘飞轮战船,载了全部的一百二十枝鱼枪,每船六十枝。被命名为‘打鱼一号’和‘打鱼二号’,专用来招呼最大的那尾鱼。哈哈!”
博真又道:“除弩箭外,其他火油、箭矢、长弓全被移到三艘飞轮战船去,成为货运船,以保持其他战船轻便灵活,故此轻重不一。”
符太道:“负起攻敌之责的,除打大鱼的一号、二号外,就是剩下来的十五艘战船,足够有余。”
龙鹰叹道:“天师的战术,与向大哥不谋而合,确‘英雄所见略同’。”
法明左手托着装灵鸽的鸽笼,来到众人身前。
其他一众兄弟聚集在支流南岸休息,随身的弩箭机、拿手武器放置一旁,随时可登上飞轮战船。
在黎明前的暗黑里,自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张力,杀气腾腾。
法明用神审视江龙号,赞道:“以战船轮,江龙号确为了不起的杰作,我从未见过线条比它优美合度,或比它更坚固的船。”
又道:“练元也是了得,想出破江龙号之法,就是以小对大,以灵活的飞轮战船,如蚁附膻的攻陷江龙号,采得是登船埋身搏斗的战术,如若成功,江龙号将落入练元手上,那时不用击垮竹花帮或黄河帮的船队,已可令敌人心胆俱丧。”
符太笑道:“小练差些儿成功,精彩的是北帮在关外最精锐的高手,全集中到飞轮战船和练元号上,予我们聚而歼之的千载良机。”
博真欣然道:“现在起码给我们宰掉一半。”
异响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两张桅帆徐徐下降。船腹位置两边各探出八桨。
本已凝重的气氛,拉个绷紧。
法明道:“老席来了。”
话未毕,席遥降在法明身旁。
博真道:“如何?”
席遥先开腔赞向任天,道:“不愧南方水道第一人,对各方面的掌握均达到无有遗漏之境。为着打大鱼的终极目标,我对如何付诸实行,有自己一套构想。向任天令我佩服之处,是不由于一时一地之战,着眼全局,却又能将我想好的,天衣无缝的嵌进去,相得益彰。现时作战的细节经反复推敲后,逐一厘定,行动的时间到哩!”
龙鹰欣然道:“请天师下令。”
席遥道:“我们将最强的战斗力,布置在江龙号上,设下陷阱。向任天将营造出特殊的形势,让敌人自投罗网”。
博真拍马屁道:“最强的人,当然是天师和法王。”
众人个个心里认同,如席遥、法明隐伏船上,在敌人没任何预备下,骤起发难,任对方如何人强马壮,也要吃不完兜着走。
席遥微笑道:“刚好没我们两人的份。因本人和法王另有重任,就是拦截见势不妙借水遁的练元,保证他除鬼门关外,无路可走。”
符太叹道:“痛快!”
席遥道:“他们原本的实力,练元号加上飞轮战船队,确有足够力量击溃有鹰爷和太少坐镇的江龙号,现今当然变得不自量力。巧妙在练元懵然不觉,不晓得时移世易下,形势完全逆转。向任天要炮制的,就是在练元错脚难返后,方警觉大势已去,噬脐莫及。”
法明哂道:“贼性难改,他肯定立即弃手下不顾,借水遁逃,以为凭其水底功夫,又有能在水下发挥威力的‘血手’,必可执回小命。”
转向席遥道:“我俩的任务,正是令他发觉水底下的仍是死路一条。对吧!”
席遥欣然道:“正是如此!”
此时君怀檏、虎义等领袖级人物围拢过来,听席遥的最新指示。
席遥接下去道:“十五艘飞轮战船由怀檏指挥,负责攫取练元号,理该易似探囊取物。真正的硬仗,将在江龙号上进行,所以我们必须以最强阵容应付之。由于江龙号甲板地方有限,故贵精不贵多。”
整个计划已是呼之欲出,具体成形。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正因识破了练元的作战计划,彻底知敌,故能反过来设陷阱,诱练元这尾大鱼上钩。兵法有云:多算者胜。
席遥和法明两大水战巨擘携手合作,更有算无遗策。
众人虽久经战阵,却从未试过如今趟般,有着十足把握。
席遥道:“鹰爷、太少、老博、老虎、老管、老桑、小杰和左田,全登上江龙号,等练元和他的人来送死。万勿轻敌,练元的随员里,肯定有多个像叶大、马均般的高手。”
符太叹道:“练元是老子的。”
法明笑道;“没人会和你争。”
众皆莞尔。
席遥低喝道:“是时候哩!”
众人目光落在法明手托着的笼里灵鸽。
法明道:“过早、太迟、俱为不美。江龙号起行的一刻,才是放鸽之时。”
※※※
江龙号驶离河口,纯凭划桨之力,逆水而行。
操桨的十六个向任天手下,训练有素,向任天可凭鼓声传意,如臂使指的向他们发令。
天色渐明。
以公孙逸长、胡安、度正寒和凌丹为首的二十个年轻高手,集中在船尾的位置,此时全体坐在甲板上休息,枕戈以待。随时可组成强大战阵,不容敌人攻陷船尾,形成遍船混战的局面。
掌舵的仍是小戈。
龙鹰、符太一众人等,与向任天立在船首,等待可在任何时间进入眼廉的练元号。
符太问向任天道:“练元若见不到我们的弩箭机,会否起疑?”
荣杰待答道:“该喜出望外才对,以为我们没想过会在这段河道中伏。”
向任天淡淡的道:“不论他喜或疑,在这样的形势下,他可以掉头走吗?”
众皆称是。
如向任天先前的判断,练元已然入彀,就看是否输个精光。
向任天道:“现在刮得什么风?”
人人愕然,向任天本该是最清楚风势的人,哪有由他来问的?
小戈答道:“以西北风为主,间有几阵东北风。”
众人恍然,晓得向任天在训练小戈,着他勿忽略风向。
向任天道:“太好了!”
龙鹰轻呼道:“我的娘!练元号来了,真的只是一艘船,却没风帆拂动的情况。”
众人亲声欢呼。
向任天问道:“有多远?”
龙鹰道:“在五里外驶来,像我们般凭人力催舟。”
向任天叹道:“我盼这一刻,盼了十多年。”
符太喝道:“看!”
一艘有江龙号三分之二大小的双桅风帆,在河道远处现形。
第十三章 斗口斗手
在熹微的晨光里,光线从左方越过茂密的林顶,洒往汴河,占着宽阔河道中央位置、顺水而来的练元号,给蒙上一层薄薄的光色,如真似幻。
敌船更透出一股神秘莫测之感。
不但因桅杋被拆掉,改以每边伸出九桨为动力,更因沿着船舷在甲板上竖起丈半高、蒙上生牛皮的挡箭板,却没有箭洞,绕全船一匝,令江龙号的一方,不能直接瞧见甲板上任何情况,若如一艘无人的鬼舟。
此艘坚固的敌舰,比起北帮其他斗舰大上半倍,加上围板的高度,船体比江龙号还要高上三尺,当然不可能是扬楚河段之战后,立即赶制出来。
造一艘大船,没两三年时间,休想完成。
龙鹰猜,眼前的练元号,大可能是从咸阳同乐会充公回来的战船,由宗楚客交入田上渊之手,想到陈善子和大批帮众遇害,龙鹰杀机陡盛。
符太问道:“多少人?”
龙鹰从容道:“该不到一百五十人,大部分理应是飞轮战船队外,最精锐的北帮成员。”
向任天淡然自若道:“若然是这个数目,舰上该没有投石机和弩箭机,故而吹水不深,令其倍添灵活。”
稍顿续道:“围板后应为逐级而上的木阶座,最高的一级,只比围板低上半尺,过舰战时,敌人拾级而上,可快速过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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