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和凡俗不同,通用的财物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符钱。
符钱乃是修仙者将体内的元气灌注到符纸中通过某种阵法储存而成,需要时再吸收,有回复元气的功效。只是符钱制作不易,灌注时十分元气只能保留一分,而一般的修仙者对自身的元气极为看重,哪里会舍得拿去制作符钱呢?久而久之就成了修仙者用来交易的货币。
符钱分大钱和小钱,一枚大钱可换百枚小钱,小钱普通的引气境就可以制作,但是极为吃力,一个月未必能做出一枚来,而大钱只有分神境高手才能制作出来。
而元气石则更要高档几分,这是天地形成的奇物,内含充沛的元气,一枚她袖中的下等元气石就可以换十枚大钱了,要知道云琴在内务府的薪酬一年也不过几枚大钱而已,如今倒是一下子发了笔横财,又怎能不惊喜?
云琴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起来,而且这次笑容中多了几分真诚,对着刘古先是一稽首,而后说道:“刘师叔,宗内已经安排好了住宿之地,只是。。。”她有些为难的笑了笑:“那些家伙狗眼看人低,刘师叔等等莫要生气才是。。。”
“不会不会,你带我们去就好!麻烦云琴姑娘了。。。”刘古尴尬的摇摇头,他自然知道这女子的意思,金身堂在宗内地位低下,每次来评定登册时安排的都是最差的地方。
女子一笑,也不再多言,主动走到刘古身后,将项杨和项先牵在了手里,这才转身带着他们往山下行去。
这内务堂所在的山峰虽然不如浮玉主峰那般高耸入云,但也有二千来丈,道路也是兜兜转转,金身堂出来的也都不会什么仙家身法,四个人花了二个时辰才走到了山脚下。
不过这一路上鸟语花香、小溪潺潺、美景不断,加上有一个语笑嫣然的美女在旁,就连最吃不得苦的项先都丝毫不显疲惫,拽着云琴的小手走的兴高采烈。
但是到了地头,刘古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已是内务堂所在山峰的最底下,而且哪里是什么迎宾之处,乃是内务堂膳食房旁边的小屋,屋子里还有散落的柴火,以前只怕就是一间柴房而已,就算金身堂如今没落,但总也是堂堂正正的宗门分支,自己大小也是个堂主,这样的安排有些过了。
“这次开宗据说收获颇丰,新收的弟子比以前多了五成,所以也只能委屈刘师叔在这里暂住了。。。回头我和安排住宿的师兄说说,有了空的,就给您替换了,您看可好?”
看见刘古的脸色,云琴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连忙在一旁解释道。
刘古叹了口气,朝着云琴拱了拱手:“无妨,不用麻烦云姑娘了,这里也挺好,不过刘某有一事相询,不知云姑娘可方便?”
云琴见他并未见怪也松了口气,她负责接待的几家分支都是没啥油水的,在刘古这得了个惊喜后倒真是对金身堂也高看了一眼,还指望着后面几天还能再捞点好处呢,当下就痛快的说道:“刘师叔有何事,但说无妨。”
刘古斟酌了一下措辞,先问了一句:“这次开宗的评定登册不知何时开始?”
云琴低头想了想:“照理是明日便该开始了,但这次火神堂据说找到了个妖孽级的天才,明日据说宗内不少老祖都要先见见他,所以延后了一天。”
“妖孽嘛?”刘古朝着项杨看了看,心中苦笑,要真说修炼速度,自己这位‘师弟’才是真正的妖孽,可惜那仙苗实在是。。。
整理了一下精神,他又说道:“云姑娘,实话和你说吧,这二位一个是我弟子,一个则是我师弟,乃是我金身堂三位长老师叔的弟子,我们大长老年岁已高,身体有恙,出来时千叮万嘱让我早点带孩子回去。”
“可你也知道,宗门如今人丁兴旺,每次开宗都有上万弟子入门,评定登册时日繁长,我们金身堂又是如今这般境况,每每排在最后,都要等上个把月了。。。如果云姑娘能有路子帮我们疏通疏通,让我们早日评定的话,在下定然感激不尽,日后定有厚礼送上。”
听到厚礼二字,云琴不由得心中一动,但刘古的要求看似简单却又难办,浮玉宗开宗大典乃是宗门大事,凡事皆有规矩,这评定登册作为开宗大典最重要的一项更是如此。
一般来说都是五神堂在先,而后是实力和他们差不多的几大分支,再然后也是按实力排列,这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也是约定俗成,数千年来一贯如此,刘古提出想要插队,并不是没有可能,但以云琴的身份肯定是办不到的。
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刘师叔,真是抱歉了,这事情非我能力所及。。。”在刘古失望的眼神中,她又低头沉思了会:“不过我倒是认识个师兄,他在我们内务堂中颇有地位,如果他出面的话应该可行,只是他不太好说话,只怕。。。”
刘古顿时大喜,急忙应道:“麻烦云姑娘能否引荐一下,成与不成我都有谢礼奉上。。。”
云琴点了点头:“那位师兄刚刚突破化神境,这几天却正好在宗内,明日你随我去,我帮你引荐一下便是了。。。”
刘古连声答谢,手指一弹,又是一颗元气石落在了她袖口之中。。。
第六章 羽山吴邪的礼物
简单的将柴屋收拾了一下,刘古便带着二个孩子住了下来,第二天上午,云琴果然匆匆赶来,说是已经和那位师兄约定好了,晌午时分去他居所见面。
那师兄住在峰顶之处,刘古算了算时辰,这路上怎么也得一二个时辰,于是把项杨找来,叮嘱他和项先绝对不许出门,便跟着云琴去了。
没有大人在,二个孩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同时哼了一声,扭头各自坐在了柴屋的一头,竟是离的越远越好。
项杨也不去管他,转了个身,面对着木墙自顾自的打坐了起来,不知为何,他进入修炼状态极快,只要一静下心,丹田中的热流便能随着意识在经脉中流转,浑身暖洋洋的舒坦之极,一时间他都迷上了那种感觉,似乎就这么天长地久的修炼下去也不错。
这一打坐又是几个时辰,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才醒来,时间已过了晌午,根本没人来过这间柴屋,自然也没有人会送饭来。
刘古来时也没料到会是这般情形,根本没带食物,项杨也没辙,只能强忍着继续打坐,但是练了金身诀之后他饭量大了许多倍,哪里又熬得住?没多少功夫他便饿的有些受不住了。
正难受时,身后柴房的门传来吱呀一声的轻响,项杨一回头,却看见项先推开了房门,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项杨眉头一皱,起身往前踏了二步一把就将他拽了回来:“想去哪里?堂主说了,不许我们出门的!”
他如今已快入铜身境,这力气比项先大了不是一倍二倍,这一把没留住力气,竟然把他一下子拽飞了起来,讶然间一松手,砰的一声撞在了里侧的木墙上,不过那木墙平坦光滑还有些弹性,项先自己金身诀也已入门,声音虽撞的响亮,其实并无大碍。
项先趴在地上愣了一会,随后便指着项杨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嚷着:“你打我!我饿!我要找师傅去!我要吃东西!”
项杨厌恶的看了看他,在村子里这家伙就有鼻涕虫的称号,得势的时候洋洋得意,打不过了便哭着鼻子找大人,进了山还是如此,也懒得搭理,直接就在门口坐下,既然刘古说了不许出门,哪怕饿死他也不会让项先出门一步。
“这位小兄弟怎么了?可有人欺负你不成?”
二个孩子一个哭哭啼啼一个板着脸坐在门口,就在此时,有个声音在项杨背后响起。
“你是谁?”项杨一回头,却看见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穿着一件棕色羽衣、身材瘦小的男子。
男子温和的笑了笑:“这里可是金身堂刘堂主所在?我乃羽山堂的羽山吴邪。。。”
“羽山堂?”项先茫然的看着他,一时间都忘了继续哭闹,项杨可是听自己三位师傅说过这名字的,二十年前金身堂所收的二位弟子就是被他们抢走的,这羽山堂所在离金身堂的龙涎峡不远,也是最眼热这块修炼宝地的一个分支。
三位师傅平时提到这个名字便会破口大骂,在九岁的项杨心中,师傅不喜欢的那定然就是坏人了,顿时警惕了起来:“刘堂主上山去了,你若有事,等晚些再来吧。”
羽山吴邪看了看屋内的二个孩子,眼中闪动着一丝狡黠的光芒,脸上却依旧笑着,伸手从袖袍里掏出了一个瓷瓶,轻轻一挥,悬在空中缓缓降到了地上,指了指说道:“我和刘堂主同辈,说起来我也算你们的师叔,这二颗补元丹就当是我的见面礼,叫一声师叔,而后你们一人一颗分了就好。不过。。。”
他顿了顿,又似笑非笑的说道:“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你们刘堂主,这金身堂穷惯了的,这些许丹药只怕连他都会眼红呢。。。”
仙丹?项先的眼睛顿时亮了,连滚带爬的扑了上去,嘴里不迭的喊着‘谢谢师叔’,一把将瓷瓶紧紧攥在了手里,看那样子似乎是想把项杨的一颗也独吞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