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苏春生又起身,去小镇之中买了热包子,还捎了一壶酒,带到了城门口,递给老人。
老人也不客气,吃过包子,一边喝着酒水,笑眯眯道:“年龄大了,总是喜欢贪杯,喝酒没个谱,时不时就喝大了。前些年因为喝酒出过一次岔子,险些将小镇葬送了,这些年着实不敢喝了。”
苏春生笑着摇头道:“无妨,这些酒也就解个馋,不耽误正事的。”
老人点点头,一边喝着酒水,一边摇头晃脑了片刻,随即转头神秘兮兮道:“苏家小子,你可知老头子我是谁?”
苏春生愣了一下,摇头不解。
那老人笑眯眯的指了指苏春生,道:“算起来,咱俩也曾见过两次。”
苏春生一脸震惊。
见过?在哪里?苏春生脑海之中使劲回顾,却也想不起来任何蛛丝马迹。
却见那老人摇摇头,笑道:“只不过如今老头子我啊,年龄大了,容貌改变了不少,你小子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只不过啊,老头子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认出来啦。嘿,这就是那些秃驴们老说的缘分吧?只可惜,老头子我如今年龄大了,也没啥心思了,只想安稳的守着这里就好了。”
老人哈哈一笑,继续喝酒,道:“你也不用猜我是谁了,猜不到的。”
苏春生呼出一口气,重重点头。
那老人缓慢喝酒,一边哼着一首小曲,优哉游哉。
苏春生就这么坐在一侧的地上,晒着太阳,和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时光一晃,一下午便这么安然度过。
苏春生又去小镇之中买了些酒肉,递给老人之后,才告别老人,缓缓离开。
临走时,那老人叫住了苏春生,笑道:“你小子是不是还有想说的话没说?”
苏春生咧嘴一笑,摇了摇头。
老人摆摆手,道:“行了,去吧。念在你陪我一整日的份上,你想做的哪件事情,老头子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插手。只不过,切记不要动静太大了,不能坏了小镇的规矩和根本。”
苏春生不由得一喜,重重点头,深深作揖后,大步离开。
夕阳西斜,老人佝偻着身体,站在城门口,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等到苏春生的背影彻底消失,那原本佝偻着身躯的老人,缓缓挺直了身躯,嘴角扬起一个温和的笑意,喃喃道:“小子,不入儒道入剑道,当真没错啊。”
“徐匡,你也算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喃喃之后,老人缓缓转身,走到城头之上,驻足南望。
那里,曾经有个书生,一步入天象!
——
夜色渐近。
位于小镇后方的铁匠铺之中,打铁整整打了一天的铁匠王盟随手丢下手中已经成型的剑胚,坐在火炉一侧怔怔失神。
沉默许久过后,王盟便呼出一口气,缓缓起身进屋。
片刻之后,原本不怎么注重形象的王盟便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衫,本来黢黑的脸庞也清洗得十分干净。
王盟步入院中,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老茧横生的双手,咧了咧嘴角。
练拳一生,总该有点用途才好。
停顿片刻之后,王盟转过身来,双手抱拳,对着身后那间原本属于高松涛的房间深深作揖,而后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院子,气势暴涨而起。
小镇之中,传来一阵颤动。
街头之上的行人,纷纷一愣,急忙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敢外出。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恕其罪
南海之上,有艘楼船缓缓而行。
楼船之上,清一色的白衣女子,紧张而又肃穆的守在四周。
位于楼船顶端,一间典雅而又精致的房间内,阵阵熏香飘忽,萦绕在房间之内。
房间里,精致雕琢的桌椅有序摆放,檀木制成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些许精致美味的点心,温热的茶水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艘楼船便是观天宗门下的楼船,而楼船之内的白衣女子,无一例外都身负修为的佼佼者。
房间里,宗主肖宁月斥退众人,坐在那张桌子前,神色之中略显不安和惊讶,抬头看着对面那位突然造访的年轻人,有些震惊错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那座屹立在南海石崖的海丰镇走出的铁匠铺主人,高松涛。
若是苏春生在此处,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一向眼高于顶的观天宗宗主,似乎对于这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年轻人透着忌惮,以及一股发自肺腑的敬畏。
肖宁月默不作声,安静的打量着这位来访之客。
而坐在对面的高松涛,则是轻轻喝着温热的茶水,神色平静。
房间内,死寂一般的安静。
沉默许久,那高松涛才放下手中的茶碗,抬头直视着对面有些不安的肖宁月,咧嘴轻笑道:“肖宗主,难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何突然造访吗?”
肖宁月皱了皱眉头,却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而是叹息一声道:“高公子说笑了,四海之内公子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而公子造造访此处,必然是有事,即便是在下不问,公子想必也会说的。”
“这么说,肖宗主不太愿意见到我?”高松涛眯着眼睛,打趣道。
“不敢。”肖宁月平静道。
“哦,不敢,不是不想。”高松涛嘴角笑意不减,微微挑眉道。
那肖宁月沉默不语,似乎不愿意在说话了一般。
高松涛耸耸肩膀,不以为意道:“你们观天宗和苏春生的事情我管不着,只不过奉劝你一句,苏春生看似一人南下,背后里牵扯的人太多太多了,若想合作,就尽心尽力,别藏私。若是背后里下刀子,你观天宗的那座气运大阵,迟早会被人拆掉的。”
肖宁月猛然抬头,一脸掩饰不住的错愕。
却见高松涛扯了扯嘴角,原本温和的笑意顷刻间透着些许肃穆的杀意,道:“当然,这是你自己选的,没路可走了。”
肖宁月眯起眼睛,涌现出淡淡的杀机。
高松涛摆手不耐烦道:“行了,少来这一套,你那点修为还是留着在南海之上称王称霸吧。”
“对了,天井镜可还在你这里?拿出来,我要见个人。”高松涛平静道。
那肖宁月杀机更浓,似乎很是恼怒道:“不在!”
高松涛似乎也懒得计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算了,不在就不在了,早一天见晚一天见,没多少关系的。”
肖宁月猛然错愕。
之所以对这个男子心怀戒备,甚至带有一丝发自心底的恐惧,便是因为眼前之人,太强大了!
数十年前,此人便佩剑一人南下,直奔观天宗之中。
那个时候,肖宁月还并不是观天宗的宗主,而老一辈宗主见到此人,竟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杀机,甚至连一点不满都不曾有,只是恭恭敬敬的听从此人的安排,取走了天井镜。
五年前,此人便将天井镜送回观天宗,那个时候,老宗主已然逝世,由肖宁月掌权。一向都性格桀骜的肖宁月又怎么能够轻易忍受别人的指手画脚,当即翻脸,只可惜后来便吃尽苦头。
老宗主在逝世前,曾经将肖宁月唤到床头,气息微弱的告诉他。世间之人,大都逃不出岁月的流逝,离不开世俗的轮回,时间一到当死则死。而有些人,却超出了世间的生死轮回,甚至开天门而不入。
最后,老宗主便告诉他,眼前之人,是观天宗最大的秘密,只有宗主才能知晓。而他也是宗门最大的靠山,也是观天宗世世代代不敢招惹之人,让肖宁月好生服侍。
那个时候,肖宁月便对眼前这个男子充满了好奇,只可惜寥寥数面相见,大抵都是来去匆匆。而眼前之人,看似气态祥和,每次却都喜欢指手画脚,让肖宁月很是不满。
眼看那高松涛似乎并未追问之意,那肖宁月还是叹息一声,轻轻道:“公子,天井镜被苏春生借走了,一时半会估计还不回来了。”
高松涛皱了皱眉头,转身看着肖宁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知道了。”
肖宁月这才呼出一口气,沉默下来,抬头看着这个背影,怔怔失神。
沉默无语,时间一晃而过。
海面之上,雾气渐生,日头西下,将整个海面映照的通红无比。
高松涛却并未有离去的意思,而是缓步登上了楼船的顶端楼台,眺望北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肖宁月则是一直紧随左右,有些不解。
这个男子,似乎在犹豫什么,也在纠结什么一般。
这还是肖宁月第一次见此情形,可是至于犹豫什么,纠结什么,肖宁月却不敢追问。
夜色渐渐将领,海面之上升起一轮明月。
那一直都沉默的高松涛突然转身,问道:“肖宗主,问你个问题,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一直都跟着高松涛的肖宁月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轻轻点头。
“若是你做错了某些事情,害的人家破人亡,你该不该当面道歉?”高松涛缓缓问道。
那肖宁月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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