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的壮汉翘起腿,与桌边的众人把酒言欢……
风韵犹存的妇人靠坐在床榻边,轻摇着团扇,似乎是在等着未归的丈夫……
军师一般的人物,在面对千军万马时,胜券在握的轻捋胡须……
……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关联,却都在罗动与“静”字碑接触之后一一浮现在罗动面前,无声的画面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动不解。
“静”字碑却并不理睬罗动,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将更多的画面展现在罗动面前。
这些画面如同传影印的光幕,一块一块的在罗动面前铺开,以各自不同的轨迹运转着。
枯坐于山壁的老僧,风吹日晒雨淋,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却依旧一副执着的姿态。
张狂的壮汉由张狂,渐渐变得内敛沉静,宛如一柄纳入鞘的宝刀,两鬓更是显出斑白。而壮汉桌前的人,也都随着壮汉一同老去,甚至原本应该坐人的位置,逐渐空去,最后只剩下壮汉一人独饮。
风韵犹存的妇人也是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渐渐的容颜不再,连通眼的期待,也是渐渐的被岁月所磨平。等待人归的心情,似乎已经被岁月铭刻在了骨子里,成为了习惯。
至于那军师,即便对方有着千军万马,也不曾有着丝毫的畏惧,军师身后更多的金木傀儡早已经整装待发,只待军师一声令下便会冲锋陷阵。谈笑举手之间,胜负根本不需要去多加顾虑,军师所在意的不过是眼前那些傀儡罢了。
……
罗动并没有办法看到全部,但这些不断随着时间变化的画面,却在不断的向罗动揭示着什么。
本质?
罗动看着这些画面,无疑这是“静”字碑在向自己展现其本质。
而这些画面之的人,那种随着岁月不断老去变化的人,或许正是“静”字碑的历任持碑人。
所以“静”字碑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这是罗动想问的,却也是“静”字碑真正完成归化所必不可缺的。
事到如今,“静”字碑归化在即,罗动需要做的,是找出其本质,继而让“静”字碑的那份嘱托,或者说那份信任,完完全全传递到自己这里。
忽然。
罗动注意到那名枯坐于山壁的老僧并不是枯坐于地,而是在其残破僧袍的一角,露出了背其坐在面的扁平蒲团。
这样的蒲团不仅老僧有,壮汉也有,只不过壮汉的蒲团是被纳于更显尊贵的兽皮坐垫之的。
而那靠坐在床榻的妇人则是总喜欢将原本应该坐于身下的蒲团,当做床榻边的靠背。
率领成千万傀儡的军师,也是在轻捋胡须之时,从被拉扯起的衣衫一角显出了蒲团。
至于其它那些画面,之的人也是如此,相同的蒲团,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身边,或被使用着,或者被放置,但无论如何,这些蒲团都是宛如伙伴一般的常伴于身。
这是本质?
“静”字碑的本质是蒲团?
罗动看着画面依旧在更迭,不禁生出这般疑问。
无疑那画面虽然不是很起眼,但在注意到之后,便每个画面都有,而且都是频繁出现的蒲团,定然是“静”字碑归化之后的形态了。
但罗动并不能理解,“静”字碑归化之后,那蒲团所代表的意义。
在罗动进一步思考“静”字碑的本质所代表的意义时。
枯坐在山壁的老僧突然睁眼,可也是老僧睁眼让人觉得其有着进一步动作的瞬间,却是在这蒲团之此圆寂。而下一刻蒲团则是化为一座石碑立于老僧身后,仿佛是在悼念老僧一般,旋即化作一道流光。
流光出,那有着老僧的画面也是宛如雪花一般飘散。
不再张狂的壮汉,因为身边没了兄弟和帮手,独自面对强敌,最终力竭而死。鲜血洒向蒲团,却并未浸染其,下一刻蒲团同样是回归本来的状态,化作石碑离去。
又是一道流光,张狂壮汉的画面也是飘散无踪。
风韵犹存的少妇变为牙齿脱落的老妪,却始终没有等来要等待的人,终于是在一个傍晚的闲暇之际,迎来了自己人生的黄昏。与其说是老妪身后靠坐的蒲团再也支撑不住其苍老的身躯,倒不如说是老妪已经想再让蒲团陪她一起等待了。又蒲团化作的石碑挡住了正要从床栽倒下地的老妪,却依旧没有过多的停留,决然离去。
再一道流光划出,房间内的景象,顿时消散,仿佛化作老妪对那未归之人的思念。
军师也终于是迎来了自己的大限,或者说是走这条极端道路的必然结果。傀儡作为战争兵器被滥用,原本守卫自己国家自己家族的力量,变成了各方争夺的利器。事与愿违,大抵如此罢了。
军师的不甘和懊悔化为泪水,在人生最后一刻流出,捧着蒲团的手终究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垂于身边。
流光出,画面散。
……
罗动只觉得自己这一瞬间看过这些持碑人的一生,有挫折,有辉煌,有爱恨,有情仇,但不变的始终是两样。
生所体现出的动,于死所体现出的静。
当若干画面同时随着流光碎开,罗动反倒是迷茫了,这本质,绝对不会是蒲团。
而应该是蒲团所代表的某种行为,蒲团说到底不过是一种造化碑意志具象化的体现,是“静”字碑的碑所能代表的最终意志。
罗动看着面前“静”字碑的银色光华已然渐渐耗尽,是因为要向罗动展现出这些持碑人过往的经历所需要消耗的,还是完成这个归化所必不可少的,亦或者是两者皆有。
在这一点,罗动并没有确切的感知。
此时此刻和“静”字碑进行了有史以来最为深刻交流的罗动,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这次归化的机会没把握住,恐怕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引发“静”字碑的下一次归化了,毕竟归化是一种造化碑完全信任的体现,面对这种极致的信任,罗动如果让其失望的话,可不是再次饮下龙涎佳酿,提供百枚环晶能够弥补的。
“静”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眼见着银色光华越来越弱,造化碑的那种悸动也是越来越弱,罗动脑开始飞快的闪过之前所见的画面。
“静”字碑?蒲团?生?死?
都不是。
是静音?是冷静?亦或者是静心?
碑的意义,从“静”字碑所带来的效用体现出许多,以皆有之。
无论是剥离范围内的声音,还是让自己进入绝对冷静的状态,以一个理性的思维去看待分析事情,当然在焦躁之让自己获得安宁,驱散那种醉酒之后的骚动和活跃,也是“静”字碑能够提供的。
不过显然这一切都不够。
究其本质,罗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容纳这些所有的意义。
忽然,老僧枯坐时的画面在罗动脑闪过。
罗动不顾眼前还与自己手指连接在一起的“静”字碑,由原本凭空而立的姿势,双腿渐渐盘起,变为悬空而坐。
闭目收心。
下一刻,罗动觉得一切都静了,也都静了。
前一种静是安静,而后一种静则是静止。
人静、心静则万物静。
只是一个瞬间的停滞之后。
银色的光华,从罗动与“静”字碑接触的手臂,反向涌入“静”字碑的碑。
只是这一次碑不再散发这银光,转而是整片银色的光芒蔓延至“静”字碑周身。
光芒转瞬间褪去,一方古朴的蒲团出现在罗动手。
而在下一刻,罗动识界之碑阵的方向,一道银色的光芒直冲天际!
第五百九十九章 诚恳的道歉?
罗动带着已经化作一方蒲团的“静”字碑来到识界碑阵所在地。
看着从碑阵之突破重重犹如实质一般的白雾还能这般强烈的银色光华,震惊疑惑之余,罗动也是小心翼翼的进到碑阵之内。
那银色的冲天光华,出自本属于“静”字碑的那处底座。
罗动虽然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显然这一切与“静”字碑的归化不无关系。
几乎是在“静”字碑化作那一方蒲团之后的一瞬间,这银色的光华出现了。
银色的光华对于罗动的识界并无任何影响,既没有给罗动本人带来实际的好处,也没有给罗动的识界带来任何冲击,似乎这银色的光华只是一个见证一般。
至于见证着什么,自然是“静”字碑的归化了。
随后那冲天而起的银色光柱,渐渐以可见的速度降低高度,而似乎因为这光华的凝聚,银色的光芒变得越发凝实,紧接着一个由银色光华组成的“静”字碑虚影矗立在“静”字碑原本的位置。
这算什么?
罗动愣愣的看着银色光华组成的“静”字碑,心念一动,手已然归化成为一方蒲团的“静”字碑,再次化为碑形,没有阻碍的回归到原本的碑阵底座,继而与银色光华形成的虚影融合,而周遭的银色光华,更像是倾洒的天露一般,使得“静”字碑沐浴其。
罗动看着这般闪亮的“静”字碑,再看看不远处只有点点银光亮于碑的“剑”字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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