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涌则是有感海上风暴所创,方一使出,刀刀直劈要害,真如肆虐的风暴,让人半点松心不得。
刀术这等兵械之术,用的再好,都无法让拳术境界再升一筹,但杀伤力却远非空手赤脚可比,最好的例子便是郑小宝爷爷,已是七八十岁的年龄,拿起枪来,便是水龙帮二狼都不放在眼里。
江湖之中,追求拳术最高境界之辈,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则是想要借助拳术这种工具搏权势富贵。
所以武馆中虽然只这两套刀术,修习的人却是最多的,甚至还要超过一般的拳术。
但在这等刀光风浪中,寇立的身形未必有多快,但在一抖一颤一踩间,却总能在刀刃及身前,闪避开来。
“好深厚的老虎弹虱!”马源脱口而出,他是有眼光的,自能看出对方把控全身劲力的技巧有多高明,坐卧之威几如真大虫。
十几招过去,寇立终于找到空隙,手腕一翻,武馆牌匾直砸过去,对面学徒下意识的偏了刀光。
眼见对方刀势用老,寇立同时扭步前蹭,小虎抱头,脊柱如杆肘似枪,一蹲一顶,直接砸在对方的脸上,白楠木棍紧随其后,‘啪’的一下,又砸断一条手臂。
听声辨位,头也不回,白楠木棍反手一架,便挡住了后背的抡劈,牌匾往上一抛,手臂毛孔瞬间紧缩,凸显出肌肉层层棱棱,沉胯转腰、展背顺肩,肘部、前臂、拳轮接替为发力点,脊柱一挺,猛虎拳——坐山单鞭!
“砰!”
这一抽,正好抽中了刀面,连刀带人,一起抽趴在地,身上的骨头断了几根,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才举重若轻的接住了牌匾。
“原来如此!”
“你怎么又叫了,”姜水源不满道,他看不惯对方一惊一乍,好像在场所有人,就他能看懂似的。
“你懂什么,寇师兄之前并不是压不住对方,而是避其锋芒,他看出这二位刀术锐利有余,根基不足,必然有由盛而衰的那一刹那,只要把握住那一刹那,便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这我当然看的出来!”姜水源不服气的道。
“但你看不出来的是,武馆的牌匾是用铁木打造,不仅大如门板,并且通体六十五斤;而白楠武棍长八尺,诨号六点半棍,重二十斤,那么大的障碍物,近百斤的重量,再在进退之间躲避两口大刀,换了你,你行吗?”
“这!!”姜水源也是吓到了,这么重的重量,这寇师兄到底是怎么撑起来的,除非是——
“桩劲,”谭鱼和马源异口同声的道。
“按照桩功的境界来说,寇师兄已经是软硬桩功大成了,”刚刚上升到站硬桩层次的谭鱼面色复杂道,虽然他心胸不算狭隘,但还是一阵气闷,这才过了多久?
距离对方第一次站桩的时间,好似才过了两个月吧,当初站桩站拉伤时的情景,依稀发生在昨天。
两个月,从无到有,站桩练到了控制气的阶段,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倘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的。
难道真的像寇师兄所说,他是个练武的天才,站桩站到虚脱,难道是某种神奇的境界?
当然,辛亏他不知道,寇立站桩的第一天,就已经能控住劲了。
而在这几人说话间,寇立又劈倒了五位胥家出身的武馆学徒,不是断手,便是砸脚,就像他们自己说的,练拳的,谁没被人打过,不巧,他也很赞同这句话。
至于其他武馆学徒,只要不动手,寇立也不会为难他们,毕竟二者是很好区分的,身上有纹身的,基本上都是胥家出生。
一时间,寇立几如下山猛虎,左冲右突,无人敢挡,手上楠木棍子,不知砸断了多少根骨头,虽然没有降真红木松气血的能耐,但是楠木也有楠木的好处。
结实、耐磨、有劲。
扛着武馆的招牌砸人,这叫做名正言顺、清理门户,任谁都说不破个理来,谁让人家是武馆八师兄!
势如猛虎的八师兄!
“去找李教习来,我们联手抢了他的招牌!”身下几个胥家仔互视一眼,其中一个惊慌道。
能在武馆之中担当教习,最少也是有一两门拳术练到精通境界,等他回来,一定能制住这寇立。
而寇立的回应,便是虎行回身,身影一窜即没,转身一个屈膝蹬踢,蹬翻了那个说话者。
不是武馆学徒们本事太差,他们的拳术,大多在入门前后徘徊,偶尔的几个,也能摸上精通的边儿。
但是拳术的境界,差一层,便是差一大截,再加上寇立头顶牌匾高三尺,以势压人,以力服人,武馆学徒们叫嚣的再狠,气势也难免减上三分,谁也不敢玩命出手。
而只要他们不敢合力,寇立便能逐个击破,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早已是迟了。
这一打,就成了大人打小孩,哭爹喊娘一大片。
第二十九章 这招牌我在扛
“嘶,我的腿啊。”
“手、手好疼!”
“等雄哥回来,你会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仍有人发狠道。
‘咔嚓——’
当寇立毫不犹豫的,踩断对方另一条手臂时,这家伙终于闭上了嘴,顺带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入眼所见,除去逃走的那一个外,身下的十三个胥家学徒,统统躺在了地上,或是手,或是脚,都呈现怪异的扭曲姿态。
骨折的还好些,若是骨节粉碎,在这年头,就真的是无药可医,终身残废了。
而剩下的大多数武馆学徒,都胆颤心惊的看着那鬼神一般的八师兄,就这身手,谁要再说对方不通拳术的话,那真是鬼都不信。
眼前惨烈的景象,无一不表明,这位八师兄,比小师兄还要天才,并且残暴更甚,一连废了十几个人的胳膊腿,谁能想到他这么狠辣。
“八师兄,接下来怎么办?”虾头眼神闪烁的道,但畏惧的表情中,还透出几分喜色,八师兄可是说过,要教他桩法的。
所以他故意在这人多的场合下去问,就是为了表明,他如今已经是八师兄的人了。
“让他们家人来领人,在林师傅没有回来之前,通通滚回去闭门思过,在烧身武馆闹事,胆子可真大!”
谁也没有你的胆子大,敢摘了武馆牌匾去教训人,在场之人无不心中诽谤。
“八师兄,那些胥民们可都是拔了萝卜带出泥,师兄你大概不知道,这些当地土著,名声可不是很好,”姜水源讨好的道,论起阴谋诡计,这家伙或许只是一般,但若论见风使舵的本事,那绝对是顶级水准。
“名声不好?”寇立似笑非笑,这个地界儿,好人还真没几个,哪用的着他提醒。
“不,师兄,我听到过一些流言,就是说,那些胥民蛋民们,跟近海的海盗有牵扯。”
寇立心中一动,他在县志中,看过这方面的记载,‘……海洋聚劫,常起蛋家,其船杂出海上,多寡无定,或十余艇为一宗,或三四罟为一朋,每朋有数乡艇为之腌鱼。势便,辄行攻劫,为商旅害。’
其中意思很简单,平常这些胥民靠渔猎为生,得闲时候,看见好欺负的对象时,也不介意做上一票,算是创造额外收入。
往往就是这种半渔半盗的行为,有亲朋好友、妻儿老小掩护,官府最难治理,总不能将这上千户胥民,通通斩首了去。
不过真要这么做,估计还真没多少冤屈的。
但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只要是靠海吃饭的,就算是信誉再良好的商家,在海里若是碰上了能吃的下的同行,也不介意捞上一笔,岭南,是流放之地,海外,更是法外之地,只要有一丝半点的心善,便会被人连皮带骨头,一起吞下去。
但这偶尔的捞上一把,与职业海盗可不是两码事,真正的海盗,那可是连官船都敢沉的。
姜水源要表达的,难道是这个意思?
寇立若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这年头,还真是谁也不简单,就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林显师,那个观潮的大善人,他难道就真的不清楚,鲁志雄的背景?
或许,人家看中的,就是这个背景。
武馆学徒们看着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寇立,都是战战兢兢,连离开的想法都不敢有,畏惧之盛,甚至要超过总教头岳武霍。
总教头虽然脾气暴躁、动辄打骂,但是打心底里,大家都知道,这位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教学严格,可从来不是件坏事。
但这位八师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废了十几个人,那就真让人心惊胆颤、浑身发凉了。
或许,只有赵教习归来,才能让对方气焰稍减,毕竟,按照武馆中流传的说法,三位教习的实力,其实已经跟馆主七个徒弟中,稍弱的几个差不了多少。
赵教习要是归来,怎么说也能镇住对方,再不济,总得把武馆的牌匾给抢回来,这可是镇馆之宝,可不能砸在他的手上。
可惜,从早上到中午,这李教习一直没有露面,期间倒是来了一批胥民,一言不发的将伤员们带走,只是看向寇立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仇恨与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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