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道蛮荒 (老歌)

第二十章 潜力
　　看着眼前一个个恢复神智的少年，令狐须和微胖长老对视了一眼，掩饰住眼中的惊讶神色，尽量以平常目光看姜义和肖书两人。
　　高魁和小和尚泰格天赋固然妖孽，可比前三神子，甚至圣子。但他们两人之前就光芒四射，两位长老对他们的表现倒是不意外。
　　而姜义肖书两兄弟之前虽然天才，但还入不得两人法眼，此时却一鸣惊人。最重要的是，两人身上有一种神秘，即使是封王的令狐须也看不透。也就是说，这两人注定要封王，而且要远超他！
　　“长老，刚才是怎么回事？”
　　“是在考验我们吗？哦，是在测试我们悟性？”
　　“结果怎么样？”“我还行吗？”“过关没？”叽叽喳喳提问络绎不绝，所有人都看着两位长老，目光充满了期待。
　　令狐须抚须笑着，暗道无论你们多天赋多逆天，多怪异，到底还是一群孩子，开口道：“你们能成为核心弟子，天赋当然不一般了。为不影响你们道心，我就不直接透露了，毕竟‘不骄不躁’的心性你们还没有几人能拥有。”
　　看着大家失望的神色，微胖的长老笑了，道：“你们放心，圣山会对天才重点培养的，只要是一颗好种子，圣山绝对会给他阳光雨露，让他成为一颗参天大树！”
　　肖书撇了撇嘴，嘀咕道：“就会喊口号子。”
　　尽管肖书声音很小，但王者有移山倒海之能，能清晰听到。但这微胖长老却不以为意，自我介绍道：“我叫袁二，你们可以叫我袁长老。圣山一言九鼎，还担心吹牛骗你们吗？谁想知道自己潜力？我马上就告诉他。”
　　“严格来说，这是你们自己告诉自己。”令狐须补充道。
　　“刚才十八长老测试的是你们悟性，是一种比较飘渺的潜力，只能估算。而我测试的则更实在，即你们一个甲子之后的实力。”袁二长老解释道。
　　“可是我之前并没有听说圣山有这种测试啊？”高魁在七星修炼界地位崇高，来圣山也是有备而来，对圣山的秘辛了解不少。
　　“是的，就像今年新人通过挑战，胜者成核心弟子一样，都是圣山新规则，旨在选拔出最好的苗子。”
　　“大家似乎很急？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我只知道七星战州战将出动频繁，长老也少了很多，难道与别的修炼大界的争斗已经如此厉害了吗？还是另有隐情？我听祖父说什么要变天了。变什么天？”高魁暗自琢磨。
　　“我们也是按太上长老法旨办事，不要胡思乱想。”令狐须皱眉道。他这等封王强者感悟天道，得天道认可，说话有无上的威严。
　　当然，天妒英才。封王强者撼天动地，每次进阶都受天道阻拦，历劫而修，富贵险中求的极致。
　　看着大家安静下来，袁二长老手一挥，一股庞大但温和的气息将所有人笼罩，他缓缓道：“吸收！测试很简单――一刻钟之内，你们能吸收的灵气总量是你们一个甲子后境界的万分之一！”
　　“这是一位老祖想出的，你们将这两枚骨符贴在手掌上，让经脉与其契合，然后吸收，比较准确！当然了，这是以你们目前天赋进行推算的，如果今后有能改变本质天赋的宝药或奇遇，成就会高出测算。”
　　上百人眼睛一亮，充满好奇和期待。
　　“好了，谁先来？”袁二长老道。
　　“一个一个地来吗？那得花多少时间啊？”肖书抱怨，突然又喃喃道，“对了，据我所知，将级分四级十六阶，每阶需之前两倍灵气，也就是说，大将巅峰灵气是少将初阶的二的十五次方――嗯，二十六万倍啊！大将巅峰突破成王者，怎么也得之前十倍灵气。王者灵气总量是少将初阶百万倍！”
　　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肖书只得继续解释：“如果一个甲子后，我们有人成为皇者，此时只吸万分之一，也将袁长老吸干了！要有好几人，或者更强高手，那――”
　　袁二长老被肖书气乐了，笑骂道：“小屁孩不知天多高，六十年时间，你从弹叶到皇级？不是打击你，能成王的都是神子级别的天骄，圣子圣女也不敢说封王，越到后面越难，还六十年成皇？”
　　看到不以为意的众位天才，袁二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很自信，认为自己天赋超越前人，家族资源丰富，今后出去靠运气和能力又会得到多少好处……但，修炼有瓶颈，很多人早期天骄，之后也泯然众人，卡在瓶颈止步不前。不久后，你们成将就有三重门，就更别说成王和封王了！我袁某人天赋不如你们，但我连你们六十年后的万分之一都没有吗？”
　　令狐须阻止了袁二长老的继续教导，道：“袁二，十个人一批吧。孩子们，自信但别自负，拼尽你们所有潜力吸收吧，袁二长老不行还有我，我不行还有圣山的无上老祖，哪怕你们今后能成皇者，也不能让老祖喘一口气的。”
　　十人出列，其中就有丁烛。对于此人，姜义很珍惜他的友谊，像他这样诚恳待人的大家族子弟很少。
　　“上将！大将！”令狐须点点头，看到十人吸纳的灵气浓度道。
　　圣山自有其强大之处，分七色的玉牌就能大致反应弟子天赋。能成核心弟子的，至少都是绿牌，主要是青牌。
　　丁烛是绿牌，比姜义大一岁，天赋也不错。姜义略微推算，他一个甲子后能成大将，也有成王可能。
　　十人中有五人是上将之资，三人中将，还有一人只能成少将执事。
　　姜义暗暗点头，普通人成将上百年，上将更要数百年，圣山核心弟子只需要六十年，几乎快了十倍！而且，此时初入圣山，还未受雕琢。
　　被吸纳的灵气接近一个中将，袁二依然笑呵呵，不以为意，十几个呼吸吐纳，一条条水桶粗细的灵气雾柱，如腾蛇飞舞被他吸入体内。
　　这就是王者，调用天地灵气，有时一场战斗打十几天，甚至数月，拥有可怕的耐力。难怪袁三自信，嘲笑肖书。但高魁一出马，袁二神色顿时凝重数分。这种妖孽以一顶百，一个甲子后，高魁封人王还好，若封地王，就会吸收他袁二一半灵气，成天王他就得让人王令狐须来！
　　果然，高魁等人凝神入定后，袁二身前阵法自行启动，灵气汪洋如崩溃的堤坝，周围滚滚灵气奔涌入结界！
　　不用说，引起变故的肯定是高魁，他的吸收速度越来越快，超过袁二的补充速度，袁二只能靠自己体内积存的灵气供给。
　　终于，十五分钟过去了，这短短的时间对于袁二来说却格外漫长，让他将自己体内的灵气消耗了三成！
　　必然封王！
　　泰格来了，令狐须也靠近袁二，准备随时助其一臂之力。泰格充满了神秘，吸收速度与袁二的吐纳速度持平。
　　两大长老终于放心了，毕竟像高魁这种妖孽太少。
　　姜义和肖书终于来了，他们是倒数第二批，十人站立，屏息凝视，静心调息，然后凝神吐纳。
　　“轰！”姜义双手一颤，不用他吸，一种玄奥的力量从手中骨片产生，磅礴的灵气如激流冲击双手，贯通双臂，被他引入脊椎，接着流通全身。
　　姜义想大叫！太爽了！
　　因为经脉原因，他一直不能吸收灵气。而这次不一样，有神秘骨片和圣山阵法，灵气被袁二长老灌入，温和平缓，像在最疲惫时泡温泉。
　　人生难得几回搏，此时不博更待何时！
　　姜义低喝一声，七星丹田发出金光，隐隐透过青色长袍遮挡。
　　嗷！
　　一股淡淡龙吟声传来，姜义全身散发淡金光芒，磅礴的灵气将其淹没。
　　“嗡！”骨符发出耀眼的金光，它不再被动灌入，而是主动吸取，激流变洪水，变成澎湃的海啸！
　　袁二瞪大眼睛，身体不住颤抖，灵气被强行拽出丹田，全部失控！
　　“喝！”令狐须大喝一声，双掌贯于袁二脊背，将自己的灵气全力输出。
　　“轰！”
　　令狐须刚松口气，结界却发出巨大轰鸣，两位长老惊惧不已。
　　“老祖！”袁二处于“第一线”，他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惊恐，扭头叫道。
　　一股滔天的气息弥漫过来，轻轻地拨开了两位长老，一股更加磅礴的灵气溶于结界，将颤动的结界稳定下来。
　　轰隆隆！
　　圣山顶上突然出现一片云，龙州无日月，也无云。出现的云只有一种可能――天劫之云！
　　令狐须震惊了，甚至有些恐惧，这里面究竟有怎样的妖孽啊！竟然此时就初窥修炼之道，引起天道反应！
　　嗷！
　　圣山轻轻震动，一个虚影浮现，飘向空中，轻松化解了劫云。
　　龙影！
　　终于，一刻钟过去了，结界被打开，露出其中的十人。
　　“皇……真的有皇！”令狐须目光射出两道金光，死死地盯住姜义，压抑不住狂喜。
　　“哈哈，看以后谁敢再给我们兄弟脸色看！”肖书哈哈大笑，拍着姜义大笑道。
　　“噗！”一口鲜血被喷到一块巨大的棋盘上，但那双眼睛却如茫茫宇宙中的两颗恒星般炙热，他拈着手中的棋子，大笑道：“一个甲子后，所有反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