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王霎时面如死灰,不屑说道:“就凭你?一个通缉嫌犯,就像困住潘王,别做梦了!”
文图信誓旦旦道:“其实不然……”
午时,文图又秘密会见到敬梓,有条不紊部署着。
回到聂府,文图立即喊来符柔与聂良,意味深长说道:“文某近日听闻,潘王怕东窗事发,决意起兵东土,而且有可能架空太后娘娘,意图篡位。”
聂良一下子把住虹阳剑,厉色道:“不如这样,我半路伏击这个恶贼,与他同归于尽,也好免去东土之灾。”
“聂将军休要冲动,你想想,举兵在即,别说是闯入兵阵取其首级难上加难,即使侥幸成功,东土将军斩杀了监国甚至新帝,哪还有人替东土之兵说话,恐怕朝廷更会变本加厉,涂炭东土,适得其反啊。”文图劝抚道。
“难道你有办法吗?”符柔紧张得不行,鼻尖渗出少许汗珠。
文图长长吁出一口气,“眼下潘王因王妃被劫走,脸面蒙羞,声威大降,”说着瞟一眼符柔,令她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际,恐怕要胁迫太后娘娘,毕竟凶犯是太后的侍卫,王妃是太后的宫女,因此,我等义不容辞要帮助太后反败为胜,一举制住潘王。”
“可是,我们势单力薄,如今整个京城都在潘王的掌控之下,”符柔心急如焚,秀色变容,“你我又是带罪之人!”
“这正是我与郡主、将军商讨之事,葛宬刚刚升任京畿督守,势必跟随潘王作乱,此人虽阴狠狡诈,可是做起事来畏首畏尾,一旦潘王威逼广慈殿,势必严控京都,重兵逼宫,所以,我们要借用一下皇上!”
“借用皇上?!”两人同音惊呼。
“不错,我等谎称公子与皇上极其相像,就令这皇上再做一次皇上,装装样子,为了国家社稷,为了百姓安宁,为了东土亿兆黎民,只能出此下策!”
不刻,文图与符柔、聂良来到正厅。
“诸位,请坐!”皇上终于恢复年轻气概,额头上皱纹疏散开来,眼睛也是异常有神,双颊丰满敦实。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跪将下来!
“这,这,这这……”卓姬被吓坏,忙不迭跑上前来,刚要搀扶又怕出了什么事,赶忙跑开,随着又折回来,“文大哥,郡主,将军?”
涅帝更是大惑不解,急忙起身扶起三人,惊慌失措问道:“聂某怎能受此大礼,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
广慈殿内,太后双眉紧皱,眼睛呆滞地盯着殿门,手中的佛珠虽是转动着,明显看出颤抖之状,“敬梓,”太后终于露出些许惊骇,“还没有查到文图的消息吗?”
“回太后娘娘,卑职正在派人四处秘查,目前尚无动静。”敬梓从未撒过谎,故将身体扭过去,不敢令太后察到自己的神色。
太后腾出右手,拨弄开茶具,轻轻吞咽一口清茶,再扣好杯盖,不料发出慌乱的磕碰声。
“监国大人到──”殿外侍卫一声高喊。
呼啦进来一大群人,潘王率领国相、宾王与皇亲尊老一干人跪地参拜。
太后猛地将右手有放回佛珠上,紧紧扣住,却忘记了捻动,深沉令道:“都起来坐吧……”
“谢母后!”
“谢太后娘娘!”
众人起身,纷纷落座,霎时大殿犹如厮杀前的宁静,空气凝固起来。
太后环视一圈众人,干笑两声道:“记得恭帝初年的时候,哀家那时候还是皇后,倒也瞧见过这般阵势,皇族先老、国相爷、几位重臣联袂谏议先帝,弹劾京畿督守苏彘,说他好大喜功,难以驾驭,哀家记得当时先帝力排众议,独断任命,方才保住了老苏彘的地位。如今想起来啊,那老头既非好大喜功,也非难以驾驭,反倒忠心耿耿,清正廉明,为什么呢?是因为帝朝初建,人人均有这样那样的瑕疵,唯恐苏彘发难,为保全自己才不得已而为,是不是这样啊,闵丞相?”
老丞相垂下头,不好意思道:“回太后娘娘,微臣惭愧啊,当时确有此事,还是太后娘娘慧眼识人,洞察玄机啊,说得老臣无地自容。”
“好了,闲话不说,今日大家伙儿一起来,还有着这些皇族老辈,恐怕不为前朝政事吧,说说,有什么事情?”太后故作镇静道。
潘王微迷着眼睛振振有词:“回母后,儿臣身担监国,虽是殚精竭虑,可也少不得一些流言蜚语,孩儿实在承受不住,故请母后与皇上为儿臣做主;还有,族老与众臣都担心着皇上的身体,今日便请母后引领诸位参拜皇上,一来以表忠心,二来以正视听,消祛文武百官的疑虑……”
敬梓一听大事不妙,眼角不断抖动,瞬间没了踪影。
太后干咳一声,看来见不到皇上潘王是决不罢休,遂微微叹气道:“这皇老探望,重臣参拜,兄弟相念,探见皇上看是义不容辞,若是哀家懿令不准参拜呢?!”太后厉声喝道。
潘王根本不理这个茬,一字一句步步紧逼道:“儿臣斗胆问母后,皇上不是母后一个人的皇上,而是天下人的皇上,诸位先老重臣的皇上,有何理由不容膜拜,我等不见皇上绝不离开广慈殿!”
闵丞相浓眉一皱低下头去,皇族老辈们倒是纷纷开口,执意劝说太后还是见一见皇上为妙,每个人都在担忧着皇室。
…………
一处毗邻督守府的客栈内也是气氛紧张,所有客人被清离出去,一间客房内立着二人。
不一会儿,矮个子葛宬气喘吁吁跑进客栈,半信半疑的目光东瞧瞧西望望,被一名侍卫引领到客房内。
“葛宬!”皇上面无表情瞧着年逾四旬的督守喝道。
“皇……皇……皇上!”葛宬立即喝退自己的侍兵,四肢一软跪趴在地,“皇上恕罪,微臣来迟!”
皇上忽见这般大员跪在脚下,脑内忽然闪出一层景象,自己龙袍抖擞喝令百官,掷地有声责罚罪臣,却以为那是幻觉,不禁做出发怒的样子道:“小小督守,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微服出行之际擅动兵马,朕问你,为何将三区将士向皇宫移动,难不成心有不轨?”
旁边的聂良微微挪动脚步,手故作虚张声势触动剑柄。
“微臣岂敢,微臣岂敢,”葛宬豆大的汗珠扑簌落下,两把摸过去,额头已经出现土痕,“微臣奉监国大人之命,只是,只是操练兵马,绝无他意,还望皇上明察……”
第六十七章 狡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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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宬啊,朕念你是父皇的参兵副将,才将你调至兵府任职,如今身居京畿督守,这个差事可是非比寻常,朕希望你头脑再灵透些,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恐怕你心中有数,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长兄辅政,皇弟监国,朕还要再瞧一瞧他们的忠心,今日相见之事不可令任何人知晓,自有朕为你做主!”
“是,皇上!多谢皇上!”葛宬大汗淋漓,苏彘的老部下甚多,如今自己督守的位置空有监国之命,还不算是安稳,听得皇上这么一说,立即连连叩首。
与客栈不同,广慈殿的焦灼气氛令人不寒而栗。
“罢了!”太后沉声止住各位言语,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是枉然,“你们有的是皇上的祖公之辈,有的是皇伯叔,也是哀家的家人,体察皇上的身体力行自是人之常情,不过哀家不瞒众位皇老,如今皇上并不在宫内,哀家已经秘密安置,防止有人投机钻营……”
“那就是母后的不对了!”潘王立即打断太后之词,“皇上何处安置,如何安置,理应通会前朝;如此说来,这宫内既无皇上,又无皇后与太子,不知母后意在独揽朝政,还是故弄玄虚?莫非这世上本无皇后与太子,而是母后凭空说来?”
“放肆!”太后大声怒喝,“看来吾儿是有备而发,难不成是琢磨着以皇上不在或是无后无子为由,来废黜皇帝么?!”太后说着,也是发下汗来。
“那就请母后将皇后与太子传来,否则,儿臣便不相信此言!”潘王破釜沉舟,当庭起纣!
深闱梧桐下,母子起干戈,王侯将相事,一泪洗蹉跎。
潘王逼宫,令广慈殿剑拔弩张,众皇亲当然愿意见到皇上与皇后,一副空架子,太后无法自圆其说,纷纷迷惑起来。
“王爷,”闵丞相双臂紧紧贴在体侧,起身直视,“皇上病重,太后娘娘安置诊察,自然不会出现瑕疵,也无可厚非,至于皇后与太子,皆因东土火变之故,引皇后抱怨,才迟迟不来后宫,天道自然明,微臣相信迟早有一天皇后会摒弃前嫌,携太子入殿。”
“皇后?太子?”潘王不屑一顾,逼问丞相,“倘若你所言属实,那就说出个道道来给本王听听,哪个是皇后,哪个是太子?”
宾王脸色一沉,做出慷慨之状对潘王道:“王兄,此言差矣,皇后与太子自然是皇上来甄别,为何不等皇上痊愈归来再探个究竟,今日发难广慈殿,难不成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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