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点头道:“小僧以为,既是武林大会,若什么都严加限定,大家不免束手束脚,难以施展,小僧既做公证人,现在就做个主:刀剑无眼,胜者王之,只要不伤人性命,擂台之上谁站到最后,谁就是胜者,就是武林盟主。要是哪个有异议,那就是主动认输,也不必在擂台上露脸了。”
此言一出,群雄又一次议论纷纷,均想:“如此一来,少林今日岂不要血流成河了?”但圆通已有言在先,谁有异议,谁就主动认输,这时候说话,无疑是抽自己耳光。况群豪既来此,则都有望光明正大战胜仇敌,谁也不想主动认输。一时间,群豪竟无人说话。玄悲道:“师兄此举……”
陆行云打断道:“你已不是公证人,差人端端茶倒倒水就是了。”
少林群僧再能隐忍,也都忍耐不住,纷纷上前呵斥。玄智道:“陆掌门,古语云子不教,父之过,此子再若不教,日后必成太乙北斗之苦。”
陆守义一愣,正想说什么,陆行云大怒道:“老秃驴,你们武功一无是处,耍嘴皮子却是天下无敌,我太乙北斗与你少林齐名,当真是奇耻大辱,我看,这和尚庙不妨从此散了,都到普渡寺托庇安身罢。”
玄智方欲再说,玄悲拦住道:“出家人早无争强好胜之念,小兄弟说我少林不及普渡寺也罢,强于普渡寺也罢,岂足介意?”
陆行云道:“你少林安于现状,怠惰不前,竟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玄智敢怒不敢言,只得道:“陆掌门,请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陆行云道:“爹,和这群和尚没什么好说的。”
陆守义挺立在太乙北斗派前,只觉儿子和玄智所言均有道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几次张口语言,终于没说什么。
大家见陆守义并不说话,均想:“陆掌门如此纵容此子,日后他做了武林盟主,这个陆行云倒着实是个大麻烦。”
圆通道:“时候不早了,谁先来?”
霄凰庵静仇师太第一个站将出来,呵斥道:“妖女,贫尼先和你决一死战。”身形一飘,到了擂台之上。
媚乙道长微微笑道:“师姐,你我之间的事,私下了结就好,何必在众人面前现眼。”
静仇师太道:“上来!”
媚乙道长看她良久,说道:“看来今日我不上来,你是不会罢休,罢了。”左手握着拂尘,右手捋了捋碎花红袍,袅袅娜娜登上擂台。
静仇师太面色枯黄,身形干瘦,一身灰色素衣,眉间满布风霜。媚乙道长丰韵聘婷,浓妆艳抹,一眉一眼风情无限。两人往擂台上一站,一个犹如冬日枯柴,迎风而立,一个恰似花间蝴蝶,翩跹惹目。众人均想:“若不是亲耳所闻,谁会相信两人是出自同一师门?霄凰庵和风月观的名字很是耳生,他们是何时出现在江湖?两人有何种深仇大恨,竟如此急于拼命?”
媚乙道长笑盈盈道:“师姐,你我一别三年,今日方得见面,怎么不能像当年一样,练练剑,谈谈心,却要上这擂台来拼个你死我活?”
“唰”一声,静仇师太青钢剑已出鞘,喝道:“谁是你师姐,妖女,我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慰霄凰庵六十四条人命在天之灵。”她说话时咬牙切齿,到最后,已几近嘶吼,可见积愤之深,实已刻骨铭心。
媚乙道长不仅不动手,反将拂尘往腰间束带一插,不急不缓道:“有那么多么,师妹记性不好,早都记不清了。”
静仇师太显不愿与面前这人多说一个字,大喝一声,纵身向媚乙道长扑出,手中青钢剑霎时间递出十余招,招招直取媚乙道长要害。众人听到什么“以慰霄凰庵六十四条人命在天之灵”,均是一惊,心忖:“六十四条人命?七十三年前,太乙北斗三弟子王兆伦勾结朝廷狗官攻打太乙北斗山,杀害太乙北斗三十七名弟子,后来人无不引为武林惨绝人寰之血案,何以霄凰庵中六十多条性命,我等竟丝毫不知?”
静仇师太青钢剑连晃,已在媚乙道长印堂穴、俞府穴、人迎穴刺出三剑,手法奇快,虽是三剑,却一气呵成,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白线,不少人忍不住大赞:“这是什么剑法,好厉害!”
媚乙道长仍是面带笑容,说道:“师姐,你果真一些儿也不顾同门之谊么?”她说话慢条斯理,身形却一点不慢,眼见青钢剑好几次逼近要害,她都轻轻巧巧避开了。
静仇师太道:“妖女,你残杀同门的时候,可曾丝毫念及同门之谊。”青钢剑方到媚乙道长右臂二尺之外,突然一招“峰回路转”,腕上一拧,剑尖猛然向上折,往媚乙道长右下颌刺到。媚乙道长身材丰腴,却是柔软之极,这一剑本已避无可避,然青钢剑触及她面颊皮肤之际,不知如何,还是让她鬼魅般地避过去了。
群雄一声惊呼,暗叫:“这一剑是如何避过的?”也有不少人忍不住想:“如此美貌的女子,脸上被划上哪怕一丝血痕,那可真是罪过。”
一剑刺空,静仇师太第二剑早又劈到。媚乙道长裙裾飘洒,步态生风,这次竟不避开,只道:“短短三年光景,师姐的‘哀山劳舞剑法’果然突飞猛进。”眼见青钢剑逼到眉间,右手在腰间一拍,拂尘上三根银丝如离弦利箭,向静仇师太激射而出。
第六回武林大会7
两人相距极近,群雄尚不及惊呼,三道白光已至师太面额。静仇师太凝神防备媚乙道长突袭,却万万没料到那拂尘并非武器,而是暗器,情急之下,手中青钢剑疾向上疾收,手腕连连轻颤,自左至右连晃三下,每一下都快得异乎寻常,但每一晃,剑尖都不偏不倚将银丝一分为二。
这一变故来得极快,去得也极快,群豪想起方才险情和师太精妙如斯的剑法,无不心惊肉跳。忽听一人道:“这道姑使诈,请圆通法师说句公道话!”
圆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贫僧适才说了,只要不出人命,谁站到最后谁就是武林盟主,那就是说,擂台上是不论用什么手段的。”
话音方落,忽听台下有人“哎唷”一声痛呼,一名太乙北斗弟子忽全身乱抓,抓了一会,似是越来越痒,左右手齐出,两把将双袖扯了下来,用力疯狂的抓挠。他手臂上五指过处,登留下条条深深的血痕。众人见他五官痛痒得扭曲,正自惊骇,又听“嗤”一声撕布的声音,霄凰庵一十六七岁的小尼也在脖颈上乱挠,奇痒之下用力过大,将素衣撕下一大片来,粉红色的亵衣从雪白的项颈直露到小腹,她全然不顾羞耻,仍是不住抓挠。
太乙北斗弟子已将上衣撕得精光,他站着挠了一会,只觉后背也是奇痒难当,转了两圈,够不着后背,忙倒在地上,用后背皮肤使劲摩擦粗糙坚硬的石地,叫道:“师父,弟子好痒,全身都痒,好痒。”片刻时间,他上半身已体无完肤,指甲里也全是血肉,鲜血直流。霄凰庵小尼满脸抠得稀烂,上半身只剩下胸前两片摇摇欲坠的亵衣碎布片。
群豪见此情状,均侧过脸去,陆守义奔近弟子将他扶起来,问道:“晴风,你怎么了?”
那太乙北斗弟子上半身凌空,无处挠痒,一把推开陆守义,又在地上擦摩,说道:“痒……痒……”
陆守义看了他一阵,突然伸出右手,从他额上抽出一条白线,竟是媚乙道长拂尘上的银丝!
媚乙道长这才笑盈盈道:“这二人中了贫道的‘阴阳磨’之毒,若不立即交合,必死无疑。”
群豪不料媚乙道长在群豪面前毫无愧色,竟还满面春风,均想:“这女人生得如此美颜,不曾想心肠如此残忍恶毒”,都是不寒而栗。静仇师太大叫道:“妖女,拿解药来!”
媚乙道长道:“此毒无药可治,没药可解,唯有一法,就是行男女之事。”顿了一顿,又道:“还好两人所中均是阴阳磨,也正好是一男一女,师姐,这太乙北斗的弟子虽然丑了些,却也凑合,若再迟疑片刻,可就连老天爷也救不了小师妹咯。”
静仇师太望着血肉模糊的弟子,心中又痛又急,却无可奈何。那小尼全身不停抽搐,双颊、额头、双臂、胸口、双手青筋暴突,此时却望着师父,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师父,弟子辜负师父养育之恩,不……不能为师门报……报仇了……”微微一颤,便一动不再动。静仇师太大叫:“慧仁!”只见弟子嘴角有血水流出,微微捏开一看,才知她怕有辱师门,咬舌自尽了。
静仇师太转过身来望着媚乙道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口中含糊道:“我要杀了你!”身形暴起,青钢剑向媚乙道长疾刺而出。
媚乙道长挥舞拂尘格挡,淡淡地道:“若不是师姐将毒丝一分为二,他们也不会中毒,师姐非但不自个儿反省,反将怒气撒在妹妹身上,如此做法,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拂尘疾扫,银丝将青钢剑缠住。静仇师太这一剑势道极疾,但千万根柔软至极的银丝卷住锋锐无匹的长剑,竟不断裂。媚乙道长笑道:“师姐当心了,这拂尘四万多根银丝,喂了一百多种不同的毒药,毒性都还不赖,莫要不小心碰着,又怪妹妹我没提醒你。”静仇师太大惊,不由一个剑花向后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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