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坐着一华贵妇人,雍容大气,却是凌夫人,家丁带二人到此,便躬身退了出去。
二人双双起身行礼,秋心与罗杰不敢怠慢,也躬身一礼,“罗师侄多年未见,武功如此精进,真是难得。”
秋心心中暗自思衬,凌家主好像与罗杰早年便相识,罗杰不过小他十多岁,便以师侄相称,难道此人也是大派之人,可是又怎会在此成家。
而且凌芷芩,凌芷瑜分明不会武功,他有家传武艺,又为何让二女远至泰山拜师学艺,实是奇怪。
“师叔过誉了,如今三宗法会在即,怎不见两位师妹在泰山,反而还在城中?”
“犬女比不得师侄,不思练功进取,就算是成了隐宗弟子,也是一样,又能帮上什么忙,这不才去了半年,就受不了回家来,幸亏师侄此去泰山,恰好让她们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凌越此番言语,听得秋心越是迷糊,难道凌越早就料到罗杰会来此,这才让二女多住了些时日。
罗杰恍然点头,又想到了什么,说道,“还未介绍,这位是刘吉安师弟,也是此去参加三宗法会的人选。”
秋心相貌丑陋,自然引不起注意,凌越也只是对着他轻轻点头,这时凌夫人起身去往了后堂。
“这次掌门师伯让我后行,是想来问问师叔当年之事,可有头绪。”凌越脸色一变,看了一眼秋心,显是顾忌秋心。
罗杰又道,“刘师弟也知道此事。”秋心又难懂二人再说何事,只此短短数日,他又怎会知道什么事。
凌越沉默片刻,“当年天山雪玉失踪,你追寻至此,说是在城中消失了踪迹,多年来我明察暗访,皆无头绪。
难道当年能够感应到雪玉的存在,这些年雪玉就没有出现过么?”
似乎早就料到凌越回答,罗杰叹声道,“此事甚为蹊跷,雪玉确实没有出现过,即然凌师叔也没有消息,弟子这就告辞了。”
没有任何挽留之语,凌越就送二人离开了客厅。
秋心心中不明白罗杰此举为何,就算自己知道了天山至宝失踪,可是他们拜托凌府寻找雪玉的事情极为隐秘,又为何非要自己知道。
………
等他们走出凌府,凌夫人也回到了客厅身后还跟着凌芷瑜,之后不多时又从客厅走进两人,一人乃是凌芷芩。
还有一人,此人穿着破烂衣衫,脸上与凌越有几分相似,手中提着一个酒壶,此时若秋心在此,定能使得此人便是当时客家客栈掌柜,凌芷瑜七叔。
进到屋中便毫不客气地坐下,说道,“说吧,今天让我来什么事情?”
凌越看了一眼凌芷瑜姐妹二人,凌夫人便带着二女离开了客厅,房中沉谧下来,刚沏好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三宗法会将启,你可曾记得当年之约。”
凌七叔猛喝一口酒,“自然记得,我这条命是他救的,自然就是他的。”
“如此便好,你我兄弟二人,共上泰山,助他成事。”凌七叔闻言瞪大了眼睛,彷佛有些难以置信,“你家大业大,此事若败,可会拖累了芷瑜芷芩,就连府中这些家丁丫鬟,也会无一幸免。”
凌越眼中精光一闪,双手紧握,“他的恩情,我凌越今生无以为报,当年已经错过一回,难道今日还要犹豫不成?”
凌七叔称一声“好”,便提着酒壶出了凌府。
站在门口,看着院里院外的白杉树,凌越眼睛微眯,这白杉树,不经血肉,又怎会变成金色菩提。
………
此时在中州,处处青翠,泰山之下的三座城池,鼎城,中城,岳城,都人满为患,就连远在百里之外的望墟城,都迎来多年人流最多的时候。
隐宗上万的外门弟子,也只有不到一成在山中打理事务,其余的外门弟子尽皆遣送到这四座城池。
严查来往之人,这些住到城中的人大都不是三宗十二派的弟子,都是闻名赶来的各州子弟。
稍有些权势的家族也会派人来此,一旦三宗法会之上有任何最新的消息,总能最先知道,而那些最早到泰山的大派弟子,已经住进了泰山待客之处。
由于人手紧缺,内门弟子也加入进来,一是布置泰山上下,二是招待其余宗派的弟子,剑堂弟子,也在其中。
诺大的广场之上摆起了一排排椅凳,区域分明,共有十三个,而且广场正中的石台也扩展了不少。
在石台上摆放有十二面大鼓,十二面金锣,而在石台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铁牢,以寒铁铸成,天仙难断。
此时在正对着广场的高大隐灵殿中,隐灵子看着四周历代掌门之像,喃喃言道,“助威掌门在上,弟子此举,可是正道之为?”
第七十八章 山雨既来(第四更)
凌芷芩与凌芷瑜果然第二日就寻来,他们在城中何处落脚,在凌家眼里,不过是举手便知,这一下,真教秋心叫苦不迭。
昨日去凌家的时候,他以为会见到二女,可是自始至终只是见过凌芷芩而已,而且罗杰与凌越相谈不过寥寥数语,也不用他言语。
可是如今便不一样了,天山弟子虽是男女各半,秋心不常与他们交谈,可是总不至于一语不发。
自从凌家姐妹加入进来,秋心便不敢说话,两人与自己相熟,自然记得自己语音,这一语说出,便会暴露了身份。
可是偏偏凌芷芩不认生,就算与天山派的弟子不熟,一路上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路上有人面貌奇怪,便要说道几分。
见有美景趣物,也要停下身来细细赏玩,天山弟子也觉得二女难以伺候,可是隐宗乃是上宗,他们也不敢言语过激。
嫌弃之下,便将秋心与二女归为一处,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言语,偶尔说话也是十分沙哑,教凌芷芩愈加嫌弃,心想此人这般丑,说话又难听至极,怎会被收为天山弟子。
六月之初,距离三宗法会还有二十余天,时间充裕,天气又热,从晖州到中州这不长的路程,也足足走了十多天。
“刘师兄,你为何看起来与其他师兄弟不合,难道是他们也嫌弃你丑?”天山派的弟子之间相谈甚欢,唯独对他们三人较为冷漠,这多天来,连凌芷芩都感觉出一丝不对。
可是凌芷芩直言直语,虽是实话,但是也不带掩饰,凌芷瑜目中微有责怪,听秋心暗自鼓囔一句,“我加入派中时日不久,自然与师兄们不熟。”
凌芷芩应了一声。觉得与秋心说话十分无趣,不过稍令她心安的是,她们的行装,都背在秋心背上。自然省去了好多力气。
凌芷瑜似有心事,不像凌芷芩一般欢快,也只是默默跟在最后。
不过让她们不满的是天山派也是大派身份,竟然也是一路步行,连代步之驹也未曾有的。所幸众人尽皆习武,而且过路客栈也多,可以落脚休息,这才走走停停到了中州。
在六月的最后一天,他们来到了中州四城之一的中城,正对着泰山,还有数十里便是泰山,天色既晚,便住进了中城。
由于凌芷芩凌芷瑜乃是内门弟子,在中州城楼上都是隐宗的地方。在此的隐宗弟子将一众人迎上了城楼,一一安排住下。
这时天色渐暗,天空中乌云密布,大风起兮,带着泥土湿润的气息,穿堂而过,驱散了盛夏的燥热,城中街道上的人渐渐隐去,在此地遥望泰山,主峰峰顶黑云直直压了下来。
山上松木随风而动。不多时便是倾盆大雨,雨滴打落在屋顶上,噼啪作响,尔后又顺着屋檐落下。
滴落在地上。地上积水愈多,雨滴落在上面便溅起弧形漩涡,紧接着又被后来的雨滴打散,地上偶有几片被吹落的树叶,也顺着水流,哗哗流向一处。
城中百姓虽闭了门户。可是这年中第一场大雨,来得突兀,却又恰是时候,都打开一丝窗棂,任由水汽弥漫进屋内。
城中街上的雨水积高寸许,便会顺着开出的水道,流进每家每户的水窖之中。
秋心在屋中仔细倾听着雨水击打瓦片的声音,雨滴破碎的声音甚是悦耳好听,几乎不绝不断。
多年未换的青瓦时而被水浸透,从中破碎开来,正如一场绝美的叮咚乐章,时急时缓,时高时低。
此时泰山上的雨水汇成洪流,随着隆隆巨响,倾泻而下,排进附近的运河之中,最后汇入东边汪洋。
北方盛夏的大雨,往往来的快,去的更快,黄昏之阳还未落下,大雨就散去,整个天地似乎都背用心的擦拭过一遍,焕然一新。
绿叶更绿,空气越清,人似乎也美上三分,由于秋心所在,乃是城门正上方,乃是视野最为宽阔的居所,由此西望,便是落日,东看,便是泰山。
不知何时,凌芷瑜也来到了此处,一直看着大雨停止,才开口说道,“尹师兄,你还来此地为何?”
秋心心中剧惊,他一路上并未露出半点破绽,就算说话,也是哑嗓之音,与自己平时的话语大不相同,仅凭声音,是如何也猜不到自己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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