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祭司说得不错,白虎确实在自己未醒得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祭坛,不过想来也是红杉果之功。
“前辈,留它在此还是危险,倘若跑出祭坛,伤了人就不好了,寨中猎手也未必能够制服于它。”祭司听闻此言缓缓起身,从藤椅上下来。
将红杉果放在一处瓦罐内,带着秋心走出了坍室,“走吧,我们上去。”祭司与秋心一同上了祭坛,走道雕像得正前。
此刻秋心看了雕像,眼神一变,看看白虎,已然俯首在地,秋心猛然想起当日在龙宫外白虎见了此人雕像时的臣服模样。
与今日一般无二,难怪白虎能够敛去凶性,安然在此,并不是因为红杉果之功,而是祭坛之上的雕像。
白虎如此敬畏,虽然它为猛兽,但是苗人既立此雕像,白虎也对这些人不同于常,如此做想,让秋心放下心来。
祭司抬头望着雕像,眼神之中尽是恭敬,恰似白虎,秋心看着一人一虎这样,心中不觉间想到,“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会有如此令人敬服的魅力。”
这时祭司悠然道,“神眷顾苗寨,方存于今日,此番敬仰之情,苗人代代相传,不敢相望,想不到连这等畜物也有敬神之心,难能可贵。”
秋心眉头一皱,心中满是不解,按照龙宫雕像上的言语,此人应该是幽居于此的中原之人,而且是皇帝,到底做了何事,能被祭司称作是神明。
而且祭司汉人服饰,与普通苗人的装束大有不同,也恰好印证了这一点,眼前雕像之人,就是中原之人。
“前辈,这雕像上的人物气概非凡,引人相服,不过服饰装束却是中原之人,如何成了寨中神明。”
秋心还是忍不住,有此一问,祭司踌躇半天不知所言,最后道,“身为苗人,作为祭司,我们世代相传,神明就是神,而非人,又怎能说是以人为神。”
祭司之语实是荒谬,秋心闻来只觉是苗人对此人太过敬重,口耳相传,正应了那句话,敬若神明。
可是此语秋心却不敢说出来,以祭司此刻状态,自己对他们的神明胆敢有任何不敬,恐会立刻翻脸。
他也只能沉默不语,再难接着往下问,随着祭司一同看着雕像。
过了许久,雕像的影子也随着阳光走了很长的距离,祭司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第六十二章 正是意浓
祭司此语说得十分平淡,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却使得祭坛上沉静了许久,只闻得轻微的风吟之声。
“明日。”在此多过一天,自己便煎熬一天,东北遥看,真怕自己回得迟些,再也见不到心中牵挂的人儿。
“不等到我治好她的胎印,不等到自己内伤恢复,难道就不想在此度过余生,相忘一切吗?”祭司依旧看着雕像,阳光之下尽显老态,此语更是在挽留秋心。
秋心莫名不解地看了一眼祭司,背后的双手握紧,轻吐一口浊气,“前辈救我之时曾说过,人生在世,必有所求,人生在世,必有所念,此间生活再好,也难教人摒断一切。”
祭司不是在挽留他,而是心有隐忧,秋心前日杀尽魔教弟子,挽救苗寨,但是那等嗜血之症,秋心不自觉,但是他却看得清楚。
他在世上活了多年,阅历丰富,比之秋心不可道计,身上的尸毒顽固诡异,所学武功又是精妙无常,但是无端流落在此,教人遐想。
也是秋心为人让祭司起了惜爱之心,答应流榈之事做成,此间困苦秋心没有说,但是他也能猜得七八分,而且此番又救苗寨,自己身受内伤,这份性情,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不过祭司也清楚,秋心活下来是心有所念,他也难强求,只能心中叹息,过了片刻,祭司又语,“上次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还记得么?”
秋心闻言顿时一愕,他当然记得,当日在疗毒之时,他虽有醉意,但是祭司以一件事情换了诸般答案,虽然此事并非自己情愿,但是也难能相拒。
“我年轻时,曾游历中原。眼见中原风土人情,未有一处遗漏,其间势力便是三宗十二派,你是哪一派的?”祭司虽然只看过秋心动手。未知他武功出处。
但是秋心与炎硎对战,那等算计的心性,以及让人眼花撩乱的剑法,叹为观止的身法,都不是一个籍籍无名之人可以具备的。
秋心走到白虎身边。他觉得有些疲累,便坐在了祭坛上,身子靠着白虎,半边软绵的皮毛十分受用。
祭司见此,心中大感同道中人,也和秋心一般靠着,白虎也不反抗,任由二人就如此靠着,祭坛之石清凉,十分舒坦。
“晚辈无门无派。”祭司拔了一根白色的虎毛拿到手中。满是怀疑地看着秋心,秋心不想与他解释此中曲折,只是缄默不语。
“你无门无派,但是总听过三宗十二派的名头吧。”祭司也揭过不问,但是他从秋心适才表情一瞬间的变化,七八分确定秋心就是其中某一派的弟子,他不愿承认,祭司也不追问。
秋心点点头,“三宗十二派就像是阴翳二州的魔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祭司闻言噗嗤一笑,将手中的虎毛吹到了空中,转手又拔了一根。
他自然听得出来,秋心此语之中包含的意思。表面之上夸了三宗十二派势力庞大,名头又响,可是也在说三宗十二派独断专行,又与魔教何异。
祭司此时便有十二分得肯定秋心必是其中一派之人,“我回答你一事,你也要回答我一事。十二派之中大荒王朝现在怎样了?”
微风耸动,红日西去,昨日外出打猎的苗人满载而归,秋心心中泛起波澜,果然如自己所料,这祭坛上所立之人,必是大荒王朝某带君主,否则祭司不会单单只问了大荒的近况。
秋心这一系列的思索,祭司自是不知道,只见他略微犹豫,心中不禁想到,他难道就是大荒出来的弟子?
“十二派现今只存十派,大荒居南方鱼米之地,自然风雨调顺,没有什么岔子。”祭司将手中的虎毛又吹在空中,反手又拔下一根。
秋心看在眼里,心道祭司真是无聊,“大荒,大荒,好了我要问你的事情就是这些,你走的时候也不用再来,自行出寨,向东穿过荒山,便可到达阴翳二州。”
秋心以为祭司必要细问大荒之事,没有想到他戛然而止,有些意外,沉默片刻后又问道,“前辈,神明倦佑苗寨,不知可留有什么东西?”
秋心心中隐有渴望,若不是祭司提起大荒王朝,自己或许还记不起此事,此人被苗寨奉若神明,又自言创下神剑诀,如果留在苗寨最后三招的修习法门,也不是不可能。
祭司再次拔起一根虎毛,白虎察觉,呼的一声起身,直将二人拱了出去,祭司尴尬摆手,“神明法旨,我身为祭司日夜相盼,但未曾见到什么,你何故有此一问?”
秋心心中失意,就算此人留下什么东西,自己此般直接想问,岂不是引人怀疑,就算不甚珍贵,恐怕也不会告诉自己,更莫说是交给自己。
此语反而让祭司疑他别有所图,秋心站定之后拱手一拜,“这位前辈乃是剑术大家,晚辈自幼习剑,望得一观,此生无憾尔。”
祭司此时才笑道,“如果有剑法留下,我苗寨中人岂不是人人习武,还会怕魔教那些宵小之徒?”
秋心才反应过来,并非是苗人不习武,这修习法门才显得不甚珍贵,而是苗人没有此等法门,倘若是有,还会摒弃不学么?
这时他又想起前日之事,问道,“那韩刚心忌巫医之位,引魔教至此,难道他不懂得此举会让他成为丧家之犬,却是徒劳之举?”
祭司悠然道,“他们来此并不是为了什么巫医之位,巫医固然受人尊敬,但是平时行医救人,更是幸苦,凭韩刚的性子,又怎能做得了巫医。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流榈的金蚕。”
秋心心中恍然,难怪流榈当日气绝,七名弟子会一齐到此,并非为了什么巫医之位,而是为了金蛊。
这时祭司又说,“他不知从何处得知流榈的金蚕在我身上,故才引人至此,而且我这副样子,三蚴气力失了大半,这才让他起了贼心。
加上那带头之人的功法,乃是暗蛊所致,蛊分明暗,我们苗人体内的活蛊,便是明,那人生吃死蛊,以蛊虫之特性,练及自身,才刀枪不入,却是暗。
他能够跟着韩刚来,肯定是冲着我的三蚴,金蛊的尸体更加珍贵,吃掉之后他的功法破绽必会更小。”
秋心深吸一口气,“此次教他给逃了出去,如果再来此处寻仇,那可如何是好?”秋心担忧在此,魔教弟子绝不会只有这些,而且睚眦必报,自己一走,岂不是陷苗寨于水火?
祭司眼神一凝,“此次是我们放松了戒备,加上三蚴受伤,否则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攻不进来的。”
看着秋心疑惑的眼神,祭司一笑,“蛊虫不仅能救人,而且能杀人,比起你所学的武功,更加诡异,这些你尽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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