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当时你为何知道玄崆召我怀有异心,倘若是没有对我怎样,你放火烧山,岂不是白做了。”
京墨嘿嘿一笑,“那****看你印堂发黑,必有大难,才好心出演提醒你,至于放火烧山,纯粹是因为我看菁芜观不爽,居然敢绑了小爷,自然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不过那风景你是没看到,可惜了。”
秋心再也不追问,一路上他问过多次,都得到一样的答案,想是京墨不想说,他也问不出什么,京墨当真是油腔滑调。
“上次我在泰山被你那群师叔训了一顿,特别是那个面无表情的隐灵子,讨厌得紧,我见拜师不成,便骂了他们一通,别提他们的脸色有多精彩了,哈哈哈。”
秋心有气无力,听在耳里,却没有心思去想,只听京墨又说道,“我当初从泰山去梓州,走的便是这条路,你猜怎么着?”
秋心不说话,京墨急了,“哎,你倒是猜啊。”
“………”
“到了耀州,正是花魁斗艳之时,不过当时你不在,我身上没有银钱,难以一亲芳泽,实是可惜,这次又到故地,怎么说也要去看看。”
秋心脸色又不好起来,京墨听他不搭话,将马车帘掀起,只见秋心半躺着,一动也不动,倘若不是正瞪着京墨,恐怕真会以为他死了。
京墨见此道,“你瞪我做甚,耀州之内无门无派,你也不用怕,到时候你坐在一旁看着就行,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秋心此时才说道,“你不是拿了人家姑娘的耳坠,心里又念念不忘,真是个登徒浪子,要是再有机会见到凌姑娘,我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京墨一把放下帘子,继续赶车,一边又说道,“你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咯。”京墨在救下秋心的时候,正好看见玄缯因为尸毒而死,武功比秋心高了不少,也只有一时三刻。
像秋心这样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秋心心里也清楚自己的状态,玄崆之恶毒,远在自己想像之上,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想回到泰山,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自是最好。
倘若不能,这性命拿去了又何妨,自己这样一味逃亡,只怕更加令人误会,只不过现在也只能应了京墨的言语。
随着车轮的转动,二人之间的话语也越来越少,京墨说要躲避菁芜令的追杀,只能去阴翳二州躲着,可是秋心却死活不依,“先送我去趟夔州,我便死而无憾了。”
第三十七章 人比黄花
京墨一听秋心想要去夔州,手上摇动的马鞭也停了一下,“依我来看,我们就住在耀州,反正此地无门无派,无人可管,你也可以颐养天年了。”
“天下一十八州,除去阴翳二州,与夔霰二州,不是一派一州,为何耀州无门无派?”秋心生怕自己会昏死过去,忍着睡意,如此说道。
“三宗十二派,那是二十年前的说法了,想这耀州紧靠中州,繁华无比,又怎会没有宗派想要占据,只不过神医谷被灭之事,各大宗派畏之如虎,谁也不肯入主,导致了现今的局面。”
秋心在山中石窟听灰衣道士李道林说起过此事,神医谷被灭乃是三宗十二派所为,那神医谷必不在这十二派之中,又或者是李道林因此将神医谷与其他宗派区分开来,这才失言。
现在看这无人入主的情况,李道林之语虽不能深信,但是也肯定与其他宗派脱不了干系,有能力灭掉神医谷,却没有引起正道之人群起而伐,除了魔教,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只要哪一派胆敢提出此事,身上便会多一分嫌疑,由此,所有宗派缄默不语,“你这话倒是说错了,现在只有三宗十派了。”
京墨哈哈一笑,“火鉴派也是可怜,十八年前就注定了此次灭门,纵然这次没有人出手,逐渐退出大派门槛也是迟早之事。”
“送我去夔州,我命不久矣,还有余事未了。”京墨对正道门派之事好似如数家珍,根本不像是一个读书人,但是秋心所见,京墨确实半点武功也不会,真是奇了。
京墨一听,道,“此事由不得你,送你去夔州,你死在半途是小事,我就怕追杀你的人连我一起杀了,做了无辜冤枉鬼。”
“京公子,我反正也活不长了,你有本事越过三曲九幽,盗取灯油,肯定有本事带我去夔州,算我求你。”秋心将上身衣物向下一拉,黑色的尸毒黑色的墨汁向下滴落。
“求我有何用,你一个死人欠我人情可能还得清?你就安安静静陪我在风月场所共度良宵,岂不美哉?”
“咳,你想救我,我都知道,就算躲在青楼妓院,我也会中毒而死,何不帮我了了心愿。”京墨觉得青楼人杂而多,躲在此处,定可掩人耳目,这才提议。
“如果我有办法治你的尸毒,你可还要去夔州送死?”京墨突然停下了马车,前方高大的城池人来人往。
秋心闻此沉默片刻,菁芜观广告天下,鲁云肯定也听得消息,整个十里香村都知道他与鲁云结为夫妇,如果,如果……
“你有办法治好尸毒,我们也耽搁不得,晚到一天,便危险一分,先到夔州再做打算。”京墨有办法解决尸毒,但是鲁云之事迫在眉睫,若是有人挟持鲁云迫问自己下落,鲁云定是受不来的。
京墨闻此一怒,道,“尹秋心,我告诉你,我姓京的不欠你什么,如果不是你小子瞒下灯油之事,吃了你的野味,花了你的银钱,早都让你死在了落霞山,你哪里这么多要求?”
“既然如此,烦请京公子放我下车,我自己去夔州便好。”秋心说话之音越来越慢,如果再不停下止住尸毒,扩散之势不能挡,触及全身,任谁也难救了。
京墨狠狠抽了马鞭,驱车绕过了前方城池,尔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扔进了马车,“吃了它,保你十日性命。”
秋心抓起地上棕色丹药,虽然在车内滚了很长距离,但是丝毫尘土不染,丹药之上纹理细腻,心中感激京墨,张口吞下。
丹药入口极苦,两肩之处的尸毒周围便盈起一圈棕色的围线,将尸毒牢牢围在中间,难以扩散,而且四色真气竟然可以自行转动,运用自如。
这时听京墨又说道,“十天内不可妄动真气,否则就算四种精粹如何奇异,也难保尸毒不会扩散到体内,到时候我也难解此毒。”
………
耀州与卓州毗邻,从二州之间穿插而过,绕过霰州便可到达夔州,若在平时,这些路程只要五日,就可以到达,但是秋心身中尸毒,行程缓慢,十天之后才到霰州。
这时那丹药的效果已经微不可见,秋心只觉钻心之痛,黑色的尸毒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周边扩散,整个上身皆是一片黑色。
无奈之下,京墨只能带他去霰州月城之中,再做安顿,当初运送隐灵盘也经过月城,但是几人为了避免麻烦,绕城而行。
京墨在月城之中找了一家僻静的客栈,尔后便出去了,夜晚痛苦难忍,秋心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尸毒在一步步侵蚀着自己的身体。
而且京墨此时一去不复返,直等到半夜,还不见他回来,这时他恍惚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
“泰山那小子跑了,留下那小娘子在夔州,现在早去的各位同道已经把村子包围了,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早都抓起来逼问了。”
另一人的声音很粗,“依我说,还不是双九镖局这些家伙拦着,这些人怕了,才不敢动手,也不知道幻月派怎么想的,只要她们出手,还怕双九镖局拦着不成。”
第一个人冷笑一声,“幻月派才是高手,围了这女子,还怕那小子不来救么?到时候来一个瓮中捉鳖,方是良策。”
“王兄所言极是,明日一早我们就敢往夔州,如果能够抓到那小子,那可是百年的城主。”粗声汉子似乎已经看到抓到秋心的种种,暗自意淫。
王姓男子又说道,“怕就怕在此人心狠手辣,妻子给人侮辱了也不现身,我们也就白白等了这么长时间。”
二人的声音虽低,但是秋心却听得十分清楚,心中大急,想要冲将进去,问个清楚,另一边又想立刻赶往夔州。
可是京墨走时交代自己动则身死,而且自己出去非但救不了鲁云,更会暴露行踪,只能是乱上加乱。
这时有人推门入内,正是京墨,手中拿着两包东西,进来之后点上灯火,打开之后正是三柄银刀,另一包则是一团白絮。
“我师父说了,想要祛除尸毒是不可能了,有两个方法,一是按照三绝谱中将自己炼成毒尸,想来你也不愿,第二是将中毒之地血肉刮下,却不能封闭穴道,以御伤痛,必须保持时刻清醒,以真气引导尸毒逼出体外。但是这第二种方法乃是常人难以忍受之痛苦,你看…”
听了隔壁二人的对话,秋心早就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了什么疼痛,火毒之痛,锻体之痛,自己都忍受过来了,这刮骨之痛,又有什么可怕的。
秋心二话不说,将上身衣衫脱下,整个胸膛之处都已经漆黑如墨,臂膀与腹部瘦骨嶙峋,偏生胸膛却肿胀无比,甚是可怕,京墨见此点点头,喉结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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