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肉身脱离了生命极限的遏制,灵魂也不受到时间的冲刷,便能在这里长生久视。”郭襄语气莫名的说道。
古传侠却道:“说的不错!不过这样的长生不要也罢。而且我也不想在这里开启破命之路。生老病死,肉身四苦。若是直接以天地重生,再塑周身百窍,岂不太过浪费了一些。”
郭襄道:“哦!那看来你是想要修病、老、死了?不知是哪一关?死关最险,老关漫长,病关最苦。”
“生老病死,岂可缺一?”古传侠回答道。
“你倒是野心大。不过这也要你出的去再说。出不去,你也只能选择在这里开启破命之路。”郭襄说道。
古传侠心中微微一惊,这样略带尖酸的话,从郭襄的嘴里说出来,显然有些异样。
“郭襄一定有古怪,希望她别和虚竹一样。”
练剑法不急用一刻,熟悉了整片黑暗的剑墟空间后,古传侠先返回山海剑处想要试一试,看能不能将它拔出来。
只是手才搭在剑柄上,即便是古传侠早有准备,也被瞬间爆炸的上千道不同的剑气伤到了手臂,将手臂割的血肉模糊。
这还是只是微微触碰到,古传侠可以想象,若是强行硬要将它拿起来,只怕受到的反击更强,即便是他只怕也会被瞬间活剐了。
“看来只能老老实实的去练剑法了!”古传侠叹了口气。
接下来好几天,古传侠就住在了那剑光群之下,日夜苦练。
起初增进极快,一天便能学会数百门剑法,其中有上百剑法更是立刻领悟其中剑意。但是渐渐的犹如沉珂在胸,沉积难消,学会的剑法越多,整个人就像背负的越多,进步越来越慢。
到了第十天,学会了第两千七百门剑法后,进入了瓶颈。
古传侠去找郭襄,向她请教。
起初郭襄教的倒是头头是道,但是没过几日,她便开始犹犹豫豫起来,常常会在古传侠请教她的过程中离开,然后片刻之后又满脸自信的回来,回答古传侠问她的问题。
古传侠多精明的人,自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人。黄莱!你最近和郭襄住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什么?”趁着郭襄又去‘考虑、考虑’答案,古传侠对黄莱问道。
黄莱也点头道:“的确有些不对劲,她有时候会自言自语,但是说的话前后搭不上,应该是在和某个人对话才是。”
古传侠点点头道:“那就该确定了,这里定然还有第四个人。我能去将他找出来,或许能知道更多。”
经历过虚竹一事,古传侠现在是杯弓蛇影。原著中的人物性格再也不能作为依仗,因为人是最复杂的动物,而时间也是最能改变一切的力量。
悄悄跟着郭襄回到小院,正巧看着郭襄推开了右边那间小屋的门。
屋子里隐隐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另外一个声音也是女声,和郭襄的声音类似,只是更加的平和、平淡,仿佛蕴含着一种大开阔和大自在。
“怀空剑法,以空为韵,却需要一剑三空,留剑气于空隙之处,如同落下闲子,于数招之后,却又有妙用,挽救危局,转败为胜。这似乎与百步剑和乱奕剑类似,其实不然···。”
“两位施主可听明白?”屋子里的声音传了出来。
黄莱大惊道:“被发现了!”
“自然是被发现了!其实前辈早就知道我们来了,只是不想再回避我二人,这才有意让我们听了这么久。”古传侠说道。
“前辈高人在此,古传侠多日不曾前来拜访,还请见谅。”古传侠高声说道。话中意思便是,我现在要进来拜访了。
那声音便道:“吾辈本是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一切有小襄儿代为相传便好。”
古传侠忽然出言道:“小襄儿难道便不是前辈么?既然都是你,你见我们,还是她见我们,又有什么分别?前辈既然四大皆空,那便不该再分出这样的区别来,岂不显得刻意?”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很对,贫尼惭愧。”
嘎吱!
房间的门打开了。
屋子里对坐着两人,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娇俏可人,机灵古怪。一个虽然满头无一点青丝,容貌却与另一人别无二致,只是神态安详,眼带慈悲,似乎已然堪破世间红尘,诸法空相。
第二百九十六章两个郭襄对面坐
“两···两个郭襄?”黄莱脸上的吃惊之色再明显不过了。倒是古传侠早有心理准备,神情平淡。
看着两个郭襄,看她们坐在一起,古传侠方才觉得她是完整的。
“原来如此!你斩出了十六岁的自己,将所有的不舍和眷恋,都留在了十六岁那一年。故而你已经破命,却又留下了致命的破绽。你与她同为一人,息息相关,她若是有什么不测,你也会跟着陨落。”
“这样做值得吗?既然挥刀斩情,为何又不做的彻底?”古传侠无视小郭襄的怒目而视,看着那出家为尼的郭襄问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出家为尼姑的郭襄,才是真正的郭襄。
但是也不一定,或许在更多人的眼里和心里,十六岁的小郭襄才是真实,才是那个一见惊艳,让人终生难忘。
大郭襄微微一笑,神情中充满了恬静和淡然,再无少年的飞扬洒脱,却又一种另外的大自在和大智慧,她看着古传侠,笑着说道:“小襄儿是我的思念、爱、恨还有执着,我若舍弃了它们,就是背弃了我自己,或许我会变得完美,但是却将不再完整。那当真就是好的吗?”
“何况有小襄儿在,这么多年,才会过的不会苦闷,她总是会开开心心的,这样很好。”
古传侠点点头,郭襄一分为二虽然让他惊奇,但是只要不是黑化如虚竹,那他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没来由的,古传侠忽然想到了何足道与张三丰。
两个郭襄···以后不用争了啊!
哈哈!这当然只是一个玩笑般的念头,他敢肯定若是敢说出来,即便是郭襄堪破世情,也会将他打出翔来。
大郭襄破命而出,小郭襄与她性命相连,只是她被永远定格在了十六岁那一年,思想、感情、心性还有武功实力。除非大郭襄能晋升到更高的层次去,彻底的让小郭襄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才能走出郭襄的影子,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严格来说,小郭襄也像是郭襄以自己为模板,复制出来的一个孩子。
虽然这么解释···怎么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难怪说到独孤九剑的诅咒时,小郭襄那么紧张。因为她就是那一道诅咒的根本,若是没了她,诅咒自然就解开了。”
“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学习剑法吧!你领悟了独孤前辈的无敌剑意,这道无敌剑意是独孤前辈九道剑意中的核心,以核心为本,串联起其它的几道剑意来,应该会容易许多。”大郭襄对古传侠说道。
这是正经事,古传侠当然不会拒绝。
时过境迁,古传侠也感叹自己的好运。当初被萧峰送回到千年以前,去杀死他自己。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萧峰被无敌剑意选择为主的前一刻。由于独孤剑意之间的相互感应,他成功的截胡。将本属于当时萧峰的无敌剑意,成功的弄到了自己手中。
细细想来,这也可能是萧峰有意成全。独孤剑意并非不可传承,萧峰便是以这种方式传承给他无敌剑意,算是答谢他帮忙的一部分报酬。
这第三道剑意被郭襄名为‘一元’剑意,一元复始周天更替,这是最为复杂的剑意,以剑意演化世间一切百态,包罗万象。也应该算是独孤九道剑意之中,最为复杂,最为难学的一道剑意。
但其实这道剑意却又是独孤九道剑意的基础,唯有掌握了这一道剑意,才能真正的将独孤求败的其它剑意推向更高的巅峰,从而彻底化神。
若无超越凡人的智慧,若无掌控世间一切的变化的本事,如何被称之为神?又如何让剑法上升到神的领域里去?
有了大郭襄的教导,懂得以无敌剑意去引导,古传侠精进的很快,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将大郭襄所会的剑法全部学会,并且都一一领悟出其中的剑意。
和大郭襄逐渐进入瓶颈,越来越难练不同。打破了某些武学障碍,有无敌剑意引导,古传侠学习越来越快。起初是一套剑法一套剑法的学,之后却是同时修炼十套甚至是百套剑法。
半年之后,古传侠竟然真的学全了所有的剑法,共计一元之数。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反而是更加艰难的开始。
要将如此多的剑法剑意捏合在一处,化作一道至繁剑意,着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起初是性质相同的剑法,进行捏合。然后是相互互补能够配合施展的剑法相互补充。
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剑意化为三百六十五道剑意后,便陷入瓶颈,相互排斥,相互冲突,再难融合。
以无敌剑意统御,也起不到太多作用。
将近一年的练剑,古传侠几乎都快疯魔了,双眼通红,不断的计算着各种剑法,百窍心时刻超负荷运转着,若非他丹田内已成小世界,只要不过度消耗,足够自给自足,只怕早已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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