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乾堂账面上的银子有多少?”严龙道。
“每月除去一切花销,账面上大约都能腾出三万两银子的。”姜维道。
“人员精干,财力虽然稍嫌不足,但也算够用了,伯约可曾想过扩充势力,壮大声势呢?”严龙道。
姜维略为思索了一下,他才说道:“我也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我都在寻找教主,为此三年前还加入了锦衣卫,想通过官府力量来查找一些蛛丝马迹。所以,堂中事务并没有锐意进取,只是大概维持了个不进不退的程度。现在教主您既然已经决定执掌教务,我也可以从锦衣卫中退出去,一心辅佐您重振本教了。”
严龙笑道:“伯约忠心可嘉,但切不可操之过急,而且……你绝不能就此退出锦衣卫。”
姜维困惑地道:“为何?”
“伯约在锦衣卫仅仅三年时间,就已经身居千户要职,而且未暴露千方教堂主身份,可见伯约你是一个懂韬略,有手段之人。如此人才,在锦衣卫必定有一番大作为。”严龙笑道:“假以时日,你超越现在的都指挥使刘侨,执掌锦衣卫,也未可知!”
姜维略微呆了一呆,有些懵然地说道:“这个我倒从未想过。”
“这些年来,伯约对于锦衣卫的势力有什么看法?”严龙问道。
“锦衣卫是一个极可怕的庞然大物,势力渗透朝野,根基极深,大明立国两百多年,锦衣卫就存在了这么多年,甚至比东厂的年代还要久远。它的势力远比表面看上去的要复杂和强大得多。东厂虽强,但局限于内廷宦官执掌的局限性,不能在士大夫阶层取得支持,在这一点上,它反而不如锦衣卫。”姜维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严龙笃定地道:“方才你在仓房里杀一人,伤一人,不但无人敢反抗,甚至连冉天赐这样的人都只能唯唯诺诺地遵从。显而易见,无论是谁,对于锦衣卫都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些连官兵都敢杀的黑道中人,为何却独独如此害怕锦衣卫呢?”
姜维在等着严龙说下去。
“因为他们害怕的是锦衣卫无孔不入的渗透力,超强的武力和超越法理的权力。官府对付他们的时候还会按常理出牌,这经常让他们有空子可以钻,但锦衣卫却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严龙继续道。
“那教主您的意思是?”姜维疑惑地道。
“锦衣卫的权力这么大,我们为什么不借助它的力量来壮大我们千方教呢?伯约,你在锦衣卫已经站稳脚根了,这股力量当然得好好地利用下去。”严龙道。
姜维迟疑地说道:“只是……”
“伯约,你就安心地在锦衣卫继续潜伏下去吧!因为我执掌千方教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要掌控锦衣卫!”严龙笑道。
姜维有些惊讶地看着严龙道:“既使是现在的都指挥使刘侨都不敢说他掌控了锦衣卫呢!教主您要如何才能做到?”
严龙身怀超级杀神系统,拥有无限资源,假以时日,拥有整个天下亦不足为奇,何况只是区区锦衣卫而已。但他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姜维。
“这是一个长期的计划,现在讨论,还为时尚早。不过,伯约啊,其实我跟你一样,现在也是一名锦衣卫!”严龙笑道。
“什么?”姜维瞪大了双眼,惊讶地道。
严龙于是将刘侨和张扬交给他的任务简要地说给了姜维听。
姜维听罢,眉头皱了起来,他说道:“教主,刘侨和张扬以您双亲的性命做为要挟,要您来刺杀冉天赐,目的何在呢?”
严龙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照理说,锦衣卫要处决一个囚犯,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多事!”
“教主,只不过是杀冉天赐而已,属下替您办妥便是了。”姜维道。
严龙道:“不可!伯约,你应该也知道血盐帮与刘侨、张扬、许显纯的关系很复杂,你不可能象处决其他普通囚犯一样,把冉天赐处决掉,如果蛮干的话,你的身份会暴露,你与我之间的联系也会被发现。无论是对于你,对于千方教,还是对于我父母来说,都绝不是什么好事。”
姜维沉吟道:“教主所言极是,冉天赐与锦衣卫各司官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浅,这件事需从长计议!只是,教主您打算如何从这诏狱中脱身呢?还有您的父母……”
“这事现在无法有个定论,暂且搁下。我会先把刘侨和张扬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再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他们下一步的打算。刘侨,张扬的人肯定会盯得我很紧。我们在此碰头的时间都不能太长,否则必然会惹起怀疑。之后我们之间要如何联络,现在就需要赶紧定下来了。”严龙前世是职业杀手,对于这一类联络接头的事务是轻车熟路,于是便提前说了出来。
姜维道:“门外站着的张嶷与夏候霸,俱是心思缜密之人,我会委派夏候霸为乾字仓的狱卒总旗,由他主管乾字仓的一切细微事务,到时他便可以常常见到教主您了,您有任何事情都可联络他,然后他自然会告知我。”
“他们两人可靠吗?”严龙问道。
“他们与我有十多年生死交情,跟随我加入锦衣卫也有三年了,忠诚是毫无问题的。”姜维道。
“好!”严龙道。
这时,门在颤动,显然是有人在外面用力拍门。
姜维上前去打开门,夏候霸的脸露了出来,只听他道:“北镇抚使张扬大人快到了!”
第23章 联络人
(PS:感谢昨天资深的老书虫、黑山老妖送葬者投的推荐票,新书发布期间,非常感谢这样的关怀和推荐,谢谢!)
严龙对姜维道:“刘侨与张扬交待给我的刺杀任务切不可再对任何人说,包括夏候霸和张嶷。”
姜维道:“遵命!”
……
不一会,张扬到了。
张扬就象一个在外操劳了一天,正在匆忙赶回家的普通中年人一样,脸上没有悲喜,只有沧桑。
他进到刑讯室里面来,瞥了一眼站在堂上的严龙,便笑着跟姜维打招呼道:“伯约,才刚来没几天,便开始忙于公务啦!”
姜维连忙从堂上的案桌后面走下来,对着张扬一揖到底,拱手道:“下官姜维参见北镇抚使张大人!回大人的话,我刚到诏狱,许多情况都不熟悉,所以便先从杀狱卒的恶性案件开始查起!”
张扬笑咪咪地道:“伯约不必多礼,你我就不必见外了。你是我亲自从南镇抚司挖过来的人,为了这桩事,南镇抚使陈大人还到刘指挥使那里告了我的状呢!”
“姜维叩谢张大人的厚爱!请容我审完这一桩案子,再向大人禀告刑狱署的其他情况!”姜维看了一眼立于堂下的严龙,恭敬地说道。
张扬问道:“此人可是严雪岸之子严龙?”
“正是!”姜维道:“此人罪大恶极,残杀三名锦衣卫后,数日后又于狱中杀掉同仓三名囚犯,但此人年龄仅仅十五岁而已,不可能有如此胆识,下官认为他背后必定有人指使,所以正在审问此人。”
张扬听了姜维的分析,脸上泛着笑容道:“伯约多虑了,此人由我擒获,并且这整个案子也是由我亲自审结的,此人乃是千方道师传人,体内功力一经苏醒之后,便激起了自身的凶性,所以才会在狱中接二连三的杀人,他的背后并无任何人指使。”
姜维一听,立即“诚惶诚恐”地附和道:“下官不知这是张大人亲自审结的案子,竟还不知深浅地要来复审,实在是死罪,死罪。还请张大人多多担待。”
张扬倒也不以为忤,他笑着拍了拍姜维的肩膀道:“伯约,你一到任便能如此勤勉,实在是难能可贵,何罪之有。此人是已经判了秋决的囚徒,押回原监仓即可。”
就在此时,严龙突然趋前一步,大声喊道:“罪囚严龙有话要单独面禀北镇抚使张大人。”
在堂中的其他锦衣卫见严龙不安分,正要上前去痛殴他。
张扬却抬手制止了这几个锦衣卫,道:“让他说。”
严龙目光扫视了一下堂中的其他人,道:“这些话只能说与张大人一个人听。”
姜维见状,眼神瞟了一下张扬,见他虽然并没有表态,却已经是默许的意思了,便率先走到堂中,对着所有锦衣卫说道:“你们都跟我出来,张大人有话要问案犯严龙。”
其他人都跟着姜维出去了。
门也随之关上。
过了一会,张扬才缓缓地道:“有话就说吧。”他站在离严龙二十步之外,话音也不高,但在严龙听来,却如同惊雷在耳边震响一样,清晰而具有穿透力。
严龙暗自心惊:“张扬武功不露形色,却于细微处见真章,当真是深不可测!”
“张大人,近段时间,我计划想杀了冉天赐。”严龙道。
“你想杀便杀,却来问我做什么?”张扬冷笑道。
“血盐帮三人终日形影不离,以我现在的武功,根本靠近不了他们。所以,我想让大人助我一臂之力,能让我单独面对冉天赐,以获得铲除他的机会。”严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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