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杀神系统 (陌上无刀)

严龙道：“虞真卿的剑已臻大成之境，除了左星塘，我看永平府里很难找出可以跟他匹敌的剑客了。”

安秀芸再问道：“那第三层的镇阁剑客呢？”

严龙笑道：“安大前辈，这一层镇阁剑客的人选更是稳如泰山了。”

“怎么说？”

“你自己观察一下郡主看向袁随云时的眼神，就知晓了。”

“袁随云如果在下一轮输了的话，第三层的镇阁剑客也未必就是他呢！”安秀芸不服气地道。她向来不喜欢袁随云的作派，所以估计注码都没有投在袁随云的身上。

严龙叹道：“除了战绩之外，还有裁判团的评分和仲裁呢！更何况，你觉得剩下来的人，还有谁能挡得住袁随云吗？”

安秀芸摇头。

安希妍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抱着安秀芸道：“姑姑，看来你的嫁妆一下子要少了很多了。”

“去，别烦我……”

……

严龙回到山海堂的时候，左星塘在等他。

左星塘站在一株梅树之下，望着一枝新绿的梅枝在发怔。

严龙踱到他身旁，笑道：“左前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左星塘回过头来看着严龙，他的眼中有暖意，也有笑意，他知道严龙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安秀芸对他的情愫。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一辈子都在江湖中漂泊，到头来不仅害了我的妻儿，也害了许多我身边的人。我不想再去害人了。”

不想害人的意思，也即是不会再去爱人了。

严龙听了，心中为安秀芸惋惜，他笑着对左星塘道：“左前辈，那你只怕要亲自去跟姑姑说明白了。我怕她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人老珠黄都还嫁不出去的话，那就麻烦了。”

左星塘大笑道：“好，男人大丈夫，不会拖泥带水，我自然会好好跟她说的。”

严龙看了看左星塘腰间的青锋剑，突然问道：“左前辈，您为何不去参加论剑大会呢？天下学剑之人，如果看不到你的剑，只怕都会引以为憾！”

左星塘摇头道：“凌宵剑阁的剑义太过宏大，陆千寻想通过万象剑经，笼络天下学剑之人的剑，他的剑道太过复杂，我不喜欢。剑对于我而言，只是一段生涯而已，简单而且直接。也许到了一定时候，我就会放下手中的剑，甚至把心中的剑都忘记了。”

严龙笑道：“不能与其他高手过招，您难道不觉得遗憾吗？”

左星塘道：“不会。因为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生平最想见到的一柄剑了。”

“哪一柄？”

“华阳剑宗虞真卿的赤焱剑！”

严龙心中一凛，问道：“左前辈您要与虞真卿决斗？！”

左星塘笑道：“他已经向我约战了。十年前，我曾经向他下过战书，他拒绝了，那时候，他说自己的剑还没有达到最强，配不上与我决战。昨天，他说他的剑已经准备好了。”

“虞真卿的剑已经准备好了，那前辈您的呢？”严龙问道。

左星塘忽地拔剑，剑锋如同青绿色的叶子一般，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他一剑刺出，剑气淡得就象春风吹拂，苑中的梅树只是轻轻地颤了一颤。

但严龙看到梅枝上的每一片叶子，都被青锋剑的剑气切成了两半。

“无妄之剑！无端而来，无所不在！”严龙眼中露出钦佩的神色，他赞叹道：“左前辈，我相信您的剑，一定可以胜过虞真卿手中的赤焱剑！”

第213章 剑道

左星塘剌出了这一剑之后，面色苍白，仿佛刚才那轻飘飘的一剑已经耗尽了他的力量！

左星塘对严龙道：“你也知道无妄之剑？”

严龙道：“只在传说中听过，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左星塘笑道：“近三年以来，我只使用过两次无妄之剑，一次是刺杀红枪会副掌门焦雷，另外的就是这一次了，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严龙略微思索了一会道：“是因为真气损耗太大的缘故吗？”

左星塘眼睛中露出赞许的神色道：“正是！无妄之剑是必杀之剑，一旦使出，必然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剑招由心神控制，专寻敌人之弱点下手。敌手除了硬扛之外，是避不开，躲不掉的，倏忽来去，突然而至，所以称为无妄之剑。所凭恃者，真气而已，耗损巨大，亦属常态。以我现在之功力，最多使出两次而已。”

严龙道：：“那无妄之剑岂非无敌之剑？！”

左星塘道：“如果练到极致，无妄之剑确实是天下无敌！”

“前辈的意思是您也未将无妄之剑练至无敌的境界？！”严龙道。

左星塘道：“我的天赋虽然出众，但远未达到天纵其才的地步。苦修三十年，仅有小成而已。但亦足以让我纵横江湖，搏得剑宗之名。”

严龙似乎从左星塘的话中体会到一点特殊的意味，便问道：“左前辈，您在我面前使出这项绝技，又对我说出剑招的奥秘，是有什么用意吗？”

左星塘道：“因为我想把这一招无妄之剑传给你！”

听到这句话，严龙大惊，这已经是一种视为衣钵传人的做法了。

严龙一揖道：“这如何使得？”

左星塘潇洒一笑道：“无妄之剑从师尊传到我手中，已经三十年了，一直无法练尽极境。我想找一个传人将其发扬光大！”

严龙道：：“您的侄子左鸿升武功高强，为何不传给他呢？”

“他很勤奋，但是他跟我一样，并非天纵之才，所以我不能传给他，否则只是害了他而已！”

“为什么？”

“武林之中，觊觎这套功法的人有许多，怀壁其罪，如果自身实力不够强，得到这套功法亦是徒招祸害而已！”

严龙笑道：：“前辈难道就不怕这套功法也给我带来灾祸？！”

左星塘叹道：：“你不去抢别人的东西就不错了，别人又怎么敢来抢你的东西？！”

“凌宵剑阁的剑一直都不错，为什么前辈您一直都看不上呢？”严龙忽然问道。

“万象剑经貌似兼容并蓄，海纳百川，实则偏居一隅，固步自封。陆千寻以治国之道入剑道，以王霸之术御剑客，已经完全脫离了剑道至真至纯的宗旨，他将剑道锤炼肉身，焠炼精神的精粹扔入到红尘俗世当中，将其门下的剑客一个个都变成了名利场里的逐利之徒，凌宵剑阁虽然号称天下剑宗，但是二十年以来，除了陆千寻他自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以剑道窥天道的剑客了。”

“朱嘉柔也不能吗？”

“唉，修的是万象剑经，忧的是朝堂之争，做的却又是江湖之事，她的心太乱了。而且她的心志也远没有她的外表那么坚强，她其实就是凌霄剑阁的一个缩影。就剑道的本源来说，她还差很远呢！”左星塘喟叹道。

严龙道：“在左前辈您的眼中，似乎对虞真卿的评价要高一些。但是说实话，我觉得他的剑似乎还不如朱嘉柔。”

“哦，你与虞真卿交过手？”

“是的，在红叶山庄之内！”严龙把夜探红叶山庄并遭遇虞真卿之事说了出来。

左星塘道：“虞真卿三年前受重伤几乎死掉，后来到了红叶山庄，被叶云灭所救，幸运地留下一条命，但武功却是在很长时间都难以重返巅峰。听你的叙述，那时他的剑绝未达到最佳状态！”

严龙又将虞真卿在擂台之上的表现说了出来，左星塘眼中露出笑意道：“虞真卿仅用了三年便从濒死之境重返巅峰并且有所突破。他是一名真正的剑客，他说他的剑已经准备好了，诚不欺我！”

“左前辈您似乎很期待与虞真卿的决战？”

“你如果也遇到了一个象他一样的对手，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左星塘道。

“我不明白！换做我，我是不会和我的敌手成为朋友的！”严龙摇头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左星塘笑道。

“不！”严龙道：“左前辈您有自己的剑道，但我亦有自己的道！我的道很简单，凡挡我者，神鬼皆灭！”

左星塘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句神鬼皆灭，够痛快！”

“武道之精粹本就在于杀，我从不相信武者有所谓的仁恕！”严龙道。

“哈哈哈，你的武道与我的剑道一样，都是直达本心，其实天之万物又何尝不是一样，即使诡秘如玄力者亦一样，心就是道，明心就是证道！”左星塘平素沉默寡言，今天与严龙聚在一起，却谈兴甚浓。

严龙听罢这番话，心中一动，喃喃地道：“心就是道，明心就是证道，玄力者亦是一样！”

左星塘再问严龙道：“你考虑得怎么样？无妄之剑你想学吗？”

严龙一抖衣袍，正欲下拜，给左星塘行拜师之礼，左星塘却一把将他扶住，道：“你我不是师徒，不必行此大礼。即使教给你无妄之剑，你我也只是朋友！”

“多谢左前辈！”严龙朝左星塘一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