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撇开目光,只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哎哎哎!”胖子忽被兰天香一拽,极速往前奔去,慌得大喊。
兰天香只管在前头笑着,忽忽已奔行二十里,来到一座山前,兰天香放开胖子,钻入林丛之中,回头喊道,“胖子,你快点!”
胖子呼呼喘气,闻声嘿嘿憨笑,不敢神气了。
兰天香又钻出来,拉住胖子望山顶一瞧,脆声道,“胖子,天香姐带你踩着树杪飞上去,你怕不怕?”
胖子望着山顶叹道,“这能么?”
兰天香笑道,“你不怕就行。”
胖子吸了一口气道,“你试一下!”
兰天香瞟了一眼,又嘻嘻笑道,“胆小鬼!看着!”
兰天香飞了一个来回,胖子犹自呆呆地望着,忽地拍手叫好,兰天香猛地一吓,转又大笑,看着胖子憨态可掬,几乎要亲他一亲。
好说歹说,胖子终于答应试一试,兰天香伸手将胖子拦腰一搂,结结实实这一下,胖子只觉得有个霹雳轰在头顶,整个人便晕乎乎的又轻飘飘起来。
两人翻过山顶,来到一块平落地带,兰天香放开胖子,向前奔出几步,咯咯笑道,“胖子你看,蓝色的大江。”
胖子傻愣着点点头,跟过去望着一条江水,竟痴痴地道,“天香,你就跟这条大江一样,好美呀!”
兰天香闻言扭头一看,笑道,“傻子,天香姐不美,那还了得?”
胖子一愣,即又挠挠头,嘿嘿憨笑。
兰天香忽也愣了一愣,扭头又望着蓝色江水,不知为何微微有些伤感,默默不语。
“天香!”胖子突然大声道,“那草丛里是不是有个洞?”
兰天香闻声转身看去,笑道,“不就是一个洞么?干嘛咋咋呼呼的?里面很冷的,你受不住。”
“这话俺可不信!俺们胖子最不怕冷了。”胖子笑着趋近洞口,忽被洞里冷风一吹,打了一个寒战,缩回来道,“哎哟!”
兰天香扑哧一笑,奚落道,“你又不懂武功,那极寒之地,岂是你可逞强的?”
胖子问道,“里面可好看?”
兰天香摇摇头道,“没啥好看的,就有一张石床,冷气也是自那石床底下生出来的。”
胖子道,“可奇怪了。”
“嗯。”兰天香点点头,又道,“胖子,天香姐只爱带你来此处,你不可说出去,就是你爹问你,你也不可说漏半个字。”
胖子连连点头,又道,“俺闭着嘴,啥也不说!”
两人回到歧路城时分开,兰天香快步赶回梦尘山庄,去见名逝烟,一脸兴奋道,“爸爸,今天我跟胖子去了一个好去处。”
名逝烟淡淡笑道,“妖娆山么?”
兰天香点点头道,“我没跟胖子说那叫妖娆山。”
“为什么?”
“因为那是爸爸起的名字。”
“爸爸只是随意起了个名字。”
“那也不成!”
*
“那个兰天香是舅舅的女儿?”白玉楼听冉红裳讲了半天兰天香,待冉红裳咽口水的间歇抢得机会询问。
冉红裳似未尽兴,有些不满,又听得白玉楼语气不善,白了白玉楼一眼道,“阿哥,什么叫‘那个兰天香’?”
白玉楼笑了笑,不作声。
“阿哥,你这人真的很有趣。”冉红裳偷偷笑道,“总是跟女人过不去!”
白玉楼闻言讶道,“妹妹何出此言?”
冉红裳嘿嘿一笑,顶认真道,“你先是跟我抢天下第一,现在又对兰天香抱有敌意,你说你是不是老爱跟女人过不去?”
白玉楼闻言哈哈一笑,用手拍了拍脑门道,“这真是天下第一冤案!”
冉红裳哼哼两声,不置可否,又继续道,“你也听了许多,该知道兰天香姓兰,不姓名,她叫梦尘爸爸,却不是梦尘的亲生女儿。”
白玉楼奇道,“那她是谁的女儿?又为何叫舅舅爸爸?”
冉红裳笑道,“据说她是尘多海和一个姓兰的男子的女儿,却是被梦尘养大的。那个姓兰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梦尘叫他兰大哥。这位兰大哥和尘多海的消息也和冷花儿一样,被西风吹尽,了无陈迹了。”
冉红裳说罢不免一阵惆怅,似乎丢失了什么。
白玉楼道,“他叫兰时雨。”
“诶?”冉红裳猛地精神抖擞起来,“你怎么知道?”
白玉楼忧愁一笑,“妹妹知道的多,却非知道所有。阿哥是被那个奇人告知的。”
冉红裳将信将疑道,“还真有另一个奇人喔?”
白玉楼点点头,又道,“我们用兰时雨三字可以换得舅舅一面么?”
冉红裳此时才问道,“阿哥,你叫他舅舅,不像唬人,还真是呀?”
白玉楼不置可否,笑道,“可以么?”
“难!”冉红裳摇摇头,又揶揄道,“若是可以,我说他叫兰玉楼也可以啊。”
白玉楼摇头苦笑,又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冉红裳笑道,“兰天香的眼里容不下除了梦尘以外的任何男子,虽看似高冷,却是个热心肠,爱玩爱闹,跟我必定投缘。我带着你跟她混熟了,接下来…哼哼。”
白玉楼会意道,“好主意。”
冉红裳却又道,“但若有尘多海的蛛丝马迹,那就什么都不愁了。”
白玉楼即道,“还请妹妹支招。”
冉红裳嘿嘿一笑,得意道,“我们不要横冲直撞。歧路城那么远,我们一步一步走,先去汝阳拜会舅舅,再去洛阳拜会尘绝,一路打听消息。”
白玉楼却奇道,“妹妹也有舅舅么?”
“哎哎哎?”冉红裳闻言大为不悦,“怎么说话的?”
白玉楼连连拱手以示抱歉。
冉红裳忽又连连嚷道,“哎呀呀,真是妙了个趣!阿哥,你处处跟我作对呀,这怎么回事?”
白玉楼懵道,“怎么回事?”
冉红裳气道,“老娘名列三奇,你凑热闹;老娘有个天下第一的姐姐,你要个天下第一的妈妈;这回老娘有个舅舅,还被你先有!这怎么回事?啊?”
白玉楼哈哈而笑,一时不能回话——他实在觉得有趣,尤其是冉红裳一急起来便满口老娘,更是有趣极了。
笑过一阵,白玉楼抱拳让步道,“妹妹的舅舅却又是谁?”
冉红裳冷哼一声,即又神气道,“老娘的舅舅便是名震天下的大酒徒,汝阳洗水山庄的庄主南宫植羽!”
冉红裳声称南宫植羽是自己的舅舅,白玉楼细细一思,当即了然,爽快道,“那我们这便去拜会拜会这位风闻天下的大酒徒!”
(本章完)
正文 第⑥章 南陽虎堂,斜陽落花
两人自金陵向西北而行,过淮南、阜阳,绕经南阳。冉红裳考问白玉楼,“阿哥,你可知道我们为何要来南阳?”
白玉楼笑道,“医圣是南阳人,难不成妹妹的哪位师兄也是南阳人氏?”
冉红裳闻言嘿嘿一笑,赞道,“果然和聪明人说话不费事,妙哉妙哉!”
“不知是哪位师兄?”
“不是哪位,是两位!”
白玉楼“喔”了一声,又笑道,“还未请教两位师兄尊姓大名。”
冉红裳翘着嘴巴,神气已极,待了片刻才笑道,“大师兄姓单名叶虎,开朗和善,从不动怒,至于八师兄…嘿嘿,只跟你说九个字!”
白玉楼笑道,“洗耳恭听。”
“虎书修琴,真音藏医心。”
“哈!”白玉楼得字稍悟,即笑道,“小生已了然了。”
冉红裳自不上当,只说道,“八师兄已随大将军和佐帅护卫边疆去了,我们入城去找大师兄。听说十年前九位师兄曾奉命拦截梦尘马车讨要雪莲花,却碰了一鼻子灰。老怪物藏藏掖掖的,说不定大师兄有好消息。”
白玉楼闻言不禁一喜,“如此甚好!”
正午过后,两人行入南阳城,走不远冉红裳即指着街道左边一个门面道,“那片叶子形状的招牌上写着一个虎字,从那里进去,里面有一个大院,便是大师兄坐诊之所虎堂。我们悄悄进去,不要让他发现。”
白玉楼跟着冉红裳,一切言听计从。
两人进入虎堂,看见一人背身弓着,在搬挪一张桌子。那人察觉有客,放下手中活计,回头一看,温和的脸色霎时一变,两腿一个哆嗦,几乎摊倒。
白玉楼将此状看在眼内,忍不住微微一笑。
再观冉红裳却是眼冒邪气,得意之色甚浓。
那人好不容易站稳了,一拍脑门,哈哈笑道,“老娘,你可老不厚道了,要来也不先打声招呼,吓死大师兄咋办?”
此人正是冉红裳口中的大师兄单叶虎。
单叶虎恢复气色,白玉楼此时再观眼前之人,只见眼前人身材魁梧,眉宽目阔,凛凛正气,心下不禁暗暗佩服。又听眼前人说话大声大气,极为开朗,想起冉红裳评语,不觉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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