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妖皇 (天铁)

他似乎突然之间忘记了，面前这看起来毫无修为的老者，乃是黄泉界令人闻名丧胆，控制着世间万物轮回印记的，魔界尊者！
　　
第547章 枯荣老人
　“哼！！！”
　　仅仅一声冷哼，大地便接连震颤了数下。整个彼岸山上的季节，仿佛一下子从春季，来到了寒冬。枯荣老人的面色，随即也沉了下来。
　　“人魔···”
　　“我仿佛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来此地，是为抹去你的轮回印记的吧！”
　　“枯荣前辈明鉴，晚辈来此抹去印记，只为能回到天芒界。”
　　栾天依旧笑嘻嘻的望着枯荣老人，目光中，一片诚恳。
　　“哼！！！”
　　再一声冷哼传出，周围的温度，变得更低了。
　　“你可知，抹去轮回印记，此举意味的，可不止是回到阳间这么简单！”
　　枯荣老人一双眸子紧盯着栾天。这眸子中没有任何精光射出，但却让栾天，有了瞬间被封入一个独立空间之感。
　　在这空间中，只有他的心和一双眼睛。他心中所想，皆能被这双眼睛看穿，一览无余。
　　“这个···晚辈却是不知···”
　　栾天与枯荣老人对视着，无论是脸色还是眼神，皆一片赤诚，无丝毫隐瞒，或者虚伪之感。
　　“这轮回印记，不可抹去！”
　　枯荣老人在思索了几息后，望着栾天平静的说道。
　　“为何？”
　　栾天不解的问道。
　　“不为何，这是规则！规则，是不可以改变的！”
　　枯荣老人的嗓音提高了一些，看着栾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席话，勾起了他一些回忆。
　　过了几息，他又低声说道：
　　“数千万年了···已经再没有人，能成功抹去自己的轮回印记···”
　　这句话似说给栾天听，又似在喃喃自语。说话间，枯荣老人缓缓低下头，神色说明他正在追忆一些事情。
　　“前辈，晚辈以为，规则亦是人定，是可以改变的。”
　　栾天并非不讲规矩之人，但关于规则，他有自己的见解。这种见解，在当年曼珠沙华的身上，便曾得到过验证。
　　再以后的许多事情，让栾天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时变事变，规则，也许随着时间的迁移，事态的改变，做适当的调整。
　　“改变？！”
　　“愚昧！！”
　　枯荣老人断喝一声，脸上出现一片温怒。
　　“就是如你等想破坏规则之人太多，才导致这个世界，如今乱成这个样子！”
　　栾天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竟惹得这老头发这么大的脾气。显然，是有一些事情，被迁怒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他，无法辩解。
　　枯荣老人的一声怒喝，让周围的肃杀气息，变得凌厉起来。树木摇晃，花草凋零，栾天的脸上，似有无数风刀瞬息吹过。
　　然而，这还没完。只见枯荣老人在说完这句话后，衣袍已经鼓荡了起来，他双眼瞪得溜圆，眼神中出现一丝杀机，继续神色肃穆的说出几个字：
　　“你们，该当何罪！！”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枯荣老人扬起手，似乎便欲对栾天下手。栾天一下子蒙了，不知到底什么地方，惹得这老头如此义愤填膺。
　　与此同时，栾天也惊出一身冷汗。他很清楚，以枯荣老者的修为，若想灭杀自己，只需半指！
　　“前···”
　　栾天刚想出口解释，只感到一阵强劲的气流，一下子吹的他张不开嘴。就连眼珠，也一动不能动了！也就在这同一时间，只听得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悬崖边传了出来：
　　“尊者！”
　　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枯荣老人抬起的手臂，陡然间停了下来。他扭头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目光瞬间变得柔情了许多。
　　“是曼珠沙华！”
　　声音入耳之后，栾天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听这声音，不正是自己方才还想起过的，曼珠沙华嘛！
　　“怎么···你···”
　　这时候，曼珠沙华已经从众多彼岸花中，探出了身体。他们向前挪动了几下，花朵冲着枯荣老人摇摆了数下，有躬身施礼之意。
　　“祈求尊者，给他一次机会吧。”
　　曼珠沙华冲着枯荣老人再拜。枯荣老人面露难色，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神色犹豫不决，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曾经给过我们一个机会。这机会，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曼珠沙华说着，抬眼望了望栾天。眼神中，带着无限感激。栾天微笑着，冲着曼珠沙华微微点了点头，内心一股暖流，感觉欣慰之至。
　　“这···”
　　枯荣老人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犯难之色更浓。他抬眼扫了几眼曼珠沙华，目光中带着嗔怪。再抬头望望栾天，眼神中带着审视。
　　“给你半炷香时间，找到你的轮回印记！”
　　几息后，枯荣老人冲着栾天扔下一句话，然后一挥手，栾天骤然感觉身体可以自由活动了。枯荣老人气呼呼的就地盘坐了下来，不再理会栾天和曼珠沙华。
　　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栾天明白，若是半柱香时间之后，他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的轮回印记，那便不止是自己离不开此地的问题了，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仅有半柱香的时间！
　　栾天自然知道，这已经是枯荣老人格外开恩了。但···半柱香的时间，要在如许多的轮回印记之中，找到自己的那个，委实太难！！
　　如今，唯有试一试，从买万山处买来的办法了。真爱精血，需真心实意的爱人之精血，将精血洒至众印记之中，将属于自己的轮回印记引出。
　　紫衣不在身旁，唯一或许可行的，便是小离的精血。栾天不敢耽搁，立即闪身进入乾坤戒中，与小离商量精血之事。
　　······
　　乾坤戒外，枯荣老人盘坐在地上，扭头望了一眼悬崖上的曼珠沙华，眼神中不无责备。不过更多的，乃是怜爱。
　　枯荣老人长叹一声：
　　“唉~~~”
　　“苦命的孩子！”
　　“你们为何就非要，这么倔！”
　　“老夫这道心，完全被你们弄乱了···”
　　一边说着，枯荣老人一边不住摇头。
　　对于曼珠沙华的所作所为，他颇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因了某种因果，曼珠沙华的要求，他不能随意拒绝。
　　可他更需要坚守的，还有此地规则。这规则已经执行了数万万年，绝对不可以轻易被人破坏。
　　规则，就是规则！
　　

第548章 轮回印记

小离静静的坐在乾坤戒中，直至栾天进来盘坐在她的对面，依然没有睁开眼。
“小离···”
栾天满脸笑意，一眼不眨的望着小离，淡淡开口。话语间，充满了柔情。只不过这柔情，栾天懂，小离亦懂，与面对紫衣的柔情，完全不同！
“嗯？”
小离依旧没有睁开眼，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依然在盘膝调息。其实栾天此来的目的，她很清楚。买万山虽是传音给栾天，但她可以听见。
她心中五味杂陈，从内心来讲，她肯定愿意帮她。但她转念又想，若是此时紫衣在场，那献出精血的，铁定是紫衣无疑。
那她···又算得了什么？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何位置？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她也曾努力的劝说自己，不要去计较。
可感情之事，都是自私的，谁又能做到，丝毫不去计较呢？！
“可否，借你的精血一用。找到我的轮回印记，必须用到它···”
栾天用商量的口吻问道。一边问着，一边用请求的眼神，望着小离。
对于这个女人，栾天亦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很喜欢她，但也仅限于喜欢，是对性格的喜欢，与爱情无关。同时，他对她，还有一些愧疚。
他压根没有权利，去要求她做什么，虽然他很少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为他所做之事，亦从来不求什么回报，都是心甘情愿。
“小离···这也是验证我们感情的···一次机会不是？”
此话刚刚出口，栾天马上便追悔莫及了。
他为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蒙羞。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利用，又像是有恃无恐的考验，虽然他并非这样想的。
可就是这句话，让小离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猛然间睁开眼，一双美目紧盯着栾天，满面冰霜，眼波流动，有些失望，有些痛苦。
“什么？！！”
“我们的感情，我们有感情吗？！！”
“有吗？！！！”
“我的感情，不必通过这样的方式验证！！！”
小离一边吼叫着，情绪不受控制的激动了起来。她的香肩不停抖动，眼中的泪珠，几乎便要滚落下来。
这阵势，吓得一旁的小米，赶忙悄悄退出了龙冢。跑到建木树下，在老皮身旁盘坐了下来。老皮亦睁开眼，向这边扫了数眼。
“小离，你别这样···”
“你知道，我并非此意···”
······
“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栾天已经不敢直视，小离的双眼。声音也越来越低，直至最后，声音低的仿佛自己，都已经听不清楚。
可小离却是听的真真切切，她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这个让自己动了真心的男人，这个让自己引以为豪，明知委屈，却又欲罢不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