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仙门 (曚胧)

净土下落之中，只觉自己仿若经过了很久很久的岁月，就在他愣神之间，那赤红鱼突然浑身颤动了一下。

随后，双鱼紧靠之处，缓缓亮起了一条弯曲的光线，尽是一幕紫光。

待得紫光消隐之后，净土只见浑身突然一重，有一股大力推挤着，并透过自己，当先猛地往下方撞去。

无形的大力袭击，没有爆发出丝毫声响，双鱼却是猛地动荡起来，不断地变换着。

净土直觉自己突然落在双鱼之间，陷入了一片紫色之中，随后见得两侧双鱼各自往下一沉，渐渐化作透明之色消失不见。

就在净土疑惑之时，身周的紫光似是乍然惊醒，猛地往下方追去，起速度比之前两者，还要快上不少。

……

“不好！他陷入水泽的弱水之中了！”

迷雾沼泽之外，紫山之上突然紫气爆闪，净心的形体需要突然显现其上，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声自语，皱眉道：“我原本的力量被五灵打乱，一时难以完全掌控，可若不将净土唤醒，他有可能提前觉醒！怎么办？”

“主人！净土去了迷雾沼泽，他的族人被捉，你成了么？”

龙一知晓净心最关心的是什么，见得净心显现，急忙冲上方喊了一声。

净心看了龙一一眼，目光扫向山脚密密麻麻的入侵，却是眼神一凝，蓦然道：“弥罗氏、长生氏、天水氏、万化氏、原心氏，你等五氏的圣灵，已经被我同化，这里从此在无五灵，只有我！”

“什么！我族圣灵被你炼化了？”

“若非如此！她怎能知晓我们的氏族？”

清脆空灵的声音传出，山下立时一片大乱，众人惊声刺耳。

“你们不要伤害净土的族人，若能得到净土的允许，今后可奉我为圣灵。”

瞧着山下一片大乱，净心却无暇理会，匆匆言罢，形体虚影便就消散了去。

没有人注意到，背靠迷雾沼泽方向，紫山中闪出了一娄极淡的紫气，直直钻入了迷雾沼泽之中。

只有龙一疑惑地看了紫山一眼，转而冲山前的人群喝道：“听见了么？你等的圣灵已被我主人同化，要想奉我主人为圣灵，须得净土的同意！”

“净土是谁？”

“净土便是我族首领，他现在身在迷雾沼泽之中。”

……

西北方向，一股浓密的黑气直往东南飘飞而来，沿途屠杀了不少生灵，离枯草荒原已然不足万里之距。

“师尊，这鬼族凭地凶残，难道我西荒，竟无人能够阻拦么？”

“这鬼族气息太过强大，远远超出了真人九阶的样子，若非千幻本领奇特，恐怕我们早就被发现了，此鬼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或许有一个圣灵可以……这鬼族一路直往东南，定有目的所在，我们定要明白究竟，都小心一些！”

远远跟随在后的李白师徒一路所见，尽皆愤怒，却小心翼翼地不敢弄出丝毫声响，要追瞧这鬼族的目的所在。

……

迷雾沼泽，小兽眼见着净土落向水泽深处，却只能急得一阵乱窜。

“咻……”

突地一娄紫气划来，一闪钻入水泽之中，直直撞进包过着进图的淡紫色气泡，牵引着越深越高，快速地往沼泽深处而去。

小兽一见如此，一愣之后回神，急忙蹦跳着在水泽上面追赶。

“砰……”

伴随着一声轻响，紫色的气泡破裂。

这是水泽中央的一块巨大的岩石平台，若无水泽弱水淹没，应该是一座被削平的小山，当中有着一个圆形的祭坛。

气泡破裂之后，净土踏在地上睁开眼来，却是久久无神。

就在方才，那奇异的空间中，他被紫光笼罩着追赶双鱼所化的两色流光，又一次以独特的视角，看到了不周神山，乃至中途大致的地貌。

“喂喂喂！你怎么了？”

小兽跟随而至，见得净土身边有着一个透明的紫色形体，惊异之中，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瞧得净土双眼无神，不由抬手碰了碰他的头。

紫色形体初时因为小兽到来，也是一阵防备，但一想着此时的形态，也是没有轻举妄动，待得发现小兽并无恶意之后，方才神色一松。

“净心，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净土被小兽扰乱，回神看了紫色形体一眼，见是净心虚淡的模样，立时神色一变。

“我没事，只是察觉到你有危险，分化出一娄神识罢了，如此近的距离，没有大碍的。”

见得净土担忧，净心微笑着摇了摇头，忽地又神色一阵紧张，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方才，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

听得净心问起，净土忽地神色一阵苍白，盯着净心的眼睛，缓缓道：“看到了……”

在净土的凝视之下，净心面色再次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看到了什么？”

第144章 净心神色生疑惑 小兽记忆坛中显

“那是一个奇特的空间，当中只有个双鱼模样的存在，后来又突然出现了一股紫气……就在双鱼化作无形的透明流光滑落大地之时，紫气突然追了上去，将其一分为二……”

察觉净心掩饰不住的紧张，净土凝视了片刻，缓缓讲出了仿若幻境中所见到的一切，最后眉头微微一皱，道：“净心，那紫气似乎是因为双鱼而生，可最后，为什么又要那么做？”

“不！紫气并不是因为他们后来而生，而是与他们一直就是相伴而存的……”

“你何以如此肯定？”

不知为何，净心突地辩解了一声，似是惊觉透露了什么，募地住口，可净土并不愚钝。

两人沉默了片刻，净心不愿解答，净土淡淡又道：“就算是相伴而存，可最后，紫气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爱！”

这一次，净心没有丝毫犹豫地脱口而出。

“爱？”

净土眉头一拧，陷入深思，将幻境所见回忆了一遍，方才缓缓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爱’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应该有一种依赖，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成为剥离别人的理由啊！”

净土没有看着净心，净心听得此言，虚淡的形体徒弟一沉，险些就此散了去。

“这里，就是你当初化生的地方！”

小兽灵性非凡，察觉到了气氛的凝固，突然跳上净土肩头，指着不远处的圆形祭坛欢叫，果然引起了净土的注意。

“我方才怎么了？”

经由小兽惊醒，净土神色一阵疑惑，方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怪异，急忙站起身来，往净心看去。

“它、它说，你是在那石头上化生的。”

见得净土神色变化，净心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圆形祭坛说道。

“当初将我交给阿公的……真的是你？”

盯着圆形祭坛瞧了又瞧，净土突然转头盯着小兽，自从进入迷雾沼泽之后，他其实早有一些猜测，只是一直不愿相信，自己竟是被一头小兽交给老首领的。

“是、是我啊，怎么了？”

见得净土复杂的神色，小兽立了立身，诺诺几句，又道：“十七年前，你终于演化成了人形，却整日啼哭将我吵醒，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那时正有一个老头闯入沼泽，我觉着其血脉中气息与你有些相像，于是以救他性命为恩情，让他照顾你长大……”

“我心底所期盼揭开的来历，竟就是如此的么？”

听得小兽讲起当年之时，净土渐渐地直摇头，蓦然生出了一丝别的希望，一把将小兽捉在手上，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与净土的反应不同，听了小兽的讲解，净心却是暗喜，直希望净土不要觉醒了记忆才好。

“嘿……就是怕你不相信，所以在沼泽外我没有说明。”

小兽被净土捉着，却是不惊不恼，反而将小爪子顶在净土手指之上，再托着自己的下巴，道：“这也是我带你来此的原因，你放开我，我让你相信。”

“净土，你小心一些，别把它捏死了。”

听得净心帮腔。净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放开了手中小兽。

“自我有了意识起，就是在这块石头之上，它不知是被什么打磨，有着一些奇特的能力呢，我现在将我的记忆呈现出来，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小兽被净土放开，径直跳到了圆形的祭坛之上，摆头掀尾地作弄起来。

就在小兽摆弄祭坛之时，迷雾沼泽中的正南方向，突地窜来一道火红的流光，左后落在这处水泽边缘，露出一对红焰闪烁的眼瞳，直直望水泽之中瞧去，防脱能瞧见净土所在之处一般。

随着小兽一阵摆弄，圆形祭坛之中突地亮起了光华，小兽见得如此，急忙站到祭坛边缘，傲然道：“成了，你们快上前来瞧瞧。”

净土与净心对视一眼，疑惑地走上前去，眼中顿时闪过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