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庄玉轩在听了丁逸所说之后,惊愕的表情更甚,似是自言道:“难道那便是师父所说的圣灵堂?”
看到每个人都是一片茫然之色,庄玉轩立时苦笑道:“这些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起过,本门中据传历代掌门中,有些不愿羽化升天的便会在灵尊前将自己的神识寄托在灵尊上,而自己的肉身便如皮囊一般被舍去,但神识却会在圣灵堂中永存!这也是一种不朽的办法,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传说,没想到这位丁师弟竟然真的到了此处!”
怀着满心的惊奇,庄玉轩便带着众人来到了玉清门中专门招待客人的厢房之处,而自己却急匆匆的赶去向掌门关沧海说与这件事了。
丁逸身在一间厢房中,却见房内布置的清新典雅,处处古色古香不染纤尘,一方案子上摆放着一只径直的古铜熏炉,散发出袅袅青烟,整个厢房内一片清香。
丁逸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只感到一床被褥十分的柔软舒适,当下这才感到一阵倦意袭来,接连的奔波加上方才的经历都使他辗转反侧,当即干脆两手抱枕,望着房顶心中在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
蓦然间,房门被轻轻的敲动,丁逸一个机灵从床榻翻身下地打开房门,却见林月瑛正立在门外,左右环顾一阵,似是显得颇为神秘。
门方才打开,她便闪身而入,紧紧握住丁逸的双手,继而一颗螓首便深深的埋在他的胸间。
丁逸的心中顿时如平静的水面忽然荡漾出一片涟漪,当即轻抚林月瑛那如瀑布般秀发,动心道:“师姐,我……”
“你知道么?”未等丁逸说完,便听林月瑛幽幽的打断他道:“云龙幻境盛典之时,那时候我见你命在旦夕,心中绝望如焚,若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一颗心也随你而去……”
丁逸默然不语,心中却油然升起一阵深深的歉意。
“不过感谢苍天,好在你终于是平安无事,我总算是放心了!”说完自怀中摸出一个精致小盒打了开来,却见盒内静静放置着一朵紫色的小花,却见那小花娇艳欲滴,美丽动人,顿时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
“还记得烈风川吧,这正是那一日我采到的紫罗花,虽然不是什么神丹妙药,不过可助你恢复元气大有裨益!”说完便将木盒塞在丁逸的手中,只用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凝望着他。
丁逸一时望着林月瑛那双眼波流转的眸子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诺诺的低声道:“谢师姐!”
“傻瓜!”林月瑛顿时绽放出令人心醉的笑靥,一双素手蓦然紧紧的揽住了丁逸的身躯,面上的笑容缓缓的消逝,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对情感深深的渴望,这渴望仿佛一团熊熊燃起的烈焰,要将两人完全的吞噬。
那轻|舐的朱唇和两颗狂跳的心都说明这股烈焰有多么的凶猛,令人无法抵抗。
相拥,靠近,深吻。
此刻只有如此,才能完全熄灭这阵剧烈燃烧的情火……
厢房内,两人忘情的拥吻着,殊不知窗外却正有一双似哀似怨的眼眸正充满了震惊和不信凝望着屋内,那双眼眸似曾相识,却是那样的熟悉。
良久,一滴清泪,任凭凛冽的风吹起,被吹散在风中,闪烁出点点泪花。
一道翠绿的倩影风一般疾纵在树丛间,快如流星。
滚滚奔流的仙木河河畔,另一个幽蓝长发的身影孤独的坐在河边,在等待着她。
“见到他了?”察觉到绿衫女子一脸木然的坐在自己身边,她便转过头,用一双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瞳凝望着她。“真没想到,这次来玉清门竟然遇到那小子……”
“咦?你……你怎么了?”看到她的眼泪,那幽蓝的瞳孔立刻充满了惊奇。
翠衫少女呆呆的望着眼前奔流不息的河水,却是缓缓摇了摇头,面上浮现出一片深深的痛苦。
白衣女子早已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难道是他欺负你了不成,如果是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正道高手极多,我怕我们根本应付不来!若被发现就糟了。”翠衫少女微微摇晃起白衣女子的臂弯。
“哼!你不用说我也明白,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海枯石烂,到头来都是虚空的幻影,我之前便说过,我早就把天下男子看透了,任谁也不例外!”
“姐姐求你别说了!”翠衫少女缓缓的低下了头,泪水一滴滴的落在衣衫上。
“哼哼,我说的有错么?不过,我可不回去,如今正逢玉清门那仙天玉露产出之时,我已经等了好久好久,这一次绝对不会放弃,我要让那些所谓正道的伪君子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翠衫少女耳中听着她的话语,却是完全没有心思听进去,她的心中不断的浮现出刚才厢房内的情景来,心中不禁自问,“他难道真的已经忘了我吗?他真的忘记了那时在爹爹面前的承诺?我不信!我不信!”
心中一丝隐隐的痛楚令无法的释怀,她只叹这世间并没有忘情的药,不然她此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唉!妹妹你这……你这又是何必呢!”白衣女子见状,不由仰天一阵长叹,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时间的情如穿肠毒药,一旦中毒,任谁也无法排解。
白衣女子默默的自怀中取出一支通体幽蓝的玉笛,缓缓放在唇边。
一曲肝肠断,苦苦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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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天阴之杖疑云生
玉清门内的夜晚看不到诸多的繁星,只因天空中到处都被巨大的树木所遮掩,显得静谧,安宁,耳中时不时听到窗外那飒飒的风声吹动树梢,令人心中涌出一片深深的宁静。
丁逸服下了紫罗花,只感到体内许久未曾运转的脉络,终于再次有了些许反应。
原来这紫罗花的功效正是具有能令耗损过度的经脉在短时间内复原的奇药,如今他丹腹内的九转天龙心法虽然尚还微弱,不过已能在他尝试的催动下,堪堪运转了起来,想必再努力调养数日,恢复如初便是时间的问题。
蓦然间,一股燥热忽然自他的丹腹中急窜而出,沿着他刚刚复苏的经脉流转开来,这气息一经蔓延便令他痛苦万分,丁逸心中一沉,暗叫不好,心道:难道如今我九转天龙心法微弱,那血灵蛊的毒气又趁机开始作祟了不成?
心念急转见,那久违的痛苦立时一股脑发作开来,折磨的他欲生欲死。
这份痛苦他只愿默默去一个人的承受,也不愿向林月瑛说出,正是这份倔强和成熟方才显现出一个真正男子汉的心胸,他真的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文文弱弱的小男孩了,他在慢慢的成长,变得更加成熟和坚定。
时间短暂却显得漫长,丁逸缓缓的抹去额上的热汗,体内在一阵翻江倒海之后渐渐趋于了平静,他面色潮红,仔细享受着风雨过后的安宁,心中颇为感慨,不知道痛苦就不知道惬意是多么的美好。
丁逸望到手边的天阴杖,不由缓缓抚摸,一阵异样却透骨传来,整个木杖却忽然隐隐泛起了乌青的光芒。
他若有所思,忽觉体内那躁动的气息竟被天阴杖一丝丝的吸纳了而去。蓦然间,一个画面却猛然闯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嗡嗡!”
紧接着,手中的木杖竟兀自发出一阵低鸣。
刹那间,累累的白骨,滴淌的血肉,如林如海,使得他心境一片大惊。
那殷红的血水汇聚起来,一路汩汩流淌,染过一片紫黑色的巨大文字。
“这是?怎么回事?”
丁逸猛然睁开双眼,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被刚才那骇人的场景惊得一阵慌乱。
当下他木然的举起了天阴杖,心中暗道:先前听那老毒物灵蛊仙说这根木杖是什么天阴杖,好像能吸纳世间任何邪秽剧毒,难不成它方才在吸纳我体内的毒气?要果真如此的话……兴许可以治好我体内的毒气。
想到此处,心中一阵暗喜,当下他苦思冥想一阵,终于一个大胆的念头,使得他心中狂跳如擂鼓一般。
“既然那怪虫的毒气已入窍穴脉络,自然便也在血液中,虽然他没办法逼出那毒气,却可以放掉血液试上一试。”
想到此处便将一只胳膊举到了眼前,
忽然,一阵莫名的心慌使得丁逸突然颇为烦躁。
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令人头皮发麻,及其血腥的一幕一幕。
当即便把心一横,在厢房中乱找一阵,终于寻到了一把剪刀立刻明晃晃的举在手臂前。
此时,冥冥之中,好似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驱使着他,使他不得不这么做,这股力量究竟是正是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噗!”
一声闷响,锋利的剪刀轻而易举的划开了他的手臂,鲜红的血立刻淌了下来,顺着手臂画出一道醒目的红线。
当即他赶忙将天阴杖接在伤口下边,只任凭那一滴滴的鲜红的血洒在木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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