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圣地养成记 (修身)

苏婆婆笑道：“你是说那个小哑巴吧，刚才自己过来喝了几碗粥，就提了热水洗澡去了。我去前面问了声尹儿，听说你要收他当弟子？”

“门派规矩是这样，开馆时必须得收一个。”这个借口多说几遍，张云苏自己都要相信了。

苏婆婆点了点头，道：“我看那孩子虽然是个哑巴，却也算聪明伶俐，好好调教一番，应该能帮你一些忙。”

“我跟婆婆的想法一样。”

这苏婆婆不仅见识好，还貌似是真心实意的替他着想，张云苏更加的看不懂了。

从厨房里出来，听到库房旁边的厢房里有水声，张云苏便知道小哑巴是在里面洗澡。想起小哑巴那身脏兮兮的破麻布衣服，张云苏便回到自己房间，翻出一套几年前的旧衣服，来到了那间厢房外面。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后院的四间厢房都只是外面挂锁，里面不能反锁。所以，张云苏就拿着衣服推门而入。

进去后，张云苏就看到了正在洗澡的小哑巴。只不过，小哑巴的反应让刘猛有点看不懂。

这里的人洗澡一般都用浴桶，就前任所知，张青莲、张尹儿都有一个浴桶，在自己房里，属于私人物品。至于苏婆婆用不用浴桶，他就不知道了，反正前任张云苏是不用的，无论冬夏，都是淋浴。

张尹儿、张青莲的房门都锁着，小哑巴显然不可能找到浴桶用。所以，现在房里装洗澡水的就是一个木桶和一个木盆，木盆是平时苏婆婆洗衣服用的，不是很大。

张云苏进来时小哑巴就站在木盆里，一只手用不大的毛巾紧紧裹住下半身，另一只手臂则是挡在胸口，缩着身低着头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长期不洗头的原因，在街上张云苏并没有感觉到小哑巴头发多长，而现在却发现小哑巴满头黑发垂下来几乎及腰，湿漉漉的发梢还在低着水。

根据前任的记忆了解，这个世界可是没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坏”的理论，不要说男子，即使是女子也很少有留着及腰长发的，因为在生活中太不方便了。当然，那些修炼头发类武功的人除外。

所以，看到小哑巴头发长，张云苏小小惊讶了下。不过，随即张云苏的目光便转移到小哑巴裸露的肌肤上，然后又惊讶了——好白呀！

一个男孩子皮肤这么白真的好么？

将小哑巴从头到脚看了一个遍，张云苏微微皱起了眉头。除了皮肤特别白之外，小哑巴还特别瘦，几乎是皮包骨头。然而就是这样，小哑巴身体的某些地方仍旧有着明显的弧度，骨骼也细小圆润得跟女孩子一样。

轻咳了一声，张云苏往里面走去——看小哑巴这个样子，是不会自己伸手接衣服了，所以张云苏就想将衣服放到里面的破床上。

而在往里走的过程中，张云苏发现小哑巴颤抖的更厉害了，并且随着他的步伐慢慢转身，一直保持背对着他的样子。

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男生，还是个颠沛流离的乞丐，用不用得着这么忌讳被人看到身体呀？

笑了笑，将衣服在破床上放好，张云苏道：“洗完澡把这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说完，不再去看小哑巴，照直出去关紧了门。

“呼——”

站在门外，张云苏听到里面小哑巴长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刚才被吓得不轻。

张云苏更加不解了——用得着吓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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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真是个男孩子么？

回到书房，张云苏就找了两本空白的线装书，将记忆中的铁砂掌分上下两册默写出来。上册是初学和小成阶段的练法、秘药配方，下册则是大成阶段的练法、秘药配方。

铁砂掌小成仅需百日，配药所需钱财也不多，且有裂石之威。张云苏将其单独成册，就是想传授给武馆弟子。至于说铁砂掌大成的练法，一个是需要耗费大量钱财配药，二个张云苏本人也才大成，所以暂时不想传授。

写完上册，张云苏就放下毛笔到院子里散步，恰好看到小哑巴在晾衣服。

虽然小哑巴穿着他的衣服，但因为太过纤瘦，一头乌黑的长发又简单的束在脑后，看背影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少女。所以，头一眼看到小哑巴晾衣服的背影时，张云苏愣了愣。

“这麻布衣服你洗出来是想留着？”张云苏问。

听到张云苏的声音，小哑巴身子明显僵了下，然后才回过头来。

看到小哑巴的正脸，轮到张云苏呆了。虽然可能只是呆了一秒钟左右，但他确实为小哑巴的面貌吃惊。

小哑巴的脸自然也很瘦，十几岁的年纪，双颊都有些凹陷了，然而也正是如此，才将那张瓜子脸，以及大大的眼睛、殷桃小嘴、清秀的眉毛凸显的更加深刻。

这样的一张小脸儿，再配上雪白的肌肤，如果是在晚上，真的很像女鬼呀。

小哑巴对着张云苏点头，然后就低下了头。

张云苏回过神来，目光马上就落到了小哑巴的胸部。

千万不要误会，张云苏只是想证实刚从脑海中冒出来的一个猜测——这个小哑巴，该不会是个女孩吧？

让张云苏失望的是，小哑巴的胸部似乎比他的还要平坦。而看小哑巴的身高，估计有一米六几，比张尹儿都高出半头。女孩长这么高，不应该胸部一点都没发育吧？

张云苏很烦恼，没想到来到这里也连续碰到这种不辨男女的人。再从头到脚打量了小哑巴一眼，张云苏便道：“现在我有些问题需要细细询问你，如果是你就点头，如果不是你就摇头。第一个问题···你是女孩吗？”

小哑巴稍稍一愣，摇头。

见此，张云苏眉头一挑，继续问道：“会写字吗？”

小哑巴似乎是犹豫了下，然后点头。

“会写字呀，那就好沟通多了···跟我到书房来吧。”

来到书房，张云苏找出一张白纸放到小哑巴面前，道：“把你的姓名、年龄、籍贯都写在上面吧，省得我一条条问。哦，因为什么流落到我们这里的，如果能写也写一下。”

小哑巴又犹豫了下，但在张云苏的目光下，还是提起了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娟秀的小楷——

姓名：钟离

年龄：15

籍贯：北朝淮府

为避家乡恶霸，随父母移居云国，路遇水匪，父母为护我死于漓江之上，侥幸逃得性命流浪至此。请师父留我，传我武功，使我有报仇雪恨之机会，必将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原本张云苏正在欣赏小哑巴写字时小家碧玉般的清新模样，但看到小哑巴的身世后，就没心情了——这小哑巴，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

轻咳一声，张云苏道：“钟离，我既然收你为徒，自然会教你武功。但你既入我太极武馆，也需要遵守武太极武馆的门规才行，若是触犯门规，师父可不会轻饶。”

钟离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张云苏，那神色显然是在问：门规是什么呀？

张云苏却在想：居然拥有这么可爱的眼神，真的是一个男孩子吗？

“太极武馆的门规，第一条就是要听从师命。至于其他的，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你随我到院子里，我给你剪下头发。”

书房有裁纸用的剪刀，张云苏随手拿了就当先走出去，经过客厅时又带上一张椅子。让钟离在院子里坐好，自己回房里找了条薄床单给钟离系上，张云苏便对着阳光举起了剪刀。

上辈子，张云苏每次去理发都不太满意，总觉得如果自己是理发师，肯定能够剪出更好的发型。可是从始至终，他都与理发师这个职业无缘，也没人肯让他剪头发。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徒弟的头发这么长，做师父的还不是想怎么剪就怎么剪？

张云苏觉得，作为一个男孩子，钟离的脸蛋儿太女性化了，所以还是剪个短发比较好。这样，或许就不会让人错认钟离的性别。

对于自己的理发水平，张云苏还是有一定认知的，所以并没有想过剪太复杂的发型。首先，他就咔嚓一下将钟离的长发从脑后剪断了，钟离身子跟着一颤，仿佛张云苏剪断的不是头发，而是他的尾巴一样。

剪断的头发披散下来，刚刚掩盖住钟离的耳朵，张云苏并不满意，继续剪。先是沿着耳边剪了一圈，然后又沿着后脑发际线剪了一圈。正当张云苏研究着怎么把钟离前面剪一下时，苏婆婆从厨房里出来了。

“云苏，你干什么呢？”苏婆婆先是深深看了钟离一眼，然后就瞪着眼睛问张云苏。

“这孩子头发太长了，我给他剪一下啊。”面对苏婆婆有些责怪的眼神，张云苏觉得自己很无辜。

“就算是头发长，你也不能剪这么短啊。”苏婆婆走过来一把夺过了张云苏手中的剪刀。

张云苏正想说些什么，系统却忽然弹出一条信息——召唤人物即将送达，请宿主做好迎接准备！

当即张云苏便不舍的看了眼苏婆婆手中的剪刀，道：“那行，正好我有事，苏婆婆就帮忙剪一下吧。另外别忘了给他把把脉，看看他身体怎么样。”

张云苏仍旧怀疑钟离是不是得了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