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圣地养成记 (修身)

武馆中端茶送水的活儿一般都是由钟离干，而之前张尹儿说乐老板正在喝茶，那么现在只能是在和钟离说话了。因为钟离不会说话，所以大堂中只是传来乐老板一个人的声音。

张云苏在照壁后面偷听了几句，却发现乐老板讲的都是类似之前跟他所说的音乐武学，便不再多听了，转过照壁走了进去。

“乐老是在跟我这徒弟说话么，真是好兴致啊。”走进大堂，看了眼站在一边的钟离，张云苏便对乐老板笑着道。

乐老板道：“我见每次你我交流时，钟离都在一旁听得出神，所以就跟她聊了几句。可惜她不会说话，就成了老朽一个人瞎唠叨了。”

张云苏在乐老板对面坐了下来，道：“钟离虽然不会说话，却也可以用动作表达出很多意思，若是乐老板与她相处久了，就不会有沟通障碍的。”

“看来这是张馆主自己的心得了。”乐老板呵呵一笑，便接着道：“不过我实在好奇得很，张馆主为什么要收一个不会说话的弟子呢，而且···老朽没看错的话，钟离应该是女扮男装吧？”

听到乐老板最后一句话，张云苏不由眼皮一跳，旁边的钟离同样是微微的紧张起来。

这时乐老板接着道：“张馆主不要误会，其实从第一次见钟离时，我就隐约看出她是个女子，只是一直没有多问。如今你我也算是相熟，才忍不住问上一问。”

张云苏定下心神，直面乐老板的目光，道：“没有为什么，只是当初见她可怜才收留而已。至于女扮男装，对于江湖儿女来讲不是常有的事么。”

说这话时，张云苏不由想到了这大半个月来向三江镖局打听有关西域妖女的情况。因为对于此事三江镖局的人一直比较敏感，所以到现在为止，张云苏只是知道寻找西域妖女是魔教吩咐的，至于西域妖女的真实身份却还是不清楚。

考虑到后面是魔教主使，张云苏现在对与钟离相关的事情更加敏感，所以听乐老板说破钟离女子身份才会眼皮发跳。

虽然乐老板身份很神秘，对太极武馆也相当友好，但谁能保证他不会将钟离联系到三江镖局要搜捕的女子身上，进而去通风报信呢？

就在张云苏考虑着等会儿是不是要以武力将乐老板留下来时，却听乐老板道：“说实话张馆主，你这弟子钟离实在是太过貌美，恐怕已经不止我一人怀疑她是女子了呀。”

说着，乐老板瞄了钟离一眼，又道：“而且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位钟离姑娘身型应该也不错，只是多穿了些衣物才能掩藏。可炎夏将至，天气越来越闷热，在我云国即使是女子也会穿得相当轻薄。”

“钟离姑娘若仍是一身厚衣服，不说别人看着会觉得怪，便是她自己也不会好受吧？说不得一不小心，还会热出什么病来。”

听到这番话，钟离俏脸刷的下就红了，跟火烧云一样。

张云苏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乐老板，心想：这老头到底什么人呀？把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的难处了解的这么清楚就算了，居然还当面说了出来，脸皮简直厚得让人佩服呀。

是真的佩服，因为乐老板说的这些问题张云苏最近也想到了，甚至注意到了一些细节——比如说钟离只在清晨练会儿剑，还是那刺、劈、撩三式，没有一点运动量。等中午天气热的时候，便是坐在哪里不动，钟离的俏脸上都会出现细密的汗珠，脸也是红色，显然是相当的闷热。

因此，张云苏最近正考虑着怎么想个法子，帮钟离“解脱束缚”呢。只是他脸皮没这老头厚，就一直没能开口。

回过神来，瞧见乐老板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张云苏便道：“乐老板既然之前就看出了钟离女子身份，却一直没说；今日忽然说出来，又解释如此之多，总不是为了跟我闲聊吧？”

张云苏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老头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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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人皮面具与人皮蛊

听到张云苏的话，乐老板又笑起来。

前段时间张云苏看乐老板的笑容觉得挺慈祥，而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

只听乐老板道：“我与张馆主因音乐相识，相交一两月，怎么说也算是朋友。钟离姑娘既然不愿意以女子身份示人，想必自有其难处。但女扮男装终究不是个好办法，老朽昔日机缘巧合曾得到一张人皮面具，兴许钟离姑娘用起来会更有效果。”

说完，乐老板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鹅蛋大小的玉盒放在了张云苏面前。

见那玉盒通体洁白无暇，小巧玲珑，上面还刻着神秘的云纹，张云苏便知道这玉盒价值不菲。用这么好的盒子来装，由此可见那人皮面具之珍贵。

拿到玉盒，触手冰凉，张云苏这才讶然发现用来制造这玉盒的竟然是一块寒玉。

压下心中惊讶，张云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玉盒，想要见识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皮面具要放在如此珍贵的寒玉盒中。

打开玉盒，张云苏便见到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盒内躺着一团如烟似雾的东西。张云苏用手指拈出来一抖，一张轻薄无比，几至完全透明的人脸面具就出现在眼前。而且张云苏感觉到，这神秘的人脸面具似乎比那寒玉盒还要冰凉一点。

回过神来，瞧见旁边的钟离也正满脸好奇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张云苏便将面具递了过去。

等钟离接过面具，张云苏回头瞧见乐老板正乐呵呵的笑着，忽然想起刚才乐老板那番话，不禁问道：“乐老，刚才听你把这面具叫做人皮面具，莫不真是人皮做的吧？”

正摸着手中面具的钟离听到张云苏这话，吓得一颤，好些没松开手把那人皮面具扔到地上。

这时却听乐老板道：“钟离姑娘不要惊慌，这面具虽名为人皮面具，却并非是人皮所作。只因为它贴在脸上就如同换了一张脸皮样，才被称为人皮面具。”

听到并不是人皮制作的，钟离明显放松下来，张云苏也松了口气——虽然他并不胆小，但如果钟离真的整天带着一张死人皮在身边晃悠，他心里还是非常膈应的。

“那能不能现在就戴上试下？”这人皮面具的包装太过高大上，张云苏非常期待它的变脸效果。

乐老板微笑道：“要戴上这人皮面具，须得先用清水将脸洗净才行。钟离姑娘可以去试下，然后出来让张馆主看看。”

钟离看向了张云苏，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期盼。

张云苏点了点头。

看钟离去了后院，张云苏这才道：“这人皮面具单看装它的寒玉盒就知道价值连城，乐老倒真是舍得呀。”

乐老板道：“何止是价值连城，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但这人皮面具放在老朽这里也用不上，犹如明珠暗投，倒不如借与钟离姑娘用，好彰显我和张馆主的交情啊。”

“原来是借用啊。”张云苏听了不由哑然。

乐老板笑道：“这样的宝贝当然是借了，难不成张馆主以为我要送给你？”

张云苏呵呵笑了声没说话，心里却想：我还真以为你要送呢。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钟离终于洗好脸过来了——她挺有心思，洗好脸后立即来到这里，俏脸上还带着水珠，明显是想让张云苏看着她用这张人皮面具。

钟离做了个手势：我戴了？

张云苏和乐老板各自点头，钟离便抖开那恍如烟雾的面具敷在了脸上。说来也奇怪，那人皮面具戴上去后也没见钟离怎么弄，居然就自己变得越来越紧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面具是活的，会蠕动一般！

钟离自己大概也是感觉到面具跟自己的皮肤完全贴上了，便将手从脸上拿开，看向了张云苏。

张云苏呆住了，因为眼前的钟离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平凡无比，只比大妞、二妞好看那么一点点的少女。更加重要的是，张云苏怎么都看不出来钟离的脸上贴着东西，就好像她本来就这幅平凡模样般！

回过神来，张云苏便盯着钟离问道：“钟离，你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钟离摇了摇头，微笑了下，表示感觉很好。

回过头来，张云苏忍不住问道：“乐老板，你可知这人皮面具是怎么做的，居然这么神奇？”

乐老板看了钟离现在的样子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老朽只是机缘巧合下才得到这人皮面具，哪里会知道它是怎么做的呢。倒曾听过一个传闻——据说南朝的蛊仙宗有一种人皮蛊，仿佛真正的人皮，可以让人彻底改头换面而没有多少破绽，效果比这人皮面具还更胜一筹。”

蛊仙宗？

人皮蛊？

听到这两个名字，张云苏只觉得一种神秘而玄幻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又产生了穿入玄幻世界的错觉。

不过他倒是听过一些蛊仙宗的传闻，据说蛊仙宗是南朝的顶级门派之一，虽然以养蛊、炼蛊、用蛊为传承，但在江湖中却鲜有恶名，反倒是多有治病救人的传说，门派中的“仙”字也是由此得来。

再想起刚才钟离敷上这人皮面具时，那种面具自己蠕动贴到脸上的情景，张云苏不禁觉得，这人皮面具还真可能跟传说中的蛊仙宗人皮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