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没有数日,又一汉子也同样遭难,其死状如前之生虎。史义大疑。又数日后有数人持械合伙入山,多日不归,失踪于山林。家人嚎哭乞族人往深山去觅。
于是史义隐形遁形随此数十壮汉入山。这些壮汉各持弓箭斧钺,更兼有数位常年猎杀凶兽的拳脚好手,浩浩荡荡向山林进发。史义怕惊动彼方,故远远尾随,不敢靠前。山林中数日过去并无所获。
某一深夜,史义隐形于远处山崖上之一巨树浓叶中打坐。忽觉崖下有异,急张目观之。只见一狼幻化为人形,偷袭落单的村民。那狼妖口吐雾气将那村民裹定,而后雾中现出一巨型狼首,大如房舍,张口咬那村民,史义以法目视之,那村民之三缕精魂连带七丝神魄往那狼首飞去,倏然不见。此村民口不能言,倒地不起。幻形为人之狼妖,复将一狼首玉如意法器激起,将那村民拦腰一口,竟生生咬去半截。史义观那狼妖法力不甚高,但不知其真实底细,不敢妄动,竟目睹村民丧命,缓缓出了一口长气。
“竟是化形妖物,看来不像仇家来追!但被这妖觉察实不甚妙,还是尽快离开的是!”
而后隐了身迹悄悄向山后遁形而返。
史义方欲飞下山崖,刚要加速而行,忽见崖之阴一突兀山岩下有物隐隐闪烁着淡红色霞光。
“如非深夜,黑暗处还真是难于发现此物。”
史义法目尽开,早识出此物,心中大喜,将那凡俗人之生死早置之脑后!其小心行到那光霞处,仔细观那物。
“果然是此花,传说此花早绝于此凡界了,不曾想竟会生长于此!真是天地造化,难以度测啊!”
他小心的将此花连根叶一同摘下,装入一个玄冰玉盒中收入法袋,而后四面一观更无其他,便加快向那山村飞去。
“爹爹,这几日又去寻仙草灵药了吧?”
第二日一早,柳氏见其翁面带喜色踱出堂屋,便问道。
“是啊!”
史义面含微笑也不多说径直去了草堂村学处。那史不足早和一众小孩边追逐打闹,边高声大叫玩的不亦乐乎,草堂外盯梢的小孩一声口哨。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大家便丢了棍棒枝条迅速跑入草堂中,端坐木凳上,摊开书高声吟诵诗词歌赋。史义放开识神早发现了孩子们的动静,也不言语,只是故意微皱眉头入了草堂。
“胡花儿,你背我前几日教你的大风赋”
那个女孩般的小娃儿站起,立刻就有几个孩子起哄道:
“小辫子,穿花衣。不像男,不像女。······”
胡花儿狼狈怒视彼等一眼,便稚嫩之音而起背书,断断续续nǎ里能背的出呢!
“你们呀!每天只是玩,玩,所学者本就不多,还不记熟了。长大了可当如何呀!”
“啊呀!先生,他推我!”
一个倒在地上之孩子指着另一个大声嚷道。
“不许叫嚷。”
先生拿着戒尺在面前的大桌上拍了几下。孩子们忙坐好了。先生便抽出一本书给他们讲解。然后写字者写字,吟诵者吟诵,乱糟糟一团。先生自己也读书,眯着眼像睡着了似地,偏偏孩子们之动静,他尽都知晓。有时也有被先生用戒尺打了手心者。
过了数日,进山的一干村民返回。只带来了几具残尸和一新亡者村汉。村中又是哭声,又是丧葬。忙了十数日方才安静下来。然而一股恐之情绪笼罩在整个小山村,男女老幼大白天亦不敢出门做农桑之事。但眼看收成在即,又怎能蛰伏不出。孩子们不敢来上学,草堂也安安静静的。那老族长来草堂村学处见了史义道:
“先生,德高学远,见识广博,乞授我等妙法解此危难!”
“不敢!我观那创口乃巨兽所致。大家暂不要入山,只在村落近处,农桑时聚众劳作,备兵械火器,晚出早归。时日一长,那兽无物可食定会离去。”
“唉!也唯有如此也。”
第二日,族长发话,禁止村民入山。男女尽出劳作,并带兵械火器。一时间小凉山两岸农桑之地犹如战场。
“爹爹,只怕如此奈何不得那妖!”
“柳儿,汝亦尽知了?唉,吾等是万万不能出手的,稍有差错必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爹爹,吾等······”
“勿得可是!受不得辱,便丧了为全族复仇之机会,亦便没有了我史家之传承!”
“是,爹爹。”
这样安稳了数月,看看残冬已尽,又是阳春农桑之时了。却不了,刚刚下了种又有壮汉被害。这次却是那族长之子,遇害处只在村外林中。那汉子虽身高力大,却并不见其打斗之痕迹竟就丧了生。老族长夫妇大悲。柳氏过往劝慰,也只垂泪相陪。
那柳氏与这老妇人相处甚好,看村中之丧事频频,甚为纠结,欲出手,又被其翁所阻。如今又是这胡家独子丧生。老夫妇只此一子,年老丧子,大悲也!遂决定出手击杀那妖。而其时正好阿翁又出门在外,无人相阻。
于是到了夜间,看不足睡熟,便飞身而出,去林间隐蔽出寻觅。
那狼妖也真是大胆,吞食凡人魂魄,增其阳气而图化形人形之时长久,便频下杀手。竟在此村落外十数里之一山坡石台上做法炼化所吞凡人魂魄以助其法力持久。柳氏寻到时,其做法正到紧要出,分不得神,便不言语,祭起仙剑法器猛攻过去。那狼妖忽感不妙,急念咒语,欲收法来阻此突袭。但急切间nǎ里能结束了法诀,只好就地一滚移动了身躯,堪堪避过了致命一击,却被仙剑斩在其腿部,生生将一条腿斩下。此妖大叫一声,,终于收法跳起,祭起一物来取柳氏,此物正是那狼首玉如意。此狼妖修为已至法体巅峰,其法力本与柳氏相仿,而法宝更胜柳氏,但一来柳氏以有心打无心,二来其修法难断,竟受了重创。柳氏见其法宝来袭,早有准备,扬手飞出数张仙家符箓,一符径往狼妖飞击而去,于途中幻化为一巨剑,直斩其狼首。一符向其断腿飞去,临近时腾的一声,一团耀目火焰生成,竟将那断腿燃起。
“啊!吾之腿也!贱人,吾必不与你干休!”
于是呲牙咧嘴手指玉如意猛攻向柳氏。柳氏大喝一声“爆”,其另三张仙家符箓应声而爆,三团火围着玉如意呼啦啦燃烧而去。那狼妖一见此景知道其人杀心甚坚,不敢恋战,留下法宝独战此女,自己返身就逃。柳氏将那玉如意击毁,驾云急追,去nǎ里能追得到。于是便回了村中。
第六章
过了两日,史义匆匆而归。飞身入门对柳氏道:
“柳儿,带了孩子快走。”
“爹爹······”
“不要多问!快走,出山外。快!快!快!······”
柳氏大惊,知道自己击杀狼妖之事招来了大祸,便背了不足随其翁向山外疾驰而去。
只一刻之时辰,有十余脚踩祥云,手握仙器之众从天而降,冲入石先生之草堂茅屋中,稍一搜寻,却又急急四散追出。那胡家庄上之众先是目睹了石先生等三人飞天而去,又见这些仙家从天而降复冲天而去,都大叫“神仙,神仙”兀自磕头不已。其后许久,此事仍为庄上之众津津乐道。
然史义翁媳孙儿三人却被认为是庄中祸事之因。连族长胡敬斋夫妇亦内疚含恨而亡!若那柳氏得知其事,不知会做如何想!
史义与柳氏急飞间亦放开识神向四周探去,这一探直惊得史义险些魂飞魄散!心中暗叫“苦也!”。这小凉山和小凉江左右百十里内足足百十个修行者尽向这里扑来。
“柳儿,汝带孩子向山外突击,吾却引开彼等。”
“是,爹爹!”
“若能冲出去,便到古州城内最大之客栈相聚。”
“是,爹爹。”
“快分头跑吧!”
那史义于怀中掏出一法器,化为不足之形,缚之于怀中,向敌修众且修为高者北面冲去。迎面一红发修行者脚踩祥云,其头顶之上一口数丈长的仙剑散发金色光芒,视之灵动异常。此人面显讥色,冷冷地望着向他飞冲而来的史义。且看那史义手无寸铁,只一拂尘相随,其拂尘光色幽暗,灵光淡淡,似一凡品。
红发修行者见史义驾云冲来,不慌不忙张口念咒,其仙剑法器忽然巨大如数十丈之数,抖一抖剑身,嗡的一声向史义劈空斩去。史义突然大喝一声,以数倍之速疾驰而来。其身晃了一晃就此消失于原地,那红发修行者的仙剑法器轰一声,斩在虚空,而史义却已在红发修行者之近旁。红发吃了一惊,急念咒语欲收剑再击,但那柄拂尘如蛆附骨,盘旋而上,其毛如银丝缠绕于红发修行者之浑体上下,如茧包裹。史义并未停留,边急遁,边大喝一声“破!”,茧丝如刃,向内一缩。
“啊!····”
一声惨叫。红发修行者之碎尸烂肉合着鲜血一下向四周飞溅开来。那银丝之茧复化为拂尘追随着远遁的史义而去了。而此时那血肉之雨才纷纷而下。红发修行者就此消失于滚滚红尘之中。可叹其法力高超,还在史义之上,只因过分托大,竟不曾想到史家乃万年传承之修仙家族,家传法宝之强悍早过了普通之修行者。却一时不查枉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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