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场中突然惊鸿初现,一道翩翩的人影疾掠到场中,堪堪扶住了受伤的方小白,众人仔细一看,此人正是那‘一剑残月’苏溶月。
苏溶月将方小白抱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急急用衣襟为方小白擦拭嘴角的鲜血,连呼着他的名字,但方小白真气已被完全震散,包俊杰此剑虽未要了他的命,但却废了他的内力,要想完全恢复,不练个三五七年,恐怕很难再次拾剑了。
场下之人见状,无不希嘘长叹,尤其是谢千里。本来对这苏溶月就有三分好感,如今看她的样子,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守寡的模样。
一念及此,他甚至恨不得上前一拳把那个包俊杰打成个猪头三,然后再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她一番。
但一想到自己武功尚未达到化境,上去不但帮不了她,甚至自己也会送命,心下不禁暗暗埋怨自己无能,竟连自己喜欢的人也帮不了,心中突然涌起了练武的念头,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武功的重要性。
就在这当儿,最后的一场比试也结束了,张才最终不敌,被董闰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一臂,这才弃剑认输了。到此为止,三场比试俱已结束。
这刻,苏溶月运功替方小白理平内息,包俊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与她道:“方夫人,误伤到令夫,在下很是过意不去,一会儿在下自会向王爷和将军请罪,如今请让方大侠服下我的疗伤圣药!”
苏溶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再不理他,从怀中取了自己的药给方小白服用。
包俊杰面目依然冷郁晦暗,将药收回,与董闰两人上前请罪,张才伤得不是很重,倒是苏溶月眼光依旧狠狠地瞪着包俊杰不放,恨不得一剑将他斩成个七段八段的才解恨,眼下就差石闵一句话了。
石闵见状连忙起身,顾不得那二人请罪,连忙吩咐家仆去请府中的医师,一面让苏溶月先扶方小白回舍治病,苏溶月看来实在担心方小白的伤势,但又有三分不甘心,只是比武较技,难免有所伤亡,技不如人又能怨得了谁呢。
转念间,她娇靥泛怒,秀目狠狠看了包俊杰一眼,搀扶着方小白回去治理不说。
这刻,义阳王石鉴正在数落包俊杰不知轻重,石闵神色一黯,喟然一叹,并未追究二人之责,这也难怪,比武受伤在所难免,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怨不得任何一人,再说对方的张才也受了剑伤,他又怎么好出言苛责。
当下命人收拾场地,又为三人奉上了胜酒,三位胜者领命谢过,但却喝得很没有气氛,一场热闹的夜宴至此不欢而散。
倒是石鉴收获不小,他达成王命,心满意足地携了三名手下起身告辞,打道回府了。
府中的幕客酒肴用毕,但一场比试却输得没趣,又见那石闵气愤而去,也纷纷自觉得辜负了主上期望,未能争光,也都离座怏怏而去。
这刻天光已晚,漏箭将发,铜鼓初敲,却已到了二更时分。
却说那谢千里自宴后似乎心情颇为不佳,尚未从那个漂亮的女人苏溶月身上彻底转回,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和萧逸手拉手走了半晌,一时竟不知为何又重新回到了听荷园。
这刻园中酒宴早已撤尽,华灯尽灭,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没一个人影。谢千里一怔,愣愣地道:“我们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某些人心有牵挂呗!”萧逸奚笑道。
谢千里不理会萧逸的奚落,突然问道:“对了,我几乎忘了问你,你是如何能知道比试的结果,莫非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萧逸听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惊问,置之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有此一问,所以我们才又回到这里,至少没人会再来这里,是么?”
谢千里闻言愈加讶异,似乎突然忘记了那个女子,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不声不响,竟然这么厉害……”他语气一转,又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其实很简单……”萧逸扶着榭栏进了湖中的亭榭下,谢千里帮他寻了处石凳坐下,方听他继续道:“你知道今晚宴会是为谁准备的么?”
“难道不是为了我们这些门客么?”谢千里疑道。
“当然不是。”萧逸吁了口气,略一沉吟,徐徐地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此宴是专为方小白所设。”
“怎么会呢,他虽然是府中的首席武者,但还不至于要这么多人给他设宴吧?”
萧逸轻轻地摇了摇头,感慨道:“没那么简单,事情不要只看表面,需知有时候宴无好宴啊!”
第四五三章 有迹可循
萧逸微笑道:“你想想看,此次宴间比武是谁提出的?”
谢千里迟疑了一下,道:“当然是石闵将军了。”
“那董闰是否特意针对方小白?”萧逸继续问道。
谢千里想了一想,确实如此,忙回道:“是的。”
“他们本来都是府中的门客,而且宴会舞剑只为把酒助兴,但那董闰是专门针对他,而且没有遭到石将军的反对,可见他此举必然是受到了石将军的默许,或许根本就是石将军的授意,你说是么?”萧逸解释道。
谢千里本来就比较聪明,闻言略一思索,连道:“言之有理!”
萧逸起身踱了两步,接着分析道:“既然石将军有意废了方小白,而在宴中比武中废了他,可谓名正言顺,绝不会招人怀疑。你想想看,若是方小白自己本身与石将军有仇,石将军想要特意报复他的话,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么?”
谢千里点了点头,道:“不会,若是石将军仅仅是针对方小白,随便派几个高手暗中杀了他就行了,更何况石将军自身还是先天高手,想要让一个后天武者无声无息地消失,简直太容易不过了。”
“你说得很对,所以石将军针对的绝不是区区一个江湖武者,而是方小白背后之人。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方小白背后之人演这场戏,而方小白必是此人在将军府里的间细,石闵为了不引起那人的注意,才特意布下了这个局。”
“那么义阳王石鉴呢,他们是否早就串通好了?”谢千里几乎有些气闷,接着逼问道。
萧逸道:“可能不是串通好的,但他至少知道石闵在利用他帮忙。他此次过府宴饮只不过是适得其会,而且或许他有求于石闵,才使他甘愿被利用。”
“他一个王爷会有求于石将军?”谢千里疑惑不解道。
“石将军毕竟已是先天高手,不能以常理推之,更何况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小白背后的那个人也是他要对付的,所以,他手下的三个武者出场时,他只嘱咐了包俊杰对付方小白,因为他知道包俊杰一定能废了方小白。”
萧逸看了看谢千里,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说道:“而宁不凡一言不合就气愤拔剑,试想他如果是一个武道高手,岂会只有这么点修养,这点气量?说到底他只能算是个二流高手,拿他对付石鉴的一流武者,焉能不败?”
谢千里闻言,心中不由暗暗一震,几乎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想不到萧逸竟能观察思考得如此精深细微。
他讶异地在萧逸脸上停了半晌,方转过神儿,叹了口气道:“你还是普通人么,你是我遇见所有人中最聪明厉害的了,你一点都不比那些人差,甚至还要比他们厉害百倍,现在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我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了,你几乎能与我谢千里齐肩了。”
萧逸闻言忍俊不禁,依然耐着性子分析道:“所以依我看来,这场比武,义阳王石鉴必赢无疑。而石将军却也因为石鉴的突然到来,有了更好的理由。毕竟,自己门下的武者伤在他人手里,总要比伤在自己人手中来得更逼真。无论如何,两人可谓是各得所愿了。”
谢千里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时好奇之心复又被他勾起,却听萧逸继续道:“倒是那个张才有些本事,不负石鉴手下第一人的名头。”
谢千里闻言一笑,还以为这次抓住了萧逸的痛脚,质问道:“果然有理,他再厉害一点,恐怕会变成个脖儿齐,被人一剑把头砍了。他明明被董闰所伤,再厉害也高明不到哪儿去,这次你可是百分之百失策了。”
萧逸回道:“非也,其实这三场比试中,以他与董闰最为高明,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所以他们能比到前两场结束了还没分出胜负。照此比法,他们在前两场结束后,应该还能打上好一阵,但事实却是前面刚刚结束,他们便也有了结果。”
“可见他们的比试,应该一直控制在一个人的手中。但如果是董闰更厉害些,第一场比试结束时,他就应该伤了张才,好为石将军多扳回几分颜面。”
“所以事实应该是张才更厉害,事后他为了给石将军留几分薄面,故意输给了董闰,还让他不痛不痒地刺了一剑,此举更能掩饰方小白的受伤乃有人故意所为这个事实。”
“厉害厉害!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就是这么回事。”谢千里啧啧称奇,但还有个疑问他一直没有开口,这刻见事情真像几乎已经大白,忙问道:“那方小白背后的主人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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