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没有闲着,飞速掠到一旁,一道巽阳风扫向唐妙妙。
唐妙妙一扭身子,最终躲过。只是,受此影响,灰黑色纱雾中心的那道黑色门户终于坚持不住,崩散开来。
参与的庚金剑气再无阻挡,劈了过来。唐妙妙艰难地避开要害,可还是庚金之气所扫到,身子一踉跄,身体上的血肉顿时脱落下来,化作一滩黑水。
玄远怎么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手印翻飞,无数藤鞭草兵破土而出,拔地而起,直愣愣地冲向空中的唐妙妙。
躲闪不及,唐妙妙似乎再无逃脱生机。
然而,她的脸色却并无恐慌之色,只是紧闭双眼,似乎在调动着什么神秘存在。下一刻,大量的死气从她身上弥漫开来,无数草兵纷纷萎靡,而她自身也受此影响,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腐烂,踉踉跄跄地飞向远方。
玄远立马追了上去,然而前方区域内大量的死气弥漫,刚前行几步,玄远的肉身止不住地开始泛出黑灰之色。
一咬牙,玄远竟然不管不顾,径直冲了过去,势必要将其斩杀。
然而,空中的唐妙妙见得此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从脊背处抽回。再次闭上双眼,喷涌出大量死气,原本就衰败的身体再次变得更加残破,生机几乎泯灭。
与此同时,玄远身上各处“嗤嗤嗤”的声音络绎不绝,一股虚弱之感瞬间窜向脑海,全身乏弱无力,几欲倒地。
心下惊惧,玄远立马返身跳出死气区域,等再次看向空中,唐妙妙已经不见了踪影。
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半晌,玄远眼神才重归平静。
看了看被死气腐蚀的最严重的手臂区域,在那里,血肉已经枯萎大半。玄远不免皱眉,假如自己要是再晚一点,恐怕那里的血气就会彻底断绝,到时候自己想要将其后遗症解决干净,简直麻烦至极。
想起当时处于死气中心的唐妙妙,玄远心中稍为安定。
这次虽然没有将她留下来,但她以这种惨烈的方式逃脱,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若没有其他机遇,至少要修养个好几年。短时间内,时无法在找自己报复了。
可以说,她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不顾,其实细想起来,自己留不留得住她,还真是一个问题。
当初那张酷似唐妙妙的惨白人脸,以及另外一张青年面孔,无不在印证着自己的猜测。若猜测正确,那么即便它处于虚弱期,那样诡异地存在,自己恐怕难以将其彻底击杀。
而且,观察唐妙妙在最后关头毫无怯色的神态,玄远猜测她恐怕还有着不止一种的后手,至少能够保其性命——当然,她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必然是极其巨大。
念及这些,玄远心中又是一阵波澜:假若原本的唐妙妙真的已经死了,那么,阴阳家就有乐子了。
“道长,黑袍人走了吗?”突然,玄远身边传来郝圆的声音。
转过身,玄远看向郝圆,在他身旁,还有着不省人事的肖钰以及全身气脉破碎的郝方。
心中冷然,玄远不咸不淡地说道:“她已经走远,你们可是满意了?”
说完,玄远也不去管清醒着的郝家兄弟俩,走向死气弥漫的区域——他要将死气尽快地清理干净,否则,等它迅速蔓延开来,造成的影响可不会小。
郝圆看着远去的玄远,对他冷淡的态度颇有些有些不明所以。然而,郝方到底精明些,很快明白了其中缘由。
玄远道长可是个精明人,恐怕,他已经看出了自己一方将他当做挡箭牌的目的了。
咬咬牙,郝方想要撑起身子,然而刚一动,全身经脉就止不住地剧痛,仿佛有把剪刀在割裂着自己的血肉,一下又一下,痛不欲生。
最终,郝方放弃追上去,直接大喊道:“玄远道长请留步!”
然而玄远却视若罔闻,直接开始净化死气来。法力涌动,手绘符箓,脚踏星斗,口诵神咒。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看着玄远毫不在意的样子,郝方哪还不知道玄远的态度。
郝圆好几次想要说话,都被郝方硬生生地扯下来,一起等待玄远处理完事情。期间,除了给肖钰止血包扎,服食药丸,二人皆是静静地打坐;只不过,郝圆是在回气,郝方就纯粹是在静心了。
月落日升,玄远终于将死气驱逐。毕竟是无源之水,净化起来也不算难事。
“把你手中的那杆旗幡拿过来吧。”转身看向郝家兄弟,玄远语气淡漠,“说实话,这杆旗幡,远远不足以抵消你们算计于我所产生的怒火,亦或是我救下你们三人性命所产生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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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金液玉盏
郝圆听了玄远的话,有些难以置信:“道长,你这不是明摆着的打劫嘛!”
“要是打劫,我早就直接动手了,哪还会和你在这废话!”玄远冷冷地瞥了眼郝圆。
说完,玄远的话锋又突然一转,笑着说道:“你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我这行为的性质,确实是和抢劫无二。不过,你又能奈我何?”
郝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却硬是不敢说出什么狠话。
玄远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得嗤笑:“你也别在那里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受到这黑袍人的追杀,你敢说你没有祸水东引的意思?”
抛开自己与唐妙妙的私人恩怨不讲,在这次祸水东引中,自己的肉身平白受了死气污秽,日后肯定少不得花费精力调养。
而且,假若自己没有提前赶过来阻截而是等他们到了自家清微山大打出手,以这架势,那不得毁掉一大片的山木和建筑!甚至,若唐妙妙不管不顾地引动来源未知的大量死气,其造成的后果将更加严重!
念及于此,玄远对二人的感官愈发恶劣:“这么多方向不选,偏偏往我这小小的清微观蹿,你该不会以为在山脚搬了几次砖,我们就有了两肋插刀的交情?”
郝圆看着玄远的脸色,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也是,假如自己平白受人算计,还需要花不少精力来调理受到污染的肉身,恐怕自己的怒火更甚。
感受到玄远对自己等人的态度,郝方咬咬牙,对玄远说道:“道长,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这杆火行乌翎旗,我愿意送给道长您赔罪。只不过,我希望道长您能够宽容大量,救治一下我的这位同伴。”
接过旗杆,一股燥热之意从手中旗杆传来。玄远将其收好,转身离开。
看到玄远无动于衷,郝方顿时急了,连忙喊住玄远:“道长,我们可以继续为清微山办事,只求您能够出手一助!”
“你莫不会以为,在我眼里每个人都值得有第二次被宽恕的机会?”玄远摇摇头,觉得有些可笑,“至于搬砖一事,以山脚那对夫妇所犯下的事来看,他们俩恐怕要承包很长一段时间的搬砖业务,你们就不必费心了。”
“我愿意教授道长你一段口诀!”眼看着玄远就要走远,郝方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底牌。
玄远脚步一顿,转头静静地看向郝方。
长舒一口气,郝方说道:“不知道长可还记得,在我们第一次上山时您搜出来的那枚玉盏?”
玉盏?玄远想了起来。当初郝家兄弟闯山,自己将其制服,除了明光阵盘外,还有一枚不知用途的玉盏。只不过,虽然它的纹路确实精美,但其散发的波动着实有些微弱,自己也就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只是随手放在一边,闲置了下来。
而现在听郝方的口气,难道其中还有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玄远的兴趣提了上来。
而这边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玄远的郝方,在看到其饶有兴致的神情,心中稍安。
他也算是看出来玄远的大致性格,用一句简单易懂的话来概括,那就是“对待友军如沐春风,对待敌军冷若冰霜”。而现在,玄远愿意和自己再次谈话,说明事情还是有些转机。
整理了下思路,郝方说道:“那枚玉盏是五年前我和我弟从‘沉海遗窟’中得到的宝贝,当时这枚玉盏旁边,还有着一座残破的碑文,上面记载着御使玉盏的一小段口诀。”
“那时候,我们兄弟俩还正处于开脉阶段的内壮武者,连修道之士都算不上。进入‘沉海遗窟’的表层迷宫,都算是极为冒险的举动;到最后能够发现这枚玉盏,不得不说,是我们走了大运。”
郝方语气带着点感慨,似乎觉得自己跑偏了题,立即将话题扳正:“总而言之,在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攒齐一枚灵石后,通过那道口诀,我们兄弟俩终于激发了这枚玉盏,并且发现了这枚玉盏能够将灵力转化为一种金黄色的液体,我们称之为金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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