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站定于“试金石”旁的军官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抬手将一枚玉制小牌丢给那人便算完事。
段君仙目光如电,却是瞧见那小牌上刻着一行蝇头小字,上书“乙等”二字,也不知是何意思,便向身旁的老六询问道。
“乙等?”
老六愕然一声,用看怪兽的眼神看着段君仙道:“你小子这眼神也太贼了吧,这也能瞧见。”
“这老小子看来是下了大力气修炼,只怕如今已有武炼第九境巅峰修为了,能够拿到乙等玉牌,便等若稳进大比前八百了。”
段君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旋而皱眉道:“可是方才那人一掌斩下,试金石并无任何变化,又是如何判断可拿得乙等玉牌的呢?”
老六闻言笑了笑道:“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换了旁人还真就未必答得了你这问题。”
说话间,老六指向试金石旁的军官道:“瞧见他在掌心所握的那块黑色石头了吗?试金石又名‘玄赤子母石’,乃是修士方才能炼制出的一种特殊法器,素来被用作效验个人修为深浅之用。”
“无论何种攻击落在母石上,子石均会通过色泽的改变,显现出其人一击之力的强弱,据我说知,子石若显白色,则一击之力小于二十匹马力;若为青,则一击之力在五十匹至一百匹马力之间;若为紫,则一击之力在百匹至三百匹马力之间;若为金,则为五百匹马力之上,一千匹马力之下……”
“前年有个家伙更是强悍得离谱,也不知他是怎么修炼的,竟是一拳生生将‘试金石’砸了个大窟窿,此后便直接得了个进入幽冥血河塔的名额,如今已是成了镇蛮军最年轻的万夫长了……”
听老六娓娓道来,段君仙顿时心中了然,双目亦是一亮,不禁对“试金石”的奇特功能大感兴趣,游目四顾时,凭借超凡眼力,却是专门盯着十名军官掌中所握的子石关注。
又过去半个时辰,段君仙凭借超凡目力,倒是看出了不少名堂。
直到身侧老六忽然一声惊呼,不由吸引了段君仙的注意力。
“此番血魂征召令拉来的新人倒是难得,竟有人做到这一步……”
顺着老六所指望去,段君仙不禁双目爆起两团炽热光芒,险些狂呼出声。
试金石前,一名年轻人正自收拳回气,从监试军官手中接过一枚甲等玉牌。
那年轻人人身高九尺,壮硕得好似铁塔,面相却透着几分俊秀,最是醒目的要数他左脸眉骨处一道蜿蜒至嘴角的狰狞疤痕。
第三十章 变种奇技
“大哥……”段君仙口中喃喃低语,双目微微泛红,却没有立刻上前相认。
“仙哥儿,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老六疑惑问道。
段君仙强压下心头激动,摇首将话题转开道:“没事儿,老六哥,你方才所指那人与我是同一批进入血魂军的吗?”
“算是吧,每年血魂军都会在各堡各营征召一部分新人。”
老六不置可否应了声,旋而惊叹道:“你方才是没瞧见,那刀疤脸实在厉害,一拳之下竟是将那‘试金石’都砸出半寸来深的拳印,这可是了不得的本事,仙哥儿,你若与此人相较,怕是远远不及的了。”
“他是我哥,不及便不及,他越有本事,我便越高兴。”段君仙心中暗道一声,只是含笑不语。
要说段君仙、段君雄俩兄弟自小相依为命,感情那是极好的,一别五载,如今在这血魂军中重见,段君仙的心情可想而知,但他并没有上前相认,至少如今这个场合不合适。
老六见段君仙愣愣发呆,颇觉无趣,看日头也已不早了,便道:“也该我老六出山了,唉,今年强人辈出,不好混喽,希望能抓个尾巴,不至被淘汰吧。”
老六朝不远处的试金石走去,段君仙却是浑然不觉,目光远远锁定百余丈开外的君雄,心中却在思量着该以何种方式与兄长重逢。
“对了,大哥方才已取了甲等玉牌,便等若稳入前百之列,方才老六也说过,唯有取得甲等玉牌,方可进入百名,争取获得进入幽冥血河塔的机会,如今自己也取一枚甲等玉牌,届时与大哥携手进入幽冥血河塔,岂不好极。”
此时君雄已然步出练兵场,段君仙最终还是放弃了在此处与之相认的冲动,眼中闪着鲜有的兴奋光芒,大步朝“试金石”走去。
站定于“试金石”前的段君仙完全舍弃了过去刻意保留实力的念头,血魂军中强者为尊,实力不是用来保留的,是要尽一切可能展现的。
“听老六说,前年曾有一名天才人物,在首日轰破‘试金石’,直接得获进入“幽冥血河塔”的资格,为何自己不挑战一下呢?”
蓦念及此,本已抬拳,甚至已于拳锋凝显猛虎之相的段君仙骤然收手,深吸了一口气。
一旁的监试军官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催促道:“速速出手,莫要耽误。”
段君仙自从来到镇蛮军中,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刻意压制自身实力,这也不能怪他,一则是他身怀通神塔这等逆天重宝,难免会有诸多顾虑;二则是这些年段君仙的生活环境与种种遭遇养成了他万事小心,尽可能低调的性格,有些时候未免放不开手。
直到前些日子与千夫长王百战一夜长谈,又在血魂军中见识了种种,在这方面才放开了一些,今天于此处骤见君雄取得了“甲等玉牌”,终是彻底扫除了段君仙心中那股子低调行事的准则。
“低调,并不是任何场合都适用的。”
段君仙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蓦地朝前一踏,顿有无边煞气在其身周涌现,赫然是那“血战八式”的起手式。
他的这一举动亦是令在旁众多血魂军兵迷惑不解。
“血战八式重在气势压人,‘试金石’乃是死物,此人如此作为又有何用?”
“如此煞气,实在了得,看来这新人倒是将‘血战八式’领悟得异常通透。”
“换作是我,才不浪费气力在血战八式上,出击前默运‘燃血九法’提升战力方才是王道。”
能在此处的人,哪个不是武炼有成的,眼力也俱都高明的很,有暗骂段君仙傻的,也有赞其对“血战八式”领悟超凡的,但全都不解段君仙此举有何意义,毕竟“血战八式”绝非轰击“试金石”以测修为深浅时的理想选择。
此刻,段君仙身周煞气越来越重,人不曾动过半点,周身骨骼却爆出“噼里啪啦”炸响,丝丝隐约可见的血气从他毛孔中涌出,一对眸子赤色如血,状甚骇人。
一旁某个已至武炼第九境巅峰,亦将“血战八式”修至炉火纯青境地的中年军兵在旁蓦然惊道:“莫不是此人想要催使第八式‘血煞焚天’,凭此加强这一击之力?”
这念头方起,那人又是猛地摇头,“不可能,除非他不要命了,‘血煞焚天’乃是鱼死网破的拼命禁招,纵然催使后一击成功,落得百脉尽断的下场也是个废人。”
“血煞焚天”乃是“血战八式”中最难修成,亦是堪比同归于尽的禁招,纵观镇蛮军上下,能领悟出“血煞焚天”者并不在少数,约莫在五千人的样子,但能成功施展出的却仅有半数,而能够施展后仍保住性命的,绝不超过千人。
在这千名能够施展“血煞焚天”并保住性命的人中,十之**会因此成为一个废人。
仅余的百来号人,或有可能在有生之年恢复到往日全盛时期三分之一的实力,这还是建立在他们必须一刻不停苦修的前提下。
而有生之年曾两度催动“血煞焚天”者,数十万镇蛮军从无一人。
正是因为这些,“血煞焚天”才被视为禁招,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催动。
真的如那中军兵所料,段君仙的确打算催动“血煞焚天”,但也不完全是……
要知道曾经有过一次催使“血煞焚天”的经历,并最终完好无损活下来的段君仙,对此禁招的领悟与了解已然远远超过了旁人。
尤其在成为血魂军一员后,得传“燃血九法”第一重决要,更是让他对与“燃血九法”同属一类催发潜能的“血煞焚天”有了更深的领悟。
在段君仙的认知与比对中,他发现,“燃血九法”从某种程度上就是“血煞焚天”的一种优化。
燃烧九法是属于刺激人体潜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超越自身力量极限的奇功,但燃血九法在减少对自身损害的同时,也弱化了刺激自身潜能的幅度。
如果将“血煞焚天”的增幅值定为十,那“燃血九法”第一重的增幅值仅为一,两者差距可见一斑。
当然,若是能够将“燃血九法”修炼到最高层次,绝对不会较“血煞焚天”的激发效果为弱。
但举目镇蛮军上下,除镇蛮王之外,根本无人修到此境界,纵然军中九大万夫长,也仅得获第五重决要。
这也是段君仙最终选择“血煞焚天”催发自身最强一击的根本原因。
自从进入血魂军并得传“燃血九法”第一重决要后,有过一次催使“血煞焚天”经历的段君仙立刻发现了这两类功法的相似之处。
他耗费了绝大部分时间尝试将两者相融合,并且他最终做到了,或者说做到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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