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到了广东,一年到头才能够跟婆娘崽崽一起生活几天,张有拼不由得也开始打起退堂鼓。那个年头,大家一起受穷,也没有感觉家里穷有什么抬不起头。虽然没钱,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并不痛苦。那个时候,刚刚实现了吃饱饭,所以,大多数人不仅没有感觉到痛苦,反而有种淡淡的幸福感。
刘荞叶做了一个丝瓜汤,又炒了一个冬瓜,给崽崽单独弄了一个荷包蛋。也算是有两菜一汤了。再从坛子里弄了一点剁辣椒下饭。丝瓜汤里还加了一点豆鼓,味道又上了一个台阶。
张有平给崽崽拿了一个搪瓷碗,这碗上面已经脱了好几处漆了。都是张叫花吃饭地时候给摔的。
张有平一打开锅盖,一个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咦,这锅子里还真是有一股肉香味。崽崽,怎么回事,你哪里弄了肉来了?”
“没有啊。我到哪里弄肉去?我总不能到我家的猪身上割肉下来煮得吃吧?今天也真奇怪,饭煮熟了,竟然出了肉香味了。”张叫花故意装糊涂。
刘荞叶也看了过来,“你装点饭出来看看里面有没有肉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但是饭装了出来,依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里面根本找不到一丝肉,但是香味却跟肉香完全一样。
“真是奇怪,还真的没肉,怎么闻到一股肉香味呢?这饭不吃菜都能吃几大碗。”张有平端着碗直接吃了一碗光饭。
“那你就天天吃光饭,反正现在粮食够吃。”刘荞叶笑道。
这一顿饭,饭不够吃,就连刘荞叶平时吃不了多少的,今天也加倍了。张有平本来每餐要吃两大碗,今天干脆吃了三大碗。张叫花就算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受本能控制比平时多吃了一倍。最后三个人把锅子里的饭吃光了,喂鸡都没米饭了。
张叫花终于明白煮饭煮肉法咒的作用,竟然可以让米饭带着肉香,自然能够提高食欲。解解馋。这法术也不知道是谁创造出来的,想来是那个梅山道士好久没吃肉,馋得慌,才创造出这样一道法术。
做午饭的时候,刘荞叶在家里做饭,张叫花自然没有机会施展煮饭煮肉法术,结果,刘荞叶煮出来的饭自然跟以前的气味一样,哪里来的肉味?
刘荞叶直接捏着崽崽的耳朵来到厨房,“老实跟娘说,你煮饭煮出来肉味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老实招待,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叫花赶紧招,“我师父教了我一个煮饭煮肉的法术,我做饭的时候用了这个法术,里面就有肉香了。”
“那你赶紧施展法术。”刘荞叶很是回味那种香味。
张叫花却摇摇头,“不行啊。那个法术只有在做饭的时候才有用的,你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还怎么施展法术啊?”
“不早说。”刘荞叶很是懊恼地说道。
吃过午饭,一家人在院子里的杨梅树下纳凉,就听到张世才家有人哭得厉害。
“好像是九婶在哭,难道是世才出了什么事情?我过去看看啊。”张有才的眉头紧蹙,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去吧。崽崽,你跟娘在家里。”刘荞叶首先就想着将崽崽看住。
“娘,我去院里玩一会好不好?”张叫花自然想过去看热闹。
“不好!”刘荞叶很干脆地下了决定。
“娘……”张叫花再次发大招,用了连续几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嗲声,都快把刘荞叶的心喊酥了。
“不行!”刘荞叶眼睛一瞪,不发威,你忘记了我是母老虎。
张叫花跟母老虎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认识到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屋子。
张世才情况不妙,伤口发炎了。虽然从医院里出院之后,在家里一直打消炎针,但是农家的环境与医院比起来,自然是差了太多,又没有很好的护理,回来没两天,伤口就感染了。现在全身像火烧一般,躺在床上说胡话。
“银秀,银秀回来了啊?你这样做,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要跟我离婚……”
“前龙你这个畜生,你真缺德啊。老子给你帮忙,差点命都丢了,你就这样跑掉,你还是人么?”
……
张世才一直都在反复说这些事情。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不清楚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婶子,得送医院。”张有平一看到这种情形,立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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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难道真的有用?
“我刚才去喊了刘医师,结果刘医师去县城去了。要过两天才回来他是坐刘师傅的车去的。我想喊拖拉机也喊不到。这就是命啊。没有救星啊。”罗细妹哽咽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她的面部已经被泪水掩盖。
“要不村里喊人抬到医院去吧?”张有平不甘地说道。
“这么远的路,没有几个小时根本到不了,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那可咋办呢?温度这么高,只怕还会加重世才的病情。唉,老嫂子,你没喊马五郎来看看么?说不定他有办法。”张德春也过来了。
“喊了,怎么没喊。他以看是咱们村的人连忙躲起来了,他已经放出话来了,以后张家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不会管。也不知道张家人谁得罪他了。”一旁的张恩中说道。当时就是他陪着罗细妹过去的。
一听张德春说起马五郎,张有平自然知道马五郎为什么不肯来。他在张家这边丢大了面子,哪里还敢来?张有平心中也是一动,家里崽崽每天说在梦里跟老道士学梅山法术,这种是事情说不定他有办法。当然,张有平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村里人对梅山法术还是很敬畏的,甚至有些忌讳。张有平担心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以后村里人对自家崽崽更加排斥了。
张有平宽慰了罗细妹几句就连忙回了家,到了家里就四处在找崽崽。
“宝崽呢?”张有平一进门左右看了一下,就随口问道。
“刚刚还在这里呢。你去屋后看一下。他一个人在家里也够闷的,村里的孩子都不跟他玩,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刘荞叶很是心酸地说道。
“唉,这有什么办法?最近好像没听宝崽说金虎他们了。”张有平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对啊。最近就老是说被老道士师父打了,也不知道他那是个什么样的师父。怎么总是打咱们家宝崽啊?”刘荞叶每次听崽崽说被老道士打了,就算是在梦里,也觉得很心疼。自己是连根手指都舍不得碰啊。
张有平噗嗤一笑,“做梦的事情也作数啊?”
张有平推开后门,朝外面喊了一声,“宝崽,在哪呢?”
“我在这里坐射水枪哩。”张叫花从树丛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节竹筒,向张有平挥了挥手。
“你先回来,待会爹给你做一个更好的。”张有平招了招手。
张叫花立即跑了回来,“爹,你可不许骗我。”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张有平笑了笑,然后问道,“宝崽,你师父就没有教你化能够消炎止痛的水?”
“有啊。开刀接骨止痛水就是可以啊。爹你不是喝过么?”张叫花想都没想随口说了出来,这些符咒张叫花记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吃过多少板子,早已经是刻骨铭心了。这种棍棒教育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那你给我再化一碗开刀接骨止痛水,你世才叔伤口发炎了,现在发了高烧。又没办法送到医院去,就只能看你化的水管不管用了。”张有平如果是实在不忍心看着平时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张世才就这样受苦,也不想让自己儿子化水。这样的事情,迟早是纸包不住火的。一旦让村里人知道自家崽入梅山,以后会怎么样,张有平想也想得到。
张叫花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思,化水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每次做梦的时候,也是被动的去学这些东西。有个时候觉得有趣,有个时候被打得想骂老道士的娘。
张叫花轻车熟路地从碗柜里拿了一个青花小瓷碗出来,装了半碗水,就在堂屋里化起水来。
刘荞叶轻轻地拉了张有平一下,“你怎么让崽崽化水啊?这种事情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以后家里有安然日子啊?”
“世才也可怜,瞎子一只眼睛,好不容易心里转过弯来了,伤口又感染了。九婶就这么一个崽,现在也没法去医院,我实在看不过眼,才想让宝崽化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宝崽多做善事,将来一定有好报。”张有平有些矛盾。
“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刘荞叶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之色。
“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别去想那么多。”张有平在婆娘肩膀上拍了拍。
“爹,娘,水化好了。”张叫花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
张有平连忙接住,“宝崽真棒。爹回头给你做水枪。”
“骗人是小狗。”张叫花可不想收白条。
张有平呵呵一笑,“骗你是小狗。”
张有平端着一碗水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平时几分钟的路足足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张世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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