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妓院买了这些姑娘,就告哪家妓园,官府难道会不管吗?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因为姑娘们都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
国有国法,官家也得按律法办事。
况且,这群恶人,来无影去无踪,个个都是高手。
哪个官敢过问,说不定就被摘了脑袋。
暴雨浇得人心烦,船夫们穿起了蓑衣,几声咒骂。
江面雾气昭昭,已经不可视物。
船夫们挑起了船灯,驻停了货船,别乱闯下去,怕触了暗礁。
雨越来越冷,姑娘们哭得越来越惨。
困在江里,进不得,退不得。
一堆美丽的姑娘聚在一起,哪有男人不动心的?
其中一个船夫早就心痒难耐。
突然下起了雨,是不是老天给我的好处?
他心存歹念,简直无可救赎。
有了念头,再也不肯等下去了,大步闯入船仓,抓住了一位姑娘。
姑娘花容失色,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撕裂了衣衫。
白得像玉,白得发光。
娇躯坦荡在外面,更惹船夫色欲熏心。
他哪管有没有旁人看着,张嘴就含住了姑娘的一只高耸。
其他的姑娘去救,力气哪有男人大?
他左一拳打晕一个,右一掌推倒一个。
一双玉腿被他架得老高,他蛮横的泄出了罪恶。
“等老子养养精神,呆会儿进来玩第二个。”
恶人扔下狠话,提着裤子,走出了船仓。
姑娘们哭做一团,任人凌辱,已注定是她们青春的命数了。
有了第一个作恶的人,其他船夫也流了口水。
一大群的姑娘,可以免费白玩儿,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何苦素了这一趟水路?
船夫们鱼贯而入,罗裙被撕碎了一地。
哭声穿透了云雨,怎么一个惨字能说得清?
正玩得兴起时,江上遥遥传来一曲箫声。
连天暴雨声,船夫的嬉笑声,姑娘们的哭闹声,都没压住这曲箫声。
箫音婉转,破云而至。
起初袅袅,一瞬间就到了近前。
甲板上的船夫寻着箫声去看,几乎被吓破了胆。
一个青衣人,双足踏在一根芦草上,以箫声助力,破浪而来。
犹如鬼魅!
这根芦草,在他的脚下,比任何一条船都稳上十倍。
他双腿不弯,却能轻轻跃起,飘飘落在货船上。
在船夫发愣时,他收起了竹箫,轻轻一声:“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来动手?”
是敌不是友。
船夫扯开嗓子召唤同伴。
抄起船浆,斜劈过去。
青衣人一声冷笑,两指夹住船浆,微微用力,船浆立即碎成粉沫。
他内功醇厚,借碎浆之力,震裂了船夫的虎口,也震碎了般夫的心肺。
该遭报应的船夫,终于有人收拾他了。
一声都没喊出来,他栽倒在江里。
第二个船夫冲了出来,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饿虎扑食一样的冲向青衣人。
微微一个侧步,闪过了船夫的扑打,再抬脚踢碎他的蛋。
船夫双手捂着要命的宝贝,连天哀嚎。
“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不死也不中用了。”
青衣人跟到近前,补上一脚,将他也踢入江里。
接连两招,他杀了两个人。
其他的船夫虽然冲出来了,却再也不敢动手了,几个头同时磕在甲板,嘴里呼喊着大侠饶命。
“大侠这两个字,也配从你们的狗嘴里说出来?”
越是求饶,青衣人越是下手无情。
横扫竹箫,隔空点了船夫们的死穴。
一个个儿都像死鱼一般的翻了白眼儿。
青衣人料理了所有恶人,单手遮住眼睛,寻着哭声,踏步船仓。
“在下来晚了,让姑娘们受苦了。”
姑娘们掩住自己白玉般的身体,盈盈向他跪倒。
他始终守礼,不肯放下遮目的手掌,恨恨一声:“有几个恶徒死在甲板上,姑娘们要是想出气,在下现在就去一寸一寸的割下他们的皮肉。”
都是些十几岁的小姑娘,谁敢想像这种血腥的画面?
纷纷哭谢过大侠的恩情,姑娘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唉,姑娘们都是菩萨心肠。”青衣人重重的一叹:“就留这些恶徒全尸,扔到河里去喂王八。”
他转身走出船仓,将甲板上的死人一个一个的踢到江里。
待甲板清明时,注满内力,扬起箫音。
只凭一曲箫声,便调转了船头,破浪而去。
待远离了杀人处,他走到船仓边,轻轻一声:“姑娘们稍稍安定后,请告知在下你们的家乡,在下不才,愿送姑娘们一一回家。”
这份心意,足以感动苍天。
姑娘们又哭,这次是喜极而泣。
老天有眼,竟派下神仙来救命了。
暴雨不停,青衣人立在船尾。
他已被浇得冰冷,无论姑娘们怎么恳求,始终不肯踏入船仓半步。
他不但是个大侠,还是个谦谦君子。
在送第一个姑娘回到村子里时,村保带着所有的村民下跪,死死攥住青衣人的手,老泪纵横:“壮士千万留下名号,我全村要给壮士建个祠堂,以谢壮士的大恩大德。”
百姓动情,青衣人也几分凄怆,长声一叹:“我恨自己没有千手千眼,竟然让姑娘在命里有此一劫,哪里有脸留下姓名?”
姑娘抬起头来,星眸哭肿,莺莺一句:“壮士若不肯留名让我每日叩拜,我唯有死在壮士面前,以谢恩情。”
姑娘的语音轻轻,姑娘的语意绝决。
为免再造人间惨剧,青衣人不得不苦叹一声:“在下是无用之人,闫箫寐。”
村里要杀猪宰羊,以谢大侠的送女之恩,大侠婉拒:“船上还有几十个姑娘要送,他日功成圆满时,我必再来讨这杯酒喝。”
他展开轻功,踏风远去,再惹村民们叩拜送别。
听说,船上的姑娘,被他一一送回了家。
闫箫寐不再是扬州人,而是武林中人。
已经说过了第二件事,若你还不服气他是天地间唯一的大侠。
我再跟你说说第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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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曲杀人
送花人?
一群败类,糟蹋了这个名字。
闫箫寐下船后的第一个誓言,铲除送花人。
无名小镇,夏夜。
已近子时,人们早已进入梦乡。
主街是一条青石路,两侧的各家店铺都上了门板。
唯有一家,透着微微灯火,飘着徐徐酒香。
这是一个吃夜食的地方。
只卖四种东西,大碗面,咸花生,猪蹄花,还有酒。
面是粘在一起的,花生咸得像从盐缸里刚捞出来。
蹄花酱得黝黑,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唯独酒是好酒。
就算酒是劣酒,也依然会有生意上门。
因为想吃夜食的人,在这个小镇里,没有其他选择。
胡麻子吃了三大碗面,啃了六盘子蹄花,喝了八壶酒。
豁嘴子只吃了半碗面,喝了两盅酒。
也对,胡麻子是铁塔一样的粗壮,豁嘴子是猴子一样的瘦小。
“能喝酒的人,家伙才够硬!”胡麻子又喊小二哥送来第九壶酒。
他又开始啃第七盘蹄花。
“但吃太多的人,却撑不了太久。”豁嘴子轻轻呷了一口酒,这是他的第三盅。
胡麻子一阵狂笑,也不管吵没吵到其他桌的客人。
狂笑过后,他猛灌自己一口酒,说起了浪事:“兄弟说得有理,有一次,我吃了十二只鸡,事儿办到一半的时候,从嘴里喷出一堆肉糊,粘了小娘儿们一脸,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当时家伙就软了,活活没做成好事。”
听过了丑事,两个相视几笑,豁嘴子一声长叹:“撑得久有乐趣,也有苦恼,三天三夜出不来的滋味,你试过吗?”
“三天三夜?”胡麻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那小娘儿们就陪着你,一直没睡?”
再品一口酒,豁嘴子摇了摇头:“她不陪也得陪,我向来只玩死人。”
又是几阵狂笑,也不知道笑些什么。
其他酒客纷纷摇头,这两人,酒喝多了,尽谈些丑事,又胡乱吹牛。
笑得正欢时,酒馆外踏进来一个人。
一袭青衣,腰里拴着一支竹箫。
他没说半个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因为他与生俱来的气势。
轻轻坐下时,小哥已经送上一碟咸花生,一盘猪蹄花,一大碗面,还有一壶酒。
反正店里只卖这四样东西,每个客人来了也都点足这四样东西。
青衣人轻斟一盅酒,徐徐饮下。
他眉目不抬,偏得了所有人的眼光。
胡麻子不服气,老子说话声音快顶破了天,也没见其他人正眼瞧瞧,他凭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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