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赛好奇问道:“难道你们刚才说话还有什么讲究不成?”灵谷子冷笑道:“有是有,不过像你这种呆头鹅是不会明白的。”凌三赛听他辱骂自己,不住有气,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说着一把要揪住他。“哎。”无云拦住,劝道:“二管事,先容上人说一说,何必这么小气。”
灵谷子正了正衣领,微笑道:“你小子还算懂事,我灵谷子非同凡人,若不是老友叫我来救他,我是不会摊上这笔账的,不过那小子也颇不识好歹的,明明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却不领我的情。”无云听了,忙道:“上人请明说,我那黄老弟为何一定坚持要去冰雪宗。”
凌三赛也问道:“凡是只要男人上去冰雪宗绝对是要被杀的,冰雪宗的苏天籁可不是好惹的。”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惧怕,因为那些女人简直是一群疯子,百达会有个帮众的才十岁的小儿子有一天上去冰雪宗地盘,却被冰雪宗的人当地格杀,割去脑袋,置于山下。手段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灵谷子道:“这我当然知道,你凌二管事也是这天顶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兄弟看来在你们百达会地位也不低,正好,我受人之托,自然不能不管他了。”凌三赛听他说自己有头有脸,心里有些沾沾自喜,道:“上人请说。这位兄弟是我们大哥的义弟,也是我们百达会的救命大恩人,自然是自己人了。”当初无云到了天顶城,身上的银子没多少天就花完了,后来因缘巧合,他在城外四十里处遇到一家子人被追杀,于是出手救了他们,事后才得知,救的那一家子人正好是百达会的主人荀百达的家人,荀百达对他万分感激,两人聊了很久意气相投,颇有相见恨晚之感,遂结为异姓兄弟,之后,无云一直就在荀百达手下的百达会里做事了。
无云道:“在下袭无云,一介粗人,上人请有话直说。”灵谷子笑笑道:“我本是方外之人,与你们百达会无旧,与冰雪宗也无仇,不过那个叫黄伟清的小子有人让我尽力救他一命,不过现在看来小老儿无能为力,只得跟你们说说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刚才他自己也有所暗示,据我所知,他上冰雪宗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另外一个人,不过我不知道是谁,但我能晓得。”他指了指无云,道:“他刚才叫你三声‘二师兄’,无非就是他没法明说时的给你的暗示,那另外一个人肯定与你有莫大关系。”
“哦?云二哥,你可知道?”
“糟了!”无云猛地锤桌子,‘垮嗒’一声,桌子直接被砸裂开了,他道:“一定是无月陷在里面了。我竟忘了,无月之前的名字就是银铃,范银铃!”
两人问道:“是何人?”
无云道:“那是我三师妹啊。”
灵谷子道:“那就是了,依我看,你想救人,恐怕难如登天。”无云怒道:“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师妹在里面,不过为何银铃会招惹到冰雪宗?”凌三赛道:“这就难猜了,不过冰雪宗总爱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显示他们的威风。云二哥,如果你要救人,不可贸然行事,不过依我看,这件事情又迫在眉睫,你看刚才那个姓黄的小子的脸色,就能知道现在情况有多糟了。”
灵谷子道:“既然这样,我还可以跟你们说一说,你三师妹恐怕已经陷在冰雪宗一个月了。”
“什么?”无云气填胸膛,低吼道:“完了,我三师妹性命难保!”灵谷子道:“未必,冰雪宗对待女子和对待男子不同,只要那个女子肯在两个月之内归顺,便可相安无事,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要救你师妹,而是救刚才那个呆子。”
无云一时烦闷,心里只是气炸了,向灵谷子道:“上人可有什么解救之法么?”灵谷子摇头笑道:“你真当我是神仙吗?此事我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唉!”说罢,揽住破旗子,脚步晃悠的走出了客栈,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凌三赛道:“此事可信否?”无云道:“应当没假,只是不知这上人是哪里来的,看刚才黄伟清的样子,还有那个冰雪宗的弟子,错不了了。”
凌三赛道:“既是如此,我们回百达会,细细商议。”无云忙道:“这可不行,你先去叫人,我去追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上冰雪宗,最好把那个冰雪宗的女弟子扣押下来,用来交换我师妹。”
“好!”两人商量既定,急忙跑了出去,连酒钱也忘了付。
店家轻轻正上前来喊,两人早已跑出很远,他叹口气,却也不急,这两人是百达会颇有头脸的人,自然不会是吃霸王餐的人,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现在也只得由了他们去。
天顶山脉横贯南北,却只有那一座常年风雪漫漫的山才能叫做天顶山,天顶城依着山腰而建,而冰雪宗却是在天顶山最顶部,那里常年冰雪飞舞,风雪无情,人也‘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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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风雪之中
两人上得山来,已经是风雪漫天,黄伟清只觉得寒风刮来,刺肌透骨,身子异常冰凉。他转头问道:“水姑娘,你冷不冷?”水牧笛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道:“你自己都快冷死了,还怪我作什么?这也真怪,虽然以前也是冷的,但却不像今年,这么大的风雪我还才见过一次呢。你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
黄伟清道:“这风雪这么大,前面白茫茫一片,你能找的到上山的路吗?”水牧笛道:“应该能,以前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封山,要到封山时候恐怕还得半个月吧。咱们先去躲一躲,等风雪小了再走好了。”黄伟清忍不住咳嗽好一阵,水牧笛急道:“你还好吗?要不要紧?”黄伟清笑道:“没什么干碍,反正都是要死的,多咳嗽两声算什么?”水牧笛脸上一冷,道:“你还是怪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么?”
黄伟清笑道:“我怪你做什么?若刚才再客栈时候我说出来,无云二师兄一定不会让我上山来的。”水牧笛道:“你还是为了那个范银铃吗?想来当初在金狐岭上她拼死缠住我师姐她们让你跑了,你现在也拼命来给她殉葬,真是两个傻瓜。”黄伟清嘻嘻一笑,身体突然抽痛了起来,作势往后仰倒而去。见此,水牧笛忙扶稳,道:“我们去躲一躲吧。”黄伟清哈气道:“这个地方,去哪里多?”现在他全身冰凉,如坠冰窖,丝毫不得力气。
在水牧笛的搀扶下,两人来到一个雪洞里面,钻将进去,果然暖和不少。黄伟清伸了伸身子,道:“怎么还有这么个地方,真是奇妙?”水牧笛将他身上的雪掸了去,道:“天顶山上常年积雪,在这会儿子天气经常大雪封山,上不得下去又难。你且等等,我去生个火来。”她身子一缩,灵活的朝洞内钻取,不多时,拿着两小捆干木柴和火石出来。
黄伟清笑道:“想不到这里东西一应俱全,快发些火来。”水牧笛将柴散在地上,握着两块火石,面露难色,道:“这个怎么弄?以前都是师姐她们做的,我倒是不会了。”黄伟清‘啊’的一声,道:“你这不行,还得有易燃东西来做引子,不然这干柴也难用的。”他借着微微透过的光芒,向四周扫视,扯出地上的茅草道:“自己坐下的东西都忘了。”他递过去一把,将自己坐的地方的茅草整了整,道:“把茅草放在木柴下面,然后用火石靠近点燃茅草,就行了。”他哈哈一笑:“本来我也是不知道的,当初和银铃去小渡村的路上她教给我的,想不到今天还用上了。”水牧笛笑道:“你真聪明呢。”
这两人,一个是酸酸的书生,一个是不谙世事的大宗子弟,竟对这样的小事都能够沾沾自喜。
好一会儿,火也总算是点燃了,熏烟升起,两人对立而坐,沉默了好一会儿。水牧笛心里还是在纠结,要不要放黄伟清走,她深知冰雪宗的手段,黄伟清上去绝对是十死无生。抬眼望去,却见黄伟清手上托着下巴,嘴角却不时笑出声音来,痴痴地眼神不知望着哪里。
他道:“你笑什么?命都快没了,还笑得出来?”黄伟清没有听到,不时又好像想到什么,眉头紧皱了起来,旋即锁拧,最后眼角一红,竟不自觉趟下泪来。水牧笛又问道:“你为什么又要哭?”
外面冷风从遮盖洞口的草蓬中漏了一丝进来,黄伟清经受,脑子一下又清醒了许多,便道:“没什么。”水牧笛将那草蓬漏口遮上,笑道:“你不会以为咱们要一直被困在这儿吧?”黄伟清笑道:“怎么会呢?且不说这风霜不停,但我相信你也有办法的。”水牧笛‘嘤咛’一声,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黄伟清坦然道:“怕。哪里有人不怕死?”水牧笛问道:“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黄伟清道:“傻丫头,我怎么知道,我又还没死,到时候我死一次再来告诉你吧。”水牧笛见黄伟清叫自己‘傻丫头’,心里不知为何一阵高兴,便道:“死有什么好的?既然你怕死,很多人都怕死,你就不要上山去了吧。”
黄伟清道:“那可不行,银铃在你们冰雪宗,如果我不去,她岂不是……唉,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我一定得去一趟,虽死无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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