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衍道尊 (心如磐石)

就像一个游子说起了老家的事情，圣主的眼光也是变得很不同了。

“而已经被探索出来的区域，绝大部分被主宰们所掌控。我的主光明主宰，还有这个世界的主人轮回主宰，都是其中之一。”

陈未名打断，问道：“主宰很多吗？”

“不多！”圣主摇头：“在我进入这个大世界之前，主宰加起来还不到六十个。”

“主宰是什么境界？”陈未名追问：“比极道更强的境界，是什么境界？”

“还是极道！”圣主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轮回主宰才会给这个世界定下法则，处在这个世界时，里面的生命无法对外边世界的生命造成威胁。怕的就是一个不慎，自己被小世界中的极道存在给反噬了。”

“虽然极道已经是尽头，但有一句话你该是听说过的。尽头，意味着一个新的起点。”

“那个境界的存在，天赋、根骨、血脉什么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能到达那个境界的生命本身就已经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了。”

“但同一个境界依然还是有层次之分，到了那个境界，要摸索的东西还有很多。所以虽然也还是极道，但能成主宰的，可以说是极道中的极道。”

“而最大的特征就是，主宰是拥有自身小世界，能使用世界之力的极道修士。其次，主宰使用的力量不仅仅是道纹了，还有法则。”

“等等！”陈未名喊住：“你是说，外面极道修士很多，但除了主宰，都无法使用世界之力？”

圣主点头：“如果单从数字上来看，的确很多，但如果放到整个大世界中，就真的不多了，如同在恒海星河之中找一粒沙般。如果不是这么难，主宰们也不会利用自己的小世界来驯养战奴了。做这种事情的，不仅仅是轮回主宰，我主，乃至其他主宰都是这样。”

“且不说两个世界的时间速度不同，就算是相同，亿万年的时间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弹指间罢了。”

“至于小世界，的确很少。哪怕能创造自己的独立空间，但都谈不上世界，没有生命的世界，只能叫空间。无限大世界没有修炼秩序的主宰，单一或者几种道纹，要创造出一个小世界，实在是太难了。”

听到此言，盘古斧胎印内，陈磐一脸严肃，沉声叮嘱：“决不能让他知道你有小世界。”

陈未名自然明白，圣主可以看成是朋友，但绝不是兄弟。朋友的立场随时可以改变的，拥有小世界，就意味着有成就主宰的可能。

这些外来者，在看待这个世界的人时，必然会有一种心理的优越性，而所谓的合作，在他们心中也许更多的是利用，达到他的目的。

在看轻的前提下，不会觉得是威胁，而若发现这个被自己看轻的人有要超越自己的资本，后果如何，便不用多说了。

“你们是幸运的，轮回主宰陨落了，所以你们才有机会脱离，不然……”圣主摇了摇头：“永远都在无尽的轮回之中。”

“对方呢？”陈未名不想探索这个无意义的话题，转而问道：“那个你的对手是什么人？”

“他是黑暗主宰的人！”圣主说道：“正如这个世界，光明与黑暗对立，外界也是。黑暗世界的人邪恶、残忍、嗜杀……”

听着对方的形容，陈未名笑笑，没有多说。

光明代表着正义，黑暗代表的邪恶，是一种俗世的宣传。而了解的越多，越能明白，光明对应黑暗，并非是正义对应邪恶。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强者，没有几个代表了正义，哪怕如自己，如天衍道尊，如东皇太一。

所有人走出来，代表的唯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

“当年的战斗，我输了他半招，被迫轮回重生，而他也伤的不轻，躲入了天地大道之中。犹如寄生虫，这么多年一直在吸收天地大道的能量，只是无人能知。”

“重生后的我也不知道，若不是你前世开天辟地，从我的生命本源中发现了这些记忆，也许直到天地大道被他掌控了，我们才能发现这个事情。”

虽然说了很多，但并没有说道关键之处。

陈未名索性直接问道：“他来自更高一级的世界，不像你一样被同化了。如果这场战争完全开始，我们要怎样才能打败他？”

圣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自己都在犹豫到底该不该继续和你们合作。任务失败，但不至于身死的。”

“想要打败他，除非你们有来自外界的力量，或者说领悟到比道纹更高一级的力量”

“法则！”

第九百五十七章法则

比道纹更高等级的力量，法则。

一听此言，陈磐拊掌大声说道：“该死，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触摸到了法则力量的，是风里熙，可她不会打架啊。”

风里熙，女娲……陈未名极为惊讶，他还以为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人触摸到法则力量的。

看他惊讶，陈磐忙是解释道：“风里熙修炼的是生命道纹，但她天赋异禀，已经上升到了触摸法则的程度。昔日她还不到至尊，就能做到连所谓生命之主都做不到的事情：改变生命本源。”

“可生命道纹本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强力战斗道纹，而且她那性格也不适合战斗，可以说意义不大啊！”

陈未名忙是对圣主问道：“所谓的法则，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

“所谓法则，便是言出即法。”圣主解释道：“比如水克火就是一种法则，但如果没有相同等级的力量克制，在法则的力量影响下，就可以变成火克水，甚至是水生火。”

“简单点说，主宰们拥有直接干预一方区域内大宇宙运行规律的能力，除了同等程度的主宰，任何力量都无法与他们抗衡。”

言出即法……不知道为何，陈未名突然想起了陆压道君。传说之中，道祖鸿钧身合天道之后，就有言出即法的能力。只要他开口，便可轻松改变天道之下的世界。

将这念头抛在一旁，陈未名又是问道：“如何可以修炼法则。”

圣主摇头一笑：“我若知道，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到底是因为有了小世界才领悟法则，还是因为领悟了法则才能创造小世界，除了主宰自己，没有人清楚。所以这件事，我帮不上你。”

“这个问题不用与他纠结了！”陈磐说道：“问问他，如何去无限大世界。”

陈未名点头，照做询问。

圣主又是摇头：“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确实想不到帮你们离开的方法。光明主宰派我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是在我身上施展了神通的。我是以灵魂投影到这个世界，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舍弃身体回去。”

“但你们不同，你们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我能想到的方法只有两种。第一，控制天地大道，谁控制了它，就能随意让这个世界的人进出。第二，领悟到足够的力量，正如你曾经以力证道，开天辟地。以绝强的力量，也许能从内部轰开世界壁垒。”

控制天地大道……陈未名哑然，那个黑暗主宰的人若是控制了天地大道，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些人毫发无损的出去。就算是出去，必然也是以战奴的身份。

唯有自己控制天地大道……陈未名当即问道：“如何浸染天地大道？”

这两个外来者，都是知道方法的。

“我的方法，你们还是用不了！”圣主直接摇头：“主宰们是不会给自己小世界的生命任何机会的，除非他们自己身死。所以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一，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命无法浸染天地大道。不然若一个不留神，让你们做了这事，主宰们就要失去这个世界的控制权了。”

陈未名沉默，但脸上并没有失望的神色。在问出来之前，他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虽然不能确定圣主所说是真是假，但从人性上来判断，该是真的。轮回主宰，对于位于这个世界的生命，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没有方法，没有力量，也再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问题。

在闲聊了几句后，陈未名一脸肃色的问道：“如战争再开始了，我们该以什么立场来看待你？”

“我的立场，并没有太多意义！”圣主摇头，略带无奈：“失去了先机的我，被迫重生。我虽然被同化了，但同化的并不彻底。我生命本源中有些力量是与这个世界冲突的，所以我的修为只是到至尊打止。别说极道，甚至比不得那些天国之主。”

“对于昔日制定计划的陈磐而言，我不过是帮他提供了信息而已。这样的战争，一旦真正开始，你觉得我的力量能有影响吗？”

一个至尊，还谈不上是顶尖的至尊，在那样的战争中，根本没有几分作用。

但陈未名不是这么想的，而是很认真的说道：“立场的意义，不是战友，就是敌人。哪怕你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是毫无用处。”

“我还没有取回陈磐的记忆，等于是被迫进入这场战争的。我不希望在拼尽全力的时候，身边还埋藏着一个威胁。”

说完就起身离去，这个问题，与其说是要答案，倒不如说是警告。一个混元帝皇警告一个至尊，极为可笑，但非常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