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天家门口停了下来,张冲急于想在老爷面前表现。第一个下了马,把王占奎从马背上搀扶下来。脸带献媚地说道:“老爷,这就是叶家后人住的院子。”
王占奎轻轻点了点头,语带讽刺地说:“看来叶家这些年过得不怎么样,其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想真是令人痛惜啊!”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张冲低声附合道:“穷家破院的,老爷你亲自前来是给他们天大的面子,若是识相还好,如若不然有他们受的。”
王占奎闻言眼内的凶光一闪而逝,深吸了气,示意前去叫门。
张冲拍了下门栓,清了清嗓子喊道:“屋里有人吗?把门开开。”叶神医正在院子里闲坐,听见有人叫门,慢慢走到门口。在打开大门瞬间,一丝不好的念头从心中升起。当看清外面的人后,心下一叹,该来的终归会来,躲是躲不过的。
想到这里,老人反倒平静了下来,疑惑地问:“你们找谁?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王占奎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老人,笑着说:“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说完挥手让两名护卫把老人架进院子。
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得到医书。所以并不想节外生枝,如果村里山民看到他们尊敬的叶神医出事,难免会发生不可预料的结果。所以,他决定在一切可控的情况下,尽快把东西弄到手,悄然返回凤山镇。
叶神医被两名护卫架到堂屋门口,面对着走来的王占奎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畜生,来我家里究竟要干什么。”
王占奎指着堂屋里的牌位说道:“当年你祖宗得到医书一人独吞,害我王家找了几代人都没找到,如今真是老天开眼,让先祖的心愿在我手中实现。”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一通。
“呸,无耻至极。”老人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让那张还在大笑的脸瞬间凝固,慢慢地转变成狰狞恶毒的表情。“老不死的东西,你找死。”在手下面前丢人,使王占奎怒火中烧。一只手抓起老人家胸前衣服,另只手握成拳朝着老人的腹部重重击打。
十几下过后,才猛然想起医书还没有得到,别把老头打死了,赶忙停下手。再看老人已经陷入昏迷,耳朵、鼻子、嘴里都沁出血迹,眼看活不成了。王占奎大呼可惜,只得叫手下屋里屋外、翻箱倒柜地寻找,最后仍然一无所获,只得怏怏离去。
他们走出大门时,刚好被来叶天玩的青青撞见,看到几人凶恶的样子,赶紧躲进了墙角,才没被发现。当那些人骑马走远了,她走到院子里看了一下,当即吓得小脸煞白。青青知道这个时间叶天应在山上打猎,所以就想上山找他,没想到在山脚下相遇。
见叶天狂奔回村,知道事情紧急,叶豹便让青青先跟去,他随后便到。
叶天望着敞开的大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院子,一颗心在缓缓下沉。希望爷爷没事,他在暗暗祈祷着。可时当看到躺在地上的爷爷时,他嘴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陡然滑落。
“爷爷,你怎么了?”叶天抱起爷爷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爷爷艰难地睁开眼,笑了笑,显得那样安祥。“孩子,你回……回来了。”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叶天瞪着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追问。
“孩子,爷爷的时间不多了,你先听我说,”老人家喘了口气,接着说:“在先祖的牌位后面的墙壁里有先祖留下的医书,你带上它离开这里,去找你的父母。”说到这里老人忍不住咳嗽起来,暗红色的血沫从口中涌出。
老人艰难地张了张嘴,用尽最后的一口气说:“别报……仇,你……你斗不过……他们……”话没说完,一代神医与世长辞。
“爷爷!”凄惨的哭声惊动了叶家村的村民,人们循着声音赶了过来,大家都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叶神医,是哪个杀千刀的把老人家打成这样。”
“好人不长命哪!叶神医救过那么多人,却遭惨死,老天爷你也不睁开眼看看。”众人越说越气愤。
第九章帝星诀
这时,叶家村的保长闻讯赶了过来。此人叫叶成,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面色阴沉,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村民背地里都叫他“叶扒皮”。
他假惺惺地对叶天说:“孩子,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你知道是谁把你爷爷的打死的吗?我们要报官,把凶手抓住,来告慰叶神医在天之灵。”叶天木然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看见他们打死爷爷骑马走了。”这时青青分开人群站了出来。
叶成诧异地看着她,严肃地说:“小孩子,别在这胡闹,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们得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还是我通知小天哥的呢?”r接着就把几人的大概长相描述了一遍。叶天听得很认真,心中暗暗发誓,爷爷我一定会手刃仇人,你在天有灵要保佑孙儿。
叶神医的葬礼惊动了许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从附近村里过来为他送行。按照叶天的意思想把爷爷葬在山上,叶家村村民都自发地把上山的道路加宽,弄上一层层的台阶,便于往山上运送棺材。
叶天双目布满血丝,神情木然地看着缓缓放进坑里的棺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发疯似的扑了上去。哭喊着:“爷爷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丢下天儿,我要跟你一起走。”
旁边村民听了都是眼圈发红,暗暗叹气。这可怜的孩子,从小没见过爹娘,连相依为命的爷爷又离他而去,真是上天不公啊!
叶天被人架到一边,葬礼才得以继续进行。这世上最大的痛苦就看着亲人的离去,从此天人两隔。叶豹看着伤心欲绝的叶天,柔声说:“人死不能复生,但生活还要继续,你爷爷也不希望你这样。”叶天含着泪点了点头。
随着葬礼的结束,人们都陆陆续续散去了。在经常采药的地方,叶天跪在爷爷的坟前说:“爷爷,天儿不孝,您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还没来得及孝敬您,您就不在了,您不让我报仇是怕我出意外。”叶天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冰冷,咬牙切齿地说:“但是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叶天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阵阵孤独感油然而生。往昔虽然贫穷但充满快乐的小院,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斯人已逝。
“唔……唔”的叫声把他从回忆拉回现实,叶天感觉裤腿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那只从山上带回来的小老虎。伸手把它抱在怀里,摸着它顺滑的虎毛说:“这两天太忙,到把你给忘了,以后就我们两人做伴了,就叫你小虎吧!”
叶天把小虎抱到厨屋找了些肉给它,小家伙自从下山都没吃过东西,一看见有肉吃,‘呼’一下扑了过去,吃的津津有味。
叶天来到堂屋,想看看被叶家视若珍宝的医书,到底有何神奇之处。他先把放置牌位的桌子移开,仔细观察起来。看了一会,没什么发现。又挨个用手敲了敲墙壁,有一块地方发出的声音和其他地方明显不同,找到了!
他用铲子把墙面铲平,露出里面的墙砖,有几块砖砌得很松,很容易就抽了出来。一个墙洞露了出来,里面摆着一只檀木做的盒子,叶天抱出盒子后用砖塞好洞口,把东西都摆回原来的位置。
木盒透着古朴的感觉,经历岁月的洗礼仍然完好无损,淡淡的檀木香味仍清晰可闻。盒子上有铜锁扣,但没有上锁。叶天轻轻地打开了木盒,一本厚厚的书籍呈现在眼前,书皮上《歧黄医典》四个古篆字格外醒目。
把医典拿到手上,感觉有些压手,书页也不知用什么纸张制作而成,很是坚韧。大概看了下书的内容,心里的疑惑渐渐升起,这都是平时爷爷教给自己的医药知识,已经熟记在脑子里,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听爷爷说叶家老祖为了保护这书,不惜辞官回乡。叶天又想到爷爷被打死的那天,屋子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那些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难道也是为了这本书来的?
叶天越想越生气,为了这部所谓的神书弄得叶家几代人都不得安宁,爷爷有可能也是为保护你而死。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用来引火才能体现你的价值所在,做午饭就靠你了。说干就干,叶天把书点燃扔进灶眼,还别说,火着得还挺旺。饭坐好后,他去灶眼把没烧完的木头抽出来,下次还能用。
忽然,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露了出来。咦!这是什么东西,这么亮是金子吗?发达了!叶天拿到面前仔细察看。是个金色的纸页,这难道是书内的东西,不可能吧!
这时金色的纸页在手中慢慢分解,化作一道金光不见了。叶天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整个头像爆炸了一样,钻心的痛,无数杂乱的信息蜂拥而至,痛的他直打滚,只感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苏醒过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用手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慢慢回想起白天诡异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金色的书页去哪了,仔细在身旁找了找,什么也没看到,这倒奇怪啦!白天的事不可能是幻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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