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他就和我打了一场,小时候他一直打不过我,那时候,他第一次打赢了我。我的右臂其实不是在战场上受的伤,是和他交手的时候被打伤的。
他铁了心要我走,所以下手很重。
在父亲的劝说下,我带着二十人从后门撤回去找援军。
到了最近的虎行关,援军一直在,可却迟迟不发兵,我和将士们气得大闹了一场,然后被关进了牢里。
在牢里我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消息,平昌关城破了,全员战死。
可在朝野之上的报告却是秋言宸叛变,我也成了逃兵,从虎行关的牢房,转到了长安的天牢。
当时我对夜朝是无比的失望,想过去死,可却不甘心,我想要报仇,可却出不去。
一直到有一个叫余年的疯子,他提着屠刀杀进了天牢,把我们这些“逃兵”都放了出来,并且每人都分了武器,然后问我们要不要报仇。
当时所有人都很激动,跟着他一路杀了出去,他居然带着我们冲进可皇宫,御林军居然没一个敢拦的,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
我们直接就杀到了金銮殿,文武百官都在,将士们却只注意某几个人,就是他们使的坏,余年对我们说。他拖住皇帝,让我们随意的杀。
然后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玻璃球和皇帝斗智斗勇的玩了起来。
我们杀完了那几个罪魁祸首之后,都没再杀下去了,我们脑袋很清醒,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是最新成立的青衣卫的军师,在他的帮助下,秋言宸和我父亲被平了冤,追封了侯位。可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完了。
仇,也报了。那么我也该随他而去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毒酒,可第二天也却醒来了,而且鼻青脸肿的。
之后才知道,余年又救了我,想让我加入青衣卫,我考虑了很久,就答应了他,因为那时候我突然发现,他身上有着秋言宸的影子。”
乔暮就这样一直说着,余年也不插话,就这样安静的听着,知道很久,乔暮停顿了一下,泛着泪花的眼神看着余年:“可惜,现在余年也死了。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那个叫余年的,因为他和秋言宸太像了,一个很疯,打起战来不要命。一个癫狂至极,杀起人来神鬼退避。
可如今,他也死了,离我而去了,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吧。
那个叫余年的疯子,你还在吗?
我是乔暮,我好想你。”
第二十五章:黑水崖
月惜惜,夜凄凄,微风拂过,泪滴飘落。虫鸣荡过,呼声飘过。
今夜不算宁静,可气氛却犹如寒冬之际,对于余年来说,世界上最无奈的事那就是哑口无言了,他的一身中最出色的一个特点就是铁齿铜牙,三寸不烂之舌,可如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皆有弱点,没有一个人是无懈可击的,对于余年来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他最害怕的那就是女孩子的哭,特别是他所眷恋之人。
一到了这种时候,终是心里有千言万语,涌上喉间的那一刻也是嘎然截止。
风停了,泪花止住。
乔暮缓缓站了起来,背对着余年,她的背影没有了柔弱,残月拉长了影子,那是抉择。
“我…该走了。”
她的手里,捏着一个锦囊,她拿了很久,手心都已经抓出了汗,终于到了临走的时刻,余年如同她所想的一样,没有开口,没有挽留。
如今的余年,也许这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乔暮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由此至终,从未提起那件事。
等她回去的时候,也许红妆素裹的她会选择珠沉玉碎,她曾经所眷恋的余年,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影子,一切都以烟消云散,也许,在婚礼的那天晚上死去,才是最好的归宿。
“啪哒——”
手里的锦囊脱手,那人也随风飞起,那被拉长的影子随之而去,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在了紫竹林之中。
虫鸣吱吱呀呀,余年的影子开始晃动,他俯下了身子,捡起了那锦囊,略为湿润的手感还散发着一股属于乔暮的淡淡清香,这也许是,她所留下的最后的味道。
锦囊打开,纸条一张,那楷书数字下笔落哀伤,冰冷的刻画着那短短的几个字。
【庆生余年厌余年,
长叹余年,
悲咽余年。
起眼见他起高楼,
起眼见他宴宾客,
起眼见他楼塌了。】
忽闻一阵轻风,轻轻的卷起了余年手中的纸条,慌忙去抓,风儿更大,几下跃动,纸条随风而去。
次日一大早,清晨的朝阳还未开始照射入紫竹林的那个僻静的小屋,好运便已经从床上惊醒,嘴里喊了句:“乔姐姐?”,四顾张望,没有乔姐姐,只有自己爹爹正蹲坐在她床边正温和的冲着她笑。
“乔姐姐回来了吗?”
余年回答她而是举起了握拳的右手伸到好运面前:“好运猜猜这是什么?”
“我不猜!”好运有些赌气了,嘟着嘴气鼓鼓的:“我要乔姐姐!”
“看,这是乔姐姐给你的。”
余年的手掌撑开,里边是一颗小种子,饱满圆润,是颗好种子,好运疑惑的拿起了那种子问:“这是什么呀?”
“这个呀,是乔姐姐给你的,她有事先走了,她说要是好运乖,就把这种子种下,只要它开花那天,乔姐姐就会回来了。”
“那爹爹,这是什么种子呀?”
“昙花。”
烟花易冷,昙花一现,人事易分,所寄托的,是虚无缥缈的想念。
好运并不知道昙花是什么,她只知道,只要自己乖乖的,好好照看这种子,等它发芽长得壮壮实实的,那时候开花了,乔姐姐就会回来了。
她和余年就在院里种下了这颗小种子,期待着,等待着。
余年心情有些沉重,他不想影响好运,所以特地拜托了老黄来招呼好运,而自己,就去了老友客栈。
一年多了,余年很少碰酒,以前的余年,很喜欢酒这种东西,总能给自己带来刺激感,可之后,每当喝上一口,总会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这一次,余年没有控制自己,在老友客栈的角落独自坐下,一人独饮。末了三分醉意,顾雯雯坐在了他旁边夺过了余年手下的酒往嘴里咕噜咕噜痛饮一口后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余年稍稍弯腰又拽上了一壶酒,灌了几口接了句:“虱子多了不痒。”
“狗屁不通!”
不过余年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愁,还能好好说话,这让顾雯雯也消了一分担忧。
给他加了几份小菜,生怕他喝多了,让小二别给他拿酒了,自己就坐在旁边陪着,时不时的问几句。
“舍不得了?”
“花落流水,恰是酒水。”
余年有时候的话,总是莫名其妙,答非所问,可说的意思,却总隐藏于其中。
一连好几天,余年都赖在了老友客栈,堕落于陈酒之中,醉隐于虚假当中。
一直到这一天,余年像往常一样不声不响的来到这里往角落坐下,有些摇摇晃晃的,看起来他来之前也喝了点,坐在角落,什么也不干,就趴在桌子上。
周围几个外地人在聊着闲天,看打扮,是江湖中人,不过也只是一些三流货色,但是他们谈论的内容,却让一连糜烂了好几天的余年打起了精神。
“听说青衣卫军师准备举行婚礼了?”
“你才听说?嗨!江湖上都传疯了,一个月后,军师的将迎娶青衣卫副统领乔大人。广发喜帖呢,我们枯龙派也获得了一个名额呢!”
“啧,李兄好是福气。”
“福气屁,我又去不了,掌门的去了,不然我怎么会在这种破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余公子和乔姑娘确实很登对,郎才女貌啊。”
这两人说话聊天,也忌讳于以前的规矩,不敢直呼余年的名字,因为在他们来看,余年的名字就如同阎王爷一样,谁喊谁倒霉。
李四和张三聊得正高兴呢,突然窜出来一个死瘸子,面目狰狞的扑了过来,揪着李四的衣领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三见李四受难,提刀震慑,周围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了这里,李四满脸虚汗,被余年所散发出一部分的煞气所震慑,有气无力的朝张三摆摆手,示意他别冲动。
然后又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余年:“前辈…您能收回您的煞气吗?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余年松开了手,往两人中间挤坐,顾雯雯本来在柜台想过来的,不过看起来事情莫名其妙的好了。
“把你们关于余年和乔暮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得余年的声音沙哑而又有些怒意,可不把这两人吓得,语无伦次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原来,一个月后,久伍将在长安城大开婚宴,广邀群雄,而且最劲爆的消息是,当今圣上江昆也会出席,据民间谣言,由于余年是孤儿,所以拜堂的时候,准备跪拜皇帝。
而他要迎娶乔暮的事,江湖中也略有所闻,不过没想到居然会是真的,余年这等浪荡子弟竟然也会老老实实的娶媳妇,这让各大派的人都暗自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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