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龙岭好生险峻,巍巍峻岭,崒嵂峰峦,溪深涧陡,石梁桥天生险恶;壁峭崖悬,虎头石长就雄威。奇松怪柏若龙蟠,碧落丹枫如翠盖,云迷雾障,山巅直透九重霄;瀑布奔流,潺湲一泻千百里。
四面穷壁险刃,大商军至此,便如落在布袋口中,更无任何出路,黄飞虎安与营中,一时满面寒霜,张桂芳亦是一脸血污,甲胄不知破了几层:“此番之败,说是怪不得千岁,那藤甲兵……实在……”
“我黄飞虎甚历大小数百战事,哪里见过此等怪物,斧劈不开,刀砍不断,这……这可如何是好!”黄飞虎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更是羞恼。
那夜冀州袭营,便已是精锐尽丧,不知如何来的神兵天将,反从冀州冲将出来,黄飞虎以此乃苏护困兽之斗,却不料两军交战,商军一战便溃,那黄绿之兵,一身皆是藤甲,藤甲油光而亮,在眼光下烁烁发光,便是斧劈刀砍,留不下丝毫痕迹!
这仗还如何打,黄飞虎战之不敌,只得且战且退,慌乱之中,不想被围绝龙岭中,四面峭壁,再无出路,便是水源,也被投毒,大军无水,自是难以寸火,一片哀嚎遍野,自是满目悲凉。
“唉,元帅修养片刻,明日卑职便护你冲杀出去!”若是久围,商军必亡,不若冲杀一番,也好保下一片生机,张桂芳算计到此,自然说道,“若能杀出,青龙关一应家眷,便有劳元帅了。”
“如何说出这等荤话!”黄飞虎拍案而起,“本帅岂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便是死,也要死得壮烈,只是我等未报天恩,却是众将之过!”
“是战之罪,非你之过。”黄飞虎话音刚落,便见帐门大开,一人当先而入,正是张帝辛,“黄元帅稍安勿躁,陛下已派援军,明日申时便可赶至。”
黄飞虎自然不识得张帝辛如此模样,急忙行礼道:“仙长辛苦,不知仙长名讳?”
“贫道乃方外散仙鬼谷子,此番携众位道友,特来助你。”张帝辛言道,顺手将信物示人,黄飞虎见此,自然不再怀疑,将前些之事,一应言明……
三日之后,绝龙岭外,冀州军逆战,冀州侯苏护端坐其中,自是一脸冷气:“黄飞虎,你杀我全忠孩儿,今天我便要为之报仇!”
“苏护匹夫,若舍那邪门歪道,你岂是本王敌手!”黄飞虎拍马向前,单手持九纹刀直指阵中,“何人敢战!”
“哈哈哈……”苏护听之却是大笑,“黄毛小儿,休要着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若死了,我定将你首级,悬于辕门之上!”
张帝辛与金光仙等在上观看,发现冀州军后,一方八卦三层土台,台边立黑、白、黄、绿四旗,其间摆一张八方仙桌,桌上一盏铜鼎,鼎上燃三支长香,一道人须发皆白,身上披八卦云纹道袍,后背一根短木龙头短杖,口中捻咒,忽得阴风打起,四面黑云翻滚而起。
旗帜忽展,便见云卷舒动,俱是战马嘶鸣,狂风呼啸,且听阴兵哀嚎,顷刻之间,冀州阵前,便摆出数万军马,其中之人,俱是一副模样,身披赤红藤甲,黑风阵阵下,更多几分阴气。
祭台之中,那道人忽得眼中睁开,长袖一甩,便是漫天黄点,黄点呼啸,便如藤兵口鼻,便听一声鼓响,众军猛得睁开眼睛,口中呼出一口浊气,齐呵一声“杀!”。
“撒豆成兵,不想此人竟有这般本事。”金光仙在上说道,手中一点,“可惜此人功力不济,尚未修得真本事。”
所谓撒豆成兵,却不是将黄豆或者谷米变成士兵,而是以豆谷为载,每一粒谷物承受施法者一息灵气,告祭天地之后画符召请地府阴兵现身阳世,阴魂喜食豆腐,但豆腐甚软,是无法承之灵气,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豆子。
阴兵现身之后会抢食黄豆,吞入黄豆之时也将黄豆上所承灵气一并吸收,由此接受施法者神识控制,黄豆的作用仅限于此,换而言之,便要召战场阴兵作战,故而此招一用,便是阴风阵阵,神鬼哀嚎。
撒豆成兵乃燃灯道人本事,如何落在此人身上,张帝辛心中不解,一旁金光仙却是笑而言道:“藤兵毕竟果植,用火烧之便可。”
“来人,告之黄元帅,此战许败不许胜。”张帝辛听金光仙言语,自然有了主意,“只一交锋,不得恋战,将冀州兵引入绝龙岭中便可!”
第七十五章冀州败,金光战出尘
“杀!”苏护立在战车之上,将腰间长剑抽出,大喝一声,随即战鼓擂擂,四面风气,便听万马齐喑,一声冲天嘶鸣,数万大军如决堤之洪,浩浩荡荡直冲商军而去!
“战!”黄飞虎大喝一声,一勒胯下紫骝马,九纹刀一挺,一马当先,直杀战圈!
九纹刀乃是天兵做制,自非寻常兵刃可比,刀锋所向,俱是一片披靡,紫骝马过处,更是血污飞扬,自开一条血路,直往中军大营!
九纹刀挥舞如风,紫骝马迅疾如电,一人一马,直将众多冲乱,苏护立在战车之上,不由心惊,颤颤巍巍道:“黄飞虎果真勇猛,出尘子仙长还需早做打算!”
出尘子乃西昆仑度厄真人长徒,郑伦那日焚香,恰巧度厄真人不在八宝云光洞中,得知师弟有难,自然前来相助,这一展撒豆成兵,直将商军杀得大败,仅历两战,便已将黄飞虎打得溃不成军。
出尘子微微一笑,拂尘一甩:“这四面之军,他杀便让他杀,一人之勇,何以撼军?”
便是一万军士,站在原地让黄飞虎一人砍杀,便是累,也能将他累死,更何况,这里军士几有十万之众!
黄飞虎一马平川,自是杀得飞扬,这方商军却是战之不过,急急后退,张帝辛端立云端,自然知他此刻杀红了眼,暗叫巫电将他撤回,免得再有损伤,张桂芳等且战且退,便听一声金响,大商军更是心惊,匆匆倒旗后逃。
“多谢仙长,此战成矣!”苏护见之大喜,这便亲自擂鼓,“众将士,与我掩杀过去!”
冀州将士得令,自是军心大震,郑伦意欲雪耻,这便将三千乌鸦兵释出,拍马疾行,自是冲将在前。
“动手!”金光仙见藤甲兵尽数追入绝龙岭内,一声大喝,便见到一方山石凌空而至,直接砸将下来!
藤甲兵大惊,回头顾盼之时,身后又是一声巨响,两旁山峦倒下,直将众兵围困在山谷之中,便在此时,忽得一片金光闪耀,直将谷中水汽蒸干,“轰”得一声雷鸣,便似炸雷一般,在耳边想起,直在军中炸出花来!
天上一道紫光闪过,闪电顿如水银泄地,普天给地倾覆而下,便听生生哭嚎,阵阵阴风大起,道道黑烟直冲而上,天际此时忽得一明,却是团团紫火激荡而下,顷刻间,便染红了整片谷崖!
“不好,中计!”郑伦大喝一声,勒马便返,却听冀州军后,一声大喝,却见一人戴朱缨红灿冠,身着金光龟背甲,一袭团龙大红袍,胸前白光护心镜,单手横持斩将刀,胯下龙驹追紫电:“郑伦,哪里走!”
便是一声大喝,寒光闪过,郑伦还未将鼻中两气释出,便被姜文焕斩做两段,郑伦一死,乌鸦兵自散而去,苏护望之更是大惊,自己亲临战场就是为了这最后的收官之战,未想这一战却是如此惨败,胸口一闷,一个趔趄差点倒下战车。
“生擒苏护!”
“活捉逆臣!”
忽得冀州军后两声炮响,为首两位商将各领一队从斜刺里杀出,两人皆是银袍银甲,均挺两杆点精银枪,身后大帅旗上,皆将“黄”字誊上,来人自是黄飞彪、黄飞豹。
“仙长救我,仙长救我啊……”苏护回头,哪里还能见到出尘子身影,耳中只听得战鼓雷雷,浑浑噩噩响成一片,喉口一甜,即便晕死过去……
“你等何人,如何坏我好事!”郑伦死,豆兵破,出尘子自是恼怒非常,“殷商气数已尽,你等如此,定遭天谴!”
“你取阴兵,不知害了多少生灵,还在此诉说天道,岂不是笑话!”张帝辛嘲讽,“阴兵一出,便是魂飞魄散,此生不得存世,若是天谴来临,也先将你出尘子正法。”
“休得胡言!”散豆成兵本就有违天道,出尘子自不想旁人提起,拂尘一甩,直冲张帝辛而去,“还我师弟命来!”
正在此时,忽得一到紫光闪过,一到雷闪直落拂尘之上,便见一道烟起,直将出尘子轰出身形,落下两人正是巫电、巫雷:“出尘子你不在九顶铁刹山好生修行,却来沾染这大因果,可知已犯杀劫!”
“以三敌一,算何本事,你九黎岛人,就是这等着本事?”出尘子自然识得巫电、巫雷,暗中算计,自己定不是三人敌手,若不用一番计较,这次恐要丧命,正在此时,一道金光滑落:“八仙岛金光仙,特来领教!”
话音刚落,便见金光大盛,道道芒斩直冲而去,出尘子眉角一提,这便将手中拂尘一甩,化作道道白幅,直朝四方散去,便呵一声“起!”,便见白幅猛起,直将金光包裹其中。
光彩瞬间便无,只见一白球,在剧烈颤动,出尘子松了拂尘,起身直落白球之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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