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岳无笛凝视着红衣人影,突然愣住了。
紧接着他脸色一变,喝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还不快走?”
那人影正是莫幽茗,她道:“我为什么走,这裘老儿是我的大仇人,我是来杀他的!”
岳无笛大急,虽然裘千仞功力大耗,但莫幽茗如何能是他的对手?他自己眼下又受了重伤,走火入魔之后,又全身酸软无比,站都站不起来,如何能帮得上她,当下道:“你要报仇,将来有的是机会,何必一定要今天,你快走啊!”
裘千仞却呵呵冷笑,对莫幽茗道:“说的那么好听,你若有胆子杀我,前番盗取秘籍被我发现时,为何又仓皇逃走?”
莫幽茗玉齿咬得格格响,她愤怒地看着裘千仞,冷笑道:“裘老儿你好不要脸,那些秘籍本就是我衡山派之物,你将我衡山派灭门,抢走了我门中的武功秘籍,现在反而来污蔑我盗取秘籍!呵呵,你脸皮之厚,真足够震惊江湖了。”
裘千仞傲然道:“成王败寇而已,你衡山派技不如人,葬在我的手下,也算荣幸!”
莫幽茗气得浑身发抖,一按古琴,又一柄长剑弹射而出,她绰住剑柄,挺剑就向裘千仞攻去。
裘千仞冷笑道:“不自量力,也罢,今天正好将你衡山派铲草除根!”说着连挥铁掌,将莫幽茗的长剑荡开。
莫幽茗一咬牙,她深知即使裘千仞精力大损,自己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这时若自己使出水上飘的轻功,还是有希望逃走的。若是自己现在就被裘千仞杀死,那还怎么报这血海深仇?黄泉之下,又怎么跟死去的父母和众多同门交代?
可是,如果现在逃走的话,那就是把岳无笛一个人丢在了这里了,他身受重伤,又怎么能够幸存呢?
莫幽茗不是不恨岳无笛,这些日子,她每晚都难以入睡,一想到岳无笛的狠心绝情,她就对岳无笛恨得牙痒痒,他曾暗自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见岳无笛了。
可是今夜,她来裘府本来是为了取回本门的武功秘籍的,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岳无笛,而且岳无笛竟然又走火入魔了,眼看着岳无笛就要丧命在裘千仞的铁掌之下,莫幽茗的心脏顿时一阵酸痛,她忍不住就出手相救了。
那一刻,莫幽茗已经明白,岳无笛对她来说,是何等的重要。虽然才第二次见面,但她岳无笛真的已经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岳无笛死在她的面前,因此面对裘千仞,她虽然没有一点赢得把握,但也只能咬着牙拖住裘千仞,希望能为岳无笛争取一丝逃走的机会。
可是,裘千仞的武功实在太高了,莫幽茗已经使出了全力,但是十几招过后,她就觉得力不从心。裘千仞每一掌拍在她的剑脊上,莫幽茗就觉得手腕剧震,似乎长剑随时会脱手而出。
裘千仞心里却已感到不耐烦,若是他全盛时期,对付莫幽茗哪会这么费手脚?
他不耐烦之下,双掌齐出,从左右向中间一拍,正夹住了莫幽茗的长剑,运劲一拉,莫幽茗拿捏不住,长剑立刻脱手飞出。裘千仞见状,双掌回也不回,继续向莫幽茗一拍。
莫幽茗和岳无笛同时大惊,莫幽茗刚才被裘千仞的劲力一带,已立足不稳,哪里还能躲避,当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裘千仞的铁掌向自己拍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岳无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窜,一记真气掌力隔空拍出,欲要阻挡裘千仞的掌力。
裘千仞“哼”了一声,掌力再加,岳无笛毕竟身受重伤,真气力道不足,被裘千仞一拍,顿时溃散,但裘千仞的掌力也为之一偏,减弱了一些,“咚”地一声击在了莫幽茗的肩头。
莫幽茗痛呼一声,身子倒飞了出去。
岳无笛大惊,他接住莫幽茗,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奄奄一息。
岳无笛的心一沉,就想上去和裘千仞拼个同归于尽,但看着莫幽茗此时的重伤模样,只能将愤怒压下,对裘千仞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裘老匹夫,你好好保管项上人头,岳某日后来取!”
裘千仞怒极,他冷笑道:“你以为你们今日逃得了么?”
岳无笛却理也不理他,抱着莫幽茗,运起大鹏身法,转身就逃。
裘千仞急忙追赶,但他一迈步之下,右脚小腿处登时剧痛无比,他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咬牙骂道:“臭小子,臭丫头,看你们能逃到哪里?”
第四十章传功不传药,药是吾家宝
岳无笛抱着莫幽茗,运起大鹏身法,飞速地离开了裘府。莫幽茗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有血迹在不停的淌落。
裘千仞的铁掌虽然是击在她的肩头上,但那股灼热的真气,却窜进了莫幽茗的体内,在她的经脉中肆虐。
莫幽茗不是岳无笛,他没有岳无笛那般深厚的内功,更没有岳无笛那般堪称变态的体魄,她被裘千仞这等高手的真气入侵进来,既不能以自身的内劲压制那股真气,也不能以身体硬抗。所以此刻她已经有些神情萎靡,呼吸细若游丝般,命在旦夕。
岳无笛见状,只觉得心中一阵酸痛,仿佛有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将要失去,他对莫幽茗道:“你不会死的,我一定想方法治好你!”
莫幽茗本来眼睛微闭,听见岳无笛的话,顿时睁开眼来,她瞧着岳无笛关心急切的神色,不由心中欢喜,但一想到前番岳无笛对她的狠心,就板着脸道:“你放开我,我不用你管。”
岳无笛知她生自己的气,便柔声道:“我一定要管你的,你别多说话,留些力气,等到了市镇,我就马上去给你抓药。”
莫幽茗听他语意诚恳,气不由消了一半,但她仍道:“我无亲无故,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我?你把我放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就是。”说着就剧烈地咳嗽了一声,竟然又咳出一口血来。
岳无笛伸袖子拭去她嘴角的血迹,温柔地道:“别说话了,你再说,伤会越来越严重。”
莫幽茗见岳无笛此时这般迁就自己,心下感动,本来还想说些赌气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岳无笛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便加快了脚步,一路奔行,来到了左近的一处市镇,他找了间客栈,将莫幽茗安顿下来,便招手叫来店小二,问道:“这附近哪里的药铺多?”
店小二常年迎来送往,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一见岳无笛,就知道这个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不是好惹的人物。
他一看岳无笛的眼睛,就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他觉得岳无笛的眼睛中有一种漠视生命的冷漠,似乎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够碾死自己似的。
虽然这种感觉很奇怪,让店小二害怕的同时又有一些不服气,但他在市井之中混迹了多年,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嚣张,什么时候则应该点头哈腰。
所以店小二丝毫不敢卖乖,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客官,往这条街过两个路口,左转是石子街,第五间店铺便是本地最大的药铺了,同时石子街上还有几家小药铺,虽然规模不大,但普通药材也是都有的,客官要买药吗,需不需要小的代劳?”
他见岳无笛的气度非常人可比,心想要是帮他跑跑腿,兴许岳无笛一高兴之下,就会给他一些赏钱。这种事他干过很多,而每次得到的赏钱也都不菲,因此店小二对于做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然而令店小二失望的是,岳无笛只是随意地摇了摇头,简短地说了一句“不用”,便自个迈开脚步,顺着他刚才所说的路走了。
岳无笛当然不可能让店小二帮忙抓药,他要抓的药材,配成一副,就是他的独门秘方,价值何止千金?他怎么肯能让店小二知悉?
而且这门药方中,有些药材极为珍贵,他身上银两不够,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当的手段获得,试问店小二一个普通人,又如何代劳?
他的这门药方是武穆遗书之中最珍贵的一部分,遗书拳纲总论上说,“传功不传药,药是吾家宝”,可见岳无笛的先祖对这些药方的重视程度。
岳无笛现在需要的,自然不是那几门用来练功的药方,而是用来治伤的“龙虎膏”。
这门药方以龙虎之血为主药,辅以人参、当归、冬虫夏草等各种名贵药材,以及其他普通药材,分九次以不同的火候熬炼,才能最终成药。
人参、当归等药材自不必说,而龙虎之血,指的便是龙血和虎血。世间无真龙,龙血当然不是真龙之血,而是指寿数超过一个甲子的大蛇之血,而虎血,则在寿数上没有什么要求。
不论是一个甲子以上的大蛇,还是老虎,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生物,岳无笛一时之间,当然难以找到。
但是龙虎之血虽然难以得到,但其他药材却可以在药铺之中买到,所以岳无笛准备先以其他药材熬药。
虽然没有主要,龙虎膏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但这时情况紧急,岳无笛不得不尝试一番。
至于找大夫给莫幽茗治伤,岳无笛根本连考虑都不会考虑,莫幽茗受的不是普通的刀剑外伤,而是被当世有数的高手用真气所伤,一般的大夫即使医术再高,对于内家真气,也不是绝对不可能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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