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步,风卷楼残!
借势,借风之势,借天地之势,壮我声威。
这一击,是风之力量。
龙卷风之内,沉鳞慢慢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瞳孔里一团小型龙卷纵横肆虐,千里独行。
“住手!”看台上,飞廉猛然站起来,手中,青锋剑已经出现。
不提少晨乃是剑宗第二高手,是他的得力助手,单单是考虑到他背后的射日堂掌脉,飞廉便绝对不可能坐视他出事,否则,七绝宗将会发生一场大地震,飞廉也会就此得罪射日堂一脉。
终于来了,白羽堂连忙起身,拦向飞廉:“飞廉师兄,天剑台上,生死各安天命,请自重。”
“白羽堂,你给我让开!”飞廉剑眉倒竖,“这场比试作罢,我们剑宗认输。”
“这......”
两人正在交谈中,沉鳞的风神龙卷,已然重重地撞击在少晨身上。
不愧是先天境界的雪魄狮皮毛,有着着皮衣的防御,少晨连中风神腿两招重击,已然还能站立,犹有一丝战力。
但是,这第三招风卷楼残,已经不仅仅是沉鳞自己的力量了,还有大自然中风的一丝力量加持,威力之大,自是不同凡响。
这一击,若是击中,即使少晨侥幸不死,也必然会散尽根基,成为废人。
“白羽堂,你要搞清楚,少晨的身份,他若是死了,你以为我们谁能得到好?”飞廉冷哼一声,青锋剑已经倏然出鞘,向着沉鳞射去。
这一剑,乃是围魏救赵之招,并没有杀机,显然在此关键时刻,飞廉也知道轻重,不求杀敌,只求救下少晨。
白羽堂轻叹一声,终究没有阻拦。
他明白,这少晨乃是射日堂掌脉独子,认真说起来,地位不比他们这些第一亲传弟子低,的确杀不得,若是他真的死了,沉鳞,也绝对不可能存活。
青锋剑携无匹剑罡,向着沉鳞射去,威如青龙探爪。
“风,原来是这样。”沉鳞身处龙卷风之内,此时,他的心前所未有的静了下来。
周围,每一颗风之元力,似乎都跳动了起来,和沉鳞分外契合,仿佛合为了一体。
这一刻,沉鳞仿佛已经融入了风中,成为了风的一份子。
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张气氛下,沉鳞居然战中突破,开始参悟起风之意境起来。
青锋剑横扫千军而来,本是志在必得,哪料那龙卷风速度突然暴增一倍,更增威势,直接让青锋剑扑了个空,错身而过。
龙卷风中,沉鳞突然改变方向,向着天剑台上撞去。
“砰!”沉鳞的腿重重地踏在石台之上,紧接着,再度飞起。
空中,一阵声威浩大的龙吟声响起。
第八步,神风怒嚎。
神风之怒,无人可挡。
特别是领悟了风之意境,已经晋升到s级武学的风神腿,神风怒嚎,犹如风神咆哮,神灵之怒,威可惊天。
血洒长空。
龙卷风内,气劲如刀,少晨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风刀的肆虐。
“刺啦!”缝系雪魄狮皮衣的针线在龙卷风中分离崩解,如雪的狮皮飘上空中。
风息。
少晨飞出十丈远,已然失了声息。
十步之内,击杀少晨。
看似狂言,沉鳞却真的做到了。
仅仅八步,少晨陨落。
沉鳞默立台中央,雪魄狮皮毛,静静地摊在他面前,血渍点点。
沉鳞缓缓捧起雪魄狮皮毛,轻呼一口气,收入宝鉴空间。
连少晨都杀了,自己在七绝宗,恐怕再难容身了,既然如此,泄露出类似芥子石的宝鉴空间,又有什么呢!今天,他便要战个痛快,风神腿在身,他有何惧?
看台上,飞廉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了。
沉鳞抬起头,霸王酒的药力已经催发到了极致:“怎么?我之风神腿法还有一招未施展,飞廉师兄也是剑宗的弟子,要不要下来。”
“指教一番?”
一语出,震惊全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龙象九层,神龙虚影
“指教一番。”
说是说指教,只是沉鳞眼中那一抹狂放的战意,却分明表露了此刻,沉鳞内心的疯狂。
他要战斗,他需要战斗,他需要释放力量。
顺应本心,斩杀了少晨后,沉鳞的心境一片通畅,意志境界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现在想来,从前,沉鳞的确太压抑自己了。
悲惨,愤怒,压抑,不该深藏在一个人的心里,否则,在不经意之间,便给自己套上了枷锁,让自己的心被关在其中。
连自己的心都走不出来,又谈何走向武道巅峰?
天要压我,他便撕裂这天,地要覆我,他便劈开这地,任何人若是心怀不轨,直接用拳头打醒他们,打灭他们。
这一刻,沉鳞的心境再一次升华,更加纯粹,单论精神意志强度,沉鳞即使在蜕凡境界的强者中,也算得上位列前茅了。
看台上已然完全寂静。
这一刻,所有弟子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了任何人可以掌控的地步了。
少晨一死,七绝宗注定掀起一场大地震,两大掌脉的怒火,岂是寻常?城门失火,还能殃及池鱼,他们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保持沉默,明哲保身,以免牵连了自己。
“好好好!”飞廉缓缓地站起来,怒极反笑,挥手派人将少晨的尸体带下去,右手一招。青锋剑已经落在手中。
飞廉转过身来,冷笑着看向白羽堂,声音冷如寒冰:“白师弟,这是沉鳞小子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飞廉师兄......”白羽堂苦笑一声,暗暗叫苦,他现在摊上的叫什么事啊!一边是流宸师兄的嘱托,一边,是沉鳞斩杀少晨,引发的超级波澜。他夹在其中。可如何是好?
良久,白羽堂深吸一口气,道:“也罢,既然沉鳞师弟自己发出挑战。而飞廉师兄也接受挑战了。自然合理。不过。飞廉师兄和沉鳞师弟的战斗,可不是少晨一般的生死决斗,一定要记得点到为止。”
“嘿嘿。点到为止?”飞廉早已视沉鳞为眼中钉,如今好不容易寻得机会,哪里肯轻易放手,“少晨乃是我的师弟,既然他死于非命,我这个当师兄的自然要为他做点事情,生死决斗,才有意思嘛!”
“当然了,若是沉鳞师弟怕了的话,尽管开口,我绝不强求,这场战斗便也作罢,如何?”飞廉嘲讽一笑,紧紧地盯着沉鳞,“沉鳞师弟,我也是那句话,赌命,你敢吗?”
“哈哈!”沉鳞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飞廉脸色一寒:“你笑什么?”
“我在笑,飞廉师兄的脸皮真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奇材料,这么坚韧,”沉沉鳞直视飞廉,冷冷一笑,“生死决斗?师兄如今年龄已逾二五,大我超过十岁,居然能这么大大方方地问我敢不敢赌命。”
这句话的确没有说错,沉鳞如今不过十四五岁,能修炼多少年,而飞廉拜入七绝宗便已经十年了,二者修炼时间天差地别,岂能相提并论。
沉鳞这两句话说得毫无留情,饶是飞廉见惯风雨,此时也不由得面露尴尬。
“如此说来,沉鳞师弟是不敢面对我青锋剑的锋芒了?”飞廉虽然对沉鳞欲杀之而后快,但是,终究还是得站在宗规和道义这一边,不能随意出手,只能用激将法,激沉鳞答应决斗。
“也罢,”飞廉冷笑一声,将青锋剑插在石板上,直直地盯着沉鳞,“既然沉鳞师弟以剑法战胜了我少晨师弟,那么,我便弃剑和你一战,见识见识你们拳宗的手上功夫如何?我已弃剑,难道沉鳞师弟还不敢与我一战吗?”
“战,或不战?”
四个字,已经咄咄逼人,这一刻,飞廉誓杀沉鳞。
“终于完成了,”沉鳞喃喃自语,眼里闪过一丝璀璨的利芒,随后,他的嘴角勾出一丝玩味地冷笑。
“既然飞廉师兄咄咄逼人,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沉鳞深吸一口气,手中再度多出了一个葫芦,赫然是霸王酒。
这次,真的是要拼命了。
看台上,白羽堂急得直挠头。这倒霉孩子,熊孩子,怎么这么容易被激将了!以为打赢了少晨,以为飞廉不用剑,就是他可以对付的了吗?蜕凡九重天,一步一重天,蜕凡九重天的飞廉,即使以指代剑,也足以一招制服刚刚步入蜕凡境界的少晨,又岂是他现在便有能力匹敌的?哎!这次,拳宗恐怕要损失一个绝世天骄了。
尽力挽救吧!白羽堂暗自叹息,不过就眼前这架势,恐怕白羽堂自己也没有丝毫把握,能够帮流宸护下沉鳞。
飞廉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了天剑台,每踏出一步,身上凌厉的气势便增强一分,而沉鳞,只是开怀大饮,放肆的酒香味弥漫。
咕噜咕噜咕噜......
沉鳞的体内,一股恐怖的能量在汇聚,在汹涌。
之前,他喝下了半葫芦霸王酒,乃是为了倍增功力,对抗少晨。
而这一次,他喝下了整整一葫芦的霸王酒。
目的,却是将其药力全部吸收,化为纯粹的能量导入经脉,只为了突破龙象般若功——第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