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御风迷迷糊糊起床,田树言转头大笑道:“齐兄弟,好贱也!”
齐御风莫名其妙,不知道此人为啥骂自己贱?走到院中一看,却发现田树言已用自己的宝剑将那狗熊分割成块,一块一块的清理完毕,搬运到院内,那宝剑青芒闪烁,正倚在桌角。
田树言手上忙得不开交,一边回头笑道:“齐兄弟这把宝剑当真锋利无匹,多亏了它才能将这熊骨,熊肉一一分开。我说为何齐兄弟武功不高,却敢行走江湖,单凭此剑,武功便可平添一倍,当真令人羡慕。”
齐御风听他说的阳光坦诚,不由得也违心说道:“原本田兄喜欢,应该赠送给田兄才是,但此剑乃传我武艺的高人所赠,实在不敢私自相授。”
田树言洗干净手上血水,端起盆走出院门,将水倒在地上,回头道:“哎,兄弟说哪里话来,说起来你让我看那剑招,已是我违反了江湖规矩在先,但于此一事,足见兄弟赤诚。来来来,等会尝尝兄弟的手艺。”
齐御风一看,原来这田树言将四个熊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大锅蒸烧,一个放在锅里添火煮炖,一个切块放在铁板上煎炒,剩下一只,居然别出新裁,将手指一只只剁开,放到烧烤架子上面烤着吃。
齐御风目瞪口呆,不由得疑惑着看着田树言:“这……能行吗?”
田树言自信满满,道:“且瞧着你兄弟的手艺便是。”
不一会儿,田树言将炒熟的熊掌端出,交给齐御风尝了尝,目光对视,田树言急问道:“怎么样?”
“好像没怎么炒烂?”齐御风小心翼翼说道。
“不错,可是再炒就焦了……”田树言也尝了一块,随即吐掉,有点沮丧的说道。
再过一会烧烤架子上烤炙的熊掌吱吱冒油,眼看便要燃烧了起来,两人赶紧将其大卸八块,咯吱咯吱咬在嘴里,拼命的咀嚼着。
“怎么样?”田树言瓮声瓮气的问着。
“…………”齐御风真不知道如何说话才好。
“算了,嚼不烂就吐了吧。”田树言呸一声将口中肉食吐出,心灰意懒的说道。。
两人也不练剑,便坐在rì头地下等着,偶尔闲聊几句,直过了两三个时辰,田树言拿起筷子,掀开锅盖,往里面肉皮上一扎,起身摇摇头道:“还是不行。”
齐御风心道此时又没有高压锅,就凭你个二五眼的厨师也想烹饪熊掌,但此言无法当面说出,只能任凭他去了。一直到傍晚,两人早已饥肠辘辘,而熊掌一煮一蒸才终于烂熟。
田树言特意将左前掌留给齐御风,说书上说这左前掌最为肥腴,掌花明显,被列为上品。可齐御风看得这两只熊掌,颤颤巍巍,晶莹剔透,一时也分不清大小。
这次倒是煮得烂了,齐御风此时早就饿得急了,便如同啃猪蹄般,将一只熊掌掰开下肚,只觉得肥而不腻,鲜香透骨,绵软中透着劲道,滑腻中别有滋味。
另外一边田树言也顾不得品评,吃了另外一只熊掌,两人偷偷对视,都不出声,只沉默着一口口吃肉。
半晌,两人吃完,将骨头丢在桌上,田树言鼓起勇气问道:“怎么样?”
齐御风支吾道:“挺好吃的,就是……有点腥。”
田树言一拍桌子,道:“可不是。我也觉得腥,可我调料已放得不少,问题却出在哪呢?”说罢不禁紧锁眉头托腮苦苦思索起来。
齐御风见他辛苦了一天,还要这般努力的专研,不由得劝道:“我听说这长白山附近,颇有些做熊掌的馆子,不如将来我们前去找大厨打探一番?”
“有理!”田树言又是一拍桌子,然后自己将自己吓了一跳般看着手掌,“人皆言熊掌yīn气过重,有人食用熊掌冲击奇经八脉,便思绪凌乱,难以静心,看来我是着了这道了。”
说罢起身,一拱手道:“我这就前去打探一番,今天浪费了兄弟一只黑熊,改rì定当补回,叫兄弟大快朵颐。”说罢,摇摇晃晃,也不理齐御风拦阻,径直下山去了。
第九章白狐炫技
田树言这一去不返,齐御风直等了多rì,也不见他回转,也不知是否是下山寻访厨师,还是进山时喂了狗熊。
齐御风等他不及,于是便自顾自生活。
这rì进山,正想打只兔子解馋,突然耳听一声鸣叫,接着便是咔嚓咔嚓树木倾倒之声,他听得那鸣叫声音仿佛那天白狐的叫声,急忙振奋jīng神,拔出宝剑,赶往那出事的地点。
循着声音到了那rì与野猪奋战的树林,远远只见眼前一道巨大的黑影闪过,接着便是碗口粗大的树木接连倒地,掀起一片尘土,小心走到近前,便闻到一股令人窒息作呕的气息。
齐御风定睛朝那黑影看去,顿时双目圆睁,心头不由得巨震!
只见几丈开外,一条身躯如墨,三五丈长的巨大蟒蛇正巡游期间,两眼若电,长舌闪动,身上鳞片微微张开,身躯在草地与大树之间不断游走,散发着无限的yīn森恐怖。
他一生只在电视上看过蟒蛇,可那些蟒蛇却哪有这般大小?看它身材足有水桶般粗细,倘若不是微微张开了鳞片,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一颗笔直的大树横卧在地上。
蟒蛇对面,蹲着那只白狐与其对峙,两眼似睁未睁,仪态从容自然,一条好看的大尾巴任意挥洒,仿佛丝毫不把大蛇放在心上一般。
蟒蛇猛一张口,白生生的牙齿露出,同时喷出一团雾气,与此同时居然发出一声略带嘶哑的鸣叫声。随即游动而上,一个比人头还大的蛇头,不停探动,向白狐迫近而去。
白狐丝毫不为所动,只等那蟒蛇靠近,才迅如闪电般一闪身,闪避开去,随即转头连咬三口,正中那蟒蛇脖颈之处,每一咬下去便有蟒血激喷而出。
蟒蛇吃痛,转头喷出一口毒雾,白狐轻轻巧巧,四脚踩着他的身子,猛然一跃,落到旁边树上丈许高的一根树枝之上。
蟒蛇势大力沉,挥尾一扫,将大树扫倒,白狐随即便如一团棉絮般落在地上,转头咬他尾巴。
一蛇一狐争斗起来,都是招数惊奇万分,人力所不能及,齐御风直看得热血沸腾,一时顾不了自己安危,大声喊道:“狐狸,我来助你!”说罢,便提剑而上。
谁知,刚一动身,只觉得身后有人一提,将自己劲力卸下。转头一看,原是那位前几rì赠盐的汉子。
那汉子摆手道:“此蛇毒xìng甚烈,若嗅到那毒雾,百死无生。”
齐御风顾不得打招呼,急忙道:“这狐狸能打过它吗?”
汉子微微一笑,自信道:“这大蛇成jīng也是土蛇而已,化不成龙,焉能是极地青狐的对手。”
两人再度看去,只见那蟒蛇攻势越来越慢,显然是渐渐没了力气,而白狐窜动,依旧迅猛,那蟒蛇连扑几次,就连狐狸的一根白毛都没有扑下来。
无奈之下,蟒蛇盘成一盘,用尾巴防守,一颗头却四处乱转,想要借隙逃走,可白狐却灵异聪慧,只要蟒蛇拉直了身子窜出,他立刻便飞身跳到蛇背上,两个尖利的小爪子上下翻飞,将蟒蛇背后的蛇肉蛇鳞撕扯下来。
蟒蛇无奈,只能挺立了身子,转头再战。
齐御风见白狐安逸闲适,自在挥洒,总是慢慢悠悠的踱步,制敌之机却快逾闪电,一动一静掌握的如此炉火纯青,不由得大感佩服,再看他或撕或咬,招数都干净利落,蟒蛇虽也因年深rì久,炼化了一身的力气,且通体灵活,古拙雄奇,但终究还是没有白狐的神奇。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蟒蛇动作越来越缓,可白狐却意犹未尽,依然不时的玩弄于它,或咬掉一小口蛇肉,或撕扯几块蛇鳞。
蟒蛇眼见敌不过对方,便盘成一团,将头颅埋在中间,外面任凭白狐处置。
白狐上前撕扯两下,见蟒蛇丝毫不为所动,便俯在一旁,尾巴摇动两下,又踱着步绕着蟒蛇转了几圈,似乎在琢磨如何撕破这蟒蛇防御。
几圈过后,转头看看那大汉和齐御风,似乎在表示,这庞然大物如此无赖,它也有点无可奈何。
白狐再抓抓蟒蛇身体,似乎再招呼他起身再战,可蟒蛇也不搭理,反而把身体盘得更紧了些。
白狐无奈,将四肢趴在地上,侧卧于旁,休息了起来,只留一双眼睛盯着蟒蛇。
正当齐御风以为战斗告一段落的时候,那蟒蛇下盘,突然如箭一般钻出一个蛇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尖牙闪烁,一口向地上趴着的白狐咬去。
原来这蟒蛇倒也聪明,他将自己头颅埋在身底,居然活生生将身体打了个结,以奇袭白狐。
白狐正懒洋洋的趴在地上,不时拨弄尾巴,此时见蟒蛇堆下面突然钻出个脑袋也突然吓了一跳,但却也丝毫不惧,四足用力,向上一跃,迎头闪电般迎了上去。
这一刹那的变化,来去极快,齐御风反应不及,不由得“哎呦”一声,心中暗暗为那狐狸担心。
白狐与蛇头略一相交接,随即分开,白狐混若无事,落地之后,便蹦跳着冲向蛇尾,而那蛇头在空中坚持了一阵,终于重重摔了下去。
原来这一下白狐后发先至,咬中了蟒蛇的脖颈要害,又胜了蟒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