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他是怎么了吗?”曲非烟又问另几人,但个个都摇了摇头,他们又怎能明白。
“师傅的事情,我们哪里能弄搞的清的。”他们是不明白,但好在他们个个也都很谨慎,没敢上前乱摸乱碰。
等了许久,正惊惶无计间,甚至都开始商量着是不是要下去请嵩山派的高手来看看了,林平之忽然眼一瞪道:“非非,该你了,快出手。”
是恶作剧吗?这架势倒真有点像是恶作剧,别人也真当他是恶作剧了,只有曲非烟有些惊惶:“哥哥......师傅,非非是个小女孩啦,别跟我太,太认真啊,非非怕疼的。”
“你在开玩笑呢,这只是教你武功,怕什么,你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你爷爷教你武功时,会打疼你吗?”林平之道,声音却有些冷戾,就有些像是在对敌人说话一样。其实这时林平之自己也没明白过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是什么样的。
因为他经历功力转折,以清冷刚硬的心境抗住了辟邪剑法的侵蚀,虽然清醒过来,身心还在那个状态,自以为在心平气和的说话,却说的犹似和敌人说话一般。
曲非烟抖抖嗦嗦的持着两把木剑,站到林平之面前,与他对刺,可就是她爷爷一辈的人,和林平之交手也是险象环生,她却怎能抵挡,甫一出手,几乎还没反应过来,林平之一剑已经指向她胸口,虚拟了一拟,便轻轻收回。
却见曲非烟脸上现出既痛苦,又害怕,又委屈的神色,总算她向来坚强不哭,换了别的女孩子,只怕已经要嚎啕大哭起来。
啊?我在干什么?林平之这才悟到,自己刚才一剑出手,虽然剑离的尚有二寸,可剑气已经透体而过,总算使的只是一把木剑,他又没真的用力,才没伤到了曲非烟,只不过打的还是很疼。是了,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心境太狠太硬,以至于了出手都失了分寸。
微微的又调节了一下内息,总算才彻底恢复正常,但错误已经造成了,好在也没大错。
“非非说了会怕疼的嘛,你还打我。”曲非烟委屈的说,好吧,既然已经错了,只好顺着这意思说吧,林平之只好又装作很认真的样子道:“这几天你们练功练的都太放松了一点,这样不行,平日里拿交手当儿戏,真到与人交战,哪里还能有战意,所以我刚才这下才会这样出手,记住了啊。”
五个男弟子个个把他视若神明,哪里会有半点怀疑之意,是啊,师傅这么说了,那就教训的是,这就对了。只有老是会动脑子的曲非烟,有点疑惑的瞅着林平之。
心知瞒不了她,林平之悄悄把她拉到一边,贴着她的耳朵道:“非非,是哥哥错了,这回哥哥又出错了,非非原谅哥哥好吧,要不然晚上再让你罚我一次,现在可不能说破啊。”
曲非烟一听之下,虽然不明白他的功力是怎么回事,但也大致知道了,随之笑逐颜开,刚才打疼的地方又忘掉了,便笑眯眯的道:“罚就不用了,可哥哥一定不能瞒着非非,一定要告诉非非实情啊。”
林平之有点惊慌的点了点头,这个实情该怎么告诉她呢,但愿她只是一时兴起,到晚上就忘了。
然后林平之开始了和她的练武,到这个时候,他是真的要温和体贴,循循善诱,再不咄咄逼人,而是好好的和她对练了。
轻松的对打了半天,力量不足的曲非烟果然是最理想的对手了,可饶是如此,有几次两人兵器相撞,却还是撞的林平之手腕隐隐有些发麻,虽然曲非烟更是手酸,但也让他知道,真正用剑的基本功,他连这个小女孩子都胜不了多少。
说到底,这样的对练,他所有的缺陷都暴露无遗,真正战斗时所使的任何狠辣手段,毕竟还是不能用的。
之后又与五个弟子依次对练,但这反却没有像曲非烟那般暴露他的真实,因为他们大抵对师傅敬畏非常,加之先前打疼了曲非烟之后的教训,倒让他们个个束手束脚,反而没一个用力与他对撞兵器过。一天过后,在五个弟子看来,并没见到任何的异常,师傅虽然开始转换教法,但也只是常事,一切正常。
只有曲非烟在愈加疑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四零章敷衍
夜,又回到那屋里,曲非烟咬着耳朵追问他那一剑的事情,毕竟她现在唯一依靠的亲人,却那般杀气腾腾的对待她,这无论如何也让人很难接受。
当时几个师兄是没有首当其冲,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也想像不出是怎么回事。可她却知道,那一剑,是真的有可怕的杀意,倘或林平之当时手上握的不是木剑,而是他那把神剑,她一定已经被杀死了,这却绝不能以切磋武功来解释的。
白日里当着别人的面,要给林平之留面子,所以她什么也没说,但事后实在是不能不问的,这种事发生了,除非真是白痴,可以忽略,否则便是她再怎么宽容,也不能不问清楚的。
“因为我功力其实很弱,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强,平日里练功,既使是你们,我也并没有优势,所以我其实很紧张......”林平之随即便以自己武功的底细为由搪塞,这个事反正是没法一直隐瞒的,林平之已经想好了,不如现在说明白,明天跟所有弟子说明白。而且他也觉得,跟徒弟们说明白了,让他们教自己,一定是有些好处的。
日间交手时,曲非烟已经查觉到一些了,已经在怀疑了,她人又机灵,这时一听便已明白,可明白是明白,却更是震惊。
曲非烟倒吸了一口气,眼也瞪圆了,随即想到了什么,惊道:“那你在刘爷爷那儿和那两个家伙打的时候,呕,天呢,天呢,哥哥太,太,太......”
她连哼了半天,也没想到是太怎么样,该用什么样的词形容这件事,林平之还是淡淡的道:“这个你也想到了,很好,你的反应好快,换了他们几个,包括你的大师兄,肯定没法一下子便联想到之前的比武。”
“可是哥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师兄们说明白才好,你既要天天和他们一起练功,怎能都瞒着。”曲非烟道:“你得信任他们,他们不止是你的徒弟,也已是你的死党,如果你不信任,还有谁可信。”
是啊,当然了,已经打算跟徒弟们都说清了,便顺着曲非烟的话接着下去,话说完了,曲非烟也觉得想要轻松了,是啊,不是都明白了吗。
不对啊,这些似乎跟刚才差点伤到她的那一剑没什么关系啊,林平之好像给她下了个套子,表面上像是在解释什么,然后她就钻了进去,待到话说完时,其实根本没回答她原来的问题。
还想再问什么时,却看林平之也像是已经完成了什么的样子,又不知怎么再开口了,算了吧,话说的似乎很融洽,有点不想破坏气氛了,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愿说的,一直追问又有什么意思呢。
又一天,林平之随即便召集众弟子,向他们说明自己功力武功的底细,这些说起来可真难,谁也无法理解,一个武功已有如此成就的人,竟然握不好剑,但说到最后,毕竟还是都懂了。
“那么师傅的意思是?”米为义问道。
“很简单,我需要你们教我如何用剑,如何握剑,如何挥剑,如何刺,劈,挑,砍,削,斩,撩......等等,所有的基本动作,因为所有这些,我都没有学好。”
林平之这话说的,几乎把几个弟子都吓傻了,这是师傅的要求?这些是初入门的弟子,才会去学的东西啊,而且这些也并非纯是剑法动作,有些甚至是其他武学的通用动作。通常一个幼童加入某个门派,便开始学习这些东西,往往是这些基础的东西练熟了之后,才开始学习基础招式,就算进程可以错开一点,那也不可能脱节太多的。
世上哪有一个人已经在天下少有的剑法高手,武林中数的上的高手之一的人,竟要跟着自己的徒弟学习这些比基础招式还基础的原始技能,这个说来谁能信啊。
但事实就是如此,却不由的他们不信,方千乘问道:“这个,师傅,师傅,你先演示一下,你是怎么握剑的,然后我,我才......”
“你才好教我,对不对,别怕,现在就是你教我,你们在教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实如此,怕什么。”
几个弟子们点头称是,可声音中却还是有些颤抖,世上哪里有这种事,徒弟教师傅武功,而且这个师傅并不是某种机缘巧合之下,某种打赌混赖成的师傅,他是真正的高手啊,真正还有太多上乘武学要教徒弟,而徒弟们穷其一生,能不能学的成还难说的师傅啊。
现在是师傅在教徒弟上乘武学的精义,徒弟们却在教师傅最基本的基本功,感觉上既滑稽,又神奇,当事的人却又觉紧张的不得了。
林平之将木剑挎在腰间,拇指开始压下,还没按到剑上,方千乘便喊道:“等等,你这手指是怎么动的,这样......”
话说到一半,他便意识到,这是在和师傅说话,立时又慌了,林平之只好安慰道:“别那么紧张,教我的时候,不要当我是师傅,就当你们是在教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好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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