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灵帝远远不止两个儿子,只不过活下来的只有两个。对此要负责任的主要就是何皇后,如果不是灵帝保护得当,连刘协也逃不过何皇后的魔掌。
她最后不得善终,恐怕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没有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年青宫女,听不到清脆的莺声燕语,宫里冷清得像是荒废了百年,有些角落里已经长了草,几个幸免于难的老宦者和一些处可去的白头宫女一边拔着草,一边闲谈,看到天子走来,他们神情呆滞,行动迟缓,只是默默的看着刘辩走过去,然后默默的继续干活。
刘辩心里很不是滋味。
东观热闹一点,万年公主正指挥着几个年轻宫女和郎官们将晒过的书重装进青囊。刘辩离开洛阳的时候,嘱咐她将东观的书重清点一遍,至少要看看还有哪些书在,哪些书已经失踪了。对原来那个敢对卢植拔剑的守藏吏,刘辩信不过,找了个借口把他调开了。
刘协也在一旁忙碌着,一个月不见,他似乎高了一些。看到刘辩走进来,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急趋而前,躬身行礼:“陈留王臣协,拜见陛下。”
刘辩咧了咧嘴,责怪的看了一眼万年公主。万年公主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这和自己关。
“阿协,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这么拘谨了。这些天……”
“陛下,君臣乃人伦之首,不可轻忽。”刘协一本正经的说着,看了一眼刘辩身后的卫士,脸色严肃:“非三郎署的郎官或宫里当值的宦者,不宜入宫。何况这些人披坚执锐,怕是不太合适。”
刘辩眉头一挑:“谁跟你说这些的?”
“这是宫里的规矩。”刘协又施了一礼:“臣与陛下从小就学习的,何必其他人教?”
刘辩有些焦躁,见到家人的大好心情被刘协这么几句话搞得很糟糕。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他此刻只怕要训斥刘协两句,可是经过一个多月的军旅生涯,他已经知道隐藏自己的心思。他歪了歪嘴:“阿协,我刚从前线归来,有些累了。”
“陛下辛劳,臣能,不能为陛下分忧,惭愧欲死。”
刘辩轻笑一声:“你还小,须惭愧。好好学习,努力加餐,将来有你效力的机会。”
“谢陛下。”刘协再施一礼,缓步退了下去。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处,刘辩才不耐烦的说道:“阿姊,谁干的这事,好好的一个孩子,教得像个老朽似的。”
“这和我关。”万年公主叹了一口气:“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吧,他有些早熟。阿协和你我不一样,他从小就懂事。”
刘辩也没多想。刘协是从小就比他们姊弟懂事。也难怪,他们的老妈不是一个档次的。何皇后虽然长得高挑漂亮,可是学问、修养什么的一概欠奉,和出身世家,知书达礼的王美人相去甚远。
“陛下,宫里出一件大事。”万年公主将刘辩引到内室,眼神忧郁:“传国玺……不见了。”
“不见了?”刘辩一惊,站了起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不见了,就是找不到了。”万年公主说道:“那天出宫时,张让让人带出宫了,后来……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会不会……”
看着万年公主愁苦的眼神,刘辩挠了挠头,突然笑了起来。在此之前,他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也没心情去关心什么传国玉玺,对历史上的那个传说,他也没想起来。现在听万年公主如此郑重的告诉他传国玉玺失踪的事,他才想起来这件事。
“没事,应该还在宫里。”刘辩摆了摆手,想了想,又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除了张让几个,现在只有我们姊弟三人知道。”万年公主愁容不解:“不过,符节郎已经离开了洛阳,我担心传国玺失踪的消息瞒不了太久。”
刘辩眉头一挑,有些不。传国玺丢了,怎么能让符节郎离开,应该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里,刘辩就被自己吓了一跳。杀人的念头来得如此自然,如此直接,仿佛原本就在他的心里藏着似的。怎么会这样?
战场上杀人,那是迫不得已,可现在不是战场,而且传国玺丢失也不是符节郎的责任。他甚至不知道传国玺已经丢了。只是为了保密,就想到杀人,这未免也太凶残了吧。
难道……这就是帝王的本能?
刘辩皱起了眉头,心惊不已。见刘辩这副表情,万年公主紧张起来,连忙请罪。刘辩一怔,回过神来,将万年公主拉起来:“姊姊,这不是你的责任,须自责。传国玺应该还有宫里,我记得出了宫之后,就没看见过传国玺。”
“是吗?”万年公主升起一丝希望:“那我在宫里找找?”
“你找个借口,把宫里的水井全部搜一遍。”刘辩沉吟道:“不要声张,一旦引起别人的怀疑,麻烦就大了。”
“臣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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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佛骨舍利
刘辩走了濯龙池的密室,杨修带着一个胡僧在其中等候。胡僧面目清瘦,神态安祥。看到刘辩走进来,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号。杨修神情有些勉强,上前行礼道:“陛下,臣没有找到会灌顶的胡僧,这胡僧是月氏人,姓支名谦,字恭明。”
刘辩有些意外:“到我大汉多少年了,居然取了字?”
“曲指算来,二十一年有余。”
“大师汉话说得不错,入乡随俗,也是高人本色啊。”刘辩赞了一声,又道:“你们佛门中,没有灌顶之法吗?”
支谦摇了摇头:“陛下所说的灌顶之法,并非我佛门之道,乃是旁门左道。佛祖成道前,曾经修习各法,皆曰非道,这才于菩提树下发愿,禅定七日,睹明星而悟道,何尝有什么灌顶之法。”
刘辩听了,知道自己大概提搞混了。“那……都有哪些旁门左道中有灌顶之术?”
“贫道不知。”
见支谦一副提都不想提的模样,刘辩很丧气,也不想多说了。他摆了摆手:“那就多谢大师指点了。”便让杨修带支谦出去。
“陛下……”支谦欲言又止。
刘辩诧异的看着他:“大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支谦指了指那三幅画像中的佛像,“敢问陛下,这……是佛祖吗?”
刘辩不解的皱了皱眉,心道你是和尚我是和尚?是不是佛祖,你不知道?再说了,这佛祖的模样和我印象中的一点也不像,但是和你支谦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依贫道看来,这是苦行者,不是佛祖。”
刘辩听糊涂了,连杨修也有些意外,不禁笑了一声,语带调侃:“佛祖不是苦行者?”
支谦沉吟片刻,解释道:“贫道刚才说过,佛祖悟道前,的确修过苦行,但彼时之苦行者,并非悟道之佛祖。”
杨修正要再调侃他两句,刘辩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抬手阻止了杨修。“那佛祖应该是什么模样?”
“佛祖法相万千,但是基本法相有两种。”支谦道:“一种是**时的法相,一种是禅定时的法相。而这幅画像画的却是普通苦行者的模样,实在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支谦说着,给刘辩演示了两个姿势,都是盘腿双趺而坐,区别在于**时一手抚膝,一手掌心向外。禅定时则两手结印,置于腹前。看完这两个姿势,刘辩明白了。
他想起了卢植说过的话。卢植一直反对他修习凤仪,原因是凤仪乃臣子之仪,而非君主之仪。同样的道理,这个胡僧的形象是普通僧人的形象,而非佛祖的形象。佛祖与普通僧人的形象差别,不在于谁的地位高,而在于一个向内,一个向外。
据说佛祖出生时,曾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声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个我不是指佛祖本人,而是指每一个人的自我,强调对自我内心的反省修行。
凤仪则不同,凤仪是为了培养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度,主要目的是为了见人,特别是臣见君。他作为君主,当然用不上这种气度。
刘辩把目光转向了黄帝左侧的老子像,嘴角抽了抽,又把目光转向了中间的黄帝像,然后笑了。
杨修看着刘辩嘴角的笑意,知道他肯定悟到了什么,心里痒痒的,却又不好问。一来于礼不合,二来他天生骄傲,不肯轻易向人低头,何况刘辩还是一个出了名的笨蛋。
“大师,那六字大明咒可是你们佛门中的秘术?”
“六字大明咒是我佛门中的法术,却谈不上秘术。”支谦说道:“凡是佛门的修行之人,都会念六字大明咒。此咒乃是自修所用,与灌顶关。”
“那念这个咒,有什么用?”
“一咒有一咒的妙用,妙不可言。”支谦难得的笑了一声:“陛下一试便知。”
“一咒有一咒的妙用?”刘辩很意外,不是六个字一起念,而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支谦解释说,六字大明咒最开始是只念一个字,随着禅定的加深,会自然而然的转换为另一个字,最后变成两个字一起练,一直到六个字一起念,默念变成意念。等一息念完六字,六字变成一音,则禅定功夫大成,可明心悟性,睹见大道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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