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脸色微变,猛然大力挣脱了几人,窜出几步,回头站定,望着少年郎喝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朗朗乾坤之下,你难道想要学匪人绑架勒索,还是想要谋财害命?”
“废物!”
少年郎望了一眼手下,眸子里透着不爽:“想要让我绑架勒索,谋财害命,你还需要努力经营个上百年,你家里一贫如洗,有财让我谋吗?”
“废话少说,还不带上他,赶紧走,再啰嗦下去,万一耽误了家父的诊治,你们几个狗奴才,一个都活不了。”
“原来是想请我给你爹爹看病,有这么请人的吗,你就不怕我去了不给你爹爹好好治病。”王子腾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当初在集市卖草药的时候,王子腾见到那中年人口吐鲜血,脸色苍白,便知道中年人身患重疾。
当时,王子腾学雷锋做好事,准备用太乙神针给中年人针灸几下,却被中年人拒绝了。
现在,估计是病情严重了,病急乱投医吧。
“请?”
少年郎蔑视的看了王子腾一眼:“没有几十年的沉心精研和丰富经验,谁敢给人治病,把你带去,也不过是凑个人数而已。”
实际情况是,中年人回家后,吃了王子腾采摘的采药,原本病情有些转轻,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后,被同仁堂的李大夫治疗了一段时间,反而病情更加重了。
此时,中年人想起来王子腾当时说过,若是中年人的病治不好,可以到王家村来找自己。
王子腾看着少年的眼神,非常的不爽:“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人治不好,不代表我也治不好,哼,不过,就算是我能够治得好,我也不治。”
“医者父母心!”
少年冷然:“你这样的心性。就算是会些医术,也好不了那里去,不要再多说废话,不然人把你的嘴给堵上。”
而此时,同仁堂中,李大夫的儿子兴冲冲的从外面赶回医馆。
这少年一脸稚嫩,身材高挑,面冠如玉,长得十分俊俏,一双细长的眼睛此时眯缝着,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爹爹,我回来了!”
李姓少年到了同仁堂,只见父亲一人独坐,没有病人前来治疗。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李姓少年有些迫不及待。
这是李姓少年第一次出门给人看病,难以压抑其中的兴奋激动之情。
李大夫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欣喜,笑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李姓少年激动地满脸通红,有些足之蹈之:“爹爹,我的医术超过你了,你几十年看不好的病,让我一剂药下去给治好了?”
李大夫诧异道:“怎么可能,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李姓少年唾沫纷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李大夫说了一遍。
原本王家村有一家地主,颇有家财,这地主家里的主夫人得了一种怪病,每一年都要到同仁堂里来找李大夫诊治。
说也奇怪,这病被李大夫一治,就会减轻,然而过上一段时间不治,就会重复发作。
这病医治下来,已经看了十多年,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一直没有痊愈。
而现在,李姓少年,一剂药下去,病根治除!
让地主夫人十分高兴,赏了李姓少年一大笔银子回来,还夸赞少年的医术远胜其父,以后定然能够造福乡里云云。
听完儿子的话,李大夫脸上一沉,挥了挥手,让儿子坐下,这才语重心长的道:“儿子,你认为我是治不好王夫人的病?”
李姓少年高昂着头,不回答,不过那神色自然说明,这还用说吗,要是你能够治得好,会一直治了十多年,还治不好吗?
看着儿子的神色,李大夫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可知道,咱们同仁堂这么多人,每天要多少花销,你可知道这些花销从那里来?”
李姓少年默然,对这些细节上的东西,少年一直没有关心过。
“我来告诉你,这些钱都是来自这些夫人、老爷们,你可知道,你治好的这位张夫人,每年能给同仁堂带来多少收入,不下于百两银子啊,她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为了这百两银子,爹爹一直没敢让她痊愈,谁知道你第一次行医,就把她治好了,都怪爹爹没有交代你,以后咱们的同仁堂每年都要少收入百两银子啊,没有这百两银子,你的锦衣玉食从那里出?”
“啥都不用说了,你以后每个月的零花钱减半!”
李姓少年讶然,高涨的热情,如同浇了一头冷水,兴奋全消。
“我把自己的衣食父母弄没了?”
李大夫沉声道:“不错,以后你注意着点,没有这些病人,我们的同仁堂就会关门大吉,而想要同仁堂红火下去,只能够细水长流,让他们的病一直犯着,却也不能草菅人命,只要把握住了这个度,我们同仁堂就会屹立不倒。”
李姓少年道:“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一股明悟充满心头,李姓少年觉得自己听了父亲一席话后,成熟了不少。
“这或许才是现实,才是真实的生活吧。”
“记住就好。”
李大夫继续道:“曹州府的张学政身患重疾,他的公子下帖子请我去给他父亲治病,这一次,你就去吧。”
“记住一点,只要张学政的病一日没有好,他就得用的着你一天,而你也不能够一直做大夫,想要光宗耀祖,必须得读书科考才行。”
“而张学政便是执掌科考的,其中的利害,你要揣摸清楚,收拾一下,就去吧。”
第二十九章:我行我素
红玉辞别老母,反转王家的时候,王子腾已经被张学政的公子绑走。
向着附近的村民略微一打听,红玉便知道了此事,柳眉微竖,怒气暗生:“这个人好霸道,别人不喜欢去,还强迫别人去,应该是颐指气使惯了的人。”
“我得前去,暗中看看,免得让子腾受了皮肉之苦。”
身子一跃,宛如电光飞虹一闪,人早已离去。
红玉却是不担心王子腾的安危,虽然王子腾是个普通人,但是他有功德护体,能够遇难成祥,还有神鹰相随,到了那关键时刻,神鹰击空,展翅万里,也能带着王子腾从容离去。
把王子腾拉扯到了车马之上,张学政的公子闭目坐定,默然不语,王子腾一个人,闲着无聊,在马车中四处打量。
马车做的非常精致,有一张桌子,桌子中内有暗盒,盒子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散发着和一股清香,也有一张床铺,铺着锦毛貂裘,富贵堂皇。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真会享受。”
王子腾暗暗羡慕了一会儿,又四处打量了一遍,没人理他,唯有车外辘辘的车轮声此起彼伏,听着心烦,便也学着学政公子闭目养神起来。
闭目静心,还神归元。
不一会儿功夫,王子腾居然在这样的颠簸中渐渐的入定下来,医仙诀炼气篇的口诀映照心头,口诀中的每一个字都熠熠生辉,仿若一颗颗天上的星辰一般,神芒荡漾。
吞吐呼吸,炼精化气!
王子腾悠然自得,坐在那里,面上浮现出一丝宝相庄严之色,令人生畏。
“静下来后,看着也是个人物。”
学政公子见王子腾不在四处乱瞧,反而收心静了下来,觉得十分怪异,一直以来,几乎是每一个和自己同车而行的人,基本都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生怕一举一动之间失了礼仪,从而被自己看轻。
可是这个人,居然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随意自然,洒脱不已。
学政公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践踏,怒火冲冲,现在看起来,心中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别人之所以怕自己,是因为对自己有所求。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纳大。
而眼前这人,不怕自己,是因为对自己无所求,无所欲,反而是自己还要求他去给爹爹治病。
想到这里,学政公子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反而是有些意思。”
一路颠簸,一路急行,王子腾安然坐于车中,心神寂静,独修道术。
哐当!
马车骤然而停,已然到了学政大人的府上。
学政公子睁开眼,见王子腾依然闭目入静,心中佩服不已,嘴里便敬重了一些:“王大夫,寒舍已经到了。”
喊了一声,王子腾没有回应,学政公子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略微提高了一下:“王大夫,可以下车了,寒舍已经到了。”
王子腾依然如故,不闻不响,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态,微丝不动。
不过,细心的学政公子却是发现,一丝晶莹的口水,顺着王子腾的嘴角,悄然的滑落,水花飞溅。
原来是王子腾修行了一会儿,把炼气篇的口诀,运行了一周天后,见仍是没有到学政府,便闭上眼睛睡了。
这一门坐着睡的功夫,却是王子腾前世在课堂上,经过千锤百炼,才练就的功夫,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朦朦胧胧,半真半假的,纵使是老师的火眼金眼,也看不出来王子腾是在弄虚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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