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七,我看你还是留些力气。等到了牢里,有的是滋味让你品尝。”
张肃冷笑一声,抬步欲走,腿上突然一阵轻痛。
侧头往下一看,竟是那头青牛,用尽最后一口气力,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腿不放。
张肃气的乐了,挣了几下,竟是没有挣开。
孙怀抽出刀,狞笑道:“这畜生,要死了也不消停,看我把它的脑袋给割下来!”
正要动手,张肃却拦阻道:“慢来!我公门中人,虽然行事无忌,做事不分善恶。但底线还是要有,不能逾越。这畜生忠心护主,宁死不屈,当得一个‘忠’字!”
孙怀听了,虽不以为然,但还是收了刀子。
一旁那泼皮,早就等的不耐烦,哪会管那青牛的死活?当下叫了一声:“二位爷,你们先歇着,看我进去抓那道士,来个人赃并获!”
这泼皮,丢下一句话,就去了木屋,一把将门推开!
呼啦!
刘二破门而入,只觉得里面黑乎乎一片,看不分明。
猛然,一股阴风从里面吹来,抚在身上,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什么鬼东西!”
刘二嘟囔一声,往里面走了几步,四处张望,正瞥到一处,蓦地愣在了原地。
就见这泼皮,神色巨变,浑身发颤,额上冷汗如豆大,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鬼啊!有鬼啊!”
这泼皮,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只觉得心脏狂跳,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蓦地尖声惨叫,似见了大恐怖之象。
外面的张肃,孙怀,段道人,同时一愣,就见那泼皮,神色慌张,满脸恐惧,屁滚尿流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刘二神志不清,口中念念叨叨“有鬼”,“饶命”,“别来找我”等等胡话,也不理会几人喝问,一路朝山下跑了去。
饶是张肃和孙怀两个公门中人,心智坚强,此时也不禁一阵发毛。段道人更是心中有鬼,不寒而栗。
轰隆!
便在此时,一颗惊雷炸天而落!
也不知惊骇多少祸胎,荡清奸宄几何。
第五十四章人心似鬼蜮,妄念照人心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张肃猛的一脚挣脱青牛口,快速走到乔七身边,一把将他提了起来,sè厉内荏的问道。【新.】
乔七暗暗吃惊,暗思:“里面能有什么?不就是道长以及柳书生的尸体吗?那刘二是怎么了?好像受了惊吓?”
见乔七也是一脸茫然,张肃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对段道人说道:“道长,这可知是怎么回事?”
段道人摇头说道:“现在是白天,又有惊雷,应该不会是鬼怪山魅作祟。”
迟疑了一下,说道:“或许与妖鬼一流无关,那刘二是不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孙怀舔了舔嘴唇,说道:“理他做甚?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张肃沉思了片刻,说道:“好!我们一起进去!”
段道人也道:“我身上有一件宝物,危机时可以一挡,若是些yīn魂作祟,二位公爷身上都有威杀气在身,不惧这个。”
张孙二人一听,略微放下心,提着的刀,与段道人一同进了木屋。
谁想刚一进屋,迎面一股yīn风吹来,三人都打了个寒颤。
“鬼气森森,还真有几分怕人。”
三人扫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孙怀收刀还鞘,哈哈笑道:“那泼皮,平rì耍弄无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吓跑了,真是胆小如鼠。”
张肃倒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内中,只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周围摆放着七盏灯,有四盏灯已经熄灭,还有三盏灯在亮着,只是火光暗淡,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而七盏灯外,有一个道人盘坐在地,无声无息,似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果然是只有柳书生和那道人!”张肃眼睛眯了一下,却没有立刻上前,对段道人说道:“道长,这道人是在搞什么鬼?怎么在那书生四周放了七盏油灯?”
段道人暗道:“的确邪门,只怕这道人是在施什么法术,给这书生续命?可惜我刚拜了恩师,却还没有修习道法。看不出名堂来。”
这段道人,向前走了两步,想要一探究竟,却一不小心,将其中一盏还亮着微光的灯盏碰倒在地。
灯盏一倒,又是一盏灯芯火灭去。
段道人愣了一愣,仔细看了一眼柳书生。面sè发白,没有进气出气,的确死的不能再死。
“好!大好!这书生果然是死了!”段道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喜sè。
不过这喜sè却稍纵即逝,段道人却皱眉道:“可惜这道人似乎也没了生气,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倒少了一个替罪羊了。”
张肃呵呵笑道:“这又如何?就说那乔七和道人图财害命,结果坐地分赃的时候起了争执,杀了这道人。”
张怀也笑道:“左右不过是做些‘罪证’,只要做的仔细,不是公门的老前辈来,绝对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来。”
“如此,就拜托两位官爷了。”
段道人闻言大喜,连忙作揖谢过。
孙怀上了前,查看了一下柳朴直的尸体,看看是否有致命伤。若是没有,再“补上”一些。
正要翻弄尸身查看,突然发现柳朴直的嘴中放出微弱的光芒。
“嗯?这是什么?”
孙怀掰开柳朴直的嘴,凑过去一看,就见他口中含着一颗鹅卵石大小的玉珠,闪闪发光,
“自发毫光!这绝对是一个宝贝!”
孙怀大喜过望,刚要伸手去将之挖出,突然耳旁有人咯咯的笑了一声。
“是谁?”
孙怀吓了一跳,猛的回过身,却发现张肃和段道人,竟是不知所踪,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张老大和那道人,什么时候出去了?还是我眼花了?”孙怀楞了一下,却又听一阵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什么人?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孙怀心中寒气大冒,右手按到了刀上。
“孙大哥,是我啊,我是素素,你不记得我了吗?”
就在孙怀心惊胆寒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素衣女子,姿容姣好,只是脸sè发白,巧笑嫣然的看着他。
“素素?哪个素素?”孙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那个你说了要与她天长地久,又为你偷偷打掉孩子的素素啊。”女人轻轻的说了一声。
“你!你……”
孙怀就像是见到了世间最为可怕的事,一连后退了三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
“孙大哥。我怎么会死呢?我们说好了天长地久,永不分离的啊。”
这个叫素素的女人,轻轻的走过来,眸含柔波,似有无穷爱意,轻轻的搂住了孙怀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胸前。
肌肤相接,孙怀身体一僵,感到自己似乎抱着的是一个冰块,那股寒意,从心底直窜脑上。
“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不想杀你,真不想杀你啊。但已经杀了一次,还怕再杀一次吗?”
孙怀幽幽的说了一声,眼中迷茫一扫而空,双手慢慢伸向了那女人的脖颈。
叫素素的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用爱慕的目光,脉脉注视他。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肃也陷入了困境之中。
他面前出现的人,不是那个叫素素的女人,而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没有脸的男人!
“还我的脸来!你还我的脸来!”
这没有脸的男人,死死的掐着张肃的脖子,只说一句话,就是要自己的脸。
张肃被掐的喘不过气,那一身好武艺,天生神力,似乎一下子都失了作用。
“你自己没有脸,我怎么有脸还给你!”张肃喉咙嘶嘶作响,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
没有脸的男人恶狠狠道:“你这张脸,本来就是我的,我才是张肃,而你不是张肃!你把我的脸还回来,还给我!”
“原来是你!”
张肃大吃一惊,真如见鬼了一样,嘶叫道:“你已经死了,被我亲手埋的,怎么还可能活着?这一定是幻觉!”
“张肃”yīn森森道:“这不是幻觉!是你自己的妄境!想要离开,就拿你的脸换来!”
“妄境……?”
张肃露出了茫然的神sè,但很快,此人清醒过来,还复公门强人的本sè,狞笑道:“什么狗屁妄境!我既然能李代桃僵,用你的名字,你的身份,在清河县一待就是七年,不被人发现。就能再隐瞒十七年,二十七年!而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孤魂野鬼!”
张肃凶意上涌,搬开掐在喉咙上的双手,一拳轰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段道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身上那件宝物,突然变的滚烫,热的吓人。
“不好!这里当真有人做法。”
段道人被怀里的宝物烫了一下,头皮一阵发麻,一回头,就见孙怀似乎发了疯一样,抓住了张肃的脖颈,死死的掐着。
而张肃也不甘示弱,挥拳就打,两人从屋里扭打到了屋外,真个拳拳到肉,把对方当成了生死仇人一样。
更令段道人惊惧的是,两人边打边胡言乱语,说出的话,竟是两人心中藏的最深,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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