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俩人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关系好得不得了,无话不谈。
“秋哥,听说你进阶淬体一层了?秋哥,你真厉害,我要是有你这般的修为,在书院里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呢!”崔虎直爽个性,毕竟还是个孩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却也全然忘了,聂秋进阶淬体一层,花了几年的时间!
这在修士当中,可算不得进阶迅速的。
“崔虎,别这么冒失!”崔牢头磕了磕眼袋锅子,阵阵白色的烟灰被他磕了出来。
崔虎低下头,吐了吐舌头,调皮捣蛋的劲儿惹人可爱。
“聂秋娘,过了冬节也是聂秋进郡府赶考的日子。倒不如把姜茶铺子的生意放一放,跟着聂秋一道进城转转。也当是散散心,忙了一年了,给自己放松放松。”
崔李氏这时候端着饭菜到了桌子前,给自家男人上了一杯酒,也给聂秋倒了一杯,提议道。
“进城?”聂青崖有些为难。她本就是公主坪外乡人,少有出门的妇道人家。朔州城离公主坪不过七八里的路,坐牛车也不过只消一两个时辰。可是,聂青崖却从来没出过远门。
“是啊,是啊,聂姨,咱们一道进城逛逛。冬节时分的朔州庙会热闹的紧。秋哥参加乡试,咱们一道去看看。也当是给秋哥加油鼓劲儿了。”
崔虎一旁顺着自己母亲的话说到。
不过七八岁的聂秋,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书院近年来少有的天赋异禀的童生。虽然和聂秋相差不了几岁,但在道门经纶的修为上面却有极高的造诣。如果不是年纪小一些,怕是如今也已经是淬体一层了。
再过些年,等崔虎长大了,也难免参加乡试。对于修士的世界,小家伙有着本能的好奇心,以及强烈的进取心“聂秋娘,你也别拒绝了。去朔州城转转,等聂秋参加完乡试,也让他陪你买买东西。”崔牢头一旁说道。
“好吧转转就算了,买东西就不必花这份冤枉钱了。”
聂青崖日子过得仔细谨慎,本身家里就没什么钱,全靠着自己卖姜茶和聂秋再义庄的差事贴补家用。穷日子过惯了。
“恩,就这么定了。”
聂青崖答应了下来,倒是让聂秋心情大好。心里盘算着,这些年在自己也攒下了不少的钱财,等乡试结束了,不论成绩好坏,也要给母亲买些新衣。这些年为了让自己参加乡试,去书院读书,修行。娘亲可是没少省吃俭用,过的日子也都清贫,许多年都没有入手一件新衣了。
冬节眨眼便过去了,新年第四天,公主坪的七八名参加乡试的童生便早早的出发。
崔牢头雇来了一辆牛车,载着聂秋和聂青崖母子二人,以及自己家的三口人,也出发前往朔州城。
朔州城,乃是阴山脚下第一城,大唐北郡第一重镇。背靠阴山,南通大唐盛京长安。南来北往从来不缺少热闹,当属天下数一数二的重镇!
牛车缓慢的进入到了朔州城的地界,崔牢头托人在朔州城里的一家客栈定了两间房。因为乡试的原因,南来北往的客商都选择在朔州城多停留些日子,加上周围十里八乡的参加比考的童生,朔州城这些日子客栈生意算是好的让人眼红。
晌午吃过饭,聂秋便一个人前往郡府县衙造册登记。这是每一个乡试比考童生的一贯步骤,造册登记,好确定乡试比考的排位名额。
忙完了造册的诸多繁琐事宜,下午了便领着娘亲在朔州城转悠。本是看中了一件蜀锦的棉袄。聂青崖却总觉得太贵,执意不愿意买下来。
入夜时分回到客栈,后天便是乡试的日子,聂秋便早早的回到房里,静坐冥想,进入神山幻境,尝试着再次登山,却一脚踏在石阶上面,第三层的山路走了不到七八步,便身体却也已经吃不消了。
既然无法突破,聂秋便也不再强行突破淬体三层的修行境界,毕竟没有经纶功法的心诀,聂秋如今也是小心谨慎,生怕一步踏错,导致灵气反噬,让自己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晚饭时分,聂秋和聂青崖以及崔牢头一家坐在客栈大堂里面用餐,饭菜简单可口,都是一些家常小炒。崔虎吃的痛快,一边扒饭一边手舞足蹈的嚷嚷着明天要去参加庙会。
然而,就在这时候,坐在客栈的大堂里面的聂秋突然眉毛微微的皱了起来。
却看到客栈的大门突然打开,夹着几篇风雪,七八个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横练就了一身壮硕肌肉。坐在距离聂秋他们并不算太远的一张八仙桌前。那几个人的屁股刚落座,其中一人的眼睛便落在了聂秋他们这边。
那汉子一脸横肉,生来便是凉薄面相。聂秋和那人一个对视,却也立刻觉察到了一丝阴冷陡然灌遍全身,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十一章 布衣之怒(上)
“阿秋吃饱了吗,娘今天逛了一天有些困顿了?”聂青崖放下筷子,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己的儿子,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目光炯炯闪烁光芒的看向坐在距离他们并不远的那一桌来人。
聂秋心神一凛,心说,难不成母亲也看到了那桌刚进屋的那几个人,来者不善?
“娘,我和您回屋,再把洗脚水给您打好。”聂秋说完,也没吃几口饭,便把筷子放了下来。
崔李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聂青崖。都是女人,她也知道聂青崖的饭量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
“嫂子是不是身体有恙?哪里不舒服?”崔李氏是个热心肠,便关切的询问道。
崔牢头毕竟是公门中人,愣了一下,却也感觉到了客栈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当下也不愿意招惹是非,便一把拉住了身旁自己的儿子崔虎,看向聂秋,道:“阿秋,既然你娘倦了,你便早点侍候你娘睡下吧。明日早些起来,我随你一起去参加乡试。”
说到底,这崔牢头也是公门中人。两三句话声音不大,但聂秋确定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得真切。
现如今朔州城里参加乡试的修士,没有两百人,也有一百多个。童生虽然只是修士诸多世俗功名中最低层的,但在大唐律例当中。一个童生,若是当街和人发生矛口角盾,导致死伤,那么官府调查的话也会酌情。
换句话说,修士在这个世界地位超然,就算是一个童生的功名。但在街上,若是遇见青皮惹事生非。童生就算杀了人,却也会酌情,网开一面!
当然,若是仗着身上有修士的功名,肆意妄为,和人好勇斗狠,大唐律例里面,也是不会轻饶了的。
崔牢头这话说的声音不算大,但是整个客栈里面听到这崔牢头这番话之后,也不由得众人看聂秋的眼神有些敬畏。
毕竟在这个世界,修士的地位超然。谁知道眼前的聂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十六七岁的童生,但器宇轩昂,卓尔不凡的样子,说不定便是今年乡试的解元呢?
崔牢头这番话是亮明了身份,让那几个坐在不远处的汉子,能够有些忌惮。
只是,崔牢头心里的小算盘拨了起来,却也没有震到不远处的几个人。
就在聂秋扶着聂青崖起身准备回屋的时候,一个店小二端着酒水菜肴从他们身边路过。突然一个趔趄,怪叫一声,那店小二突然摔倒,手里的酒菜洒了一地。
“哎呀,客观,您一个堂堂的童生修士,怎么就和我过不去了哟。可摔死我了。”店小二突然摔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叫唤了起来。
聂秋看到这一幕,瞬间整个人眉宇间露出了一抹森然冷意。
这店小二不是个好人,自己压根连碰都没碰到他,怎就摔倒了!?
“妈了个巴子的,小二,老子的酒呢!”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那一桌子人当中,突然有人一巴掌拍在了八仙桌上面。瞬间客栈里面骂声四起,七八条汉子站起来,一个个怒目圆睁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店小二。
其中那个卧蚕眉,一脸横肉的汉子,走上前来,一把抓着那店小二的领子,道:“王八犊子,你摔的是不是老子的酒?摔死你不要紧,看你那怂样子,完全扫了你爷爷我的酒兴!”
那卧蚕眉的汉子怒目圆睁,口吐莲花一般说了一大堆。店小二不只是真被吓到了还是装的,腿软发抖的看着那卧蚕眉的汉子,道:“武爷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可小的知道这酒菜是为武爷爷您备下来的。您就算是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摔武爷您的酒菜啊。”
店小二说着,样子怂包一般蜷缩着,看了一眼这卧蚕眉的汉子,道:“只是小的今天出门儿没看黄历,不小心和眼前这位公子步子迈到了一起,撞了一个满怀。小的知错了,武爷爷别打我!”
听到这话,聂秋恍然大悟。
原来这店小二和眼前这卧蚕眉的汉子是一伙的!
“王八犊子,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那被人叫做武爷的壮硕汉子将面前的店小二推到一边,走到了聂秋的跟前。手里提着酒壶,喝了一口之后,他带来的其他七八条汉子也都围了上来,将聂秋几个人牢牢的围在了一起。
“小老弟我看你是外乡人,不懂规矩。你可知道这洒家喝酒从来不挑时候,就看兴致。这客栈路这么宽,你干吗和老子的酒抢路走?”武爷说着,大手放在聂秋的肩膀上,一脸横肉说起话来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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